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岬童夷]变态与高冷 作者:宅酱 文案 面对新未婚夫她总觉得不反抗一下就不舒服, 可偏偏这个新任未婚夫好像对她有些与众不同? 事情好像一直都在朝着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 而柳泰武从来都将她视为自己的所有物, 即使原先她不乖的喜欢上别人甚至跟别人订婚, 但这些都不能影响她终会回到他身边的事实。 所以现在她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那么就轮到他为了他们以后的幸福生活做一下努力了。 一句话简介:妹子的继任未婚夫不得不说的变态故事。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刘Rachel,柳泰武 ┃ 配角:赵明秀,李宝娜,吴玛利亚,河无念,马智郁,金叹,车恩尚等 ┃ 其它:岬童夷,继承者们   ☆、chapter.1 作者有话要说:  =v=新文一枚,刘Rachel跟小变态的故事,总感觉这两人是很有爱的有木有...   0v0老规矩,基本日更,若有事没法更第二天补齐~咩哈哈就是任性~   “您倒是一点也没有变,”她从容的理了理自己稍显凌乱的发丝,语气却是毫不留情的刻薄,“既然您这么热衷于订婚,那么您代替我岂不是更好?”   刘Rachel扬唇呵呵冷笑两声,丝毫不顾及对面女人变得有些难看的脸色,抓起身旁的包包,迅速的起身,然后转身离开。   胸口闷的厉害,她以为经历过金叹那件荒唐的事情之后,身为母亲Esther李多少会愧疚的放下劳什子的订婚想法,却还是她低估了她母亲的野心。这才过去了多久?左右也不过是两年的时间,便再也按耐不住了吗?竟是再次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野心计划搁置在了身为唯一女儿的她身上。   被利欲蒙蔽了一切。   她嘴角轻微扯起,微微扬起脑袋,她从来就不是顺从的人,从前不是现在更不可能会是。   内心百感交集复杂异常,即使不小心撞到了陌生人却也无暇去顾及,刘Rachel微微侧过身子低垂下眼睫迅速的说了声抱歉便准备快速的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果真就算是闹出那么尴尬的悔婚事件,她母亲也可以丝毫不介意的再次光顾她Esther李悔婚对象的酒店继续商讨着劳什子的订婚...   还真是讽刺的厉害。   “刘Rachel?”显然对方肯定是见过面的人,在她迈出几步之后略带犹豫的出声叫住了她。   她眉头微蹙表情有些不耐,却还是立马停下在转身的瞬间面上已经是常年的冷凝,冰冷的望向对面那个叫住她的不识时务的家伙。一张温和无害的俊俏脸庞嘴角总是扬起轻微的弧度,始终给人一种温柔的假象,刘Rachel嘴角微动却又被她强制压下那即将毫不客气流露出的嘲讽之意,她眉毛微微的挑了挑,完全的转过身子然后走至他的面前站定,微扬起脑袋。   “柳泰武,好久不见。”她挂着客套的官方笑意,从容的打着招呼。   “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你?”他的语调带着些古怪的深意,望着她的眸子也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她微微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有同样的想法。却在不经意的侧头看到不远处打着电话的贵妇人的时候眸中闪过些明了。   “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安排。”她抿了抿唇扬起些笑意,“兜兜转转倒是再次回到原点了,柳泰武,希望以后合作愉快。”她不由分说的伸出手握住对方垂在身侧的手,却在刚刚碰触到的时候又迅速的将手收回,然后扬起得体的笑容礼貌的冲着不远处望过来的贵妇人弯腰打招呼。   “合作愉快。”她再次将视线移到柳泰武的身上,然后呵呵一笑,这次是毫不拖沓的离开了。   “合作...愉快?”他站在原地呢喃着刘Rachel丢下的最后一句话,砸吧了两下嘴表情意味不明。   “泰武啊,刚刚那个是Rachel吧?”贵妇人已经挂了电话踱步到了柳泰武的身边。   “嗯。”他轻轻的应声,将视线放回了自己母亲身上,“所谓的订婚对象。”   “这么早就走了?”金雅慧倒是丝毫不在意自己儿子那带着掖挪的语气,自顾自的思忖了片刻,“你早就知道的,”她并不提及是什么内容,“你应该明白你的处境对吧?”视线放置在柳泰武身上只一瞬便收回了,“我们走吧。”她就像是往常一样率先迈步前行。   “啊,”柳泰武的声线转了几个调调,带着些明了和无所谓,脸上表情迅速的交换了几个,最后似乎是觉得对于自己现在应该摆什么表情感到迷茫,终究还是微微歪了歪脑袋敛起了脸上所有的情绪,面无表情的跟上了柳妈妈的脚步。   反正,怎么样他都无所谓。   这件事情就像是丢入海底的炸弹一般,看似销声匿迹,但是谁都知道深海之下被蕴藏着的是无限杀机。   “呀,刘莱西,你现在这种情况很复杂啊,”李宝娜手支着脑袋胳膊抵着桌子看着坐在桌子对面神色平静的刘Rachel,“你妈妈这次给你的订婚对象...”她眉峰一挑有些欲言又止。   “omo,泰晤建设家的公子?大发,Esther李还真是个强悍的女性,”赵明秀手支着桌子,望了望身旁的李宝娜,最终视线停留在了对面面无表情气息却像是刚从久寒冰库中出来的似的的刘Rachel身上。   “这次...”刘Rachel放下手中的文件,脸上带上些笑容表情明媚的看着桌子对面的两人,“你觉得我会给你们看我笑话的机会?”她的声音冰冷的不带任何情感,随着这句话的吐出脸上的所有表情也是一垮,随即恢复成了原状,眉头微微一挑冷笑一声。   “我们像是落井下石的人吗?只是关心你好吗?好亲故!”李宝娜嘟了嘟嘴表示对刘Rachel的说辞很是不满,“那个人我记得好像还是咱们学校的不是吗?大我们两届的样子...”她嘟囔了几句,杵着下巴微微低着脑袋思索着些什么,须臾猛地抬起头来,“啊,对了,我好像记得那个时候有一段时间他还主动接近过你不是吗?”   “omo?这完全是一个大八卦啊!求解释!”赵明秀的注意力很快被宝娜少女转移,紧随其后追问真相。   刘Rachel眯了眯眼,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闹腾的两人却不多说什么,视线瞟向放置在一边提示灯一闪一闪的手机上,唇角动了动,然后默不作声的将手机收进包中。   “我出去一趟。”她低声快速的交代,也不管对面闹腾的不可开交的两人是否有注意到她。   安静的午后,高跟鞋的声音显得尤为突兀,刘Rachel优雅的迈着步子朝着约定好的地点前进。   关于柳泰武?刘Rachel抿唇一笑,说起来这个大了她两岁的学长倒真的是跟她颇具渊源。   那时候的刘Rachel刚刚十六岁,母亲为了利益亦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关系,毫不犹豫的给她还有金叹安排了一场订婚戏码。   而他与她的第一次交谈也便是在订婚仪式即将开始之前。   “你要不要考虑换个订婚对象?”   那个午后,Rachel习惯性的漫步在校园人烟稀少的小路之上,那个彼时还略显青涩的少年扬着温和的笑容有些突兀的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她飞快的敛去一开始出现在脸上的慌乱,挑了挑眉毛什么也不说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的眼睛迅速的眨了眨,眉头微微的皱了皱脸上的表情透着些古怪的意味,然后就像是终于决定好了他那时的表情一般,少年扬着真挚的眼神,“你跟那个家伙在一起总有一天会哭的,”矛盾的是那时候他的声音冰冷的让人毛骨悚然,“会很难看的哦。”他刻意强调。   就算是一向高贵优雅的刘Rachel当时也忍不住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扬着一贯的冷笑,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可以称为神经质的少年,她微微的挪动了两下步子,然后毫不犹豫的与那个家伙擦肩而过...   刘Rachel站在对方所说的咖啡店门前,有些意外的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着内里穿着制服的男人,那家伙的脸上还带着些虚假的温和笑脸。   她双手环胸微微的歪着脑袋打量着跟客人有说有笑的男人,记忆中的他也是习惯性的扬起这种笑容,如果不是亲眼见过那家伙在她订婚宴上的毫不客气的...甚至是惊骇的残忍表情的话,她几乎也要像其他人一样被他那温柔的表象骗个彻底呢...   被这,虚假的人。   ☆、chapter.2   他扬着笑脸应对自如,却在转身的时候收敛所有的表情,就仿若刚刚那个跟客人相谈甚欢的人不是他似的,眼中更是毫不避讳的闪烁着名为嫌恶的光芒。   还真是矛盾,刘Rachel冷笑一声,然后迅速的拉开门直直的走向靠窗最后一桌的位置。   柳泰武一向最为擅长观察,从那个女孩抱胸站在店门前的时候他便已经看到了她。   他像个毫不避讳的病态患者一般从容甚至是夸张的向她展示着他的面具,顺便无声的告诫少女一旦揭下假面他会有多危险。   他看着少女扬着高傲的头颅优雅的从自己身边经过,那副完全不将他看在眼里的样子,竟让他那颗诡谲的心脏兴奋的难以自抑,他修长苍白的手指下意识的抚上了胸口,似乎是觉得自己现在的动作有些突兀一般也不过是一瞬手指便转换了个方向,轻微的捏了捏腰间围裙系住的活扣,然后轻咳一声转身进入茶水间。   刘Rachel纤长的手指放置在桌子上,指尖有节奏的轻叩着桌面,也不过是片刻,那个惯会伪装的少年已经扬着笑脸端着果汁在她所坐的桌前站定。   “我比较喜欢咖啡,”她扬着眉毛看向他。   他笑意并不达眼底,只是将果汁从托盘中拿下放在桌面上然后推至刘Rachel面前,整个过程中他自己也很是顺便的坐在了她对面的位置。   “喜欢可不一定是好的,”他意有所指,唇角轻微上挑,身子微微朝后挪了挪然后靠在了椅背之上,“你不是最清楚了解的吗?”他又突的将身子往前一靠,顺势伸手将装满果汁的杯子再次往她的面前推了推,“有的时候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喜欢真的不重要。”   一幅聪明人说教的样子。   刘Rachel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微微侧了侧脑袋,纤长的手指伸出握住杯子下端,内里橙色的液体随着她轻微的晃动而摇摆不定。杯底与桌面摩擦的声音却很好的昭示了少女此时烦闷的心情,柳泰武眼中终于还是被润上了笑意,就像是很好的被自己的宠物娱乐了的主人一般,他闲适的交叠起双腿双手交握放置于膝盖之上。   “难道我说的不对?”   伴随着柳泰武轻飘飘的声音灌入刘Rachel的耳朵,她微晃着杯子的手猛地一定,抬眸望向他。   “你倒是一如既往的会自说自话。”她一张嘴就是毫不客气的嘲讽,就连着表情也是毫不避讳的展示着主人的心态,“你那么聪明能不知道我们Esther的想法么?就连金叹他们家的所谓秘辛你不是也一清二楚吗?”   “很有趣不是吗,”柳泰武丝毫不在意刘Rachel显得有些恶劣的态度,“像是我们这种人家的孩子,最害怕的就是无聊,所以为了不无聊总是得给自己找点乐趣。”   刘Rachel冷哼一声,她自是知道柳泰武这个家伙所谓的无聊是指什么,无非就是那些由长辈们安排下来的所有的事情,那些姑且可以一概而论称为人生规划的安排,“哦...”她难能可贵的起了耶挪的兴致,故意拉长了调子,“现在的角色扮演就是你的乐趣?”她轻点下巴示意他身上穿着的侍者服,“你可以顺便跟我分享一下所谓的跟我订婚的乐趣。”   “那是我的秘密,我可不是什么会懂得分享的人,”他正了正身子,扭了扭脖子,“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我大概不会放弃跟你的婚约,或者说直到我厌烦为止。”他的表情严肃的有些夸张,倒也是很简单直接的告诉了刘Rachel,如果不是他愿意那么根本就没有跟他讨价还价的意义。   她准备好的那些话就像是被硬生生的梗在了喉间的鱼刺一般,刘Rachel的脸色有些难看,平常的理性却在此时发挥着巨大的作用,让她按耐住自己将面前的果汁毫不客气的尽数泼在柳泰武脸上的冲动。   她本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可对面的男人已经悠然的望向了一旁落地窗外的风景,俨然一副下了逐客令的状态。现在不管多说些什么自然都是没用的,深谙此道理的刘Rachel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既然兼职的话还是好好做比较好,”她从自己的手袋中掏出钱包,然后拿出果汁的钱放在了柳泰武的面前,“我就不打扰了。”   少女规整好自己裙子上的少数褶皱然后从容的起身,就一如她来的时候那般再次优雅的离开了。   店门口的风铃响起的时候,柳泰武的视线在面前桌子上放着的钱币和果汁上扫了几个来回,最终定在了那杯未曾饮用过的果汁上,面无表情的长舒出一口气,起身将之收回。   “事情谈完了?”店长看着他开口询问。   “嗯。”他快速的挂上笑脸然后点头,“我现在去整理一下仓库,店长给了我方便我也应该好好回馈一下的。”他最会伪装,就一如现在面上所摆出的那副样子,真诚谦逊的让人几欲落泪,实则也不过是因为现下的他有些无趣,想要一个人待着罢了。   本就是他每日都会规整整齐的东西,现下也不过就只需要他将缺少的东西列出个清单罢了,柳泰武快速的扫视了一圈这个都算是他的天下了的仓库,皱了皱眉,将因为其他人拿取货物而弄得有些凌乱的地方归置整齐。   就那么看似忙碌的在小小的仓库之中来回走动。   然后又突兀的嗤笑出声,他靠在货架过道中间的墙壁之上,手捂着脸庞,肩膀随着他逐渐增长的笑意而越来越剧烈的抖动起来,就那么神经质的笑了一会儿,他缓缓的收回手,脸上的表情也伴着手落下的动作而逐渐敛起。   “还真是一模一样得让人讨厌!”   脑海中满是少女那压抑的表情,明明就是来寻求他这个即将正式上任的未婚夫的帮助的吗?不是想要拉拢他成为她悔婚计划中的一员吗?不是明明就根本不想要跟他订婚吗?明明就有那么多有趣的事情想要拉着他一起做,可偏偏那个少女就是要压抑着...   可是,就算是那个少女压抑着自己,就那么面无表情的坐着,柳泰武依旧能从她那双看似波澜不惊的眸子中读出她的压抑和那完完全全的不甘心。   明明想法就是那样,却在一再的忍让着呢,还仅仅只是因为他这个最有利的同盟者望向窗外一副逐客的模样...   他靠在墙上身子缓缓地下滑,最后索性坐在了地上,手指在划过一旁货架摆着的货物。   “真是...”他呢喃,那个少女就像是有着强迫症的自律爱好者一样,压抑着自己的喜好,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压抑着一切看似不该出现的情绪,那些跟他实在是太像了...他的手猛地一抖,指甲狠狠的掐捏着手中的盒子,“不同。”他下了最后一个结论,跟他是不同的,他所有表现出现的都只是他的演技罢了,那个家伙却在压抑着他无法拥有的...情绪。   他缓缓地松开手指,脑袋向后抵在了墙壁上,闭起了眸子。   即使是跟他相反,可却像是镜像一般相反着相似,而跟他太过相似的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而让讨厌的人不如意,简直就是人生一大乐趣。   他的脸上带上了古怪的笑容,从长围裙的口袋中摸出自己的手机,手指迅速的在上面敲打着什么,片刻之后,又将手中的手机塞回了原本的位置...刚刚的内容,似乎是光是想象都够让他愉悦的了,他闭着眸子靠着墙壁,竟是哼起了熟悉的童谣。   自是跟柳泰武见完面之后,刘Rachel本是一般的心情更是down到了谷底。   包中的手机响起提示音,是来自柳泰武的短信,内容更是叫Rachel连讽刺的表情都懒得做了,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的想将手机丢回包包中的时候,手机却又是再次提示收到了一条信息,她的手一顿,终究是再次拿起手机。   是来自那些所谓的同学的短信。 作者有话要说:  =v=就是这么任性...快来收藏收藏评论评论给点意见还有动力哇~~么么哒~~   ☆、chapter.3   现实总是喜欢以出乎意料的方式让你措手不及。   刘Rachel手中的手机还在不断的响起提示着短信的录入,她抬起头看向不远处大厦的光幕之上正播放着的新闻——   ‘RS集团觅佳姻,与泰晤建设强强联合...’   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然后像是有些丧气般的猛地垂下手臂,刘Rachel觉得自己此刻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无力的竟是连嘴角嘲讽的弧度都懒得去扯。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叫做苦笑的表情,牙齿轻瞌咬住下唇。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也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那么多的表情,虽说它们并没有停留多久。刘Rachel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从容的将自己的手机放回包中然后迈步前去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的,来自她家Esther李的车。   柳泰武那愉悦的表情也并没有停驻多久,便因来自浏览器的推送新闻给硬生生的打住。他眨了眨眼睛,就算是不点击进去他都知道那篇报道是怎么写的,太快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的眸中闪过些不耐的情绪,调出联络簿然后拨出号码。   “我们还没有订婚。”他直截了当的说出事实,“新闻这么快出来你不觉得不好吗?将两个单身的男女硬生生的绑住?”   “这种事情无论是形式还是新闻哪个先出来不都是一样的,你们的订婚是早晚的事情,”金女士的语速很快却毫不失笃定,“只是将这件事情告诉大家,然后阻碍那些对Rachel虎视眈眈的家伙不是很好?”她停下手头的工作,“你那么喜欢Rachel...”快速的将话抛出后又急匆匆的继续阅读文件。   柳泰武并没有应声,只是沉默了半晌,然后快速的将手机挂断。   那么喜欢Rachel?他抬起手机看了看上面自己被映照出来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金雅慧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个不太寻常的儿子的所作所为,倒也是不生气,平静的将手机放置在一边,却是没有再看文件,将视线放在了坐在不远处沙发上蹙着眉头俨然也在望着她的男人身上。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他的未来我都安排好了,那些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她似乎是有些无奈的长舒了口气。   “你不知道,那孩子看着泰民的眼神有多...”他有些欲言又止,“总之,柳泰武是个该被驱逐的人。”然后在金雅慧还想要辩解什么的时候再次快速的出声打断了她的话,“那些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他望着金雅慧的眼神中充斥着几分恐惧。   “哥,”她尖利的出声阻止人继续说下去,声音因为声带的拉扯刺耳极了,却不敢就这样停下来,“我不想提那些事情了,你只用知道,我们泰武是被我安排好未来的人就可以了,你说的那些...我不想再重新听见一次了。”说完后金雅慧整个人微微从椅子上抬起,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哥哥。   金智雄嘴唇动了动,他看着自己妹妹的眼睛,某中熟悉的情绪让他心头一顿然后这个男人也不再劝说,理了理西装领口,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那些刻意去忘记的事情就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般,疯狂且清晰的不断的涌入金雅慧的脑海,无论是还年幼的柳泰武将尚不会说话的柳泰民丢出房门的场景,还是在那之后无数个夜晚那孩子望着他自己亲弟弟时候的诡异表情...亦或者是那孩子平静的跪坐在他父亲鲜血淋漓的尸体旁时候嘴角轻微扯起的不易被察觉的古怪弧度,以及在那件事情之后柳泰武看向柳泰民的那种类似于柳泰民因为父亲的死从而得到了救赎似的...神色,那些记忆无不在叫嚣的提醒着她关于她哥哥金智雄所担心的事情发生的几率有多大。   可那毕竟是她的孩子。   她神经质的抖了抖肩膀再次坐好。   在她怀着他的时候好像就格外多舛的孩子,那个她几乎用尽了生命才生下来的孩子。   宝贵至极。   想到这里心中所有的郁结情绪似乎是才终于烟消云散了,她理了理因为刚刚突来的情愫而被弄的有些凌乱的妆发,手心里的冷汗沾粘着发丝的触感让她顿了顿,似乎没有料到自己这么失态。最终还是恢复成了一贯女强人的模样,从容的继续整理着手头的工作,仿若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柳泰武抬高手臂将头顶不远处的照明灯打开,白色的光线洒在他仰起的白净面容上,然后他似乎是觉得白色的灯光略显刺目终究是快速的摆正了脑袋,半张脸因着脑袋上方的光线而显得有些晦暗不明...他的手指在地面上轻轻的敲打了起来,就算是他在给刘Rachel的短信上说什么马上就跟她订婚,可那也不过就只是为了玩弄一下自律少女的小心思罢了。   却是没想到又给他一语中的...家长们就这么直接的将订婚的消息报给了那些新闻媒体...还真是不爽,他本想尽情的玩弄少女一番,让她觉得自己可以逃脱跟他订婚的命运之时再毫不客气的将之扯入自己的领地,或者说,其实他一开始就没有想要跟刘Rachel订婚...   他的目的更为简单粗暴,他想直接将少女纳入麾下,跟她结婚。   可惜...他微微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他阴测测的笑了起来,可恨的是多管闲事的自家母亲自作主张的打断了他的计划。   手指抚着胸口的位置,郁猝的情绪正在那里迅速的堆积,他真的需要好好的发泄一下。   “现在直接开始先斩后奏吗?”刘Rachel坐在行驶的车中望向窗外飞速闪过的风景,语气不善的对着自己身边还在看着文件的Esther李说道,“你就那么急不可耐的想要获得更多的利益吗?”她猛地转过脑袋,“那你其实更应该多生几个孩子作为筹码。”   Esther李握着文件的手指一顿,她漂亮的眸子里仍旧闪烁着刘Rachel不懂的光芒,这次她笑得很优雅:“你现在是也要像某些家伙一样白费了家里的家教吗?”   “当然不会,”她扯着脸皮扬起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只是在表达我对您眼光的怀疑,就像是金叹那样的情况...”她抖了抖眉毛,“你要不要考虑仔细的再调查一番泰晤建设有没有什么陈年秘辛?”   Esther李被猛地一噎,表情有些不善。当初是她疏忽了,不过现在...她笑了笑说道“我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然后有些冷漠的将视线移回了文件,“有担心这些事情的功夫,还不如去跟泰武多培养下感情。”未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Esther李转过头快速的将视线从Rachel身上扫视了一圈,“你这套衣服,不太适合,先去公司,”她对着前方的司机吩咐道。   Rachel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着的牛仔衣,冷哼一声,现在嫌弃她的穿着无外乎是又要带她去见什么所谓的重要人士了吧。她调整了一下自己有些紧绷的面颊,已经是懒得再跟自己母亲争锋相对嘲讽什么了,索性靠向身后的椅背,然后闭起眸子准备小憩一下。   手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Rachel皱着眉头面色不善的准备将手机关机阻挡住那些恼人的‘祝福’,却是不想是来自柳泰武的电话。她的表情有些莫名,眉峰轻微的扬了扬,极快的扫视了一眼身旁并没有什么动作的Esther李,她手指轻划,接起。   “怎么?”语气平淡。   对面的男人却并不急于开口表明来意,浅淡的呼吸声悠悠传来,提示着少女这肯定不是打错了电话。   “有事?”没事就别来骚扰她,她用着尽可能少的词汇表达着自己此刻的不满。   对方嗤笑出声,“我们来毁掉这次的订婚宴吧。”   刘Rachel起初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怔而后再次快速的扫视了一眼Esther李,显然Esther李这次很难装作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小动作,睁大眸子侧过头跟Rachel对视,眸中闪过些无奈的情绪,Rachel依旧面无表情就好像偷看这种事情不是她做出来的似的,她朝着Esther李耸了耸肩膀,正过脑袋,朱唇轻启。   “怎么?事件太过突然你现在终于意识到有些后悔了吗?”她语速很快,“你难道不觉得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些晚了吗?”早干什么去了,早在十几天前家长见面之时她就已经很主动的跟他联系过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结果,那个家伙却拖着说什么见面谈,然后就有了今天的见面...又摆出一副兴致缺缺的强势样子,看到新闻了才终于觉得该反抗一下了吗?   “不,”尽管只是一个字却叫他说的内涵丰富,“你要加入吗?”他并不解释缘由任由着少女按照自己猜想的来看待他此次打电话的目的。   “怎么办,我觉得那样不好玩,”刘Rachel学着他在咖啡店时那气定神闲的语气,“那样太没意思了,我们难道不应该乖巧一些吗?未婚夫。”她声音甜甜的,有些过分的宣扬着她的乖巧,“那么到时候见吧。”   “泰武?”Esther的注意力再次转到了刘Rachel身上,“你们感情这么好了?”   “是吧?”Rachel收起手机,眸子闪着些光芒应声,然后靠向身后的座椅,闭起眸子敛住其中的情绪,她倒是在那么一瞬间突然间领悟了柳泰武说的有趣的事情是什么了...大概就是让对方不如意? 作者有话要说:  =v=就是这么任性...   =-=求留言求收藏求任性~   ☆、chapter.4   “你现在这个时间不是该去上课的吗?”   刘Rachel进了他们三人专属的秘密小窝,看到躺在落地窗边躺椅上脸上还盖着书的李宝娜的时候有些意外,以她对赵明秀还有李宝娜课程的了解,现下绝对不是李宝娜可以悠哉的躺在那里的时间。   “人生处处是惊喜,我的出现只是为了给你无趣的生活增加些色彩。”李宝娜将脸上的书挪了挪,有气无力的声音从书页间的缝隙传出。   “逃课?你倒是真的越来越能耐了,”刘Rachel双手抱胸在躺椅前站定,毫不客气的将书从少女脸上拿下,却是嘴角一抽,“你这脸...搽药了吗?”   “呀,把书给我!”李宝娜迅猛的将书夺回盖回了面上,“这不是不小心吃错东西过敏了吗!你以为我想逃课吗?!我这么乖巧的...”她的声音闷闷的还充斥着些小委屈。   “OK。”刘Rachel举了举手表示理解,便转身去一旁的书架上找她需要的书籍。   阳光透过窗户柔和的洒进室内,躺在窗边的少女身体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纤长的手指缓缓抬起扶到面上的书本之上,侧过脑袋书本微移,露出一只眼睛望向站在不远处书架前的刘Rachel。   “Rachel啊,你跟柳泰武初中的时候就认识吧?”李宝娜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中回荡。   刘Rachel抚着书脊的手微微一怔,“见过一两次吧,”她垂下手臂,转过身子望向眨巴着眼睫看着她的李宝娜,“帝国中学圈子就那么大,想不见到都难吧?”她抱胸眉头微微挑了挑,一副见过面只是件稀松平常事情的表情,并没有什么特殊。   左右在她记忆中比较深刻的就是柳泰武在她面前说出莫名其妙的话的那次还有订婚宴上的...总归倒真的是见过一两次面的样子。   “是吗?”李宝娜露出的眼睛再次快速眨了眨,然后仔细的盯着刘Rachel瞧了瞧,眉头微皱眉奴了奴嘴唇又再次将自己的整张脸藏进了书中。   李宝娜若有所思,眼睛在书页的阴影中快速的眨了眨,思绪却是越飘越远...   刘Rachel跟柳泰武有交集的场景屈指可数,不过那也是对于别人来说,而对于李宝娜这个曾经几乎一直把刘Rachel当做是假想敌人的少女来说...那数据便多的有些诡异了,当然是对于柳泰武而不是刘Rachel。   “我先去上课了,晚上见吧。”俨然是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书籍的Rachel并不多做停留,跟李宝娜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去。   因着Rachel的突然出声,陷入深思的宝娜少女猛地一惊,身子一颤竟是将书顺势丢在了一边,Rachel显然就没有搭理对方的打算,对方这突如其来的诡异举动被她直接的无视掉,眉头一挑也便踩着高跟鞋火速离去了。   李宝娜怔愣了半晌,然后直起身子偏过脑袋透过明亮的落地窗看着窗外刘Rachel渐行渐远的背影...当时的天气也像是今天这般明媚。   李宝娜记得很清楚,关于第一次注意到柳泰武看向刘Rachel的眼神夹杂着奇怪光芒的事情。   就像是她习惯性的将直线投注到刘Rachel身上一样,刘Rachel也是一贯喜欢对着她采取毒舌模式,就像是每隔几天都会开展一次的活动似的,那天再次挑衅了Rachel的宝娜少女无外乎以惨败告终。她气恼的碎碎念着走到一旁树荫的位置去缓和自己恼怒的内心。   然后...柳泰武那个大了她们两岁的学长就像是鬼怪一样,在她碎碎念的时候无声的站在了她的身后。   “你这是在骂刘Rachel?”柳泰武的声音轻飘飘的传进她的耳朵。   “mo呀?”俨然是被吓了一跳的李宝娜一惊,待看清楚对方的面目之后拍了拍胸口安抚了一番惊惧的心脏,“那个丫头实在是太坏了!”   她当时并没有在意,依照她的情报来说,这个虽是长子却跟她一样只是股份继承人的学长好像一贯是个温和的人,想来抱怨几句也没什么大碍。当然,对方也并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她畅快的碎碎念吐槽完毕准备跟学长打个招呼离开的时候,却是叫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同,与情报中或者是她看见他时候所有的样貌都不同。   他坐在那里,眉目一如平常一般温和谦逊,可偏偏诡异的是嘴角扯起的弧度和眼中那近乎痴迷的阴森神情让人不寒而栗,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天气,愣是叫她李宝娜冷汗直冒...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也不过是一晃,那些表情便已经迅速的消失了,仿若刚刚看到的都只是少女气恼过头后的幻觉一般。   而后柳泰武对着李宝娜笑出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嗯?”轻转着调子伴随着微歪脑袋的动作,那样子,还真是斯文有礼啊。   她眼睫迅速的扇动了几下,然后她就像是一只碰到了大灰狼的小兔子一般仓皇而逃,转身离开的瞬间,触及眼中的只有那个正在学校漂亮庭院中散步的耀眼女孩。   “mo...mo呀?”单只是想想当时的场面,李宝娜表示自己都要忍不住打个冷战。   她迅速的甩了甩脑袋,在那之后她也刻意留意过柳泰武,尽管那个少年偶尔望向Rachel的眼神中带着些爱慕的情绪,可偏偏那曾经分明是看到过的神情就像是黄粱一梦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惯性的抱住胳膊,牙齿啃咬着指甲盖,也不知道这一次的订婚事件,对于Rachel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   悠扬的古典音乐在房间中环绕。   身着雪白宽松T恤的男人伴随着音乐翩然起舞,明明曲调优雅,却似乎是因着那舞者此刻古怪心情的缘由,跳出的舞步只让人晦涩。   他逐渐的增加着力度,手臂绷得僵直全然没有什么美感,然后他就像是...或者说仅仅只是像是一头极度想要控制住自己愤怒却俨然是失败了的雄狮一般,最后更是手臂猛地一扫,将桌台之上的物件尽数扫到了地上。   他伏在桌上然后顺着桌子滑坐到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可脸上那些所谓的情绪左右也不过只是停留了几瞬,便已经恢复成了往常独自一人时的那种面无表情,如果不是还在剧烈起伏的胸口,几欲让人以为刚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错觉罢了。   柳泰武稍稍平息了一番自己的呼吸,他诡异的气定神闲的从自己裤兜里面拿出手机,快速看了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打开的窗户吹进的阵阵微风拂过他冷却下来了的汗水,冰冷的就像是他现在整个人的表情气息一般。   他太过平静了。   “咦?”他轻应出声,眉眼中带上了不同于刚刚愤怒的委屈神色,“那些叫做愤怒吗?”莫名其妙的问题,“算吧?”他自问自答。   半晌,“应该可以称之为愤怒。”他肯定似的点头,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身来,悠哉的踱着步子往沙发走去,然后将自己整个人都抛进沙发之中。   他仰面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蓦地轻扯起嘴角嗤笑出声。   舅舅,他那个对他始终充满了敌意的舅舅还真是个好帮手,以前是像防贼似的日防夜防生怕他对柳泰民那小子做什么事情,虽然他一直都有亲手杀掉那小子的想法。现在竟是已经开始想要教唆他那个老是坏他事情的母亲也一并放弃他了吗?还真是...算是在帮他吗?想要告诉他什么叫做愤怒吗?   想要告诉他,他这个完全在模仿情绪的变态什么叫做真正的情绪吗?   他纤长的手指划过自己白嫩的脸颊,然后指尖一顿猛地用力,“啊...”虽然疼痛,但是情绪那种东西到底是什么样的呢?他的脸上带着些孩童般的无辜,将指尖沾黏了丝丝鲜血的手放置在眼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注意到手侧因着刚刚佯装出愤怒的关系在扫掉那些东西时被划伤的伤口时微微顿了顿,眸中闪过些嗜血的光芒。   想要将他排挤出泰晤建设吗?   粉嫩的舌尖伸出微微的舔弄了一下伤口,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然后手撑住背后的坐垫缓缓的坐起身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亲爱的舅舅,我就只好将你先丢出我们家的地盘了...   毕竟泰晤建设明明就是他们柳家的,又岂能容忍姓金的人对他指手画脚?   就像是个聒噪的太监似的,让人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  QuQ为什么没有人用留言砸shi我~~~   QuQ~~~   ☆、chapter.5   刘Rachel一贯是会早到的,坐在固定的位置,然后将书本摆放在桌面上,纤细的手指支住脑袋看着窗外的风景——   就像是因为Esther自以为是的认知她绝对会乖巧的听话一般,毫无意外Esther李在昨晚带着她去跟泰晤建设现任的当家人金女士见了面,还笑得热忱虚伪的说这只是私下里亲人似的会面。没有柳泰武的参与,她们三人就像是带着面具的小丑一般扬着得体却古怪的笑容互相说着适当的言语。   Rachel微微挪了挪胳膊,调整了一下姿势。   那位夫人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奇怪,笑容之下却带着锋芒利刃,那种恨不得将她深深剖开的感觉...   怎么也不觉得会是正常联姻该有的表现。   身旁的座椅发出的吱呀声响打断了Rachel的思绪,下意识的回望却叫少女微怔。   “嗯?”她冷凝着一张脸发出单音,却很是精准的表达了她此刻的意思。   少年耸了耸肩快速落座,顺手扯过放置在Rachel面前的课本翻看起来,“金女士说陪伴是最好征服女人的手段,”他眉眼带笑,从书中移开视线放置在面无表情的刘Rachel脸上,“觉得大概可以试试,”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反正我一向时间多。”   “哈?”她嗤笑出声,“怎么?你这是在跟我表白?表明你那爱慕心思?”她自然的双手抱胸,挑着眉头看着眼前笑脸温和的柳泰武,一副女王的做派。   “当然,不然我干什么要讨你的欢心。”他正经着一张脸语气却轻佻异常,“不过,”他呵呵一笑,“我只是来问你,想要跟我一起玩游戏么?”柳泰武眨巴着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杀人游戏。”他嘴唇微张吐出的词汇却一点儿也不像是他的表情那般单纯美好。   “想体验更刺激的监狱生活,哈?”Rachel几乎是在柳泰武吐出那一段话的瞬间便开口毫不犹豫的嘲讽。   “你不是知道,不能辨认自己行为的精神病人是无民事行为能力的人么?”他眼睫迅速的眨了眨,将脑袋埋在双臂之间侧着脑袋看着一脸严肃的刘Rachel,声调平淡的吐出自己的话语。   刘Rachel正在翻着书页的手指微微一顿,并不看向他,从容的继续着手下的动作,“你是么?”   “难道不是吗?”他迅速的反问。   她的表情波澜不惊,侧过头眼神犀利的直直望进她身边已经直起身子的柳泰武的眸中,对方依旧笑得温和一如平常的虚伪模样,然后她也学着他的样子嘴角扬起弧度脸上挂起如沐春风般的温柔笑意,“那就去啊,你都说没关系了。”话语吐出之后,她又快速的将脸上的所有表情收回,好像多停留一秒都是在浪费什么一般。   他轻笑出声,伸出手指轻捉起她的一缕发丝,顺着发丝的方向朝着她所在的位子微微挪动着身子,然后在距离她脸颊极尽的位置停住,与她因为他的靠近而下意识侧过的脸几乎都要贴在一起了,他的眼神闪着些微光,在她皱起眉头已是准备快速的想要后退的时候,柳泰武却快速的拉扯了一下手中握住的发丝,阻止了她的动作,又在她本能的轻呼之声要脱口而出的时候迅速的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唇。   “跟我想的一样,”他握着她发丝的手指已经松开,顺势以掐捏的动作在她的脖颈间轻微摩擦,“谢谢支持。”敛去所有的表情,然后快速的回到一开始的位置。   “我先走了,好好听课亲爱的。”他站起身亲昵的揉了揉怔愣的少女的发顶,然后就一如他来时般悄无声息的快速离去。   那看似亲昵实则带着夸张杀意的感觉...   刘Rachel甚至还能清晰的感觉到刚刚柳泰武触碰到的地方那冰凉的感觉,纤长的手指附着而上,那种感觉熟悉的就一如她与金叹订婚宴上他狠狠捏住她的感觉一般,她的脸上有些苍白带着些难以名状的情绪...   却不等她细细琢磨,放置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来自柳泰武的短信。   【开玩笑...吓到了?】还附带着一张笑脸表情。   刘Rachel嘴角一扯,冷笑一声,却并不回复,将手机丢在一边,视线望着前门处已然是进来准备上课的教授身上,将刚刚的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脑海。   柳泰武双手插兜,难得在没有人的时候嘴角也是保持着上扬的弧度。   他将手机从裤兜中取出,看着上面的短信,然后就像是找到了莫大的趣事似的,脚步意外轻盈的朝着目的地前进。   “你要知道,柳泰武的嫁妆是很客观的,”下了课的赵明秀提着一杯奶茶跟李宝娜碰头,然后分享着来自上流社会不算是秘密的秘密,“百分之五的股份。”他手放在下巴的位置来回的摩擦,“你难道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内幕吗?”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长椅的另一边。   “我看你就是太八卦了!”李宝娜嘟了嘟嘴,将手中的书本毫不犹豫的扔向赵明秀,然后继续对着镜子观察自己受创的小脸,“还有男孩子嫁妆算是个什么鬼!”   “呀!”赵明秀揉着自己被不幸砸中的腰杆,“那些很多了好嘛?长子不继承家业就已经很诡异了好不?更别说了这次叫什么联姻啊?看起来完全像是让我们Rachel跟股份结婚嘛!比起那些礼品柳泰武简直更像是附加的小礼品...”   李宝娜正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手指微微一顿,听赵明秀这么一说,到还真是有这么点意思...但一想到Rachel家的Esther李,李宝娜脸颊抽了抽有种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真相的感觉。   “你管那么多干嘛!”对着赵明秀比了个拳头,“Rachel女王还会治不服一个小啰啰吗!”   “...宝娜啊,这好像跟服不服没什么主要关系吧?”   这本就是人来人往的学校,两个人说话的音量不小任谁都能够轻易的听到,例如意外路过这里的柳泰民。   “泰民?”很是容易的发现柳泰民不对的神色,身旁的同学忍不住关心道。   “恩,没事,我们走吧。”轻轻一笑,像是毫不在意一样的少年先行迈开步子。   但其内心却远远不止这样的平静,舅舅的话在这个时候毫无预警的出现了,即使是已经知道了的事情但是这来自母亲绝对的偏爱仍旧让他心里难受。   那个连自己亲生弟弟都会扔下去的男人,为什么可以得到自己能够拥有的最好的?这样有些阴郁的想法在他脑子里出现。   也好像就只是那么一瞬间,他突然间有些更加明白了舅舅的某些想法...   “泰民啊,你要明白即使他不是继承人,但是你妈妈对那小子的爱却绝对不少!提防他从你手里拿走本该属于你的东西!”   舅舅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对他的慈爱和对柳泰武的厌恶,严重的差别对待让金智雄脸上的神情有些诡异。   柳泰民似乎是不想看见这样的舅舅,微微转开了视线。他看向面前纸杯里的白水,笑着说:“怎么可能?是您太多虑了,妈妈她是明白道理的人。”这么说着他自己也会心虚的话。   “天真的想法!你妈妈她不知道是被喂了什么药,喜欢死了那个怪物!舅舅可不会像你妈妈那样,大哥他走的早,集团却还要牢牢掌握在柳家人手里。”他那天似乎是遇见了什么让他极为气愤的事情,居然说出了往常绝对不会说出的话来,感情直接的让人一愣。   柳泰民望着他,出声道:“舅舅?”   金智雄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起来,伸出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发:“好好听你妈妈的话!知道吗?”   柳泰民只好点点头,他明白这到底是来自一个长辈的拳拳之爱,不能让他伤心,“好。”他应声。   而如今当时的话就像是可笑的预言一样说中了一切,这个男人真的是不光抢走了他唯一剩下的母爱,如今还要让他手里少掉更多的东西。   柳泰民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v=哎哟,我更新的好像有些晚,额咳咳~~      ☆、chapter.6   那个自称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的男人,当然,他也的确如他所说的那般,那样做了,他带着笑脸,手中握着两只冰淇淋,然后朝着那个他曾经奋不顾身毅然坚持追求的真爱走去。   刘Rachel脸颊微微抽动了两下,今天是什么日子?未婚夫齐登场的好日子么?果真就算是出门还是该看看黄历比较好,她最为厌恶的就是看到前方不远处的那对男女了,只光是看见就已经是觉得内里被猫爪子狠狠的挠过似的了,更不用说如果面对面的话该是怎样闹心的感觉了。   她只是怔愣了一瞬然后大脑就已经快速的做出了指令,转身准备快速的离去,最好是这辈子都不要与他们遇见,可惜...那个一贯喜欢用‘我们不是朋友吗?’来形容他们之间关系的金叹俨然是已经发现了她,并且已经出声叫住了她。   Rachel的身形稍稍僵了僵,然后转身,面向他们,嘴唇微张,“啊,是你们啊,再见。”都已经是打过招呼了,更是意味明了的表达出了她对他们的不喜了,不管如何正常人的反应都应该是就那么放任她走掉才是对的吧?   再次惋惜,金叹从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甚至比起她那个莫名其妙的继任未婚夫,金叹似乎更像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神经病...   “莱西啊,我们不是朋友吗,干嘛这么着急的走?”他再次出声,毫无意外继续用着他惯会用着的朋友借口。   额头一跳,刘Rachel确定她很清楚的看见了金叹身旁车恩尚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了,Rachel挑了挑眉,“金叹xi,我一贯以为同学关系跟朋友关系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不是么?”她嘴角漾起些得体的笑意,乖顺的站在远处,说出的话却夹杂着毫不遮掩的嘲弄,语毕,缓缓收回脸上的表情,看着金叹那张脸逐渐变得尴尬还有车恩尚更是不善几乎都要冲上来的神情,不过相较于两年前车恩尚的确是收敛了很多,至少不会立马冲上来跟你理论了...大概身为有钱人家的夫人,生活太过优渥也没有据理力争的必要了?   例如她身上的那件名牌衣裙?   “Rachel,听说你又订婚了,恭喜。”不过一向毫不客气的拐弯抹角损人的作风倒是一点也没有变,车恩尚带着虚伪的声音恭贺着站在对立面的精致女人。   Rachel几乎都要嗤笑出声了,车恩尚那嫉恶如仇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当初做了小三儿的人又不是她刘Rachel,用得着如此冷嘲热讽吗?她捋了捋自己额前垂落的碎发,顺势从容的拍了拍裙摆并不存在的灰尘,微微歪着脑袋,“我自是没有您二位这般的魄力立刻结婚。”当初几乎是一毕业,这两人的婚讯便是已经传遍了他们所在的圈子。   而原因?Rachel嘴角轻轻的扯了扯,就像是车恩尚现在几乎苍白无力的摸样一般,因为那些想都想的到的恶俗原因,那位‘善良坚强’的小白花小姐意外的强势的逼了婚呢。   “哦,”在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几欲让人窒息的气息之时,Rachel出声,“我有些忙,就不当您二人约会的电灯泡了,”她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嘲讽的意思...   也并不等那两个患难夫妻做什么反应,Rachel轻点了一下脑袋快速的转身朝着跟赵明秀他们约好的餐厅走去。   有些人,躲避并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因为已经懒得去看他们恶心的嘴脸了,更何况就算是在他们这所谓的上流社会除非是你有足够的资本才有可能让人即使是对着他那可笑的人品,也能挂上虚伪阿谀奉承的嘴脸,可偏偏,金叹的胜利也不过就一如过眼云烟一般很快的便烟消云散了,对于帝国集团来说,所需要的始终都是像是金元那种稳重会顾全大局的人...   Rachel似乎是有些感叹似的长舒出一口气,扬起脑袋快速的扫视了一眼飘着的浮云,真的很是怀疑,她当初为何就会对金叹那种没出息的庶子产生什么劳什子的所谓爱意呢...真的是荷尔蒙分泌过多了吗?   “你是真的眼瞎了啊?!”   金智雄扬着声音,脸上带着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狰狞的表情,他将手中的文件袋狠狠的砸在了金雅慧的桌前,“你看看你那个宝贝儿子都做了什么?”他目眦欲裂,单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在文件袋上大力的戳弄,“你好好看看!!”   金雅慧表情透着些古怪,“泰民不是都说了,是他自己不小心吗?况且泰武去泰民的学校干什么...”即使是不看那个文件袋中的内容,她隐约也都能猜到那里面是些什么,多半是她的好哥哥害怕她不信而搜集到的‘证据’吧。   “你觉得不会吗?”金智雄像是在很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微微闭了闭眼睛,然后稍稍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你为什么不直接打开看看?”他僵硬着声音将那份文件朝金雅慧面前推了推。   金雅慧的眼睫快速的眨了眨,顺着金智雄的手望向那份文件,然后又从那份文件上抬起眸子仔细的盯着自己面前强压着歇斯底里怒气的男人,她无声的叹了口气,“你为什么总想要赶走我们泰武呢?”她顿了顿,保养良好的手指抚上了眉心,“他是个乖孩子...”语气轻飘飘的。   “哈?”金智雄几乎是怒极反笑,他扬起脑袋苦笑一声,“乖孩子?”语气满含嘲弄的重复着自己妹妹的话,“你真的这么觉得吗?”他直起身子,然后拿起那份文件打开,然后将一叠打印出来的图像摔到桌上,“柳泰武不会找泰民吗?”他手指大力的点着图像。   金雅慧嘴唇微微张了张,然后终是将视线移到了图像上,是监控录像上拷贝下来的图片,画面上的人熟悉异常,她的泰武还有那个现下受了伤一条腿断了的泰民。   时间是今天下午...   “所以呢?”她的声音不同于之前的无奈已经是带上了些冷凝,“就只是这样,走在一起,你就这么肯定的断定是我们泰武伤害了泰民吗,哥哥?!”   金雅慧所有的好脾气好像是都在那一瞬间消磨殆尽了,她拍着桌子猛地站起身子,充斥着些血丝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站在对面的金智雄。   金智雄张了张嘴,所有本该是存在的怒气似乎是因着妹妹的爆发而烟消云散了,他收回还点在桌面图像上的手指,眉心间的褶皱微微动了动然后终是被松开,“泰民也是你的儿子。”他的声音无力的就仿若是病入膏肓,然后他毫不客气的转身出了金雅慧的办公室,手附上门把的时候微微侧过脸颊,“柳泰武是个该被驱逐的人。”他像是好心一般的出声提醒,“我去看看泰民,你也快点停下手头的工作去医院吧。”他语速很快的提醒,然后迅速的拉开房门离去。   医院,VIP病房。   金智雄进来的时候,柳泰民正看着手中的书本,见着他的时候柳泰民扬起些乖顺的笑容亲昵的张口叫了一声舅舅。然后看到金智雄难看颓然的脸色时,一向聪明如他的柳泰民自是多少能猜到自家的舅舅多半是又为了他跟母亲吵架了,柳泰民将手中的书本放置在一边,“舅舅,我真的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那副强颜欢笑苍白着一张脸的样子,让金智雄心里更是难受。   “泰民啊...”他在柳泰民的床边坐下,“我都知道的。”   柳泰民的脸色似乎是因着金智雄的话变得更为苍白了一些,颤抖着嘴唇,牙齿微微的咬住下唇,“我...”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猛地抬起脑袋,“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成这样,泰武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尽管金智雄并没有表明他到底知道了什么,柳泰民却已经像是一个遭受迫害很久也压抑了很久的人终于碰到了可以解救他的神明一般,眉头迅速的皱起,眼睛瞪大,手指抓住金智雄的衣袖颤抖着嘴唇诉说着他的恐惧。   “泰民啊...”眼看着眼前的孩子似乎是越来越激动了,瘦弱的肩膀更是颤抖不堪,吊在空中打着石膏的右腿更是随着少年激动的情绪而不断晃动,“泰民啊,泰民,没事的!有舅舅在!”他猛地抓住少年的肩膀然后将之揽入怀中,安抚性的拍打着少年格外瘦弱的腰背。   金智雄的安抚似乎是起到了作用,少年逐渐安定下来,他缓缓的退出身子,手指却依旧是用力的抓着金智雄的衣袖,低垂着脑袋,“我害怕自己就那么死掉了,突然地...”他低低的呢喃出声。   金智雄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还夹杂着对那个他心中怪物似的少年的仇恨,他伸出右手拍了拍低垂着脑袋的少年的肩头,“泰民啊,好好养伤,剩下的...”他颇具深意的顿了顿,视线转而望向了窗外,嘴角漾起些不合时宜的欢快笑意,“柳泰武不会再阻碍到你的。”   少年闻言,猛地抬起头,表情懵懂夹杂着丝丝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v=任性的第六章~~~   =-=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大家是肿么发现这篇小说的...毕竟我是小透明一开始还以为不会有人围观来着...QuQ原谅我竟然好奇的不行....   ☆、chapter.7   金雅慧从来就不觉得自己的两个儿子是可以和平相处的。   因着这个原因,对于柳泰武年纪稍长之后对柳泰民的忽视行为,金雅慧倒是乐见其成,毕竟她比谁都要清楚,自己的大儿子是与众不同的,比起小时候那种时刻都像是要将泰民拆之入腹似的盯着泰民看的相处模式来看,现在主动的远离确实是个更好的选择。   只是泰武的刻意远离现在看起来,只是为了更进一步的下手而已...虽然她爱他可是她并不相信他。   这个集团最终还是需要一个继承人的。   金雅慧牙齿用力的咬着柔嫩的下唇,抱着手臂的手指更是大力的扣弄着臂弯,然后就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她从窗前转身走向办公桌然后拿起自己的手机——   “泰武啊,跟我一起去医院。”   “大发,你竟然遇到了金叹?!”李宝娜的声音因着激动的情绪显得有些尖利,似乎是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了,少女脸颊一烫,迅速的吐了吐舌头比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压低声音,“真的不是我幻听...那个落难的凤凰样的野鸡?”   刘Rachel斜睨了一眼身旁惊讶的不能自已的少女,眉头一挑从容的点了点头,手指捏住餐盘旁的高脚杯,轻轻地摇晃。   “完全大发...”宝娜少女一向是最不会保留自己对不喜之人的厌恶情绪的,就一如现下的表情纠结的就好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似的,“那家伙竟然还给你打招呼了吗?呀,我拿今晚的晚餐钱打包票,车恩尚那家伙绝对还是一副小可怜的表情!”她将视线转移到坐在对面现下正狼吞虎咽的根本停不下来的男人身上。   “这种明摆着的事情干嘛用来打赌!”赵明秀抬起头嘟嘟囔囔的表示自己对这种没有打赌必要的事情感到很纠结,可无奈对面宝娜少女眼神太过犀利,赵明秀终究还是屈服在了少女淫威之下,“落难凤凰样的野鸡,用来形容现在失了家业又丢了大半股份的庶子还真是贴切...”顺便很是没出息的狗腿了一小下。   最后两个猜测真相的人倒是很有默契的齐齐望向刘Rachel等待最后答案的揭晓。   刘Rachel悠哉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眼神在赵明秀跟李宝娜之间来回了几趟,微微低垂下脑袋一笑,然后直起身子挑眉,“很不好意思,我们的富太太这一次大概算是英勇的反击了我?”她的语调轻扬,带着些调笑的意味。   对面那个本是注定失败了却意外的反败为胜了的明秀少年表情诡异,一脸‘我不敢相信在这种蛋疼的奴隶制打赌之下我竟然还可以赢’的神情,虽说相比较起来,宝娜的表情好像是更为滑稽一些,毕竟本来依照她对车恩尚的了解程度,那孩子要是不摆出一张小可怜儿的脸就真的是见鬼了...然后果不其然,她见鬼了...   刘Rachel看着身边的两人互相丢眼刀的动作,耸了耸肩,将视线调向一边,包包中的手机震了震,来自柳泰武的短信,内容透着些诡异不着调的气息——   【明天陪我去玩游戏吧...】   她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耳边回响起那个家伙说的话,还有说那些话时的诡异动作,她握着手机的手机一僵,迅速的输入短信——   【难不成你还真要去杀谁?】   她是这么发的,表达方式是刘Rachel一贯喜欢的嘲讽调调,可却迟迟不见对方的回复...   柳泰武看着手机中的短信,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窗台上放着的是来自金女士的游乐场全场票,说是让他和刘Rachel一起出去玩一下,放松心情。   尽管知道这怕是想转移他注意力的拙劣借口,但是既然可以见到刘Rachel,那也是未尝不可。   但是没想到短信一发过去,少女意外的误会了。   他纤长的手指在那行文字上轻轻的摩擦了几个来回,然后指腹在‘杀’那个字的位置猛地一顿微微用力,表情狰狞的可怕。   是了,这是在提醒他不要不务正业不是吗?   只是一瞬,那个显得有些神经质似的的男人迅速的四下张望了一番垂下眼睑,然后脸上的表情恢复如常。   对于柳泰武来说,那个比他小了四岁的弟弟就像是个臭虫一般不仅多余还让人厌恶。   而刚刚跟金女士一起来看了这个弟弟之后,更是坚定了柳泰武心中对柳泰民的厌恶,问及原因的话...柳泰武只是冷笑一声,然后他转过身子,在柳泰民的VIP病房门前站定身子,透过门口的玻璃望向那个笑得的一脸乖巧坚韧的弟弟。   “妈,”金雅慧拉开房门的时候,病房中只有柳泰民一个人,那个十八岁的少年看到她的时候眼中闪烁的光芒亮的惊人,然后视线落到走在金雅慧身后的柳泰武身上的时,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他抿了抿唇笑容不减保持着一贯的乖巧,“泰武哥。”   柳泰民是这么叫他的,柳泰武将视线从病房中移开,靠在一边的墙壁上,脑袋抵着墙,然后嘴角漾起些冷冽的弧度,那小子叫他泰武哥...他是该做出什么表情回复比较好呢?感动的痛哭流涕?亦或者是像柳泰民那样挂上乖巧的笑容然后叫柳泰民一声‘泰民弟弟’?   还真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呵...”柳泰武抖了抖肩膀轻轻柔柔的笑了一下。   柳泰民那小子是个比他还会伪装的人,从小他就知道了,就一如那小子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的时候就会像刚刚那样乖巧无辜的扬着笑脸叫他泰武哥...他在最开始进入病房听到柳泰民那么叫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个小子绝对是又要干什么蠢事情了。   他直起身子,然后慢慢踱步到床前,兴味的看着因为这个动作全身紧张起来的弟弟,就像是恶意一般的,他慢慢打开床边的柜子拿出水果刀,轻轻晃了一下。   刀身的反光晃过病床上少年的眼睛。   “泰武哥!”   他却气定神闲的拾起一颗苹果:“给你削苹果,嗯?”然后慢悠悠的晃向病床对面的沙发处坐下。   就算是柳泰民那小子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非要将他自己腿断掉的事情赖在他的身上,柳泰武也没有什么废话的欲望。倒是那个腿吊的老高,苍白着一张脸的柳泰民先沉不住气,出声了。   “我还以为你会质问一下我呢,”是了,柳泰民一向称呼他为‘你’,“没想到你还真是沉得住气?”柳泰民将视线转到面无表情甚至都没有看向他的柳泰武,嘴角毫不客气的嘲讽般的扬起,“果然,神经病都是非同一般的?”他的语气也恶劣异常。   柳泰武微笑一下,他手指灵活的削着苹果,薄薄的苹果皮从指间滑下。   “你想要我说什么呢?”柳泰武的语气波澜不惊。   柳泰民微微眯起眸子就那么跟他对视着,竟是没有了下文,然后时间过了大概有一两分钟左右的时候,那个少年突然笑出了声,然后扬着声音,“你在说什么呢?”他捂着嘴巴一副文雅的样子,“你都不怎么理我,看不出来我是故意在跟你搭话吗?”   柳泰武挑了挑眉毛,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齿,“是吗?”他反问,然后看到对面的弟弟突然像是被噎住一样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你不该这么说你的哥哥不是吗?”柳泰武温柔的说着,就像是在教导不懂事的孩子,手里的苹果被他咔的一声切开,“你这么乖,不该惹我生气不是吗?”他扯出一截纸巾细细将水果刀擦拭干净,“我生气了,你难道不该安慰我一下吗?”他肃的一下子抬起头盯着已然面色惨白的柳泰民。   他拿着半颗苹果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慢慢踱着步子靠向柳泰民的床位,一副为弟弟费尽心血的好哥哥模样他就那么笑着将苹果放到几乎冷汗直冒的少年手中。   “一天一颗,疾病远离。神经病,嗯?”他的笑容透着股诡异的慈祥,看着对面的少年苍白僵硬着一张脸颤抖着手指将苹果囫囵的塞进自己的嘴巴中。   “怎么?是腿痛了吗?”冰冷的声音在病房炸开。   一双手正扶在柳泰民打着石膏的腿上。 作者有话要说:  哎哟哎哟~本来以为今天不会更新来着~QuQ没想到我竟然更新了...   ☆、chapter.8   柳泰民的汗水自背脊滑落,濡湿了身上的病服,他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上身猛地朝前然后快速的伸出手打掉了柳泰武正按在他打着石膏的腿上的手,好像这样做了之后内心极度紧张的情绪才得以缓解,而来自心理缘故产生的疼痛也在逐渐消散,他有些呆滞的抚着胸口大口的喘气。   被挥开手的柳泰武脸色平静,他看着眼前表情虚弱的好像马上就要晕倒了的弟弟,却只是微微扭了扭脖子然后抬起自己的手上下翻看,看到上面被大力的扇出的红斑,他的嘴角扯起了些弧度,斜睨着眸子盯着那个俨然正是诚惶诚恐盯着他看的柳泰民。   “我错了,泰武哥,”柳泰民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可怜的让人生厌。   柳泰武任由着少年紧紧地握着自己的衣角祈求,然后微微弯下腰,与那个因为他的靠近而僵住的少年对视,表情狰狞异常,就在少年以为自己大概就要殒命于此的时候,柳泰武的表情却极速的转换,挂上一如平常外人面前般的温和笑容,脸上的关切真实的看不出任何作假成分,他亲昵的扶助少年的背脊,开口,“泰民啊,不舒服就躺下休息啊。”   他身后的病房门在柳泰武声音响起的同一时刻被人拉开,那个出去有一会儿时间了的金雅慧再次进入了病房。   “你回来了?”大概过了两三秒钟,柳泰武才一副刚刚反应过有人进来了的表情侧过身子,然后面无表情的对着眯着眼表情颇具深意的金雅慧说道。   那副兄弟相亲相爱的样子还真是让她有些不能习惯,她却也并不将之打破,将饭盒放置在一边的茶几上,“你们这是...?”她侧着脑袋,视线在两兄弟之间来回了几趟,眉头微微一挑。   “哦...”柳泰武极快的应声,然后突然扬起笑脸,“泰民说他身体不适,我就让他休息一下,”那个本还在坚持的少年似乎是终于拗不过自己的哥哥了一般,终究还是乖顺的躺了下去,柳泰武嘴角的笑意更甚,直起身子手插在裤兜中,面向金女士耸了耸肩,“就像是你看到的这样,”脸上的表情乖巧得一如常人,如果他真是的话。   他歪歪脑袋直直的盯着对面的金雅慧,“身为哥哥,关心弟弟也是应该的,”语毕敛起了所有的表情,“不是吗?”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眉头微微蹙起的女人,然后他又微微低垂着脑袋,抬手捂住只有他知道那勾起的弧度有多渗人的嘴角,不再多说一句话,悠哉的晃出了病房,这次倒是真的离开了。   金雅慧望着被关起的病房门怔愣了一小会儿,然后又转过脑袋看着病床上几乎是僵直的躺着的脸色苍白的少年,如果说真如柳泰武所说的那般他只是关心了弟弟的话,她自是绝对不可能相信的,毕竟你又怎么能指望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真正的去理解什么叫做关心呢?   她保持沉默顺势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拿出茶几底下的托盘,将带来的盒饭一层层的打开在托盘中摆放整齐,“现在吃点东西吧?”她抬起头看着床的位置出声打破了有些诡异的沉静。   对面床里的少年却只是微微挪动了身子并不出声,金雅慧也不着急,慢慢站起身子,然后在病床前面站定,“泰民啊...跟妈妈谈谈吧,嗯?”她顺势坐在床边,更是伸出手去握住了自己小儿子露在被子外的手。   少年轻微的一颤,然后视线紧紧的锁住离自己不远的女人,目光幽深的就仿若是要从女人的脸上看出些不同于慈爱温柔的其他什么表情似的,就那么盯了一会儿,他似乎是有些失望,眉头蹙起,然后缓缓的收起被女人握住的手闭上了眸子...谈谈吗?那个男人握着他手臂的力度有多么大只有他自己知道,更可怕的是他现在都还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个男人散发出的森森寒意,那堪比...他现在只想要休息一下。   金雅慧似乎是料定会是这种情况一般,或者说她大概很乐意这种情况的发生,毕竟之所以会带柳泰武一起来的主要目的就在于此,让泰武提醒一下这个孩子他只需要老实的做继承人就好了,最好不要再多做什么其他的事情了...她的嘴角漾起些病态似的苦笑,究极着痛苦与懊恼和一丝丝的解脱,毕竟身为两个孩子的亲生母亲,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做到如此的偏心...   明明泰民也是她的孩子。   “多少还是要吃点东西的,”她收敛思绪,“我会让闵秘书过来的,等等要是饿了,让他帮你热一下吧。”她温和的声音就像是平常关怀儿子的母亲一般,可偏偏内容冰冷的让人心寒。   她说完这句话后,竟是就那么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去了。   VIP病房中再次恢复了安静,那个躺在床上闭着眸子的少年却是悠悠的睁开了眸子,视线紧紧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然后慢慢的本是有些迷茫的眸子中镀上了些其他的神情,他的眼睫迅速的眨了眨,企图将自己心头那些莫名的情绪也一并眨出眼眸,可却随着他的动作那些情绪却是在胸腔之中不断的扩大。   他嘴唇抖动着竟是就那么哭泣出声。   他懊恼许多东西,那个唯一真正关爱他的父亲的死让他在这个家中变得更为渺小,他更是懊恼那个不被自己母亲所偏爱的自己,他怨恨自己的懦弱...   如果...   如果,柳泰武死掉就好了!   那个少年的怨恨仿佛夹杂着夜色变得更为强烈,伴随着浓郁突兀的乌云一起遮蔽了星辰微闪的夜空。   柳泰武站在自己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被倾盆大雨浇透的城市,心情却是意外的好了起来,伸出手指在面前雨水冲刷着的玻璃上顺着雨水的痕迹轻微晃动,然后嘴角一扬,转过身走到沙发前拿起丢在上面的手机,将那串熟悉的号码迅速的输入。   随着等待的时间逐渐增长,男人脸上原本的笑意正在逐渐收敛,握着手机的手指渐渐加大着力度,就好像是已经准备好随时将手中的手机捏碎一般...但,幸好,那个人还算是识时务,终究是接起了电话。   “喂?”仅仅只是一个字,但却依旧是不难听出对面的人现下不善的心情。   明明是他拨出去的电话,却似乎是因着对方不佳的语气一般,他只是挑了挑眉,然后一声不吭。   对面的人静候着柳泰武出声,却最终耐不下性子先行开了口,“所以你大半夜的打电话就只是为了逗我?”她的语尾上扬,有些质疑般的强硬,“你最好别被我看见!”难得的竟是出声威胁对方了。   刘Rachel的话倒是很好的提醒了忘记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的柳泰武,他微微顿了顿,然后从容的将耳朵从听筒处移开,十二点了...确实是有些晚了呢,他眉头再次挑了挑,刚刚淤积的那些不良的情绪倒是消散了一部分,然后在对面几乎已经是要毫不客气的挂断电话之时,果断的开口出声阻止了对方的举动。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我自然是有事情的。”   刘Rachel动作一滞,“什么事?”表情有些严肃就连着声音也带上了些紧绷感。   “我想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还有对于游乐场你比较喜欢什么...”   刘Rachel的嘴角扯了扯,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她竟是意外的无话可说了,就连着嘲讽的话都懒得多说了,然后扬唇冷笑一声,果断的挂了电话。   这样的举动是该惹得他生气了吗?柳泰武从来不会被挂电话,当然也没人敢随意挂泰晤建设大公子的电话不是吗?   正常人是该生气吧?是该生气吗?他思考着这个问题,周身气息逐渐冷凝了起来。   他望着手机表情诡异正准备思考要不要再次回拨电话的时候,却是收到了刘Rachel的短信。   【明早十点来接我。】 作者有话要说:  =v=突然觉得泰民弟弟好可怜肿么办?=-=可是我才不会怜惜他呢~~哼哼就是这么任性~~      ☆、chapter.9   “我倒是第一次知道泰晤建设家的公子竟是个连时间都不会看的人。”   她从容的将鸡蛋切块然后用叉子插起一块放入嘴中,视线倒是一动不动的紧盯着对面的男人,本想从柳泰武的脸上看到些名为窘迫的情绪,可偏偏那个男人淡定的就仿若一切本该如此似的,丝毫不在意刘Rachel话语中毫不遮掩的调侃。   没能如愿的少女有些悻悻的收回了视线,开始实行食不语政策,专心致志的享用家政阿姨做出的美味早餐。   对面的柳泰武此时却是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然后嘴角扬起些意味不明的笑意,盯着对面就连吃饭都显得格外优雅的少女,然后竟是恶劣的嗤笑出声,“你不觉得累吗?”   刘Rachel手一顿,抬眼再次看向对面的男人,“什么?”眉头一挑,微眯了眸子。   “就是说...”他的眼珠四下转了几圈似乎是在思索着怎么开口似的,然后一顿,身子微微向下缩了缩,双手交握放置在桌子上,抬起眸子盯着对面依旧是往常那般表情的刘Rachel,嘴角夸张的勾起,“就连在自己家中都这么...”他的视线在刘Rachel的身上快速的扫视了一圈,“着装整齐,就连用餐都丝毫不减一贯的礼仪,不累吗?”   刘Rachel微微垂下眸子复又抬起,冷哼一声,“我以为这该是从小的习惯问题,跟累不累没关系,”她的身子朝前倾了倾,脸上突兀的挂起些笑容,“难道不是吗?”她反问回去,之后又坐直身子,端起一旁装着牛奶的杯子递向嘴边。   “哦,”似是认同又似是反问一般,“我以为平常人家都会是很轻松的状态,错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些难得的迷茫情绪,可也不过是一瞬,他坐直身子继续保持笑脸,“你说的很有道理,确实是习惯问题,大概是我莫名其妙了...”声音柔和的前言不搭后语的赞同着刘Rachel的回答。   对面那个家伙似乎是再次陷入了某种沉思一般,纤长的手指毫无规律的轻叩着桌面。   柳泰武大概一向就不会是什么按照常理出牌之人,就一如他昨晚大半夜的那通电话,或者拿今早他七点就出现在她们家门口的行为来说更为贴切,明明她昨晚上的短信说的很是清楚了,十点钟来接她,可这个家伙就可以做到大清早七点钟就跑来叨扰她们。   最为让刘Rachel觉得无奈的,大概就是她从楼上房间中下楼之时,看到柳泰武和Esther李相处的那副融洽的诡异场景了...那副好像相见恨晚的感觉,愣是叫少女差点没有跌坐在地上,虽说那么有失优雅的事情她刘Rachel根本不可能会做,但惊讶的情绪倒是短暂的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Esther李必然是很乐意见他们两个培养劳什子的感情,明明一贯是九点半才会出门的人,今天竟是夸张的八点就出了门,还特意强调让刘Rachel陪柳泰武用早餐...   少女将牛奶杯放回面前的桌子上,然后看着柳泰武,“所以你大早上七点钟来找我,就只是为了来我家蹭顿早饭?”吃饱喝足之后,自然是该询问一下正事了。   “嗯,”他好像目的就在于此似的,竟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就像是你说的,我们不是该乖巧一些吗?面对婚事...看你也打消了悔婚的念头,我自然应该要尽全力配合一下你的。”他快速的说完,手指戳弄着餐桌上的桌布,抬起眸子极快的扫视了一眼对面的Rachel,“就像是你说过的,我们要乖巧一些的,未婚妻。”还刻意再次强调了一遍。   刘Rachel抱胸眯着眸子看着对面的男人,她倒是越发的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来报复她在他提出毁掉订婚宴的事情的时候拒绝他的事情,就连着台词都是一样,嘴角一扯歪头冷笑一声,“你可以再幼稚一些。”   柳泰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然后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你就要穿身上的这套出门么?”他抬眼看着她问道。   刘Rachel低头扫视了一下自己身上白色的连衣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微微点了点头,看着他挑了挑眉。   柳泰武呼出口气,似乎是早就料到一般,抿嘴微微摇了摇头,站起身朝着刘Rachel家客厅的沙发处走去,拿起几个袋子又走回餐厅然后斜靠在门处,“你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将这套衣服换好,”他扬了扬手中的纸袋,刘Rachel张唇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柳泰武又出声快速的打断了刘Rachel,“我们是要去游乐场的不是吗?”笑得和蔼的道出事实,语气中还夹杂上了些强硬。   还坐在餐桌前的少女面上并无多余的表情,就那么紧紧地盯着站在不远处笑着望着她的男人,然后就像是妥协了一般,肩膀微微垮了跨,站起身,从柳泰武的手中接过袋子然后转了个弯上了楼。身后还响起了柳泰武提醒时间的声音。   二十分钟后,少女下了楼。   “你确定这只是为了去游乐园?”她站在楼梯口,手扶着栏杆,表情有些意味不明的盯着坐在沙发上已将视线从手机屏幕转到她身上的柳泰武。   “很好看不是吗?”他起身走到她的身边踱着步子来回打量着少女,“这就够了,”稍稍一顿,“至于目的...你猜?”   “呵呵...”刘Rachel冷笑一声,再多说只会被眼前这个男人给毫不客气的堵回来,聪明的刘Rachel自是懒得再搭理柳泰武。   “嗯,”柳泰武看着眼前抱胸站定的少女耸了耸肩,再次看向手腕上的表,眼睫眨了眨然后出声,“十点了,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他迅速的朝前几步率先打开刘Rachel家的大门,然后做出个绅士般的请手势。   站在不远处的少女微微一顿,稍稍的拽了拽自己身上的深灰色连帽卫衣,然后理了理自己高高束起的马尾辫,终是踏着那双柳泰武一并给她的白色运动鞋朝着男人站着的地方走去。   一如既往的高傲样子,一如既往的冷冽气息,柳泰武关上房门看着那个丝毫不等他已经踏着步子快速出了院门的少女的背影,难得的眼中的笑意到达了眼底,他的手插/在裤兜中,低垂着脑袋,额前的碎发在男人俊俏的脸上落下些阴影,他看着自己身上跟少女所穿的那套衣服样式基本如出一辙的深灰色卫衣,眉头一挑,抬起头来,迈开步子朝着院外走去...   当然,他们的鞋也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QuQ有些晚了,今天实在是有些晚了来着,竟然还没有到游乐场也是醉了,额咳咳,慢慢来不要捉急~~   么么哒~~~   ☆、chapter.10   车子载着他们朝着熟悉的地方前进,刘Rachel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风景,眉头一皱将视线从窗外移回车内,放置在身旁气定神闲闭着眼睛小憩的男人身上。   “别跟我说你现在带我去的就是游乐场,”她开口,毕竟就算她一向不怎么开车,但是路还是认得的,现在这个方向显而易见是朝着她那个曾经的高中去的,而游乐场却是在相反的方向。   身边的男人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微微挪动了一下脖颈让自己更为舒适一些,“又不会将你卖掉,怕什么?”语气也跟他的人一样没有什么波澜。   刘Rachel盯着眼前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没有再接着他的话继续追问下去,就像是他所说的他还能真的把她卖掉不成?相反要是继续问下去,还不知道这个神经质的男人又会出什么问题来难为她,左右这种出力还不讨好的事情,也没有做的必要,她正过身子靠向后面的椅背,再次将视线放到了窗外。   可她身边的人毕竟是个叫做柳泰武的家伙,就在少女回身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那个闭着眼睛的家伙却是缓缓地睁开了眸子,幽深的眼珠在车厢内快速的扫视了一圈,纤长却显得有些苍白的手指划过一旁的车窗,然后他猛地侧过脑袋眸子紧紧地盯住刘Rachel,“九号,你知道吗?”就连着吐出的话语也一如他现在的状况一样,莫名其妙。   刘Rachel转过脑袋盯着他,不明所以的耸了耸肩。   “那么等下你就知道了,”不等刘Rachel出声询问,柳泰武已经极快的出声阻止了少女追问下去的意图,眸中闪过些意味深长的光芒,就连着嘴角翘起的弧度都透着股耐人寻味的意思。   “哈?”刘Rachel嘴角一扯,倒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好像自从跟这个男人联系变得密切之后,她就一直处于被支配的地位,而这种感觉,可一点儿也不好。   支配女王的结果,收获爱情或者死亡。   车子平稳的停下,待两人下了车之后便开走了。   刘Rachel眉头一挑嘴角一勾,却不是盯着眼前的景色,而是毫不犹豫的将视线投置在了自己身边还是一脸从容的男人身上。   “我现在确实是知道你要到哪里了,但是你可以跟我解释一下原因么?”她抱胸看着身侧的男人,颇有兴师问罪的架势,毕竟这里是学校,可不是什么游乐场。   柳泰武倒是不着急开口,侧过身子面对刘Rachel,手插/在裤兜中,脑袋微微低垂着,再加上两人身上俨然就是一对儿的衣着,这两人在一起的场景倒真是颇有男友在跟生气的女友道歉的意思...   “出游的目的,不是互相了解么?”他快速的抬起脑袋,顺势揽住刘Rachel的肩膀半拖半带的将人往教学楼的方向带,在刘Rachel没有注意的地方眼睛轻轻瞟向车子里面的司机,那凶悍的眼神似乎在无声的命令着对方老实的呆着...   一路上围观全程的司机被瞧的头皮一麻,讪讪的收回了眼睛。   大少爷果真就算是谈恋爱也谈的不同寻常。   “Esther不是特别交代了我们要好好相处吗?”他格外强调了‘好好相处’四个字,然后从裤兜中伸出另一只手按住刘Rachel还在小幅度挣扎的肩头,微微用力一按,弯下腰身,脸贴在刘Rachel的耳边轻轻吐出一句话,“我想要好好的了解你,”明明该是软糯的情话从他的口中说出却夹杂上了些诡异的恐吓成分。   刘Rachel身体一僵,也便依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跟着他往里走,只是眉间的小山丘倒是有高涨不下的趋势...   这根本就不是参观的架势,至少在刘Rachel看来是这样没有错,尽管他大概带着她走过了校园的大多数地方。他搂着她的肩膀,然后将她毫不客气的朝着他心中所想的最终目的地前进,路上丝毫不做停留甚至连四下张望的多余动作都没有,然后上了教学楼的二楼,位于两条教室走廊相接处的大厅,那个一向是贴着公告内容的地方,柳泰武终于在那个地方站定了。   “呀,你真是够了!”这次倒是轻而易举的挣开了某人的桎梏,她拍打了两下裙摆上的灰尘,有些恨恨地盯着此时莫名其妙看着公告栏发呆的柳泰武,然后毫不客气的甩给对方一个大白眼,“哈...”冷笑一声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座椅走去,左右不管怎样也不要跟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多说什么废话。   她所坐的位置刚好位于落地窗的前方,柔和的早晨阳光透过窗户撒进室内,在少女的周身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圈,柳泰武将视线从公告栏移开投注于少女的身上,稍稍一愣,眸子微微的眯起,却又极快的转开了视线,那个少女笼罩在阳光下的样子...竟让他觉得她跟他的距离很遥远,遥远的就仿若那不是他能触摸的一般。   可,那个家伙明明本就是他的。   他嘴角有些恶劣的扬起,然后转身,依旧是那副温和暖人的模样,他的右手抓着自己左手手腕上的手表转动了几下,嘴角的笑意加深,他迈开步子朝着少女所在的方向走去。刘Rachel逆光而坐,手支着座椅,脸上带着些深意歪着脑袋看着逐渐向她靠近的柳泰武,脑后的马尾辫也随着她歪头的动作而轻微的晃动了两下。   “你这么喜欢学校?”她问出声。   他在刘Rachel身前站定,微微弯下腰俯视着少女,就算是温暖如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却依旧是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抿唇敛住笑意,“这种无聊的地方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呢?”   刘Rachel仰着脑袋看着眼前的男人,垂下眼睫敛住眼中的波澜然后低下头耸了耸肩,“说的也是,这种无聊的地方确实不值得喜欢,”这个地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愚蠢的曾经,脸上的神色也是愈发的阴沉起来,她迅速的站起身,“我们还是快点干重点吧,”她抓住他的胳膊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充斥着恼人回忆的地方。   柳泰武却在被她的力道扯住的瞬间,快速的挣脱然后极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反倒是先一步阻止了少女想要离开的脚步。她被扯得猛地后退一步踉跄了两下,猛地回头的动作使得她高高束起的马尾辫在他的面上扫过,紧随而至的是来自少女恶狠狠的眼神,“所以跟你出门就是个错误,”她的声音几近于咬牙切齿,“我觉得我还是回家比较好,”思忖了一下,稍稍调整了一番自己的面部表情,“Esther那边只要你不说她自是不会知道的。”   柳泰武面无表情的将少女面上的所有情绪览入眼中,任由少女挣扎他却只是越抓越紧,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然后就在少女接近于爆发的时候,终于开口了,“九,”轻吐出的依旧只有一个数字,一顿接道,“初一一班,09号,09考场,09座位,刘莱西,年级排名第九名。”   本是挣扎的刘Rachel安静了下来,看着眼前的男人,表情倒是变得愈发深沉起来,她自是知道这个男人口中的一串九是什么意思,初中时候的学号是九号,初中时候的第一次考试因着家中的原因倒真的可谓是不尽如人意,年级排名第九,可以说那是她有生以来成绩最为惨淡的一次,自是记忆深刻。但是这个男人是想要干什么?来提醒她她家Esther在那个时候毅然的带着七个律师跟生意失败的爸爸打官司的事情吗?   她的眸子染上了些危险的成分,盯着男人的眼神也是愈发的恶劣起来。   “放开,”比起任何时候都要平静的声音,但却也是比任何时候都明显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成分,明明只是平淡的语调却在毫不刻意的展示着主人的怒气。   柳泰武紧盯着刘Rachel,似乎是在欣赏她此刻面上的表情一边,脸上带着些似是了解似乎是不解的迷茫成分,然后在对方即将到达愤怒的临界点的时候,却是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你在想什么?”他拽着她的力度很大,脸上的表情是不同于力道的轻松调侃的笑容,“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吗?”他似乎是投降了一般举了举另一只自由的手,然后垂了垂眸子,须臾又抬起来直直的望进刘Rachel的眼睛中,“抛开你脑海中奇怪的想法,”他的眼皮随着眉头的一挑轻微的抽动了一下,嘴角带上了些诡谲的笑意,捏着她手臂的手更加大力起来。   “我只是想告诉你,那是我想将你藏起来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QuQ我竟然还没有到游乐场,真的,我表示慢慢来不要急....=-=顺便悲惨的表示下一章也有可能踏不进游乐场...QuQ没关系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毕竟出门就是为了培养感情嘛~~达到目的就好不要在意地点...   =-=我到底在废话些什么鬼...   QuQ其实,小变态这是表白啊表白,有人看出来了吗~~   ☆、chapter.11   他眸中闪烁的光芒跟Esther李眼中时常会出现的神情很像,都是一样的晦涩难懂。那种仿佛是经历了无数次的焦灼之后才沉淀出的最终结果似的神情,复杂的让人很难不皱眉。   刘Rachel盯着他,然后嘴唇轻微蠕动了几下,“什么意思?”不管是这些数字或者是他话中的深意,她终于还是出声问出了自己的想法。   似乎是因着刘Rachel的出声,他面上所有的复杂情绪都在一瞬间全部收敛,他轻叹出一口气,手搭在少女的肩头低垂下脑袋再次嗤笑出声,放佛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刚刚吐出的所有言语很可笑一般,他的肩头更是不住的轻微晃动,然后他猛地抬起脑袋脸上的笑容清晰可见,“怎么,你这是被我吓到了吗?这么严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他的手搭在少女的肩头,自是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少女的僵硬,“呀,你当真了吗?”   刘Rachel皱了皱眉头,嘴角一扯,猛地翻手将柳泰武的手臂从自己的肩膀上打下,脸色倒是一如刚刚的严肃没有丝毫的动容,“你觉得很好笑?”她反问却并不给他回答的机会,猛地翻了个白眼,朝着楼梯口走去,“那你就在这里好好的笑个够好了。”   柳泰武看着少女愤然离开的背影,然后又看了看自己那双被狠狠挥开的手,终是站直了身子然后扭了扭脖子,脸上所有戏谑的神情慢慢的收敛起来,他扬起一贯喜欢出现的无辜神情,耸了耸肩呢喃出声,“玩笑嘛?”他嘴角又是一扯嗤笑一下,“谁知道呢?”   他呶了呶嘴快速转身跟上了少女的步子,然后上了一直停在那里的车,这次倒是真的朝着游乐场前进了,只是现下车内的气氛显得更加诡异了,两人坐在后面似乎是各有所思,没有一个人先开口打断这诡异的沉静,甚至就连车厢内人们的呼吸声都听得格外的清晰。   在前方开车的司机,只觉得自己坐如针毡,索性只好更加集中精力在开车上。   柳泰武靠在椅背上,脑海中的画面却不如他面上般的单调平静,满满的全是来自记忆中从不曾忘记的关于身旁刘Rachel的...   刚刚开始的时候,她初一,他初三。   他喜欢一个人独处,无论是干什么都会保持在最低程度的存在感,可偏偏他身后那个庞大的家族企业使得他无论多么刻意的降低存在感都会成为焦点。于是,他开始享受戴着虚假的温和假面面对靠近他的人,欣赏着那些人虚伪的面部情绪。   不是说,对所有人友善的人其实是最为冷淡的吗?他不是喜欢喧闹只是转换了个享受安静的方式而已。   他对她这个家世良好外貌出众的孩子的关注,大概主要就是来源于那一次的考试排名了。毕竟对于他来说,那一串九排在一起的场景实在是太过吸引人了,他没法做到忽视,他细细的将那些数字的拥有者的名字打量了几遍,嘴角暗藏着些名为兴趣的东西,脑海中自觉地浮现了那个一向最为引人注目的小孩的身影。   “什么啊?平常那么骄傲还以为会是第一呢。”   “其实也不过就是如此而已。”   “呀,听说了吗?她妈妈带着七个律师跟她爸爸打离婚官司呢!”   “完全大发...”   耳边倒是响起了些明显是嫉妒却也并不忘记八卦的声音,他侧了侧视线注意到了站在那些人前方正抬着脑袋看排名的少女,柳泰武的眸子眯了眯,那个家伙以往满溢着谁都看得出来的幸福的脸,此时却像是冬日里被风霜了的花朵,足够娇美但是冷硬的透着股阴沉,那副样子就好像是随时都准备好了要跟别人打一架一样。   这反应似乎实在是太过于平常了,他耸了耸肩,刚刚因着那些数字产生的小小兴趣现在倒是有些索然无味了...   他手插/在裤兜中,转过身子准备离去了。   “没听过九九归一吗?”夹杂着鄙夷的嗤笑。   他的脚刚迈出去几步,那个沉默的少女便开了口,即使柳泰武当时并没有转身也可以想象得到那个少女此时蔑视的表情。他脚下一顿,转身看向那个少女。   “这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她那高傲的气势震慑住了那几个窃窃私语的人,甚至就连着一旁本是叽喳吵闹的人群也一并安静了下来,刘Rachel嘴角一扯扫视了一圈,然后挺着着腰杆毫不客气的离开了。就像是她高跟鞋落在地上冷冽的声音一般,干净利落的不露一分情绪。空间中安静了那么一瞬,便跟炸了锅似的喧闹开来,有称赞的也有不屑的。   柳泰武第一次毫不遮掩的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了恶劣的笑意,他望着那个少女的背影眼神闪烁,那个家伙的反击虽也不过如此,但他对她说的那些内容却很是感兴趣。这难道就是他找寻的答案?   她说这是一个开始呢...那么他的神之所以停止的原因是否也是因为九九归一,该是一个新开始的时候了?   开始等于结束?   有点意思,柳泰武微眯着眼睛,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这个普通的女人好像有点格外的灵性,即使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   车子依旧在平稳的前进,柳泰武悠悠的睁开了眸子,然后侧过脑袋看着低头查看手机的刘Rachel,抿唇微微一笑,笑容闪现的极快,然后他伸出手有些突兀的捉住了少女垂落在耳际的一缕发丝,瞬间明显的拉扯叫少女不得不回过头。   “干什么?”她的语气明显还是因着刚刚的事情而显得有些恶劣生硬。   他也不急着答话,视线在少女的面部逡巡了一圈,他记忆中当初这个家伙在转身离去的时候,嘴唇虽是紧抿但却也不难发现她在刻意的压抑着自己那几近于崩溃的情绪,想必多半在离开那个地方之后是找个地方痛哭去了吧?他纤长的手指揉搓着少女的发丝,眸子微微眯着...他有些想要看到眼前这个已然要比那时候更加无坚不摧的少女在他面前落下那珍贵的泪水呢...   “你都不会哭的吗?”   刘Rachel微微一愣,随即心头的那些本是因着被少年无聊的戏耍了之后的怒气却已经是被无奈所代替,毕竟...这么一个反复无常还莫名其妙的男人,很难让人不感到力不从心...   她猛地朝后一移自己的脑袋,发丝顺势从柳泰武手中抽离,然后她斜睨着眸子冷笑两声,“哭?”她反问,表情夹杂着些嘲讽,“我不会哭。”她将视线放回手中的手机上便不再搭理柳泰武了。   “是么?”他手指还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少女发丝的顺滑感觉,迷蒙着一双眸子却是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事情,“大概会有那么一天的。”他呢喃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QuQ快用留言砸死我吧...么么哒...   ☆、chapter.12   跟着柳泰武就这么兜兜转转的,等两人到了游乐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   在刘Rachel已经做好准备跟着柳泰武就这么‘疯狂’的通场玩个遍的时候,不按常理出牌的柳泰武却只是拉着刘Rachel的手腕,拽着她走了几乎大半个游乐场,刘Rachel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前面这个男人的背影然后任由他拉着她往前走。   最终,他拽着她在游乐场内较于偏僻的一角站定,转过头看着身边呼吸明显有些急促的少女,倒是颇有暖男风范的拿出裤兜中的的手帕,温柔的替身边的少女擦拭了一番额角的汗水...那表情动作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刘Rachel身形一怔,有些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睛,看着柳泰武由着他的动作。   “嗯,现在更为好看了,我们进去吧。”他规整了一下少女有些凌乱的碎发,然后拍了拍少女的发顶,再次拽住少女的手腕带着人往眼前显得有些陈旧的电影院中走去。   “什么?”跟在柳泰武身边,直到进入其中落座之后,刘Rachel才开口出声询问,“来游乐场,不玩而是看电影?”她的眉头挑了挑,“你不觉得来错地方了吗?”伴随着话语的吐出刘Rachel还依言轻微的摇了摇脑袋,一副很不赞同柳泰武此番行为的模样。   “大概...”他歪了歪脑袋然后极快的扫视了一眼身边的刘Rachel,也不急的回答,身子朝下缩了缩调整了一下位置找到更为舒适的角度,“说不定你会喜欢呢?”他胳膊肘架在扶手上,双手交握放在肚子上,脑袋微微低着,嘴角漾起些不明所以的诡谲笑容。   喜欢?不是惊吓就很好了。   刘Rachel对于柳泰武所谓喜欢的定义可不敢苟同,看着身边人俨然是没有多说什么话的意思了,也便不再多问什么,环视了一下并不是很大的小影院,不得不说就算是地方小了些但装修之类的倒也算是有趣了,对于电影院中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件事情刘Rachel倒是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毕竟身为泰晤建设的公子只是包个场的能力肯定是有的。   她的视线也不过是将将放在了眼前不远处的幕布上,就仿若是心有灵犀了似的,影厅中的所有灯光也在同时熄灭了,好像是电影要开始了...不可否认,她倒是有些好奇柳泰武会给她看什么内容题材的电影。   然后...   刘Rachel脸颊不可抑制的抽搐了几下,她心底不知道为何有些确定这个柳泰武今天之所以会带她出门,绝对是在报复她...就一如面前幕布上的内容一般,他在用他的另类方式报复她拒绝加入他计划的行为...   她的表情越来越冷,心中淤积的郁闷随着幕布上内容的推进只增不减,然后她终究是猛地站起了身然后低侧着脑袋看着那个显得格外悠闲自在的柳泰武,刘Rachel用着咬牙切齿的声音再次开了口,“什么意思?”这大概是今天她说的最多的话了。   柳泰武眨了眨眼睛,似乎很是不舍将视线从面前的幕布上移开似的,先微微的侧过了脑袋,视线随后才跟着转了过来放置在了脸色难看的刘Rachel面上,“你不喜欢吗?”即使只看对方的脸色也知道答案的事情,他却依旧开口询问,全然忽视掉了刘Rachel之前的问题,他面上挂着一贯的无辜样子,“不应该啊,”然后他很好的发扬了什么叫做自问自答,自己回答了刚刚的问题,“你应该喜欢才对的。”最后一句他说的很是笃定,就仿佛现在生气的刘Rachel的反应才是错误的一般。   “哈?”刘Rachel冷笑一声,然后毫不客气的将手中的小包丢在了柳泰武身上,紧绷的手指指向幕布的方向,“这种东西,你觉得我会喜欢吗?”她的声音有些尖利,不知是因着激动的情绪亦或者是别的什么脸色在黑暗的小影院中显得苍白的厉害,“呀,柳泰武...”她的声音竟是带上了些颤抖。   坐在座椅中的男人终于有了其他的动作,微微挪动了身子坐直了起来,视线再次转回了画面还在不停变换的幕布——   幕布上的每一个镜头中都有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刘Rachel。   俨然是时常随手拍摄下来的镜头被剪贴在了同一卷录相带中,然后现下展现在了两人眼前。可偏偏问题就出现在了那内容上,明明本该是浪漫的事情,可就因着毫不讲究的内容变得有些不伦不类甚至还有些恶意整蛊的嫌疑...就一如看了内容激动的不能很好地控制脾气的刘Rachel,那些片段记录着她人生中最为凄惨的几个时期的事情...不论是自己父母离婚时候的自己,还是在跟金叹订婚之后因为所谓的爱情变得格外廉价的自己,亦或者是孤身一人自己站在风口浪尖的时候...   “不得不承认,你真是厉害。”她脸上的神色淡然的就好像是再也不想要看到柳泰武这个人一般,也不过是说完这些话后,便已是准备转身从另外一边离开这里,而对于跟柳泰武已经公布出去的订婚事件,她也一定会尽快的解决掉。   生气了,柳泰武看着她带着怒气的转身,却没有什么类似于办错事情之后的惊慌,反而是抿嘴一笑,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惹怒这个骄傲的女人...毕竟不是时常有人说,让一个生气的女人消气,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抱住她强吻吗?   他想这么做很久了。   不知道他是想要吻她还是想要气到她,反正不管是其中的哪一样,现在他都办到了,还是一次性全部办到了。   真是值得骄傲的事。   在少女迈出五步之时,柳泰武已经是身手敏捷的快速起身紧追而上,一把拽住了刘Rachel的手腕,然后被拉扯住的少女就像是狗血老套的电影情节一样,因着力道的关系猛地被撤回身子,在那个少女脸上的愤怒表情还来不及转换成惊慌之时,柳泰武已经伸出另一只手,快速的握住了少女的腰身,然后欺身而上猛地贴上少女柔嫩的嘴唇。   更是在少女短暂怔愣想要将脑袋退开之时,柳泰武将搂住少女腰身的手快速的转移方向,狠狠的抵住少女的后脑勺阻止了她所有的动作。   投影仪的光还在一闪一闪的将影像投掷于雪白的幕布之上,上面放着的内容依旧是会让少女生气的东西,但现在倒真的是没有人会在意这些细节了。   熟悉的电话铃声自显得有些沉静的电影院中响起,伴随着似乎是刻意的响起与挂断,柳泰武的眸中闪过些兴奋的光芒,然后他主动的拉开与少女的距离。在那个少女几乎是处于本能的扬起手想要拍打上他的脸颊之时,他更是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少女纤细的手腕,唇角轻微的颤抖了两下,眼中的笑意更甚,他微微弯下腰,眸子紧紧地盯着刘Rachel含着羞愤的眸子,“看来你根本就没有懂我今天的用意呢...”他的声音柔和的仿佛能轻松的掐出水来,嘴角扬起的弧度逐渐扩大,然后他再次向她靠近,在两人鼻尖即将碰触到的时候,柳泰武迅速的错开位置,然后轻贴着刘Rachel的脸颊,“你看不出来吗?我这么喜欢你。”   他是那么说的,然后也不等刘Rachel作何反应,继续发扬着他的霸道脾性,然后搂住她的肩膀就那么将人再次带出了电影院,顺势塞进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在门口了的车内。还难得体贴的直到让刘Rachel上车柳泰武的手掌都是附在她的眼眸之上,毕竟他知道由黑到明眼睛总归是会难受的。   她只觉得眼前似乎是都显得雾蒙蒙的,甚至就连眼前的男人好似也因着这层缘故变得如梦如幻的,她脸上有生以来第一次带上了有些傻气的表情。   柳泰武手抵在门上,看着望着他的刘Rachel,然后摸了摸少女的发顶,再次说道:“亲爱的,我这么爱你所以想将你藏起来呢。”手指顺着发丝滑落在少女的脸庞,然后轻轻的揉弄了两下少女的脸颊,嘴角的笑意更是温柔,然后他突兀的快速收手,将车门关上,就这么快速的命令司机载着刘Rachel离开了。   他站在原地,望了一会儿车子的背影,脸上所有的表情慢慢的收敛,然后自口袋中掏出手机,表情有些诡异的看着屏幕上的未接来电,眼中不明缘由的激动情绪却是更甚,然后他按照在电影院中手机响起的规律再次反拨出电话。   一样的双方谁都没有接起电话。   在规律过后,要做的只有静静等待,他闲适的站在陈旧的电影院门口享受着春季柔和适度的阳光的沐浴,也不过是须臾,眼前便再次停下一辆黑色的车子。   柳泰武微微一怔,脸上却并没有别的什么多余的神色,嘴角夸张的咧开,然后上车。   最后轿车在公路上飞驰只留下一溜黑影。   黑色,沉重与死亡的代名词。 作者有话要说:  QuQ你们真的真的不考虑多给我来几发评论吗?   =-=哎一古,看在亲了的份上~~   ☆、chapter.13   刘Rachel整个人已经平稳的坐在了她柔软的床上,她的头脑却依旧是处在一种飘乎乎的状态中,她的眼睛迅速的眨了眨,手指揉搓着额角似乎想将那些飘忽的感觉从自己的脑袋中揉出去,可偏偏根本没有丝毫的作用...明明她今天根本是连游乐设备碰都没有碰的...   卧室的门被敲响了,Esther李握着门把手站在了门口,“今天开心吗?”Esther的表情是一如她任何时候一般的温和干练,就连着询问刘Rachel的声音也带着一贯的清明。   几乎就是在Esther声音响起的瞬间,她猛地清醒过来,冷清着一张脸看向门口的位置,然后难得竟是没有顶嘴嘲讽之类的直接点了点头,“还好。”   “是么?”Esther的语调轻微的上挑,眉毛也随着调子轻微的扬了扬,“那就好,”她点了点头,就算刘Rachel面上依旧是平常那般油盐不进的模样,但身为妈妈,还是在商场上最会察言观色的女强人,自是很轻易的就从少女的眸中发现了些不同寻常的情绪...大概是带上了些名为温柔的东西?Esther默默的将女儿所有的细微转变收入眸中,只是交代了声早点儿休息之类的话,就关上了房门离开了。   她从床边站起身,在宽大的试衣镜前面站定,身上依旧是柳泰武给她的那套深灰色的卫衣和黑色的裙子,头发仍旧束起。镜子里面的人一点也不像是她,毕竟对于她来说,衣柜中的那些名牌连衣裙才更像是她的风格,成熟知性。   身上的这些只是难得的让她看起来充斥了些清新的意味,即使是面无表情也带着一分可爱,刘Rachel拉拉印在衣服上的粉红桃心,幼稚可爱,应该是它的缘故...她有些古怪丧气的想,明明她应该更像一个大人才对。   ‘你看不出来吗?我这么喜欢你。’   他的声音清晰的在耳边回响,甚至就连着他略显凉意的手指抚上她眼眸时候的温柔触感似乎也还能清晰的体会的到,她看着镜子中显得有些迷茫的自己,然后伸出手,缓缓的附上冰凉的镜面中反射出的自己的面庞...这不是他第一次说喜欢她。   在刘Rachel十六岁的时候就听过了,关于他的表白。   那时候骄傲的她也不过是将将挂着似是幸福又或者还夹杂了些什么情绪的表情——对于和金叹的订婚宴。从热闹的前厅中脱身然后去到内里的休息室中进行短暂的休息,毕竟就算是再怎么习惯了这种生活的大小姐,那时候也只不过十六岁而已,穿着高跟鞋的脚还是需要适当的休息一下,并不是因为疼痛,只是为了接下来更为得体的表现,而不是因为高跟鞋的缘故从而影响到公司的形象...   就算是只有一个人在的时候,刘Rachel也从不会让自己显得过于凌乱,她只是靠在沙发上微微闭了闭眸子,只是须臾便睁开了眼睛,然后起身坐到了梳妆镜前面酌情补了一下脸上的妆容。   有人在敲门,快速有节奏却并不突兀的声响,她透过镜子扫了眼门,然后也不等她做出什么反应,那个敲门的人就已经推门而入了,一身黑色的西装,不同于平常会见到的温和的样子,他的表情有些安静?不,该是阴冷,刘Rachel有些惊诧的跟他对上视线的时候只觉得似乎连着周身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度。   “身为主角却在这里偷懒吗?”不同于阴冷的表情,他的声音跟往常一样的温和有礼。   她的怔愣也不过是几瞬的事情,从小就接受的教育让她很快便淡定的起身,从容的迎上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她的视线当时甚至还微微侧过了男孩落在了男孩身后的门上...她还清楚的记得她当时的可笑想法:没有关门,看来就只是单纯的来恭喜的人?   “更为得体的出现不是会显得更为有礼么?”她是那么说的,脸上只是挂着淡淡的笑容语气也是一派和善,倒真是一副女主人的做派,“学长这是来特意恭喜我的?”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一贯清冷的刘Rachel似乎因着订婚的缘故而显得有些不同于以往的...温和。   大概那时候她真的很喜欢金叹吧。   “是啊,”他的声音低低的,看着她的眼神冷冽却又矛盾的热切,就那么诡异的紧紧地一顺不瞬的盯着她,仿佛要活生生的将人盯出个洞来似的。   身为女强人的女儿,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弱流,她脸上的和善表情因着感到来自彼时还算是个男孩的人身上的不同的气息而有瞬间的僵硬,眉头也是不自觉的蹙了蹙,可毕竟是她的订婚宴,她并没有想要惹出什么是非的心情和想法,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刘Rachel并没有多说什么,微微朝着眼前算是不速之客的男孩点了点头,然后就想要朝着开着的门走去...   在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在她几乎就要踏出门的瞬间,反身而过迈出几步,然后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她的手腕,硬生生的将有些错愕的少女扯到了自己身侧并且恶狠狠的盯着。   那双眼中的情绪复杂的让人捉摸不透,表情也是狰狞的可怕,另一只抵在墙上的手已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攀上了她的脖颈,苍白的手指在她白皙的脖间也并不觉得有什么突兀,他的手指就那么在她的脖子间比划着什么,“我这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他嘴角扯起的弧度狰狞的可怕,就仿若是恨不得将之拆之入腹一般,可矛盾的是少年眼中杂糅的情绪与微微皱起的眉头却更像是怜惜与不舍...   “你...”她至始至终只发出了这么一个单音,声音就像是梗在了喉间一般,怎么也无法脱出口,她盯着他的眼眸中渲上了些微的惊悚。   然后结果当然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就跟来的原因一样让人捉摸不透,就那么快速的收回了所有的情绪,好像刚刚发神经的不是他似的,她依旧是惊惧的靠着墙站在那里,而他却已经面色如常...   包包中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惊扰了刘Rachel的回忆。   她快速的眨了眨眼睛,望了望镜子中的自己,嘴角轻微的扯了扯,似乎是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一般,微微晃了晃脑袋,便转身朝着床铺走去从包包中翻出自己的手机,来自柳泰武的短信——   【亲爱的,你不打算回应我吗?】   她的眉头基本上是下意识的蹙起的,回应吗?   她至今还清晰的记得在那场订婚宴上他放开她之后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会回来的。’   他至始至终都将她看成为他的所有物,而对于他而言她之前的那次订婚不过就只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一场属于她的玩闹而已...他笃定她终会脱离。   喜欢?他说喜欢她?   她嘴角轻微的扯了扯,那些心绪复杂的好像随时都会实体化一般,她的手指下意识的一握,却只是让与手机接触的肌肤猛地一痛,然后也只是稍稍怔忪了片刻之后,她的手指快速的在手机屏幕上打下了回复的短信。   坐在车中的柳泰武嘴角噙着些笑意,他快速的扫视了一下显得有些空旷的公路,手指迅速的轻叩着柔软的座椅,似乎很是着急对方的回复似的,他干脆解锁屏幕再次发出一条催促回复的短信,迫切的就好像他要干什么大事去一般。   他再次扫视了一圈窗外的环境,眉头微微蹙起,就在他准备再次发个短信催促一下的时候,对方的短信终于慢吞吞的进入了他的短信框内——   【没有。谢谢你今天的好意,像是播放这种剪辑短篇的‘浪漫’电影之类的事情,你最好下次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做好拒绝的准备。】字数是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而内容却是意外的毫不提正事转而说了另外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为什么不老实回答呢?我最后还不是会听到我想听的答案。”他呢喃出声,然后似乎是有些遗憾似的轻叹了口气,就那么闭起了眼睛靠向了身后的座椅,将手机丢在了一边。   就像是为了应合手机与坐垫的碰撞一样,于此相同的是巨大的车体的碰撞,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出来的车凌厉疯狂的撞向黑色轿车,然后一起消失在公路之上。   鹿鸣公路——被反复播报过的事故高发区。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能告诉你们柳泰武是真的喜欢我们R妹的【毕竟设定如此】,至于表达方法之类的事情,表示这货终究是个变态,所以略显奇葩了些望见谅啊喂~~~   QuQ另外还有什么疑惑快来告诉我,趁现在还没有写太多还是可以修修滴~~么么哒~~~   ☆、chapter.14   早知道是如此猛烈的报复,那么他一定不会上那辆车。   本以为以他家舅舅的程度会是以比较温和的绑架方式来跟他做一个了结,他甚至都想到了如何在被‘折磨’的时候很不小心的弄死那个家伙,毕竟对于那个恨他入骨的舅舅来说亲手折腾死他肯定是一件愉悦的事情,自然于他自是一样。可惜却是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就很懦弱的男人竟是用车祸这么‘壮烈’的形式来送他上路,而以现下这惨烈的状态来看,柳泰武倒是不得不说他家舅舅还真是怕他死不透啊...   看来只要是他家里的人,即使再懦弱血脉里面也是藏着疯狂的嘛...   鲜血在眼前弥漫开来,鼻腔中充斥着的血腥味浓郁的让他几乎感受不到任何其他的气味了,可就算疼痛已经席卷了大脑,视线也开始模糊不清了,柳泰武也依旧有心情想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甚至直到他昏迷前的最后一秒他都在想如果他不小心就这么死掉了的话,他那个精明的妈妈该会如何的对待身为罪魁祸首的舅舅...是会以牙还牙直接弄死那个男人呢?还是会慢慢的折腾那个家伙让他生不如死之类的?   当然那些假设都要以金女士知道自己的哥哥都做了些什么为前提。   可事实证明,祸害遗千年,像柳泰武这种从小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自然没那么容易就死掉,但毕竟就算是因着运气不错车子没有因为漏油而引起更惨烈的爆炸,剧烈撞击过后的身体就算是没死也是受到了不小的创伤,所以柳泰武这个身为祸害的男人就那么难得安静的在病房中躺了一个月的时间。   刘Rachel是从当天晚上的新闻中得知柳泰武出车祸了的。   彼时她本是一如往常一般面色平静内心思绪万千的思考着些什么,然后面前打开的电视似乎是知道她内心在想什么似的响起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关于他的内容恐怖的厉害,刘Rachel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在那一刻变得有多深沉可怕,手指更是不自觉的握紧然后就连着面部表情也开始逐渐僵硬了起来,她注意到了事故发生的时间,而那个时间正是她短信发出去后两分钟左右的时间...   她本以为是因为看她短信的缘故而导致了这起车祸,可电视机中响起的声音倒是再次解决了她的这点不安的情绪...是因为另一辆车子刹车失灵的缘故导致的,而柳泰武所坐的那辆车也不是由他自己亲自驾驶的...所以不是因为她,她内心某处稍稍放宽了的时候,却奇怪的仍旧没有放下心中的担心,毕竟那些车祸现场的场景触目惊心的厉害。   然后先于她的想法,她的身体已是快速的从沙发中站起身,径直上楼拿了件外套二话不说就出了门。   她甚至是直到上了车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并不知道柳泰武被送去了哪间医院,好在身为那个家伙的未婚妻,想要知道也并不是一件什么难的事情。主动的联系了金女士便知道了地点,然后毫不犹豫的立刻赶去...她甚至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在打电话的时候声音中夹杂着的颤抖与僵硬,以及她握着手机的关节处因着大力的缘故泛起了青白...   柳泰武只觉得自己眼前这触目即白的世界让他有些烦躁,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光线更是将这白色的世界渲染的耀眼刺目,然后他不得不紧紧地闭起眸子再伸出手掌意图遮挡些光线,可偏偏这个世界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按照常理来推断一般,那些光线非但没有因为他的遮挡而有所缓解,反而是越来越亮,然后终于在他张大嘴巴想要大喊出声的瞬间,那些光芒消失了...   他站在绿意盎然的小花园中,穿着校服的男男女女时不时的会有说有笑的经过他的身边,柳泰武眨了眨眼显得有些迷茫,他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拽住一个男孩的肩膀询问些什么,可那个男孩回头的瞬间他却是被向着天空的方向拉扯而去...然后他以俯视的角度看着眼下的景象,有些迷茫的大脑倒是瞬间清晰了,更是想起了眼前这个地方是哪里。   专属于有钱人家孩子的王国,帝国小学。   然后他看到了也不过是几岁的自己坐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中嘴角挂着些诡异笑容观察着不远处那个一如发光体般的小女孩...柳泰武不得不承认一点,就算在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刘Rachel就已经很具备发光体的潜质了,从她身边那些围绕着的小朋友就可以看出来,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小Rachel要比现在的Rachel更为讨人喜欢...毕竟那个时候就算她一如现在一般骄傲,却也是个骄傲的幸福小孩喜欢笑更不吝啬微笑,而彼时的自己多半也是因着那个家伙明媚的笑脸而被吸引了视线。   他似乎是还在回味着小小Rachel的笑脸,可偏偏四周的景色又开始不断的转换了,仿若是巨大的龙卷风一般的黑色风状物体包裹住了他的身体,然后不断的扭搅开来,都快要不能呼吸了的时候,周围一切都突兀的沉静了下来,只不过场景中再也没了那个女孩明媚的笑脸...就连天气也变得阴沉起来。   眼前的一切也是熟悉的,不论是建筑还是其他的什么。   耳边吵架的声音开始逐渐清晰起来,柳泰武发现他自己脚下的场景已经变了,他站在他曾经居住过的老宅中,稚嫩的手扶着楼梯扶手,脑袋微微侧着看着那个透着橘色光芒的房间,那里面传出的声音很难不让他幼小的心脏轻微颤抖...   ‘怪物,那是怪物,不是我的孩子...’   ‘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的亲弟弟丢出去?’   ‘送走他,我明天就找人接走他,我不会将怪物当做自己的儿子的!’   ‘我只有泰民...’   他眼神冰冷的转过视线望向不知名的地方,然后嘴角却是扬起了些不同于他那时还幼小的年纪的诡谲笑意,他缓缓地滑下身子,蹲坐在台阶上,彼时还短小的胳膊支撑着脑袋,碰触着脸颊的手指有节奏的轻微的拍打着面庞,然后他古怪的笑出了声,开口道——   “现在这是在回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真是不在状态...简直是太犀利了...   ☆、chapter.15   他的声音响起的一瞬间,那扇门内就仿佛是被冻结了一般再没有声音传出,四周安静的可怕,似乎除了正坐在台阶上还稚嫩的柳泰武外就再也没有其他活着的人存在了。   柳泰武支撑着面颊,面无表情的坐在原地,眉眼轻挑了两下,眼珠子更是四下的打量起眼前熟悉的场景来...这个早就搬离了的家倒还真是他最为熟悉怀念的一个地方呢,毕竟他那个恨不得杀死他的父亲最后就是死在距离楼梯不过五米远的木质地板上...他的嘴角扬起些诡谲的弧度,现下如果只是他的回忆的话,那么他想要再看看当时的场景也还是可以的吧?   仿若是为了回应他似的,他也不过是刚刚想到,眼前的场景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最后,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眸子紧紧地锁住地板上躺在血泊中的男人,他觉得自己兴奋的都不能自抑了,想要克制一下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的兴奋不那么明显的男人手指下意识的一捏一松,竟是发出了些骨头相互摩擦的咯吱声响来...   他像是个病态患者一般,突兀的猛地用手扣住自己的膝盖,然后捏了一下之后又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喉咙里还不时地发出似是呜咽的声音。   身边突然开始逐渐嘈杂起来,男人微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现在的都是回忆而且看起来似乎还是不能随意篡改的回忆。   有警/察的影像在他的身边经过且身影在移动的过程中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就连着他那个精明的妈妈嚎啕大哭的样子也开始逐渐在他父亲的尸首旁出现...当时所有的景象都以它本来的样貌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柳泰武捂着嘴巴的手缓缓地放了下来,刚刚激动的兴奋情绪也在逐渐的退去,他只觉得有些扫兴,毕竟他以为自己这一次终于可以在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下再来细细的品味一番父亲死亡时候的场景了...他闭了闭眸子有些遗憾,然后想就这么等待着从回忆中脱出然后回到现实去,可事实永远都喜欢用这种突兀的方式让你发现不一样的事情,本极尽无趣的男人猛地直起腰身,眸中的光芒再次变得亮晶晶的,他盯着前方的某处,不同于刚刚诡谲的样子而是带上些了玩味的笑意...果真隐藏于回忆中的细枝末节总会在意外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啊。   第一次见到那种会让人兴奋的场景,柳泰武对于当时的场景即使是过去了十几二十年也依旧清晰的就跟眼前的场景一般,只不过也不知道当初终究是他还年幼亦或者是当时兴奋的只顾着专注的盯着自己死掉的父亲了,那么有趣的事情愣是没有叫当时的他给发现...   不过嘛,有趣的事情再怎么被年幼的自己忽视,现在在回忆中还不是由他自己给亲自发觉了吗?   现在距离柳泰武的车祸发生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   金女士面色不明的站在柳泰武的病床前,看着眼前被纱布包裹的严实的儿子,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眼睛紧闭的柳泰武,眉头也是一点一点的逐渐蹙起,就那么紧紧地盯着一会儿后似乎是认输了一般,她猛然放松显得有些紧绷的肩膀,然后轻微的叹出一口气顺势坐在了柳泰武的床边,手指抚上了柳泰武放置在被子外的手,嘴唇轻微蠕动了两下就像是往常一般轻轻地吐出那句话——   “泰武啊,妈妈会替你报仇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眉目慈祥,可偏偏嘴角略显僵硬的弧度以及力度加大的手指却是出卖了这个女人此刻复杂的心情。   她有些怅然的调转开视线望向窗外春意正浓的枝头,“都说过我安排好了的,”她呢喃出声,“为什么一定要掺和进来?”她平静的反问,突然又是呵呵冷笑两声,“都说过谁都不能动我的宝贝了,”她的表情诡谲程度一点也不亚于柳泰武,可也不过是瞬间便将所有的情绪都敛住,然后脸上带着些伤心母亲该具备却又不失气势的表情转过头,看着轻叩门而入的少女说道,“Rachel,你来了。”   站在门口的刘Rachel微微点了点头,就算依旧是往常那般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却也不难看出少女眉目间的点点愁绪,她站在那里朝着金女士礼貌的弯腰打了声招呼。   “泰武要是知道你每天都来看他,一定会早早的就醒来的,”明明看样子她才是更伤心的人,金雅慧却依旧是一副坚强的模样然后反过来安慰着一点儿也不需要安慰的刘Rachel。   “泰武肯定会很快醒的,”刘Rachel脸上挂上些微的笑容。   “一定。”金雅慧似乎没有再多说什么的欲/望了,然后转过脑袋看着床上的儿子。   刘Rachel自是明白身为母亲看见儿子变成这副样子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也不再多说什么,捧着手中的向日葵就像这之前的一个星期的每一天一样,给床头上的花瓶换花。   她拿着瓶子捧着花到了洗手间内,用一旁的剪刀修剪好花束枝叶后,将花插进了换好了水的花瓶中,看着镜子中自己的面容然后又将视线转移到了瓶子中开的旺盛的向日葵上...   ‘泰武喜欢向日葵。’   第一次带花来探望的时候,金女士是这么对她说的。   刘Rachel嘴角轻微的扬起了些弧度,当时初初听到的时候还真是怔愣在了当场有些反应不能,没想到那个严重表里不一还时不时阴森森的家伙竟然会喜欢这种阳光美好的花,她的手指拂过黄色的花瓣,然后微微叹了口气,还是希望自己的这个未婚夫能像他喜欢的花束一样健康起来。   刘Rachel侧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人,这花倒也算是衬他?   向日葵金黄的花瓣映衬着男人俊朗的脸,可谁又能看得出他心里的阴暗呢?   ‘我们先出去吧,你们家院子中的向日葵开的真漂亮。’   ‘向日葵?’   ‘难道不漂亮吗?’   ‘可是,是谁杀了我爸爸呢?’   ‘这个...是...岬童夷。’   站在楼梯上的柳泰武已经站起了身,他看着那个警员搂着只有十一岁的自己朝着房门外的院子走去,当时两人的对话如今依旧是能清晰的回荡在耳边。   他挑了挑眉毛,不得不说那个警员还真的是给了他一个接下来生活下去的信念呢,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柳泰武收回视线,然后眼神闪烁着些不明的光芒看着那个站在嚎啕大哭的母亲身后的舅舅。   仔细的端倪了片刻,嘴角再次勾起了些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不要考虑多给俺留几个言哇~~~QuQ老宅我对留言充满了向往之情【注意我期望的小眼神】   ☆、chapter.16   他站在那个地方,拇指与食指习惯性的相互摩擦着,似乎是在感应着什么一般,眸子已是微微的眯起了,然后他嘴角更为恶劣的扬起,舌尖微吐而出轻舔了一下嘴唇牙齿顺势咬住唇瓣,他脑袋微微垂下抬着眼皮望向那处使之兴趣盎然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吗?”他近乎于自语一般轻微的呢喃了两句,晃动了两下脖颈,迈开步子朝着那个方向踱步而去,“金女士为什么会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呢?”   画面几乎就在他迈开步子的那一瞬间静止了,他在自己父亲的尸体旁稍稍驻足打量了两眼后,又迈开步子继续围绕着眼前的三人绕着圈子。   “啧啧,”他在自己彼时还年轻的舅舅身边站定,盯着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然后再看了看舅舅前面趴在地上的女人,很快又将视线再次落在了父亲柳元遵的尸体上。   柳泰武毫不掩饰的捂着嘴唇嗤笑出声,他原先还奇怪了,母亲为泰晤建设操劳是因为她毕竟是前任会长柳元遵的夫人而且她还有两个儿子,可是舅舅...只是身为母亲的哥哥而已,跟柳元遵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人为什么会那么尽心尽力的帮衬着泰晤建设...“啊,”他扬起脑袋,嘴唇微张发出了个了然似的单音,然后猛地摆正脑袋敛起所有的表情,紧盯着面前年轻的舅舅,怪不得如此尽心尽力的帮衬金女士管理泰晤建设,大概只是因为这个男人夸张的爱着他的父亲?   这个男人表现出的悲恸情绪太过深沉了,所有的情绪就像是被完美的掩藏于皮囊之下,表面上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看不出丝毫的古怪情绪...柳泰武叹了口气,竟然毫不犹豫的顺势坐在了地上,他仰着脑袋看着比坐着的自己高上许多的舅舅,然后收回视线低垂下眼睑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可惜了...眼睛终究还是会出卖一个人的,就算是伪装再为成功,眼中的情绪也不是那么容易遮盖的。   现在位于下方的位置倒是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个家伙微微低垂着眼睑的眸子中复杂的情绪,苦涩又像是后悔还夹杂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金智雄眼中闪烁的光芒迫切的就好像他恨不得下一秒就要抱着柳元遵的尸首夺门而去了似的...   然后画面再次开始动了起来,柳泰武的视线从舅舅的脸上移到了金智雄迅速的握起的左手上,筋骨都清晰的透过皮肤耸立起来,倒像是真的要做些什么似的,可是偏偏也不过是那么一会儿的时间,金智雄就已经缓缓地松开了拳头,他的眸子也已经抬了起来,然后他叹了口气,那副样子倒真的是跟担心妹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的哥哥一样了...还真是惯会伪装。   柳泰武一开始因为发现了一些有趣事情的好心情变得有些悻悻的,他双手向后撑住地面,然后斜着眸子看着自己身边的尸体,又再次调整了姿势将重力放置于右手上,左手纤长的手指缓缓地伸出,想要碰触一下这个曾经骄傲不屑于被自己碰触的父亲。   手指在距离柳元遵的裤腿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却猛地停住,然后他迅速的收回手放于面前上下打量起了自己的手,虽是没有碰到,可柳泰武的举动却像是已经触摸到了还是触摸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表情也尽是毫不客气的嫌恶。   “你真是恶心。”   柳泰武是这么说的,然后就像是为了应证些什么似的,跟前的金女士终于哭晕了过去,不远处的房间内更是传来了似乎是感应般的响亮的小孩子的哭喊声音...这一切的发生在这本就混乱的场景中只是更添了些烦躁罢了,柳泰武有些焦灼的撑着地面快速的站起,本是思考着这无趣的记忆到底什么时候结束放他回到现实去的时候,面前的舅舅已经是快速的越过母亲朝着那间屋子走去了...   柳泰武暂且放下了自己思考的问题,嘴角轻微的勾起,眸中闪过些精光,轻笑出声,倒是明白刚刚金智雄之所以会忍耐下来了的原因了。   “什么啊,是为了柳泰民那小子...代替品吗?”他依旧只是在自说自话,语气却是充满了玩味。   毕竟,柳泰民那张小脸跟他父亲还真是相像不是吗?   “什么啊,柳泰武...”   距离柳泰武车祸事件过去了两周的时间,腿骨折了的柳泰民第一次踏入了柳泰武的病房。   他拄着拐杖站在柳泰武的病床前,看着眼前样子用惨烈来形容也不为过的男人,轻轻的呢喃出声,眉头微微的蹙起似乎是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哥哥成为现在这幅样子似的,嘴唇也是紧紧的抿起,脸色仿佛也因着现在的情绪而变得有些苍白。   然后他抚着床在柳泰武的床边坐下,侧过身子将拐杖靠着床放下,转过身子的一瞬间嘴角却扬起了些不符合场景的得意笑意。   “虽然你没有死,但是成为这样也算是活该吧?”他的手指在柳泰武缠着纱布的手臂间轻轻滑动了两下,然后似乎是不小心一般猛地一用力,“我怎么这么不小心,不小心弄痛哥哥了吧?”夸张的小心翼翼的语气,可偏偏面无表情甚至连着手指也依旧是在不停的加大力度按压着柳泰武的伤口,本已稍稍愈合的伤口显然是再次裂开了,丝丝的鲜血开始透过纱布渗出...   见了血,柳泰民挑了挑眉毛,然后才心满意足的收回了手指。   “柳泰民?”   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到底是叫少年一惊,脸上也带上了些微的慌张,可毕竟也是作为继承人训练过的人,极快的就管理好了所有的表情,他轻微的咳嗽了两声,苍白着一张面颊转过头,看见来人微微一怔,张口“Rachel姐,”他脸上挂上了些笑容,“我的腿有些不方便...”他指了指自己依旧打着石膏的腿部。   “没事,你就坐着就好。”Rachel自是知道这孩子是在向她解释身为后辈不能跟她打招呼的缘由,“你的伤怎么样了?”两家一直是有生意往来的,更何况现下她还成了他哥哥的未婚妻,这是不管出于礼节上还是现在貌似算是三分之一亲人关系都应该有的关心。   “嗯...”他的皮肤极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下受了伤的缘故,皮肤更是一种接近于透明的诡异感觉,身形也是单薄的就仿佛随时都要晕倒似的,“医生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大概还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的吧。”就连笑脸也显得柔柔弱弱。   “是吗?”刘Rachel的眉头蹙了蹙,敛下内心陡然升起的不适感,有些敷衍的回道,“那就好好休息吧。”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许是刘Rachel一贯就是这种清冷的模样,少年也不甚在意,可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外加着病床上还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终究还是显得有些尴尬了,柳泰民待了也不过一会儿之后,倒是主动起身表示自己也该会病房了。   刘Rachel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病房中只剩下两个人,刘Rachel打量着病床上的显得有些消瘦了的男人,双手抱胸,似乎是在审视什么一般,最后终于还是凉凉的开口莫名其妙的说了句——   “啧,还真是跟你一样都是莫名其妙的主儿。” 作者有话要说:  QuQ反正一家子就没有正常哒了【这样真的好吗!   ☆、chapter.17   Rachel站在床前,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男人然后微眯起了眸子,自然知道是不可能从这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口中听到些什么回答的,她微微垮下肩膀有些丧气似的叹了口气,然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上下打量起柳泰武来。   果真不同寻常的人只要闭上眼睛敛去眼中所有的光芒就可以看起来跟平常不一样,那人眸子紧闭,大概是因为放松身体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意识来支配面部表情的缘故,他整个人倒真的是要显得友善多了...   似乎是对于自己竟然无聊到想这种问题的行为感到好笑,刘Rachel扯了扯嘴角,然后将视线从柳泰武的脸上移开,微转过视线望向窗外,非要说起来的话,比起柳泰武来说现在的她倒是显得有些奇怪了...她双臂抱胸然后手支着下巴显得有些若有所思,最近的日子基本上除了上课还有偶尔去公司,她好像基本都是在柳泰武的病房中度过的,就算是身为未婚妻的话...是不是也有些过于频繁了,毕竟两人大概是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的吧?   ‘刘莱西!你完了,你喜欢他了!’   李宝娜早上咋咋呼呼喊出来的话突然在她的脑海中炸了开来,就像是奔涌而出的河水一般,竟是在脑海中久久回荡...她摸着下颚的手指猛地一僵,再次将视线投注到柳泰武的脸上,仔细的盯了三秒钟的时间,脸颊却是猛地一抽,眉头也深锁起来...   “怎么可能?”她呢喃出声。   ‘呀!刘莱西你少逗我了,说你不喜欢打死我都不信!有你这么尽职尽责的没感情的未婚妻整天往医院里跑的吗?就算是做样子...啧啧...您还真是全心全力啊?’   早上在他们的小窝里的时候,她也说了刚刚的那句话,然后李宝娜整个人就跟炸了锅似的念叨开来,还说的头头是道的样子,最后那一个‘啊’字上挑的弧度刘Rachel表示自己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背皮一阵发麻,毕竟实在是太有特色了。   “我眼光很好地...”似乎是又想起了早上在一旁听着的赵明秀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刘Rachel在病房中竟是就那么惊呼出声。   毫不意外,这也是早上说的话,不过这一次宝娜小姐倒是没有再出声反驳什么了,倒不是因为她赞同刘Rachel眼光高的说法,而是跟着赵明秀一起摆出了一副‘你真的不是在逗我吗’的表情...   坐在椅子上的刘Rachel这次是连着眼皮也一并抽搐了两下,不得不说,她倒是很明白那两个家伙的意思,显而易见,那两个家伙又是在拿金叹的事情说事了,还真是讨厌的家伙们...她松了松肩膀叹了口气,抱着的手臂也垂在了身侧,然后她缓缓地伸出打理的完美的白嫩手指轻轻的戳了戳柳泰武的脸颊。   “喂,你快点醒来,”她的身子跟着她的手指一起朝前挪了挪,最后索性撑在床边,“你要是快些醒来,我就承认,”她本是一本正经的摆着脸的,“我就承认...喜欢你。”最后的三个字说出口的瞬间,少女的脸颊带上了些粉红的颜色,就连着故作正经的脸庞也是柔和了起来。   相较于柳泰武病房内可以称得上是温馨的气氛来说,柳泰民那边就显得有些诡谲了。   他站在窗前,尽管温和的阳光打照在他的面上,却依旧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他眼中的寒冷,他握着拐杖的手力道极大,仿佛再一用力就可以将之捏碎一般,身子也因着他心头的怒气而有些些微的颤抖。   ‘你才是你爸爸的儿子,你爸爸只有你了,不管是长相还是其他的你终究跟他是最为相似的人...’   耳边响起了舅舅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他的手指抚上自己的面容,脸上所有的神情在一瞬间消失得无隐无踪默然得有些可怕。纤长的手指划过面部轮廓,然后他的手指猛地一顿,手臂再次无力的垂落在身侧,脸颊上的笑容苍白的让人有些心疼。   “我不是最为像父亲的吗?”明明比起柳泰武来说更为像父亲的长相,好像并没有获得母亲更多的关注...他转过身子逆光而站,面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晦暗不明,他低垂下脑袋看了看自己依旧打着石膏的腿...果真,原先还是他太过太真了,总以为自己是父母最为正常的孩子,就算父亲去世了,母亲也会因着这个原因多多关注他一些。   可偏偏...好像无论他怎么做都夺不走一分一毫母亲对柳泰武的关注,就算他亲自设计弄断了自己的腿也一样...他微微侧过脑袋仿佛还能感觉到在腿骨断掉那一瞬间自己心里的动摇,谁愿意自己弄断腿就是为了让别人多看自己一眼呢?可惜他就是那个软弱的傻瓜。   她总是习惯性地偏袒柳泰武那个家伙。   不管是小事,还是大事,她第一个想到的都会是柳泰武...   柳泰民微微低垂下脑袋,身子艰难的移到床上躺下,他看着自己右手掌心中的纹路,仔细的思考着什么,企图想要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出几件母亲更为关心他的场景。   他将自己的记忆反复翻看了几个来回,最后却也只是垂下了眼睑敛去了眼中的失落情绪,他不得不承认,从小到大,母亲最为偏袒他的事情似乎只有一件...将泰晤建设的继承人定为了他。   柳泰民脸色似乎是更为惨白了几分,身体好像是也在一瞬间变得更为虚弱了几分。他脸颊终于不可抑制的开始抽搐,眼泪终于还是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你妈妈已经疯了,你还在奢望什么?你只能靠自己去争取!’   ‘别天真了!’   ‘泰民啊,你一定要小心,说不定什么时候那个怪物会来争夺属于你的东西!’   ‘他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   金智雄的声音就像是毒咒一般不停的回荡在他的耳边,他到底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那么关照柳泰武那个变态,不管是什么好的都要给他...   ‘他会抢你走你的东西!’   “是啊,他已经抢走了。”他哽咽着说出口,眸中满是后悔和恨意,“不管是该有我一份的母爱,还是...”还是本该属于他的未婚妻。   他胡乱的擦干眼泪,喜欢刘Rachel?不,谈不上喜欢,只不过是因为本来跟R&S联姻的对象应该是他才对的,甚至于一开始所有的计划中未婚夫的人选都是他的...可偏偏不知道柳泰武那个家伙跟母亲说了什么,只是那么一瞬间连五分钟的时间都没有,母亲就毫不犹豫的将对象换成了柳泰武。   该说什么?   你太过偏心了...   他支撑起身来,然后从床头柜中取出自己的手机,解锁后界面依旧停留在短信的位置,他的手指抚过上面的话语,然后就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终是给了对方回复——   【我只有你了,舅舅。】 作者有话要说:  =-=哎一古,我们Rachel就是喜欢上了小变态~~~呵呵呵呵~~~   ☆、chapter.18   她的手还保持在戳着他脸颊的动作,目光更是紧紧地盯着他的脸颊,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注视了柳泰武大概有五分钟的时间,少女脸上的柔和逐渐被迷茫所替代,眼睫微微颤了颤,她似乎是有所不甘似的,又动了动手指大力的戳了戳沉睡中的男人的脸颊,结果显而易见,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变化。   刘Rachel扁了扁嘴,然后直起了腰身,抬起自己的手看着自己刚刚戳柳泰武用的那根手指,嗤笑出声,“我果真是魔怔了?”她出声自嘲,然后收回手抱胸看着床上的男人,“我说喜欢你这种事情对你来说不是刺激吗?还是你从一开始就认为我早晚都会喜欢你?”她挑着眉头一副质问的样子,可随即又觉得自己在这里跟病人自说自话的行为实在可笑,扯着嘴角漾起些无奈的笑意微微摇了摇头,顺势伸手打理了一下自己显得有些凌乱的发丝,“听信刺激病人就有可能使之醒来的我也是真的...”她好笑的摆了摆手耸了耸肩,侧脸看了下挂在墙上的钟表,然后抓起一旁的包包起身准备离去了。   “Rachel,要回去了吗?”   “伯母,”她朝推门而入的金雅慧打了声招呼,“等等要陪母亲参加个会议,所以不能再在这儿陪着泰武了,”她冲着金雅慧说道。   “是吗,”金雅慧脸上的笑意要比以前看起来真切许多,许是因为刘Rachel最近每天都来探望柳泰武的行为很得金女士的心,“那就去忙吧。”   刘Rachel点了点头,敛起眸子里的深色,快速的离开了。   Esther的车早就已经停在医院门口的位置等待着刘Rachel了,只等Rachel上了车之后,车子便迅速的启动朝着目的地前进。   “金女士很喜欢你的样子,”Esther李脸上带着些笑意,看着自己身边坐着的明显是在想事情的Rachel,“你最近还真是让我省心。”不知道是在说刘Rachel自主探望柳泰武的行为还是其他什么事情。   Rachel舔了舔嘴唇,难得的没有很快出声回嘴,她纤长的手指抵着下巴轻微的摩擦了两下,“你为什么当初会选择柳泰武?”她放下手然后猛地转过脑袋看向身边坐着的气定神闲的女人,“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如果跟柳泰民订婚的话,你获得的利益会更多的样子。”她挑了挑眉头如是说道。   Esther李交握放在腿上的手微微僵了僵,转过来看向Rachel的眸子里透着些无奈,“我是你妈妈,就算是订婚也会优先以你的感受为准。”言罢,还轻微的叹了口气。   “以我的感受?真的?”她挑了挑眉头,要真是以她的感受为准,她家Esther根本就不会给她安排什么劳什子的订婚,当然这些话都只是想法而已,她不打算说出来惹得两人之间不愉快,更何况,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她抿了抿唇,“那么,你优先考虑柳泰武的原因是什么?”   “原因?大概是更为适合?”Esther李似乎很乐意看到刘Rachel想要生气却硬是被噎住的表情,在如愿看到自己想看的表情后,却又见到对方嘴角微动俨然是要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的时候Esther果断的出声,“金女士私下找过我。”她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可隐瞒的,倒也是果断的大大方方的说出了口,“我是比较中意泰民那孩子的,毕竟身为继承人跟你也更为相配...”再说下去估摸着Rachel小姐又该冷起一张脸了,Esther很是识趣的适可而止,“金女士主动找到我,跟我提出订婚的事情,附加条件很丰厚,只不过对象必须是泰武,”Esther李转过脑袋看着刘Rachel,“我仔细调查过,倒是没有发现那孩子有什么问题,更重要的是,金女士说这是泰武请求的。我总该给你挑选一个真心对你的家伙不是吗?”不要你单方面的喜欢,而是对方先喜欢你。   刘Rachel有一瞬间的怔愣,不光是因为没想到是柳泰武主动要求的这场订婚,更是因为难得表现出属于母亲柔和一面的Esther李,Rachel俨然有些不习惯连带着表情也跟着变得有些不自然,然后少女强装镇定,“是吗?”微微上扬的语调倒是毫不客气的暴露了少女此下愉悦的心情。   “你不是也很喜欢泰武吗?”Esther李侧头看着身边刻意板着脸的Rachel,“自他出车祸以来,我还以为你会借着这次事件来个悔婚,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还主动的跑去探望呢...”她稍稍顿了顿,“你这么喜欢泰武吗?”   刘Rachel嘴角轻微翘起的弧度僵硬在了脸上,“喜欢?”她反问却没有回答,然后转过视线望向窗户外飞速闪过的风景。   喜欢?刘Rachel微微摇了摇头,是喜欢,停留在好感程度的喜欢,仅此而已。   Esther李也并没有什么追问下去的兴致,对于儿女间感情的事情,并不是他们大人该插手的事情,她将视线从Rachel身上收回,然后微微垂下眼睫,敛起了眼中一些莫名的情绪,再次抬起眸子直视前方的时候,已是恢复成了以往的女强人模样,就连刚刚对女儿暴露出的些微的感性情感也全然不见了。   自从柳泰武住院以来,金雅慧已经不知道这是叹过的第多少口气了,她双手抱胸站在窗户前,看着院中绿意盎然的风景,眉目阴冷的有些格格不入,手上握着的手机屏幕依旧亮着,上面的短信自然是金雅慧心情不佳的缘由——   【金智雄。】   一个名字,她哥哥的名字,或者说是她猜到了却又不愿意相信甚至还有些歇斯底里的寻找着其他证据的名字...她握着手机的手更用力了一些,指尖处因着大力的缘故而有些突兀的钝痛感叫她微微低垂了脑袋,然后在被刘海隐藏于阴暗中的面庞显得更为阴沉了几分。   “怎么会这样呢?”   不同于表情,声音显得要风淡云轻许多,低声的呢喃仿若也不过是自言自语罢了。   “终于还是要说再见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9   金智雄看着自己手机中来自泰民的短信,眼眸中闪烁的情绪复杂又欣慰,他现在是泰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大哥离他而去后,他更应该保护好身为大哥唯一血脉的泰民,这是他的使命。他的脸色透着些病态的红晕,双手捧着手机放置于胸前,那副珍视的样子就仿若捧着的是什么无价之宝一般。   他无时无刻不盼望着柳泰武那个鸠占鹊巢的混蛋死掉,可那家伙就仿若是得到了神的眷顾似的,从小到大无论遭遇什么事情都好像可以化险为夷...他的肩膀猛地抖了抖,真的是化险为夷吗?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了,那是个怪物,又怎么可能会是得到眷顾的人?柳泰武本身就是恶魔!   仿若瞬间便置入了痛苦的炼狱之中一般,他的胸口或许是心脏或许是胃部开始不断痉挛,喉间泛起了恶心的血腥气味,他慢慢的弯曲身子,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的扣住自己的胸前,是为了紧抓着手机亦或者只是抵住疼痛的部位,仿若只是这样做了就可以缓解痛苦一般...脸上的泪水也在迅速的溢出眼眶,脑袋像是被人猛地重击了一般,虽不痛但是昏沉着一切席卷了全身。   “不该这样的。”他忍隐着泪水睁大眸子瞪着不远处的落地窗,那上面因着夜色的关系很清晰的映照出他的样子,然后泪水模糊了视线,玻璃中映照出的样子因着泪水的关系逐渐扭曲起来...渐渐地,变成了他记忆深处掩藏最深的人。   “大哥...”   金智雄的脸颊都开始不住的抽搐了,他想要往前挪挪身子好让自己更为靠近那个人一点儿,可冰冷的桌子无情的堵住了他的动作...   “我好不容易见到你了...”他呢喃着,好不容易见到了,可偏偏阴差阳错他只有在现在这种状况才能见到他,就跟那个夜晚一样,阴差阳错...本想要弄死的人活得好好的,本希望从此幸福的人却烟消云散了。   倒影中的男人倒在地上,就一如那晚一样,沐浴于鲜红的血液之中,睁大着眼睛望向不知名的方向,就那样死去了。   金智雄就连着心脏似乎都因着他的情绪而不停的绞痛开来。   然后,身体就像是被掏空似的,他似乎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周身空气滑过自己身体时那轻柔的触感,刚刚所有的疼痛仿若在一瞬间都消失了,那种阴冷黏腻的感觉也被温暖所代替...不能就此沉溺下去,他的意识在不断的挣扎,心中的不甘在疯狂的叫嚣着,怎么能就这么死掉?怎么可以就这么任由柳泰武那个小子潇洒的活着?怎么能让自己的大哥白白的死去?!   匍匐在桌上仿佛是死了一样的男人终于动了动,然后他猛地睁大充斥着血丝的眼眸,胸口剧烈的起伏,他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所有力气所有细胞一般,艰涩的动着每一根手指,然后颤抖着手从抽屉中取出自己的药物,像是一个饥渴了数天的人一样吞下了那些药片...   身体的恢复缓慢绵长,但这远离死亡的感觉却让男人感到心安。他有些疲惫的闭起眼睛想要平静一下自己刚刚激动地心绪,已经冷却了的汗水顺着背脊滑落濡湿了男人内里的衣服,他伸出手臂搭在额前,阴测测的笑声在偌大的办公室中逐渐扩大开来。   金智雄再次睁开的眼眸中,狠戾一闪而过。   人总是对危险最为敏感,即使说不上缘故,也会下意识的四下张望一番,但多数人都不会多加在意,更何况现下的柳泰武还是处于自己的记忆之中。   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然后转过头继续盯着不远处正坐在花坛边上看书的少女,记忆中好像多数时候那个少女都会是沐浴在温和的阳光之下,美好的不像话,他微微挪动了下位置盘起腿,胳膊肘放置在膝盖处手掌支撑着下颚,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这种状况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有她在的地方世界总归是阳光美好的,她本身就是个发光体。   “哎一古...”他看着记忆中的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抱着书本从那个地方离开,然后柳泰武就像是看完了一部优秀电影的人似的,伸了个懒腰,内心似乎还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那部完美电影之中的种种扣人心弦的情节,他手指抚上了自己心口的位置,胸腔中的心脏似乎因着少女的关系难得有了不同寻常的跳动。   他依旧坐在那个地方,然后直起身子,脸上的表情透着些迷茫的成分。原先倒是没有如此清晰地感受,好像这一次的记忆之旅,让他不小心发现了自己的一些小秘密,诸如,原来,原先的他竟是有那么长的时间视线都是停驻在刘Rachel身上的这件事情。   柳泰武有些突兀的扬起嘴角笑出了声音,这种感受是怎么回事?按照书上或者是网络上说的,他这是对刘Rachel非常着迷了吗?竟然无时无刻的不在关注着那个家伙吗?他抿了抿唇眉梢一挑眼中满是兴味,这还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0   柳泰武就算是在自己的记忆中也不会忘记给自己找些乐趣。   而他所发现的那些事情,此时的刘Rachel倒也是正在仔细的琢磨,只不过对象自然是要从柳泰武换成她自己刘Rachel的。   Esther李自她大学以来就时常习惯性的带她来参加诸如此类的小型聚餐,参加的人以各个企业的夫人为主,偶尔也会有像是Rachel这类的小辈参加,Esther对于参加这种在Rachel看来没什么太大意义的事情表示:这也算是一种社交手段,有的时候从女人下手更为容易一些,更何况身为注定要成为女强人的她们偶尔也是可以通过参加这种聚会来放松一下自己的。   Rachel却保持了一贯的冷哼状态,她端着果汁坐在不起眼的角落,确定来这种八卦恒流的地方真的可以放松吗?她抿了口果汁挑了挑眉,然后将视线从不远处的Esther身上收回。   她抬起手臂轻微的摇晃着手中的果汁,看着内里的液体因着她有规律的轻微摇晃而逐渐形成一个小漩涡,杯内的液体左右摇摆不定,倒跟她现下的心情有些相似,心间就像是哽了块什么东西似的,上不去也下不来就那么顽固的淤积在那个地方。   究其原因,无外乎就是最近好像格外容易一语中的的宝娜小姐的一句话——   ‘刘莱西,你这么喜欢柳泰武你知道吗?’   她记得自己当时嘴巴里面明明是要否认的但是却没有说出口,仿佛这说出来就像是在撒谎的哽塞感让她极为不舒服,然后Rachel很认真的保持沉默思考了许久,她不觉得自己是‘这么’喜欢柳泰武,就像是原先说过的,她觉得自己对柳泰武的喜欢只是停留在好感方面罢了。   可偏偏那个少女要用一种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深奥眼神看着她,还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承认喜欢并没有什么丢人的,女王殿下。’甚至就连一旁的赵明秀也用一张高深莫测的脸点头附和,完了之后还一副痛失所爱的纠结表情。   她面无表情的凝视了那两个家伙许久,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怎么解释一番。   或许她这样子看起来像是在默认又像是在反抗,‘他对你好不?’李宝娜接着是这么问她的。   好?还是不好?就算Rachel自认为自己可以很容易看透一个人,可在柳泰武的身上却完全行不通,他那些诡谲的行为还有漫不经心的表情就好像他对你这个人不看好或者说是有些厌恶你想要将你从他的身旁弄走似的,可偏偏他的本意其实是想要向你示好的。就一如前不久那家伙说是带她去游乐场,先去了毫不相干的学校说了些莫名奇妙的话,最后好不容易带她去了真正的目的地的时候却又直奔小电影院,让她看的内容还几乎都是她人生中最不堪的些瞬间...刘Rachel当时真的以为这个男人是在故意报复她之类的,可偏偏,他是在向她告白,用着他诡异的方式向她表白。   她甚至还记得他脸上有些疑惑的神情,微微的期待在得到自己生气的反问时变得失落起来。   就像,就像真的是精心准备了很久...就像,就像真的笨的像个小学生一样的示爱方式,这人看起来真像是笨拙的幼稚的古怪的在喜欢自己一样。   总之,捉摸不透,不知该下什么定论比较好。   刘Rachel停下晃动果汁的动作,身子微微向后面的椅背靠了靠,不可否认每个人在知道自己被人喜欢的时候是会高兴的,她也不例外。   ‘那么你为什么不抗拒?’李宝娜脸上的表情全然是一副看白痴的表情,那副轻蔑的小样子让当时的刘Rachel挑了眉毛,就差上手了。   抗拒?为什么要抗拒,虽然不觉的自己对他的喜欢是李宝娜理解的那种,但是总归她并不讨厌他,更何况,现在这个男人可是她的盟友不是吗?婚姻盟友。   ‘刘莱西,喜欢真的不需要理由,’李宝娜那家伙看她的眼神完全就像是她是傻的一样,‘阳光入射角,一个笑容,一个动作,甚至有可能只是因为他低头的动作...’   刘Rachel放下果汁的手一顿,某些东西好像就在嘴边了...当时他拽着她的手突兀的出了电影院时,他手心碰触到她眼皮的柔软触感至今似乎都还能清晰的感受到...   那时候她是在高兴的么?是为什么,为知道还有个人喜欢自己而感到高兴还是...   “Rachel。”   Esther李出声叫她,脑海中即将连接起来的那根线,明明就只差了那么一点就要粘结了,可偏偏就是差了那么一点...刘Rachel皱了皱眉,嘴角漾起了些无奈的弧度,然后朝着Esther李的方向走去。   “干嘛不跟Rachel打电话?我们两个人好无聊...”李宝娜坐在蛋糕店中咬着吸管脸上满是无趣的表情,看着将装有小蛋糕的托盘放在桌子上的赵明秀。   “呀,你是傻的吗?”赵明秀眉头一挑,然后拿出手机调到日历的界面,“今天是什么日子?Esther教皇的交流会,打电话?别逗了。”   宝娜少女因着突然凑到自己面前的手机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脖子,然后嫌恶的撇了撇嘴巴,“交流会?一群Ajima的八卦交流会?”似乎是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宝娜少女啧啧了两声,“难道女人年纪大了就会想要凑堆吗?”嘴巴微微张着,总归是一副发现了真相的模样。   赵明秀嘴角抽了抽,扬了扬手中的手机大有将之丢出砸死宝娜小姐的冲动,但随即又好像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似的嘴边扯出了些笑意,“呀,”他轻轻咳了咳掩饰似的捂了捂嘴吧,“教皇大人表示,从女人下手更为容易,尔等平民怎么会懂?”倒是不忘转述来自Rachel模仿的Esther李说过的话,甚至还故作姿态的仿照起了Rachel当时说这话时候的表情动作。   “呀!赵明秀你真的是个变态吧!”很是受不了赵明秀那副样子的宝娜少女很不客气的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还顺势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你也真是够了。”   “呀,你还真是不吐槽我心里不痛快?”赵明秀有些悻悻的收回了模仿的表情,然后豪气的拿起一块蛋糕猛地塞进嘴里,就连一贯会注意的形象都不顾了。   “不过...”赵明秀似乎是也察觉到了自己现下的举动过为粗鲁了些,稍稍收敛了一下倒是让他想到件事情,他放下手中的蛋糕用纸巾擦了擦手,眸子盯着对面正刷手机消息的李宝娜,“你怎么那么肯定Rachel喜欢...?”他意有所指的挑了挑眉头。   俨然也是少女感兴趣的话题,只见她嘴角一挑,立刻放下手中的手机四下扫视了一圈,然后往前移了移身子,手还搭在嘴边,一副很是神秘的样子,“你要知道我是谁?”她的眉头也快速的挑动了两下,“这件事情...”作势更向前倾了倾身子。   赵明秀深觉得会有什么不得了的大内幕,连着表情也更为认真了起来,抿着唇很是严肃的盯着李宝娜,“什么?”他先出声接话,然后又觉得事关刘Rachel,简直就是机密级别的,“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知道,绝对不可以告诉别人。”   那副认真的样子哟...本为了佯装神秘搞点噱头什么之类的宝娜小姐瞬时没了兴致,索性白了赵明秀一眼然后坐正了身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不过是感觉。”   “感觉?”意识到自己刚刚确实是有些蠢的男人挠了挠后脑勺,却在听到李宝娜的回答的时候脸上有些迷茫,跟着重复了一遍却只是更加云里雾里的了,“什么感觉?”   “你不觉得Rachel对柳泰武的脾气太好了一些吗?”   “是好一些的样子...?”   “你不觉得,对柳泰武的时候Rachel基本上处于顺从的一方吗?”   “是...吗?”怎么看出来顺从的?赵明秀表示自己有些不能理解。   “诸如,订婚的消息得到的时候,我们女王殿下主动出击却被对方绕过还说什么之后再谈!女王哎!女王是可以被命令的吗?”她说的煞有其事,却见赵明秀依旧摆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呀呀!再比如...”   可惜了,少女还没有说完,赵明秀就已经一脸纠结的打断了李宝娜剩下的话,“Rachel那些应该算是策略才对吧?”不管怎么想都觉得那些只是听对方的话等待谈话的时间而已,等待的原因大概也只不过是因为Rachel是处于有求一方罢了...这些跟劳什子的感觉有什么关系?更别说跟Rachel喜欢柳泰武这件事情的关系了...   “你不懂,”李宝娜表示自己懒得跟眼前这个愚蠢的家伙多说什么了,她摇了摇头,然后佯装高深的一本正经的坐直身子,双手交握放置在膝盖上,“女人的感觉一向是最为强悍的!”眼看着对方又要出声来反驳她了,少女赶紧伸出手在赵明秀的面前做了个‘stop’的手势,脑袋也紧随其后的微微低头。   就保持着莫名的姿势几秒钟的时间后,少女缓缓地抬起脑袋看向赵明秀,嘴角一挑眸子微眯,“我可是掌握着重要机密的人。”她快速的收回手,微微歪着脑袋笑得高深莫测耐人寻味。 作者有话要说:  QuQ抽筋的JJ...我还是把顺序调回来了...   ☆、chapter.21   “机密?”赵明秀摆出一张八卦脸甚至双手还夸张的交握放置于胸前一副少女的样子,却在看到宝娜少女得意的鼻孔朝天的时候,赵明秀突然画风一转冷笑两声,摆了摆手“别逗我了,还机密呢!嘁。”   然后也不管挣扎着强调自己真的知道机密的宝娜少女,少年已经兀自继续啃蛋糕了,当然也不忘腾出一只手捂住耳朵,向宝娜少女严肃的表示自己对那个劳什子的鬼机密不感兴趣。   “嘁,”闹腾了半天的少女愤愤的坐回自己的位置,然后拿起自己的果汁杯子吸饮料,还不忘狠狠的白了对面的赵明秀一眼,“你一定会被今天自己的行为蠢哭的,哼哼...”当然依旧是不忘了碎碎念表达自己的不满。   ‘Esther家的孩子长得漂亮还很懂事。’   ‘夫妻之间很和睦,孩子自然乖巧了。’   ‘总之,那大概就是每个女人都向往的?’   对于李宝娜来说,刘Rachel从小开始就属于‘别人家的优秀小孩’,可最开始的抵触情绪主要还是来自于自家妈妈口中说出的Esther家的漂亮小孩跟她看到的小孩,根本就不一样...   这种缠人功夫貌似很厉害的家伙,怎么也不像是大人口中的那个乖巧听话又淑女的小孩子。   刘Rachel在五岁的时候,这个本该是玩耍的年纪,却因为身处的家庭缘故,身为继承人的她从小就是被严格要求的。尽管如此,那时的Rachel是有疼爱她的父亲,因此跟严厉的母亲相比,Rachel更为喜欢慈祥的父亲...每天那些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高强度的训练,似乎只要得到父亲的赞扬,所有的疲惫都会烟消云散,但是她终究也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子,再乖巧听话,也是会闹别扭的。   逆反心理这种小孩子都会有的东西,终于还是找到了五岁就被人人称赞乖巧聪明的刘Rachel身上。小孩子就这么逃掉了该上的课程躲到社区的游乐场为自己的‘遭遇’第一次做出了英勇的反抗。虽然最后还是被家长找了回去,连挨骂也逃不掉,这样可怜的下场她虽然应该是不开心的,可因为认识了一个看起来很可怜的小哥哥,小Rachel倒是不觉得自己被骂有什么伤心可怜的了...   瞧瞧那可怜的身影,可怜的眼神,小女孩似乎一瞬间同情心大爆发。   ‘你也是被家长逼迫学习各种讨厌的东西所以出来的吗?’   ‘...’   ‘我妈妈超级严厉,什么东西都要求我做到最好,芭蕾还有钢琴甚至还有一些奇怪的语言都要我好好的学习,可是不应该给我一点儿玩耍的时间吗?还说一些我不懂的话...还是爸爸最好了,会温柔的抱着我跟我讲有趣的事情,会安慰我...’   ‘...’   这是一个很诡异的模式,小Rachel跟现在完全不同,话多的有些让人不能适应。她甚至还热情的抓着这个不认识的小朋友自顾自的吐着自己的苦水,也不管对方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点儿也没有要搭理她的想法,也许是她累了,也许是终于察觉到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一些的小哥哥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Rachel有些不高兴的拍了拍自己的裙子终于准备到其他的地方去待着了,可偏偏那个家伙似乎也一样到了临界点了一般,竟是开口了——   ‘你这是在炫耀吗?’   他一直拿着树枝在地面上狠狠戳着的手停了下来,紧随其后半垂着的脑袋也一并抬起看着已经直起身俨然是准备走掉了的刘Rachel,吐出了那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当时Rachel没想到自己要走了对方却说话了而有些怔怔的,等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准备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出来找人的自家家人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   那时候她没有问对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自然也并没有问对方的名字叫什么。   不过,小孩子最为擅长的想象力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彼时同情心明显过剩的Rachel小朋友只是觉得这个对她说‘炫耀’的小哥哥,一定是羡慕她的生活了?或者是在羡慕她有爸妈之类的事情...   她应该多关心一下这个可怜的小哥哥。   那是她年幼时候的幼稚想法,也是同住一个社区的宝娜小朋友对之‘表里不一’的评价的来源。只是因为在外人面前乖巧话不多却恰到好处的Rachel原来不仅是个话唠,还喜欢粘着明显对她没有什么兴趣的家伙...那个小男孩,还那么小就谈恋爱了之类的简直...   小孩子自然是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自己认定的事情就执拗的坚持,丝毫不会想到能跟她住在同一个社区中的小孩子又怎么可能会是个可怜的小孩。   小Rachel想用自己的爱心带给那个皮肤有些苍白的小哥哥一些温暖,甚至不惜在每天休息的时间主动跑出来去那个遇到那个男孩子的小游乐场等人,虽然并不是每次都会碰到,但总归还是会遇到那么几次,然后永远都是无休止的属于她的自说自话时间,那个小孩子依旧不怎么开口...   “你为什么老跟我念叨个不停?”   这是她坚持了一个月之久之后,那个小哥哥跟她说的排除初见时候的第一句话,那时候刘Rachel脸上还可以挂着灿烂夺目的笑容,她的小手背在身后,歪着扎着马尾的脑袋笑眯了一双眸子看着小男孩。   “因为我想跟你做朋友。”   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对话。   彼时那个男孩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思索了些什么事情之后,倒是断断续续的开始跟她说话了,虽然内容都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有的时候还是听不懂的话,但是小Rachel却依旧很高兴,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在经过很久的努力后终于得到了认可一样。   如果故事只是持续下去就好了。   一切都有些突兀,Rachel依旧是像往常一样去找那个小哥哥,倒了些自己的苦水之后,那个男孩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眉毛微微皱着,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纤细的手腕。   “怎么...啊...”   开口的问话被突然席卷的疼痛阻断,尖叫顺势滑出,那个男孩咬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的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她的眸子染上了些惊恐,猛地开始挣扎,然后在好不容易救回手腕的时候用愤怒得来的力气狠狠的将那个男孩推倒在了地上,之后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捂住手腕就跑了...眼泪自然而然的流出,顺着白嫩的脸颊在下巴上汇聚成一滴,然后掉落在了地上。   这事关三个人的记忆。   李宝娜坐着车子偶尔经过游乐场的时候会看到Esther李家的孩子跟着一个看起来就不怎么友善的小孩子后面,说的津津有味,那样的场景见得多了,总觉得妈妈口中说的那个Rachel根本就是假象。什么乖巧懂事,根本就只是那个话唠的伪装而已,也因着这个原因,李宝娜倒是莫名其妙的对Rachel的敌意更是加强了几分。   可在李宝娜逐渐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刘Rachel却不怎么去那个游乐场了,甚至就连着那个小孩子也一并消失了完全都没有出现在他们社区里了的样子...搬家了?当时李宝娜是这么觉得的,也并不在意,直到后来再次看到刘Rachel的时候,一向将之当做假想敌的宝娜小姐觉得简直就是个嘲讽Rachel的好机会。   “哟,话唠莱西,你这是因为话太多终于把你那个来之不易的好朋友给说跑了?”   李宝娜还记得当时Rachel的表情,她整个人一顿,嘴唇下意识的抿了抿,手却古怪的抓住自己右手手腕的位置,完全是一副丢了朋友她自己很伤心的懊恼样子...完全没有跟李宝娜呛声的意思。   直到后来,李宝娜再次见到了那个小男孩时,那个还是会望着刘Rachel的人却变得很诡谲,仿佛她记忆里面那个会站在秋千前面温和的看着Rachel回家的男孩已经不在了一样。   柳泰武。 作者有话要说:  QuQ告诉完你们一大半原因之后,男主大概就可以醒来了...呵呵哒~~~就是这么狗血的设定?╮(╯▽╰)╭   ☆、chapter.22   李宝娜之所以会观察柳泰武,不光是因为在校园中无意间看到了那个男人看Rachel的眼神,更多是因为那件事情之后,柳泰武那张脸跟记忆中有些模糊不清的Rachel的小男孩的模样逐渐重合...尽管相貌会随着时间产生变化,可那种日渐诡谲的感觉却依旧深入人心,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忘记。   “不得不承认,Rachel的口感真是不错。”柳泰武坐在滑梯之上,看着游乐场内幼小的自己咬住小Rachel的胳膊,然后他似乎是在回味一般,纤长的手指轻抚过嘴唇甚至连着舌尖也轻舔了一下唇瓣。   看着被Rachel推倒在地表情诡谲的幼年时候的自己,他缓缓地从滑梯的梯子上站起身还顺势拍了拍自己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手插在裤兜中,晃晃悠悠的从小小的滑滑梯上踱步而下,然后跟着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难得的扬着笑脸的自己身后朝着熟悉的宅子前进。   就算是闭着眼睛不看,他脑海中也可以清晰的浮现出当时的所有事情以及那种印象深刻的畅快感受。   他咬上了Rachel胳膊的原因简单粗暴,这么喜欢跟着他,是喜欢他的?那就是属于他的了,属于他的自然是要盖上属于他的印记不是吗?柳泰武嘴角勾起的笑意更为恶劣了几分,以他当时用力的程度来看,不难想象,Rachel手腕上的痕迹肯定停留了许久...就算是日后时间推移那些痕迹逐渐消失了,可是被狠狠咬过的疼痛感,他相信那一定会深深的印刻在刘Rachel的脑海中。   即使那时候他还小,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些方面他就是有着古怪的过人天赋或者认知?   就一如她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的手推上他的胸口将他硬生生的推倒在地上时候的那种感受,他可是至今都记得呢...被推开?他眯了眯眸子,他记得他当时的想法,父亲将他狠狠的推开过,而那可不是喜欢的意思,所以在那时候他的脑海中被推开就意味着刘Rachel是不喜欢他的...?   应该会是难过的,毕竟那样才符合正常小孩子的逻辑思维不是吗?   可惜,他从小就不是什么正常的小孩子,那一瞬间,他好像突然间就明白了一些事情,刘Rachel既然可以勇敢的推开不喜欢的他,那么对于不喜欢的人他怎么可以给对方留下生存的余地呢?他果真还是太蠢太善良了...   那么想着的他,慢悠悠的爬起来从小游乐场走回了家中,然后就一如现在他眼前看到的那样,皮笑肉不笑的将自己年幼甚至话都不怎么会说的亲爱的弟弟狠狠的丢出了房门。   年幼的他看着滚下阶梯的小柳泰民,嘴角大大的咧开,眸子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柳泰武站在台阶下对年幼时候自己的所有表情一览无余,然后他低下头看着刚好滚到自己脚下的柳泰民,叹了口气,蹲下身子,然后摇了摇头,这个小子果真从小就弱的让人生气呢,也不过是十几级台阶而已,就晕倒了呢...他啧啧了两声,抬起了脸看向楼梯上年幼的自己,那个孩子正好也保持着望着柳泰民的姿势,远处看起来,倒真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同时空的同一个人,甚至就连脸上带着的诡谲表情都如出一辙。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周围的一切似乎是在他们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间便开始扭曲以极快的速度消失的无影无踪,柳泰武干脆直接坐在了黑暗中,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手环住屈起的膝盖,然后微微抿唇说道。   他静了一会儿,似乎是正在听什么人说话一般。   然后他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否认那人的言论一样,再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音,他松开一只手捂住嘴唇,“我当时觉得,刘Rachel简直就是我的福音,就像把自己讨厌的弟弟丢出去这种事情不也是Rachel给我的灵感吗?”他的手指互相揉搓了一下,然后微微歪着脑袋,“我觉得我的喜欢要从那个时候就存在苗头了,”他的嘴角咧的更大了一些,“毕竟,她的口感实在是太棒了。”作势他还吧嗒了两下嘴,那副样子就好像是在回味少女的口感似的。   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迅速的靠近,灰白色的漩涡状物体,那些东西几乎是要将他快速且果决的碾碎一般,柳泰武甚至已经闭上了眸子等待那一瞬间的到来...逐渐靠近了,然后跟他擦身而过向着更远处的方向移动,他睁开眸子仔细打量着高速移动的东西,有那么几瞬,它们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注视似的,速度有降下那么一小段时间...可也不过是须臾便又恢复了刚刚的样子,只有那么一瞬间也足够让眼神向来敏锐的男人看清那些到底是什么了...   是他这段时间或亲自围观或从未在意过的记忆。   黑暗再次降临,可这一次他也似乎是在随着黑暗的笼罩,整个人渐渐地陷入迷蒙的状态了,意识倒是难得的终于要消失了。   大概,终于可以回去了。   所以他都说了,刘Rachel是她的福音。   直到最后一秒柳泰武嘴角的弧度也是轻微上扬的。   刘Rachel回身似有所查似的下意识的望向了落地窗外,眼眸眨了眨,似乎是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显得有些神经质了,抿唇笑着摇了摇头。   “Rachel,走吧。”身旁的Esther李已经招呼着Rachel准备离开了。   “好,”应声跟上Esther的脚步准备离开,手中包包内的手机倒是震动起来,“接个电话,”她挑眉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马上就过去,”跟Esther打了声招呼,Rachel朝着一边人烟稀少的角落走去,顺势按下了通话键。   “呀呀,刘莱西!”也不过是刚刚接起电话,李宝娜咋咋呼呼的声音便毫不收敛的从电话里面传来,声音大的让Rachel不得不将手机拿离自己的耳朵一定的距离,却还不等她开口,李宝娜已经迅速的再次开腔,“赵明秀这个家伙简直是太可恶了,竟然不相信我说的事情!”她的语气义愤填膺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从电话中窜出来似的。   “怎么回事?”Rachel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这两只怎么就不能乖巧一些的待着,整天也不知道要多少次的为了莫名其妙的事情吵闹一番...   “呀!刘莱西小的时候,话唠的小男票!刘莱西不是很喜欢那个男孩子嘛?!”李宝娜向来是个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最夸张的是这货有的时候竟然还可以极品的忽视自己打电话的对象就是她要吐槽的对象,“天天跟着人家,最后人家走了之后,不是伤心了好久嘛!”   “话唠?小男朋友?”刘Rachel向来习惯李宝娜的抽筋行为,不过对于这次说的事情到底是让她深蹙了眉毛,小时候欢乐时光发生的事情飞快的在脑海中划过,“你这是在说我...”她的声音有些冷硬。   “OMG...”对面的少女似乎是才反应过来什么,惊呼一声二话不说就挂了电话,兀自一个人在房间里焦灼不安咬指甲顺便纠结自己肯定死定了的事实。   被挂了电话,刘Rachel倒也是不在意,握着手机抿了抿唇便踩着高跟鞋向她们坐的车走去,手搭上门把的时候,手机再次震动了两下提示有短信录入,她动作一顿,然后拉开车门,上车。   【莱西啊,泰武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QuQ小变态终于醒来了...我都要感动哭了...   ☆、chapter.23   “不回家?”这条路俨然不是回家的路,她侧过脑袋看着身边的Esther李开口询问。   “你不是应该去看看的吗?”Esther的语气理所应当,“泰武醒了,”突然想到有可能刘Rachel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前段时间不是一直在去的?现在第一时间去倒也没有什么。”似乎是在给刘Rachel找理由似的。   刘Rachel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她挪了挪身子整个背部靠在座椅背上,脑袋也顺势抵在上面,闭起了眸子却并没有睡着。   李宝娜那有些混乱的话,倒是将她想要隐藏的小心思完全的暴露了出来。   年幼时候的孩子,毕竟心思单纯友谊来的很快也不会多想什么,她跟在那个孩子身后的时间要说很长其实也只不过就只是半年的时间而已,她习惯了将自己所有的‘苦水’吐给那个冷着一张脸说些莫名其妙话的小男生,甚至就算是被那个家伙咬了,那时候五岁的自己其实别扭了一个星期之后,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   可惜,从那之后,那个孩子就像是有了愧疚的情绪似的,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社区内了,尽管她依旧顽固的在那个小游乐场等,甚至还想到是不是那个孩子换了个地方之类的她还特地跑遍了整个社区她能想到的可以玩耍的地方...可偏偏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小孩子固执起来是很可怕的,所以只是看过一次那孩子穿着没有名牌的帝国小学的校服之后,她就认定这孩子是帝国的了...甚至是在入学之时,母亲本意将她放到其他学校的时候,她执拗的表明自己的立场,说自己也要去帝国...   车子似乎是行驶过了减速带,车身微微颠簸了两下,她的脑袋从椅背上弹开然后又落回了上面,这一过程其实也不过就是在瞬间而已,刘Rachel睁开眸子然后就那么直直的望着车顶,嘴角一勾,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不光是固执起来可怕,在小孩子想要刻意的躲避起来的时候也是一样的。越是找不到似乎就越是执拗的小Rachel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下意识的寻找那个家伙...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小学时期就在她日渐执拗的心情下迅速的度过了。   再之后?刘Rachel将那个家伙丢在了心底,不是因为还是孩子的她遗忘的速度快,而是她再也回不到以前那种肆无忌惮的时候了,母亲带着七个律师跟生意失败的父亲打官司的场景历历在目,她脸上的所有表情就是在那个时候消失的,又怎么会有多余的心思去寻找那个刻意躲起来了的家伙...尽管其实她已经发现他了。   既然想躲,我们就继续躲起来吧,直到谁也不认识谁。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Rachel下车后回头看了看依旧气定神闲坐在那里丝毫没有下车打算的Esther李。   “我改天自会来拜访的,”她是这么交代的,然后也不管挑着眉毛一脸若有所思的Rachel,主动的伸出手关上车门就离开了。   Rachel站在原地望着自家毫不犹豫开走的车,哼笑一声摇了摇头,再抬头看了看已然是黑了的天空,“走的这么迅速,这是让我今晚上当陪护的意思吗?”她嘟囔了两声,猛地翻了个白眼本是转身的动作稍稍顿了顿,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己身上略显华丽且并不适合探病穿的衣裙,不是最在意对外形象问题的吗?现在这是因为笃定了她一定会乖顺的嫁给柳泰武,所以丝毫不拿对方当外人看了吗?   毕竟是Esther李,想法还真是不要猜,那只会让你徒增烦恼罢了。   刘Rachel拢了拢披在自己身上的小外套,从容的迈开步子踏进了医院,反正她家Esther都不在乎了,她还矫情什么?   那家伙总归是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身形到底是显得更为瘦弱了,就连着脸色也是苍白的厉害,不过看那双闪着光芒亮晶晶的眸子,刘Rachel还是感叹了一句,果真怪人的恢复能力都是非比寻常的。   “我还以为会是多热闹的场景,”她扫视了一圈意外的显得有些空荡荡的病房,“你这人看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有人缘嘛。”抱胸在床前站定,反正是一向嘲讽惯了的。   柳泰武靠在床头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刘Rachel,丝毫不在意Rachel的嘲弄,仿若根本听不出对方是在嘲讽他反而是将之当成夸奖似的,他嘴角的弧度更扩大了几分,然后在Rachel被他盯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时候,他也移开了视线将之放到了刘Rachel身后不远处挂在墙上的钟表上,眉头一挑,“我醒来后第一个看到的可是你呢,”然后他顿了顿,理所当然的看到皱了眉毛的Rachel,“你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来看我了,我自然应该让你先看到我不是吗?”他若有所思的用下巴指了指Rachel身上跟医院显得格格不入的小礼服。   果真就算是遭遇了那么大的事情之后醒来,也不要指望柳泰武这个人能有什么正常的反应,调侃她的功夫都有,她还用分出多余的心思去担心这人会出什么问题吗?   “对对,我真是迫不及待了,”她顺着他的话接着往下说,“那么既然看到你这么健康了,我大概也可以功成身退了。”她脸上挂起了些温柔的假笑,然后转身作势就要走了,手腕却被男人给抓住了。   “喂,”他因着刚醒来没有多久的缘故,力气并不是很大,就连着声音也带着沙哑调子也显得有些滑稽,“我为了见到你,特意一个人也没让来,”他咳了咳清理了一下自己的嗓子,“你不留下来的话,我不是太可怜了吗?”   刘Rachel回头看着拽着自己手腕眨巴着眼睛卖着可怜的柳泰武,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再也忍不住的抽搐了两下,然后先于她的想法,空闲的手已经抚上了柳泰武的额头,“柳泰武,你不会是撞坏脑袋了吧?”现在这是在卖萌吗?   柳泰武怔了怔,稍微挪了挪身子低下脑袋,眼睛扫过被她握住的少女的纤细手腕,手指甚至还在轻微的摩擦着那儿柔嫩的皮肤,然后他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音,在少女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而再次板起脸的时候,柳泰武猛地一个用力将毫无防备的少女拉扯进自己的怀抱。   他甚至不去调整位置将脑袋埋进少女白皙的脖颈,再次,狠狠的咬下。 作者有话要说:  QuQ身为一只变态,就是任性啊任性...   ☆、chapter.24   “你疯了还是怎么样!”她在疼痛袭来的瞬间就毫不犹豫的将柳泰武推开,脸因着愤怒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而透着些红晕,“你是出车祸,不是被狗咬了!”她手捂着被咬到的地方,语气甚至就连表情也是恶狠狠地。   估计是因着受伤刚醒来的缘故,男人的力气要比以前小上很多,被推开后也是险险稳住身形。   他手撑在床铺上,周身的重量完全放置于那一只手上,另一只手则是轻抚着自己的唇畔,那上面还清晰的停留着,来自眼前正对他怒目瞪眼的女人的肌肤的柔嫩触感呢...他丝毫不介意自己被推开的事情,微微晃了晃脑袋,随之手也随意的搭在被子上,抬起眸子直直的望向刘Rachel,然后嘴角大大的咧开那副样子就仿佛被推开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似的,再之后他若有所思似的抿抿唇,“莱西啊,”他终于出声,叫出了少女的名字,然后一顿似乎是在思索如何开口似的,“那叫做烙印。”他的声音悠悠的飘出,眼中闪烁的光芒更甚,整张脸显得诡谲异常。   刘Rachel捂着脖子眉头深锁,嘴角惯性的带上了嘲讽的弧度,“我们两个看起来完全不能正常的相处啊。”她微眯着眸子摇晃着脑袋说出自己的想法,语调低低的,说完之后甚至觉得有‘好好相处’这种想法的自己都是可笑的。   可是,刘Rachel感受着自己脖子上尖锐的疼痛,这可是颈动脉的位置弄不好可是会死人的,但奇怪的是整个人没有暴怒反而有点无语...   “难道这不算是吗?”柳泰武脸上的表情瞬间被茫然所替代,那些古怪的笑意在逐渐的收敛,他眨着眼睛不解的看着面露失望神色的刘Rachel,“动物,一般不是都会在自己拥有的地盘上做好标记以彰显自己的所属权吗?难道不是这样吗?”他无辜着一张脸就那么眨巴着眼睛看着神色也愈发透露出些古怪的Rachel,似乎是很好的被少女的表情娱乐了一般,柳泰武脸上笑意逐渐浮现,又像是矜持的绅士一般缓缓伸出右手捂住嘴巴遮挡一下,眼睛还不忘带笑的上下打量了两眼面容紧绷的刘Rachel,“你原来一直想要跟我好好相处啊...”话语吐出的瞬间,似乎是再也抑制不住那种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的地方涌现出的笑意了一般,就那么笑出了声音,难得的透着些真实的温和感情。   就像曾经说过的,柳泰武这个家伙比起她自己倒是更像是她家Esther李的孩子,毕竟两个人一向都拥有绝对的让人无话可说的本事,Rachel收回捂住脖子的手,转而双手抱胸盯着那个兀自莫名高兴的男人一会儿后,似乎是已经无力再跟这货争辩些什么了,她转而坐在了柳泰武的床边,“我觉得你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她望着他。   她的脾气平复得有些快。   “嗯?”他止住笑声,看着她,“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感觉有些疲惫了呢。”他自己倒也是很自觉的躺回了被窝中,乖巧的一点儿也不像是他。   “那你就早点休息吧,估计明天来探望的人会很多的。”Rachel难得关心的替他掖了掖被子,“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她抬起手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   甚至可以关心他。   明明是刚醒来并不该拥有多少力气的男人,力气却意外的大,他伸出手再次拽住了本欲离开的Rachel的手,“你不应该多陪陪我这个受伤的人吗?”不管怎样也是受了伤的人,他的脸色显得格外的苍白,那副样子看起来倒真的有些可怜兮兮的。   “我在这里不是反而会打扰到你休息的吗?”Rachel挑了挑眉毛,手已经下意识的想从对方的手中的抽离了,毕竟指不准这个家伙又再来一次刚刚的啃咬活动,“病人更需要的终究是好好的休息。”她说的义正言辞。   柳泰武自是感觉到了某个少女的动作,拽着对方的手依旧顽固的保持着刚刚的举动,对Rachel的小动作置若罔闻,带点粉色的唇微微颤了颤复又抿了抿,“我不想要一个人。”那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吐露出了‘自己不想放诸人前的小缺点’的样子,还真是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悯之心,可偏偏这个男人一向最为善于伪装,而伪装有的时候却并不是为了骗取什么,只是想要用瞬间的转换冲击震慑对手,在对方怔愣的瞬间将对方推入深渊。   就一如现在,上一秒还一副小可怜样子的男人下一秒就已经扯着古怪的笑意然后将那个面露深思的少女给扯进了怀中,当然,这一次自然没有咬对方...毕竟他又不是真的狗。   他将对方桎梏在自己的怀中,巧妙的用力让对方很难挣脱,明明受伤的人是他,可偏偏刘Rachel这个健康的人就是无法轻易的挣脱。   “我可是受到创伤的人,你这么挣扎我大概真的要住更久一些的院了,”他悠悠的吐出这么一句,恰到好处的阻止了少女继续挣扎的动作,嘴角扯起满意的弧度,他再次将怀中的少女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脑袋抵在Rachel的头顶闭着眸子嗅了嗅隐隐传来的香气,“我睡着了你再走。”   Rachel忍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因着这个家伙终究是伤患的缘故她只敢微微的挪了挪扬起脑袋看着这家伙闭着眸子的脸,“嘁,”有些无奈的轻哼了一声,病人大概会更容易睡着,索性就等他睡着了自己再走...   世事难料。   先睡着的人,永远都不会是柳泰武这个家伙,不光是因为已经睡了那么久的缘故,更是因为这个男人一向是警觉地,身边有人的情况又怎么可能轻易的睡着,自怀中的家伙绵长的呼吸声响起的时候,柳泰武就睁开了眼睛,但却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动作,就那么直直的望着对面墙壁上挂着的钟表。   秒针吧嗒吧嗒的移动着,柳泰武脸上的笑意却是在不断的增加。   然后他缓缓地伸出右手,手指在少女柔顺的头发上来回的抚摸,动作轻柔,柳泰武稍稍朝后面挪了挪身子,看着脸颊上晕染上些微红晕的少女安然的睡容,那只抚摸着Rachel柔顺头发的手缓缓地移了位置,纤长的手指在少女的脸颊上轻柔的摩擦,就连着他的眸子也一并微微眯起,之后眉头一挑闭了闭眼,将自己刚刚的所有想法抛出自己的脑海,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是那个一贯温和的柳泰武模样。   他朝前移了移脑袋在刘Rachel的额上落下一吻,“我离开的时候要好好藏起来啊...”他呢喃的声音就像是在开玩笑一样语调轻微的上扬,然后似乎是被自己逗乐了一般轻笑出声,往下拱了拱,这一次他将自己的脸埋进了Rachel的怀中,感受着少女的心跳。   “晚安。”   然后还是在她怀里熟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哼哼哼~~   ☆、chapter.25   金女士的手指在桌子上不住的敲打发出‘扣扣’的轻微声响,尽管轻微但那些声响却还是是叫女人越发烦躁起来,她的手一顿猛地握成拳头在桌面上用力一捶,再之后她扯着嘴角闭起眸子手肘撑在桌子上指尖烦躁的插/进自己的头发。   ‘你离开吧,我害怕我再也没有多余的耐心了。’   ‘什么意思...雅慧,错了都错了,不该是这样的...’   ‘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又何必多此一举。哥哥,我明明清楚的告诉过你,泰武的未来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发生你担心的事情,你为什么还是要做的这么绝...’   ‘...我做的绝吗?呵,泰民呢?你所谓安排给柳泰武的美好未来...那些,那些美好的东西你为什么从来不考虑我们泰民,他才是继承人!明明该给的人也是我们泰民才对啊...’   ‘...泰武是我的儿子。’   ‘泰民也是。’   她抬起脑袋幽幽地望向书房的木质房门,眼神透漏着些迷茫以及其他的情绪,她记得自己亲自将哥哥送上飞往美国的飞机的时候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海外分公司交给哥哥你,我是最为安心的,你就好好的在那边安家吧,’她甚至强挂上笑意,可偏偏即使不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当时的笑脸有多么难看,‘我们大概很久都不会再见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她强调了‘很久’这两个字,毕竟这一次的海外派遣是她故意安排的,想要将自己的哥哥送到离柳泰武最远的地方,最好是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他们面前了,只有这样...大概才可以保护好她的泰武。   永久的驱逐大概是对哥哥最好的惩罚,该被驱逐的本就该是他。   可他的反应太过平常了,他在怔愣了一瞬之后垂了眸子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后就已经敛去了所有多余的神色,只余下脸上真诚的笑容丝毫不惨假,‘我会好好工作完成期望的,’似乎是真的就要这么离开了,他甚至还深锁了眉头然后面带愁容的说,‘好好照顾泰武,还有泰民。’   她是亲眼看着他过了安检门的,明明是亲自去送的,明明...可是她就是忽视了所有本该怀疑的一切,就放任他自己走掉了。   她狠狠的揪住自己的头发,仁慈那种东西她不该有的。   在他竟然叫了柳泰武为泰武的时候,在他先说了泰武的名字而不是泰民的时候,在明明前几分钟还在说那么严肃的话题转瞬却又笑着说离开的时候...那么多的瞬间,她怎么可以就任之由之,就让他那么自己走掉了,她应该派人看住他的,紧紧地跟着他才对,或者说,残酷一点...她应该杀掉他的!   起码这样子,那个明明应该早就到了美国的人就不会没有到,更不会连飞机都没有上还失去联系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放下揪住头发的手然后愣愣的望着前方的空气,就仿若是在跟什么人对话似的,眼睫快速的眨了眨。   “我对他没有耐心了。”   【你,我,一切。】   柳泰民就像是被丢弃在黑暗中的破旧玩具一般,随着人们对宝物的追求,他总有一天是会被遗忘的。他看着手机中的短信,就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似的,竟是夸张的紧紧攥住手机,就算是再不起眼,也总会有人是关心他想着他的,而这个人除了舅舅之外似乎是再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要回拨电话,却是突然想起舅舅最后一次来看他的时候说的话。他并不傻,自是明白那些话中的深意,这个他敬重的长辈似乎是有了什么打算,而他要求柳泰民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不要联系他。   ‘...泰民啊,我的手机信号不好,一定接不到你的信息的。’   他有些悻悻的放下举放在胸前握住手机的手,脸上的表情带着些无奈以及迷茫,隐隐的他似乎是猜到了些什么。可是...他眯起眸子左眉微微一挑。   “我会想念你的,舅舅。”他盯着手机中的短信,脸上的笑容绽放。   人性总是带着自私的,他一直都知道黑暗之中总会需要勇士去划破黎明前的幕布。   刘Rachel睁开眼睛的时候,内心就已经有一个声音响起了,提示着她昨晚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她的意识倒是已经先一步的做好了接受嘲讽的准备,所以在身边柳泰武支着脑袋面带笑意的看着她的时候,刘Rachel表现的很是淡定。   “早上好。”她僵着一张脸想要从容的跟柳泰武打声招呼。   “嗯,”柳泰武笑着点点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刘Rachel,然后伸出手理了一下僵硬中的少女嘴边的一缕头发,“我是说的我睡着你就可以走了的。”他的语气含了些耶挪的成分,“嗯...我们莱西对我真是不舍呢。”   就像是被刺到一般,少女的脸颊迅速的抽了抽,然后猛地弹起身子呵呵笑了两声,再快速的打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略显褶皱的衣裙,“我早上还有课,先...”她尽量从容的转过身子看了看柳泰武,“先走了,拜拜。”   那落荒而逃的样子还真的没有丝毫平常女王模样该有的优雅呢...   柳泰武依旧是保持着刚刚的支着脑袋斜躺的模样,就那么看着刘Rachel快速的奔出自己的病房,他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嘴角一扯,“都要中午了...”早上的课也该来不及了吧。   他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然后坐起身子,再次将视线放置于钟表上,然后长舒出一口气伸了个懒腰,中午之后可就是是人来人往的真正时间咯...   他脸上的表情全部敛起,有些无趣的打量起了自己包裹的严实的右手,上下合拢了一下手指,不疼,只是显得有些无力...大概不怎么能稳定的握住刀了。   “真是可惜了。”他呢喃出声,然后笑了起来,“果真还是应该借他人之手。”   抬起眸子紧紧地盯着钟表,我们到底鹿死谁手呢?   哦,对了。   柳泰武拿起自己的手机翻找出号码,拨打出去:“...对,没错。一定要好好送到。”身为莱西未婚夫,自是要好好关心下没有吃早餐的未婚妻的,少年‘甜蜜’的勾起了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QuQ难得这么早更新了~~快给我留点言呗~~顺便求收藏求收藏喂~~~   ☆、chapter.26   “莱西啊~”   也不过是刚刚踏进房间,李宝娜的声音就幽幽的自某个角落中飘来,刘Rachel稍微一怔快速的敛去心中那微微漾起的小心思再正了正脸色转头,盯着坐在窗边老位置用书挡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李宝娜。   “怎么?”她抱胸站在原地并没有动,还不忘挑挑眉毛皮笑肉不笑的顺道讥讽一下宝娜小姐,“这么深奥的书?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看书的好习惯?”她扬了扬下巴。   李宝娜似乎是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中拿的是什么内容的书,迅速的翻过来看了一下封皮竟然是《法医毒理学》...宝娜少女脸颊抽了抽,然后迅速的将书本丢到一边,快速的站起身子窜到刘Rachel身边,摆起一张无辜脸顺势挽住傲娇女王的胳膊,“莱西啊...”脑袋还抵在人家胳膊上不住的卖萌。   “卖萌可耻知道吗?”突然间想到了柳泰武那个家伙摆出一张无辜脸卖萌的样子,Rachel的脸红了红然后强装淡定的摆起一张严肃脸还不忘义正言辞的告诫宝娜少女,“有事说事。”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   刘Rachel这一系列的小变化对于现在正处于察言观色阶段的宝娜小姐来说,自是全部纳入眼底了,她眨巴着眼睛大脑高速运转,嘴巴越张越大最后索性连卖萌都忘记了,还顺势收回挽住刘Rachel胳膊的手,扬声道,“OMG,我是不是又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喂?”   那小声音尖利的,让刘Rachel皱了眉毛,刚刚产生的些旖旎心思倒也是顺势烟消云散了,看着不知道一个人在惊讶什么的李宝娜,“你没事吧?”总归这个少女还真不是可以用常理来看的,“不舒服就请假回家休息,就算我盯着你学习,但还没有严格到你生病都不让你回家的。”还做关切状摸了摸依旧呆愣的宝娜少女的额头。   “哎嘿,刘莱西!”李宝娜眸子一眯,眼疾手快的拽住准备往里走俨然是要换衣服的刘Rachel,“衣服...看这个褶皱程度,啧啧,还是昨天的吧,”很是赞同自己观点似的点了点头,她眉头又是一挑,“啧啧,卸妆痕迹很潦草啊刘莱西...”某个少女呵呵一笑,嘴角一勾,“老实交代,你昨晚...嗯哼?”   那直勾勾还含有不明深意的小眼神,直盯的刘Rachel背脊一阵发麻,不自觉得抖了抖肩膀,“你怎么不去写侦探小说,”猛地翻个白眼,Rachel表示就算多半这货猜对了自己绝壁也不可能说出真相,洋装淡定的往里走,身后依旧是喋喋不休的宝娜少女。   “呀,刘莱西,你太不够意思了喂!”   “都说了不要乱写小说!”   “我说的是真相!哪里是小说了!”   两人相互争论的声音倒也没有持续很久,便被刘Rachel包中手机铃声给阻断了,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的时候,宝娜也很是自觉地凑了上来,然后刘Rachel毫无意外的看到了李宝娜脸上带上了‘我说的果真是事实,看你还怎么狡辩’的表情,刘Rachel眼皮一抽顿时就失去了跟宝娜少女继续争辩的心情,再次狠狠的翻了个一点也不美观的白眼,接起了电话。   “怎么?”内心郁结,语气自然不怎么友好。   “哎一古,我们莱西这么绝情我的心好难受...”   “...”Rachel只表示你用这么平淡无奇的语调说内涵这么深厚的话真的不纠结吗?额角一跳呵呵冷笑两声,“我可不觉得这很好笑,有事说事,没事我还有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的。   对面的男人倒也是不恼,竟是还很好心情的笑出了声音,在刘Rachel到达生气边缘的时候见好就收,“我以为差不多应该会要到了,”他看着墙上挂着的钟表,抿了抿唇。   “到了?”有些莫名其妙的反问。   也不过是刚刚说完,门铃就被按响了,李宝娜示意自己去开门让刘Rachel继续打电话。   “我对时间一向敏感,”他的声音透着些愉悦的气息,“睡了那么久,也没有吃东西就离开了,所以特意给你点了好吃的。”   刘Rachel看着各色的食品被带进了屋子,有些了然还透着些小感动,她抿了抿唇然后再次清了清嗓子,“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抑制住嘴角想要翘起的弧度,“我又不一定就会到这里不是吗?”   柳泰武吧嗒了两下嘴巴,“可你不是在那里吗?”他的反问成功让Rachel无话可说之余更透了些叫做感动的情绪,那些情绪仿若就算是隔着电话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似的,他嘴角扯出更大的弧度连带着语调也是轻快的,“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   他在那个少女俨然是怔愣着不知该说些什么的时候果断的收了线,眉目带着笑意的看着自己手机屏幕跳转到桌面,手指轻柔的磨蹭着那上面面无表情的女孩儿的脸颊。   “那上面的情绪,”他停住手,“得属于我才行。”   他呢喃着,可在空荡荡的病房中倒也不算小,正在削着苹果的女人,手微微顿了顿,可也不过是一瞬便又恢复正常,只不过是更加加快了速度。   “我会加派人手的,”金雅慧将切好的水果装盘递到柳泰武的面前,自己也顺势坐在了他的床边,“在金智雄被抓到之前,你就先忍忍吧。”她甚至都不再叫那个人为哥哥了。   “你是指忍受身旁永远跟着一堆人失去自由的事情吗?”他用叉子大力的插/进切好的苹果之中,仿若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对于金雅慧说的这件事情的不满情绪似的,可偏偏他的语气淡定如常,“妈妈还真是伟大的存在。”他咧开嘴角抬着眸子看着面色不佳的金雅慧,然后将那半被插起的苹果缓缓地递到嘴边,狠狠咬下。   多伟大?   为了孩子完全是不顾于兄妹之情了呢。   事情好像在莫名其妙的朝着有趣的方向发展。   报了警还被提交了证据...那个妄图置他于死地却反将自己置之死地的舅舅,现在已然成为过街老鼠的舅舅...躲藏于黑暗之中,又该如何向他伸出爪牙?   光是想想都够有趣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QuQ真是任性啊任性~~   ☆、chapter.27   “你不觉得你最近实在是太闲了吗?”刘Rachel面无表情的侧过脸看着自己身边气定神闲翻看着她的书本的男人,“就算是出院了,可是现在在家里待着静养一段儿时间不应该才是顺理成章的吗?”   柳泰武似乎是很专心致志的看进去了,手下并没有停止翻页的动作眼睛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本书,对于刘Rachel的问话自然也是并没有搭理。   刘Rachel眼角抽了抽,叹了口气,反正也没有碍到她的事情,索性随他的便,这么想着刘Rachel微微晃了晃脑袋一耸肩也不继续跟柳泰武说话了,她将视线从柳泰武的身上移到了黑板上准备专心致志的听课...   “你是我的索尼娅吗?”他已经将书本合上了,此时正支着脑袋看着一脸认真的刘Rachel,然后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现在可是上课时间,”意思是现在不是说莫名其妙的事情的时候,她极快的扫了一眼被合上的书,然后抬眼看着柳泰武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你是拉斯科尔尼科夫的话,我一定是将你绳之以法的警/察。”她挑了挑眉毛呵呵一笑。   这个答案似乎是让柳泰武想起了什么一般,就那么皱着眉头抿着唇微垂着脑袋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对于柳泰武过于安静的反应倒是引起了Rachel的侧目,不过看他思考的很是投入的样子她倒也没有打扰他,虽说这个男人自说自话的功力只增不降这点着实是让她有些无奈。   “这里我们再讲一下上节课的知识点——信用与信用扩张...”说话的人语调激昂。   柳泰武直起身子,直直的望向讲台上讲课讲的正到兴头的教授,那个老师的动作因着正到兴头激动的缘故显得格外用力,就是脸上也泛起了些微的红晕,额角甚至还有丝丝的汗水冒出。   柳泰武朝前倾了倾身子然后用手支着自己的下巴定定的望着举止有些夸张的教授...跳梁小丑?他在自己的脑海中搜索了半天,发现似乎只有这个词汇才能准确的形容当前他对那个老师的行为的看法。   他的眼眸快速的扫视了一圈教室内的场景,嘴角一挑嗤笑出声,真正听课的人好像真的没有几个,大多都是佯装成一副认真样子实则却是在干着自己的跟课程毫不相关的事情...可见是没人喜欢听他讲的这些,他皱了皱眉头,抽了抽鼻子,干什么还要这么激情澎湃呢?   他再次直起身子靠向座位的椅背。   不过,他这次好像很能理解那个教授的感受,嘴角的笑意稍稍加上,他是知道的...就算没人喜欢听教授讲课,那也只不过是不喜欢的表现而已。而之所以依旧讲的这样自我陶醉,无外乎本身对它的喜欢。   “哎一古...”他低低的感叹了两声,然后手搭上身旁刘Rachel所坐的椅子的椅背,“好好听课,”他在少女侧目的时候笑眯着一双眸子然后手掌抚上了少女的发顶,之后又在别扭女王红着脸瞪他的忸怩模样中收回了手。   人类一贯可以为了兴趣做一切疯狂的事情。   他插在裤兜中的右手抚了抚手机的边缘,那正是他现在对教授感同身受的原因,他给他那个俨然被丢弃了的舅舅的地狱生涯又添了一把不大不小的火,就像是‘关心’似的,佯装着可怜的语气给他发了一封邮件,一封不小心说出了什么真相的邮件。   他等待着那个男人的最后反击。   在那个男人补充好所有力气以前,他在安静的等待,只是希望时间不要太长,他微眯起眸子似乎是在思索着时间一般,然后敛去所有的表情,如果不能在他想要的时间里开始的话,柳泰武表示自己倒是毫不介意亲自前往...   拖延的行为总该会被收回一定的权利,那是规则。   “哎一古,”因为铃声的响起,不能继续尽兴的说下去的教授感叹似的长舒出一口气,“那么我们下次再见。”他笑着跟众人打了个招呼,倒是很快的离开了。   “打算坐到什么时候?”刘Rachel侧过身子看着身旁的柳泰武,“下课了,不走?”   柳泰武敛起所有的思绪,然后抿唇顺势趴在了桌子上,埋在臂弯中的脸侧过向着Rachel的方向,“我就算是拉斯科尼尔科夫,你也不能是警/察,”他突兀的对她说了这么一句,望着她的眼神认真异常。   “我一定得是索尼娅?”这个问题都过这么久了还要继续?刘Rachel扯了扯嘴角,不管是哪一个,她都不觉得是什么好角色,嘴角再一扯眼神扫向一边,“这种一点儿也不美好的沉重人生,我可一点也不想参与。”她很顺手的伸出手规制着男人额角翘起的几缕发丝,“所以,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嗯?”作势要站起身来。   柳泰武因着她的动作眸子闪了闪,然后咬着唇笑了起来,在她的手即将离开的时候,他很是迅速的捉住了她的手,然后握着她的手直起身子,“那么沉重的东西当然不适合你。”他就像是在回味着些什么似的吧嗒了两下嘴唇,“你是上帝,而作为拉斯科尔尼科夫的我,决心虔信上帝,以忏悔的心情承受一切苦难,获取精神上的新生。”他的语气真诚极了,甚至就连望着她的眸子也虔诚的仿若她真的就是上帝,而他也真的就是她的信徒一般。   刘Rachel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一时间倒是有些反应不能,眼睫快速眨着想要迅速的让有些不能灵活运转的大脑恢复往常的灵敏状态。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的男人倒是很好地抓住了时机,迅速的欺身而上,亲吻了一下她的唇瓣,然后迅速的整理好她的书本拽起她离开人早就已经走光了的教室。   甚至直到被柳泰武塞进车子中的时候,刘Rachel的脑海中飘荡的都是一个问题——《罪与罚》,到底是怎么给了他这种启示的?   “这是要干嘛?”   等她百思不得其解终于打算跳过这个问题,转而想起该问目的地的时候,柳泰武的车子已经平稳的停下了,她眨着眼睛看着身旁的男人。   “等等不就知道了?”   这个家伙的心情好像格外的好,竟然还有跟她眨眼卖关子的劲头。 作者有话要说:  Qu=,表示现在收藏97,明天收藏到一百的话,我后天(4.29)会双更的哟~~   ☆、chapter.28   他带着她去了珠宝店,取了特意定做的属于婚礼的戒指,然后虔诚的将婚戒亲手套在了女人的手上。   他带着她去了空荡荡的教堂,就像是私奔的恋人似的,幼稚的要跟她玩假装结婚的游戏,其实——在他的心里那就是他们的婚礼了,真正的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婚礼。   值得他记住一辈子。   他带着她去了蛋糕房,亲手制作了属于他们两人的美味蛋糕。   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的,就一如他现在将她压在身下亲吻她的眉眼。   再之后...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七月二十八号,”她眼眸中闪烁着些光芒,竟是主动的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你的生日不是吗。”在男人耳侧他看不见的地方笑得灿烂。   他轻笑出声挑了挑眉,微微压低身形,“所以,你愿意将你作为礼物送予我吗?”   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似乎是有些害羞似的,纤长的手指附上她的眼眸,颇有掩耳盗铃的意味,然后她还别扭的故意转移着话题,“我明明都送你礼物了不是吗?”嘴唇微微嘟起,脸颊的红晕似乎都漫上了那纤长的手指。   “可是我想要的是这个...”他吻了吻她戴于左手上的戒指。   然后学着她的样子,手覆于她的手之上,然后再次吻住了她的嘴唇。   男人赤/裸的身子紧紧的拥抱着她,仿佛似要把人勒死在怀里,一如他凶狠的动作带着一股子的绝对侵占,如同一头常年饥渴终于捕获了猎物的野兽,要将她吃干抹净,她有些害怕的推攘却得到这人一番的耳鬓厮磨,直到再也承受不住哭啼着昏了过去。   ......   他紧紧地拥住她,就那么抱了一会儿之后,他缓缓地松开了她,拉开跟她的一些距离,手指细细的描摹着少女的轮廓,似乎在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更深刻的记住她的模样一般,他看着这个终于还是彻底属于他了的少女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往自己的怀中拱了拱...   “好好藏起来,”他望向窗外今晚显得格外圆亮的月亮,“再次被我找到的时候,”他似乎是在呢喃一般,然后轻微的嗤笑出声,“你就真的不可能跑掉了,”他就像是在跟宠物说话的主人一般,维持着连续了一天的温柔,缠/绵的看着她的身影最终没有伸出手将人勒到怀里   “好好藏起来。”他说着情话,却意外的惊悚。   ‘好好藏起来。’   阳光透过窗户直直的打在床上的人身上,她眼睛动了动却并不愿睁开,抬起手来企图遮挡住些阳光,可偏偏夏日的阳光从来就不是温和的,刘Rachel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然后下床大力的将窗帘拉起来,明明记得是有拉住的...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凌乱着头发转身望向床铺,那张床上哪里还有其他人,她眨了眨眼睛,有些干净的过分了...然后她低了低头看着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套上的白色衬衫。   “什么...”情况?   如若不是发酸和透着隐约疼痛的身体,她几乎都要以为昨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她太过‘饥渴’后的春梦了。   “呀...”她张了张唇,发现自己的嗓子竟是干涩的厉害,就仿若是被人硬生生的掐住了一般,一时间竟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柳泰武?”眼睫快速的眨了眨,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嗓子轻轻的叫了两声,可房间太过寂静了,她甚至都能听到自己声音发出后隐约传来的回音了。   她赤着一双脚,将这间一百平的房间搜寻了一遍,她才发现虽说是新房,倒还真是一应俱全什么都不缺,可偏偏少了房子的男主人。   一瞬间她几乎冷到了骨子里。   那是2013年7月29日,柳泰武生日后的第一天,给她留下了一身酸痛和莫名其妙的各种猜测之后,那个男人就像是蒸发了一般,就那么从她的生活中短暂的消失了。   那一天的同一时间,有一条本可以掀起一阵惊涛骇浪的新闻被人悄无声息的拦截下来。   身为事件当事人的主角,那时正苍白着一张脸,躺在病床上出神地望着正上方雪白的天花白,然后他的脑海中迅速的闪过那个男人逐渐疯魔了的面孔以及那家伙最后时候痛苦的表情,嘴角的弧度渐渐地扬起。   转瞬他又迅速的眨着眼睫敛去笑意,转过脑袋看着正在进门的自家母亲与这件事故的主要负责人,脸上已是挂上了迷茫与无措。   “泰武啊...”金女士一贯是伪装高手,就算是知道真相,她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毫不出纰漏的做出她想要做的表情,“一切都过去了。”   他直直的望着她,脸色似乎更是苍白了几分,嘴唇轻微的蠕动了几下,“我,这一次是不是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似乎是在努力的回想什么一样,竟是准备挣扎着起身,“我,我杀掉了舅舅...”就好像所有的可怖记忆都在一瞬间涌了上来似的,他开始奋力的挣扎,然后腹部的伤口因着他的动作再次挣裂开来,血液渐渐地浸透纱布。   “泰武啊,泰武,没事的。”金女士想要尽量的安抚他的情绪,可偏偏他就像是被触碰到了某个不能轻易触碰到的开关似的,就算是联合着警官都不能很好的制止他。   就像是疯了似的男人,最后还是在医生的镇定剂之下,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我...”他迷蒙着一双眸子,在失去全部的意识之前他紧紧地抓住金女士的衣摆,就仿若拽着的是最后一根稻草似的,在那个女人凑近想要听清他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彻底的睡了过去。   “冒昧问一句,柳泰武xi的精神状态...?”出了病房,警/察先生看着金女士有些郁蹙的脸然后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了出来,刚刚那个状态...或者其实是因着刚刚经历了些可怖的事情所以才会变成那样?   “不,”本是不济的精神状态似乎是因着这个问题而烟消云散,她深蹙着眉头看着身旁的警官,“这个问题还是等精神疾病司法鉴定下来再说,”她却只是如此回复,然后似乎是才想到为自己的儿子辩解一番似的,“在每一个母亲的心中,自己的孩子都是最为珍贵的,”她眼中弥漫着些微的忧伤。   警员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似乎,可偏偏那种感觉缥缈的让人捉摸不透,不过倒是听出眼前这位女强人母亲对自己隐晦的说她儿子的精神有问题这件事情不满了,警/官有些窘迫的轻咳了一下便不再多说什么。   一切等鉴定下来不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v=是不是高能呀,是不是呀是不是~~   2333~~~让留言来的猛烈些吧亲故们~~   0v0这里的事情请不要慌,之后慢慢道来哟~~   顺便表示,明天双更哟~~么么哒~~~   ☆、chapter.29   “七个月?”她盯着自己的手指喃喃自语,眉头一皱心里默默地算了算,“其实连半年的时间都没有...”她转过身子望向书桌上摆着的日历,嘴角一扯,半年的时间,除了公布了他们两家集团联姻的消息以外,一切都像是静止了一般,没有订婚宴也没有猜想中的悔婚计划,甚至就算是有那个心思,可随着那个家伙的车祸也便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搁浅了...   是不是有些太莫名其妙了?   刘Rachel手指轻微的叩敲着木制的桌面,脸上的表情冷凝的不含有丝毫的感情...确实是太莫名其妙了,跟柳泰武这个家伙消失的突然一样莫名其妙的让人心烦。手指敲击桌面的速度渐渐加快,然后猛地一顿手指合拢握成拳,在桌子上一捶。   ‘泰武发生了一些事情,需要到国外一段时间。’   ‘当然,不是什么大的事情,只不过是需要亲自前往罢了。’   ‘这些事情...嗯...因为是亲家,所以...不过,相信我,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是个更为优秀的内助。’   瞧瞧,柳泰武家的金女士,竟然连‘内助’这种词汇都用到她儿子身上了,刘Rachel思及当时只觉得自己心口一块大石紧紧地压在那里,憋闷异常可她就是想要听听金女士还能说出什么话。   ‘...我也明白,Rachel这么优秀的女孩子,’金女士抿了一口茶,似乎是极其难为情,她看了Rachel几眼却也很快的撇开视线,顿了那么一会儿之后,终于是下定决心似的开口道,‘这么优秀的孩子,被我们泰武这么耽搁了,确实是...如果您要是解除婚约我也是无话可说的...’这话是对脸色有些凝重的Esther李说的。   被突然上门的人告知本要举行的订婚宴取消了,原因还是不知内幕究竟如何的柳泰武要去国外,归国的时间还不一定,骄傲一如Esther李,自是极有可能就这么顺着金女士的话那么取消婚约了。   当然,绝对不能取消。   刘Rachel在自家母亲说话之前,很是迅速的插话,连她自己也很奇怪,没有生气反倒是在害怕。   表示这些事情虽说不常有但也是难免的,她当然是等的起的,然后在Esther李挑着眉头看向她的时候,她依旧笑的得体然后亮出柳泰武亲手给她戴上的戒指,毫不眨眼的说着连她自己都不信的谎话——   ‘泰武可不是突然走掉的,虽然没有公开意义上的订婚宴,但是我们倒是办了一场属于我们两人...的婚礼,’她还不忘微微垂下脑袋一副羞赧的样子,‘这枚戒指还是泰武亲自给我戴上的...’手指微微的挪了挪,那戒指似乎是在配合一般在光线下显得更为耀眼,‘所以伯母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她强调最后一点,只不过现在不会发生可不代表以后不会发生。   啧啧,她现在都可以感受的到送走金女士后,她家Esther看向她时候那种若有所思的眼神中含有的冷冽感觉...   “好好躲起来柳泰武。”她笑了起来,拿着手机看着自己手机中某个男人的照片,“被我找到了,一定会让你吃不少的苦的。”   “呀...”不远处李宝娜碰了碰身边玩游戏玩的欢畅的赵明秀的胳膊,“你不觉得刘Rachel最近...”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手指绕了几个圈。   “mo?”赵明秀手指依旧在屏幕上灵活的移动,然后勉强抽出点空余的时间瞄了两眼身旁的李宝娜,“Rachel最近怎么了?”显然不在状态的男人扫了眼屏幕又朝着书桌前坐着的刘Rachel瞄了瞄,“新发型是挺好看的,嫩。”   李宝娜猛地翻了个白眼,扯着嘴角看着自己身边玩游戏玩的不能自已的赵明秀,呵呵冷笑两声,然后慢悠悠的凑近,伸手缓慢的按上了电脑的关机键...   在赵明秀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脑已经被强制关了机,“呀!李宝娜!”哀嚎过后几乎是蹦跶过去就想要掐住少女的脖颈,却只是比划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下手,“你不知道我就要...xi...”马上就要破纪录了,赵明秀扁着嘴巴垮下肩膀一副放了气的气球的样子。   “呀呀...亲故,现在这个可不是重点,OK?”宝娜少女大力的拍打了两下赵明秀的肩膀,在几乎引来Rachel侧目的时候冲着Rachel呵呵傻笑两声卖了个蠢,顺利获得Rachel的白眼之后少女奸诈一笑,凑近赵明秀微微压低声音,“我说你不觉得,”她指了指刘Rachel的方向,“刚刚那副样子完全恐怖吗?”   赵明秀明显还沉浸在自己破纪录失败的忧伤之中,扁着嘴摇了摇头,“不觉得,”他有些嫌弃的将宝娜少女的脑袋往旁边推了推,“你现在这副八卦的蠢样子才是真正的恐怖咧...”他说的真诚,还不忘配合自己一下用力的点了点头。   “呀!赵明秀,你丫的才恐怖!你全家都恐怖!”炸毛的少女倒是忘记要压低声音的事情了,扬着声音还很是迅速的卡住作死的赵明秀的脖子,“我们现在是在很严肃的谈论Rachel的事情,你这个木鱼脑袋!”另一只手还握成拳头抵在赵明秀的头顶上转了几圈。   “呀呀!!疼啊喂!!疼!所以说你才是更可...”   “给我关注重点喂你这个臭小子!!”   就这两位的音量,本想当做自己没听见的Rachel嘴角抽了抽,索性是从书桌前站起身来,然后迈着步子缓缓地踱步到两个闹腾的家伙跟前从容的坐下,就在两人你来我往互相损的根本停不下来的时候,Rachel悠悠的开口。   “所以,我到底是哪里恐怖了?”她交叠着双腿,手肘支在大腿上手掌撑着脑袋,“说来我给你解解惑。”   那似是在询问可偏偏又透着些冷凝气息的声音,就仿若是高效率的暂停键一般,很是迅速的制止了两个打闹中的人。   李宝娜在最初的僵硬过后,微微咳了咳然后侧过脑袋打量了两眼刘Rachel,看到对方虽说语气好像很严肃的样子,但那副样子...   “我觉得说出来之后心里总会舒服一些。”她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坐正身子,一副要正经谈话的样子。   “是吗?”刘Rachel扫了李宝娜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碎碎念不敢反抗的赵明秀,笑了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李宝娜眨了眨眼睛,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只不过是我的未婚夫吃干抹净之后溜走了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v=等等下午还会有一章的~   ☆、chapter.30   这回倒是连着赵明秀的视线也一并吸引了,不过在他张大嘴巴想要感叹一下的时候已经被眼明手快的李宝娜迅速的捂住了嘴巴,顺便悄无声息的用眼神威胁了一下示意他保持安静。   “这是什么意思?”李宝娜调整了一下表情尽量敛住自己想要八卦的小心思,正经严肃着一张脸侧过脑袋看向刘Rachel。   “这个...”刘Rachel手指轻转把玩了一番自己左手无名指上套着的戒指,然后亮给李宝娜他们看,“柳泰武亲自给我戴上的,当时...”   他当时的表情认真虔诚的就像是真正的新郎一般,尽管只是一个戴戒指的过程,可偏偏他那严以待阵的样子就仿若如果他不能认真的对待的话,那么就算只是那么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也是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的...他最终还是将戒指套在了他想要的位置上,然后他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抬起了眸子跟显得有些怔怔的她对视。   “刘莱西,”他握着她的手,手指还轻柔的磨蹭着她的手背,“发什么呆?”他手下微微的用力一捏,到很是干脆利落的拽回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在她迅速的眨眼的时候,将盒子中另外一枚戒指递到她的眼前,“你不给我戴上吗?”眨着眼睛一脸期待的模样。   “这个订婚戒指还真是奇特。”李宝娜拽着刘Rachel的手打量着那枚做成蛇形的戒指,虽然够精致可一般情况不会是都会做花形之类的...“呀...柳泰武还真是非比寻常,不过作为情侣对戒来看还是不错的。”   “订婚戒指?”刘Rachel挑了挑眉头,然后呵呵笑了两声收回自己的手,“把第一个字去掉,这是婚戒。”   李宝娜嘴角抽搐一副无语的样子,不知道是被她难得的斤斤计较给吓到了还是戒指的样子。Rachel嘴角轻扯,倒一点儿也不觉得宝娜的反应过于夸张了,反正她当时知道这个形状奇特的戒指竟然会是婚戒的时候,表情可比宝娜夸张多了。   “呀,婚戒这种东西,作为礼仪来说,不是应该带着我一起来挑选的吗?”她额角抽了抽,突然想起现在应该还有更纠结的事情才对,“不过,我们连订婚宴都还没有举行,你就直接到了婚戒...这跨度是不是有些大啊?”   “怎么会?”一贯的无辜调调,他看着已经前进了几步的刘Rachel,“我觉得戒指这种东西由男方来准备,嗯...充满了惊喜感不是很不错吗?”他跟在她的身后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很特别不是吗?就跟你一样独一无二的。”   “还真是特别,”她顿住脚步回身看向同样停下脚步的柳泰武,“蛇形的戒指哟,”她朝他扬了扬手,“做的这么逼真的婚戒,啧啧,”虽说形状看起来似乎好像是跟浪漫的婚礼不怎么搭边,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个惊喜,无论如何她倒是真的有些感动的,可偏偏一向别扭的女人还是忍不住呛声,“呀,泰武xi,世事无常,考虑那么久远的事情是不是不太好啊,”她挑衅似的扬了扬眉毛,“你不知道有种事情叫做,天不遂人愿,你又怎么可能确定我一定就会嫁给你呢?”   他吧嗒了两下嘴,似乎是在思考她说出的问题,然后蹙着眉头似乎在纠结什么,再次望向她的时候,眼中闪烁的光芒亮的惊人。   “你已经被我烙印了,”他伸出手指了指她扬起的手,“那上面戴着的就是我们之间的信物,”他嘴里说着像是魔法仪式一样的话,而后突然快步的朝前迈出几步,然后快速的拽住她的手,“不过,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我们现在得更快的进行下一步了,”他走在了前面,手中拽着她,然后回过头,“你本来就是我的。”他笑得灿烂。   那是她所有关于他的记忆中他笑得最为灿烂的一次。   “然后,”李宝娜眨了眨眼睛,然后看了看身旁拄着下巴俨然是在深思什么的赵明秀,又再次将视线放到了刘Rachel身上,“他...”她的表情古怪了几瞬,“很喜欢你。”说出结论,普通却又透着些古怪的结论。   “他带着你去了教堂吧。”沉默的赵明秀微蹙着眉头看向刘Rachel,看着刘Rachel点了头之后,少年摆出一脸果真就是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一定还跟你来了个只属于你们两个人的婚礼吧,嗯...肯定还会有好心的牧师见证了你们两个人的仪式,对吧!”他摸着下巴,一副他说的绝对没错的表情。   刘Rachel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   事实也一如赵明秀猜测的那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她跟那个家伙可没有遇到什么好心的牧师来见证他们的仪式。   “你现在这是要跟我求婚吗?”他们站在教堂中,刘Rachel看着他手中的花束。   “嗯...”他打量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迅速的将花束塞进她的手中,然后拿过一旁放着的蕾丝桌布,二话不说也不顾她的小挣扎执拗的将之用她头上的卡子卡在了她的头发上,在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要将那块莫名其妙的布扯下来的时候,他眼疾手快的迅速的拽住她的手,“别动,现在才更像样儿,”   “哈?”她似乎是后知后觉的,稍微哽了一下,“呀,你现在是要跟来一场私奔结婚戏码吗?”她的声音扬高了几个调子。   “嗯,是啊。”他竟然还理直气壮的用力点了点头,然后架起手臂示意她挽上,在她就那么盯着他毫无动作的时候,他叹了口气就像是对待小孩一般无奈的拿起了她的手亲自将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呀,你要不要这么随意。”她猛地翻了个白眼,与其说是对他的无奈,倒更像是对自己竟然不反对的无语,“不管怎么样,这种时候不是应该都会有刚好经过的牧师出来见证一下之类的吗?”她跟着他的步子朝前走着,还不忘四下打量一番。   “专心一点。”他语气认真的就仿若现在有许多人都在现场观摩一般,他伸出手握住她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提醒她要专心。   然后一切进行的倒是真像那么回事。   “我不信奉上帝的,”他们面对面站在耶稣的十字架前,嘴角挂上了笑容,“所以根本不需要牧师的,”他这么说的。   “那你选择教堂还真是...”矛盾。   “我说过的,你是上帝,而我是拉斯科尔尼科夫,我选择虔信你。”   那虔诚的模样...刘Rachel微微眯起眸子,似乎是在细细的回味那个男人当时面部表情的每一处细节。   “OMG,大发,简直...”李宝娜瞪大眼睛嘴巴也是夸张的张大,“不一般啊不一般!”她此时倒是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激动的根本无法很好的组织自己的语言了,“大发...完全是赞,理想啊理想。”一副着了迷的蠢样子。   然后李宝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脸上带着明显佩服表情的赵明秀,“呀,你刚刚不是猜到了吗?”她微眯起眸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啊?”本还在想自己也要好好的学习一下的赵明秀被李宝娜的突然询问弄的一愣,反应了一瞬之后,眼睫快速的眨了眨,“呀,电视上不是都这么演的吗?”完全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不过,利用到现实中也是真的人才啊人才,而且没想到竟然还精明的改动一下喂,简直就是天才啊!”   李宝娜嘴角抽了抽,就知道这货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啧啧了两声,表示完全懒得搭理这个男人了。   “不过,”止住感叹的声音,赵明秀正经着一张脸看向身旁的两个女人,“其实,烙印、婚戒、婚礼...这些,”他稍稍思索了片刻,“他有些太过迫不及待了,就像是有什么事情必须要去做,可他也知道如果放任你独自一个人,他就会失去你了...”   两个女人的视线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抿了抿唇宛如福尔摩斯一样坚定的说出最后的结论——   “真像只有一个!他在用他的方式,留住你。” 作者有话要说:  =v=第二更新~0.=至于泰武到底干了什么蠢事情~~~哼唧~~~慢慢来告诉乃们~~~啦啦~~   ☆、chapter.31   “留住我吗?”她仔细的琢磨着这几个字,然后低垂下眼睑捂住嘴笑出了声音,“与其说是留住我,我倒觉的更像是在耍弄我。”   因着Rachel不冷不热的声音,一时间两人竟有些不知道该接什么好,然后宝娜少女干笑两声挥了挥手开了口,“干嘛不往好的地方想下,”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嘟起嘴,“要是有人这么对我,啧啧,”眯起眼眸完全是一副陷入其中的迷醉模样,“真是美好啊...”她仿佛都看见了她的王子身着一身白衣朝她走来了...   赵明秀正经不过三分,就因着李宝娜那副花痴样子而破了功,很是不厚道的抽搐着脸颊然后狠狠的给了少女后脑勺一巴掌。   “呀,赵明秀!”   果不其然,被打断了白日梦的少女很是顺理成章的再次炸毛了。   刘Rachel有些无奈的扫了一眼身边的两人,摇了摇头,果真严肃的话题跟他们谈论过后总会以现在这种纠结的情况结束...她捋了捋自己的发丝,然后扫了一下不远处的钟表上的时间,挑了挑眉,站起身准备回家了。   “我走了。”她面无表情的脸上是一贯的冷漠模样,跟那两个不靠谱打闹的家伙说了一声便起身准备离开。   “嗯?”李宝娜勒着赵明秀的脖子,因着Rachel的出声她的动作稍微顿了顿,“等下一起回啊,我马上就收拾完这个臭小子了!”   “呀呀,求拯救啊喂,”赵明秀呈诡异的状态企图刘Rachel可以大发慈悲帮助他一回,“嗷嗷...求救啊喂,你也是我的信仰啊喂,莱西啊...”   “啧,我先去停车场,”她说完本是毫不犹豫的踏出了步子,然后因着赵明秀的那句‘信仰’脚步再次停了下来,然后慢悠悠的转过脑袋,“信仰吗?”明明只是单纯的重复而已,可那两个打闹中的人就是可以从中读出些不同寻常的感觉,很是整齐的齐齐的停下了动作,诡异着一张脸看向了刘Rachel。   “今晚的事情就这样完了,”她将头发别过耳后,盯着那两个人的时候嘴角甚至带上了些似笑非笑的弧度,“不然,你们一定会感谢我让你们看到什么叫信仰的。”   赵明秀跟李宝娜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然后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在Rachel挑眉动作做出后的下一秒,两人就跟训练有素的军人见到了长官似的,齐齐的朝着Rachel行了个军礼。   “Yes sir!”   Rachel获得满意的答案之后点了点头,留给两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迅速的先行离开了,剩下的两人意会了什么一般微眯了眸子然后互相对视一眼后,果断的迅速起身紧随Rachel的脚步...   “妈,不是会有更好的方式吗?”   穿着得体西装的柳泰民看起来要比平常精神许多,他坐在金女士的身旁,车子载着两人朝着舞会目的地前进的时候,他在思忖了片刻之后还是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要询问的问题。   “更好的方法?”金女士侧过脸看着柳泰民,认真打量了两下柳泰民,似乎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小儿子已经这么大了似的,竟然笑眯了眸子然后慈爱的伸出手抚上了少年的头顶,“我们泰民已经长大了。”她的回答跟他的问题没有丝毫的关系。   柳泰民怔愣了片刻身体微微僵了僵,母亲的手温暖的就仿若是深冬之中明亮的阳光似的,可偏偏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感受到了,尽管好像温柔的表扬从来就没有少过,可那些跟这种肢体上的接触是不一样的,敷衍与认真的区别...   “所以你应该是知道什么是最好的方式不是吗?”金女士从容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仿若是连着刚刚所有的柔声也一并收回了似的,她的语气毫无波澜,仿若是在陈述一件最为基本的事情似的。   柳泰民蹙了眉头,交叠在一起的手已经下意识的紧紧攥了起来。   然后无力感由内心深处慢慢的蔓延开来,夹杂着苦涩和悲凉...他索性闭起了眸子靠向了椅背。   “泰民,你是泰晤建设唯一的继承人。”敏感的察觉到了小儿子的不对劲,金女士倒是再次出声宽慰了起来。   “嗯。”他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勇士勇敢的出击,同黎明来临前的黑暗同归于尽,然后光明照亮了世界,可总也避免不了会有阴影的存在...那些阴影就是他现在所有不安的来源,他的手指更为用力的捏聚在一起,只要有阴影的存在,他始终害怕黑暗会卷土重来。   他睁开眼睛侧过脑袋,将视线投注于窗外飞速闪过的风景上。   柳泰武,进入治疗监护所当然不可能是最好的处理方式,至少在他看来,最好的方式除了让那个家伙早点死掉外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   “柳泰武xi,该吃药了。”   “啊...是。”他就像是个无辜的孩子一样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微微抿着唇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药片,然后朝着对方扬起个无害的笑容,“谢谢,”还很礼貌的道了谢。   他转过身快速的将药片吞下,然后慢悠悠的按照规定朝着操场走去,毕竟接下来是难得的自由活动时间呢,还是难得阴沉没有太阳的好天气,自然应该好好的打一场球不是吗?   似乎是想想就觉得很是激动了,他脚底下的步子更为加快了一些。在经过长长的走廊的时候,他稍稍放低了脚下的速度,眼睛不着痕迹的快速的将那里坐着的人群逐一扫视了一遍,似乎是没有发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他很快便收回了视线,然后快速的走过毫不停留。   “找到你,找到你,我一定会找到你,”他喃喃自语。   “接球,”在柳泰武刚出了门,会一起打球的球友就已经迅速的将球抛向了他。   他下意识的挪动脚步然后稳稳地接住,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跑步上前快速的加入战局,运球,左右灵活的闪躲,然后压低身形猛地一跳,顺势将球抛出。   “哎一古,就差那么一点儿...”球友有些惋惜的耸了耸肩,“再来吗?”他捡起球递向柳泰武。   “不,”他收回视线,然后摇了摇头,“我还是要多休息一下的,”他捂住自己的腹部,“还没有好的彻底。”倒是才想起来自己是受了伤还没有好完全的人。   然后,他就那么捂着腹部走到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享受着微风拂过时候的清凉感受,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他双手交握就放在自己交叠的腿上,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身上白色的病号服。   “这种衣服,一点儿也不好清理。”他突兀的扬起些温和笑容,“如果沾上鲜血的话。”颇有种善解人意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v=更新的有些晚了~~么么哒~~   ☆、chapter.32   他的手指合合拢拢了几个来回,然后拇指与食指相互细细的揉搓起来,闭着眸子的样子就仿若是在感受什么似的,事实也的确如此,他嘴角噙着些笑意感受着指尖相互磨蹭时候传来的感觉,然后,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滴落在了手指之上,黏腻的感觉开始逐渐的清晰起来...   人类本就容易对奇怪的事情着迷。   着迷?他手指一顿眉头蹙起然后睁开眼睛,有些夸张的将手指大力的从自己雪白的病号服上擦拭,就像是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休息时间结束。”   远处穿着警服的协警站在门口宣告着自由时间结束,伴随着周围人们不满的声音,柳泰武木着一张脸站起身来跟着人群朝着属于他的房间走。步子逐渐的加快,他现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只有他一个人的小房间,大脑混乱的就仿若是被人硬生生的塞进了一堆奇怪的麻绳一般,就算是撞到了人也无暇顾及,脑海中闪过的画面越来越多的,他就像是溺水的人一般,周身的空气似乎是越来越稀薄了,再快一点...   终于进了房间,他靠在门上大口的喘着气,紧拽着胸口衣服的手指渐渐地松开,然后身子慢慢的滑落坐在了地上,剧烈起伏的胸口渐渐地恢复了平静,然后脑袋抵上了门,他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迷茫着一双眸子然后快速的眨着眼睛,将手抬起来,干净修长——   “为什么一点用都没有呢?”   他呢喃着,手臂顺势垂落在了地上,他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胸腔中淤积的血腥成分并没有随着那个所谓的舅舅的死亡有所好转,相反,愈演愈烈。这与他一开始所设想的相悖甚远...   “你以为我是真的在开玩笑吗?”他侧过脑袋目光显得有些游离的盯着身旁,就像是在跟什么人解释一般,“你以为我掐住她脖子的动作,只是单纯的想要跟她开玩笑吗?你以为只是这样吗?”他重复说了好几遍,然后越说嘴角的弧度越大,就像是想想都觉得好笑似的,他捂住自己的嘴巴笑了起来,然后用着满含笑意的声音说道,“怎么可能。”他猛地收住了所有的笑意,正经着一张脸将视线放到正前方,“我是真的想要杀掉她。”   他皱着眉头嘴角却轻微的颤抖着扯起弧度,手都开始渐渐的颤抖了...   喜欢刘Rachel吗?他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他喜欢,而且是很喜欢。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回答,因为他恨不得就那么将她掐死让她完完全全的属于他,让她再也没有办法出现在除了他以外其他人的视线中,甚至他还会坏心的想,如果就那么神不知鬼不觉得杀掉她,世上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了,而他就会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唯一一个知道她在哪里的人...   他的手放在她柔嫩的脖子上的次数多的数不清,甚至至今他都可以很清晰的感受的到,她柔嫩的皮肤底下跳动的脉搏与温热的气息,如果细细品味,他完全感觉的到她血液流动时候的感觉...透着些若有若无的香气与热情的感觉。   掐死她吗?   当然不行,所以他才来到治疗监护所不是吗?本来并不想要来到此处与她相隔那么远的,可偏偏他的身体跟他的大脑并不是完全同步的...他将自己想要亲手杀掉刘Rachel的想法归结于自己变态的本质,他以为自己只要杀掉一个人就可以缓解所有的疯狂因子,就像是吃饱了饭的人就不会再那么想要吃东西了一样...   ‘你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呢?’那个男人伸出手掐住他的时候,他是这么说的,‘你现在的所有的举动都是在报仇吗?为我父亲?还是为了你认知中失去了太多的柳泰民呢?’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就像是在低语一般。   那个接近于疯魔状态俨然是红了眼眶的男人,因着他说出的话,手下的力气微微放松了一瞬,然后涨红着一张脸再次加大了力度,‘你怎么还有脸提?你害死了他,就算是原谅的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也是让人恶心的。’那双眼睛更红了。   柳泰武就算是被金智雄桎梏在地上狠狠的掐住脖子几乎都快要昏厥了,他也依旧是扬着不合时宜的大大的笑脸,然后握住那个男人的手腕,沙哑着嗓子艰难的说着刺激的话,‘你到现在...都..都觉得是我杀死了柳...元遵吗?你真的以为...是...这样的吗?你真的...呵,以为仅凭着只有十一岁的我就可以杀掉...杀掉那个男人?’   他说的断断续续的甚至不能很好的连成一句,可是那个疯魔状态的男人却是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一般,金智雄松开手,眼睛紧紧的盯着柳泰武,‘什么意思?’   ‘咳咳...’   柳泰武贪婪的吸着新鲜的空气,然后挣扎着支起身子,松了松领口胸口剧烈起伏,脸上的笑脸却是丝毫不减。   ‘你不是一直知道的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发现了有趣事情的小孩子一般,然后在那个男人越发难看的脸色中想要坐直的身子却是被再次摁回了地上。   金智雄力道大的似乎是想要就这么拗断他的胳膊似的,他迅速的将之脸朝下按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就算是再大的力道,可偏偏柳泰武依旧是感觉到了来自金智雄手掌间的颤抖。   然后他嗤笑出声,‘舅舅,那天的事情你不是最清楚了吗?’想要替他那个一向最为喜爱的大哥除掉名叫柳泰武的失败品而派人杀掉他‘不是被撞见了吗?’被不知情的柳元遵撞了个正着,再在那个人落荒而逃之后,他那个爸爸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启示一样竟是朝着十一岁的他伸出了手,‘这么说起来...舅舅,我还真是要感谢你的那通电话呢,如果不是你的电话,我说不定当时就真的死掉了...’   ‘闭嘴...’   ‘难道不是吗?我是真的在感谢你呢...’   ‘我说了闭嘴!’   ‘你真的应该亲眼看看当时他看着自己双手时候的蠢样子...’   ‘闭嘴闭嘴闭嘴!!!’   金智雄猛地将他翻过身来,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刀子直直的捅向了他,伴随着疼痛与鲜血的却不是柳泰武的死亡,反而是让那男人脆弱的心脏再次受到了重击。   柳泰武捂着自己并不是很深的伤口,看着那个跌倒在自己身旁捂着自己心口脸庞严重扭曲的男人,他竟然还很好心情的哼唱着小调然后坐起身来,扭了扭脖子。   ‘药...’金智雄颤抖着手想要将药掏出。   ‘怎么可以呢...’他毫不客气的夺过药瓶丢向远处,然后把玩着那把沾染过他鲜血的刀子,‘我都流血了,所以你更应该让我好好的玩弄一番啊?’他突兀的笑得暧昧。   ‘你...你逃不掉的...啊!’伴随着那个男人残喘般的声音的是声嘶力竭的惨叫。   柳泰武记得自己当时的状态,就像是得到了许久以前就想要的玩具一般,他疯狂的将刀子刺进了那个男人的大腿,本来是想要尽情的‘玩弄’一番后再让那个男人去死的,可惜金智雄那羸弱的身体终究是在剧烈的疼痛中快速的选择了解脱...   ‘你难道也不知道不能辨认自己行为的精神病人是无民事行为能力的人么?’   他收手,面无表情的站在金智雄痛苦已然是凝结在了脸上的尸体的时候,他是这么说的,然后呵呵笑了两声。   ‘你要知道我一直都是变态。’   治疗监护所内,他收回所有的思绪然后站起身来慢悠悠的踱步到铺着雪白床单的床前坐下,脸上的表情有些悻悻的...   “沾染了鲜血的双手,好像只是更加激起了我嗜血的欲/望呢...”他低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手。   所以说,他当初大概是真的忘记了,吃饱了饭的人也是会饿的。   “总会有办法的。” 作者有话要说:  =-=   ☆、chapter.33   他脸上带着笑意然后侧过头望着紧锁起来的白色房门,伴随着一阵并不算轻微的脚步声音,有人从他的房间门前站定,钥匙插入门锁转动声响响起之后那扇门再次被打开,穿着白色袍子的医生踏入了他的领地。   “医生您对待工作还真是认真呢。”他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丝毫不见刚刚的迷茫模样。   “嗯?是啊,身为新人只有更努力不是才能更好的被接纳吗?”身着白袍的医生笑着打趣道,然后顺势从柳泰武床铺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原来像吴医生这么漂亮的人也会这么努力呢。”他就像是见到了老师的学生一样,有些羞赧的微垂下脑袋,连着声音也是低低的。   “是啊,这年头靠脸吃饭果然已经行不通了吗?”她的声调轻微的上挑,带着些调侃却并不让人生厌,然后她看着对面的男人终是切入了正题,“泰武xi,最近这两天还是会做噩梦吗?”   他交握在一起的手指稍稍顿了顿,就像是正在经历可怕的噩梦似的,他脸上的表情是透着些极端惶恐过后的淡然,“每天都会的...”他思忖了片刻开口,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交杂着些漫不经心,“就跟每天要吃饭似的,准时来报道呢。”他强扯起嘴角朝着面前的吴玛利亚露出了些笑意,尽管那比哭还要难看。   吴玛利亚看着他显得勉强的笑脸,倒是有些能体会他的心情,抿了抿唇,“毕竟是经历了那些不好的事情呢,总有一天会好的不是吗?”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   “会好的吧?”他眸子亮的惊人,就仿若是突然之间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就那么直直的望着她,然后他的表情慢慢的变化着,“其实,我说谎了...”已经恢复成了惯会带着的温和笑脸。   “哦?”她挑了挑眉毛,等着柳泰武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也许今天晚上就不会再做噩梦了,”嘴角的笑意在逐渐地扩大,“在我看见玛利亚医生的时候就知道了,我今晚一定会睡个好觉的。”那副真诚的样子就好像事情已经那么发生了似的。   “是吗?”吴玛利亚也跟着扬起了笑容,丝毫不介意柳泰武前后矛盾的说法,“我还有这么厉害的功效吗?那么我应该多来看看泰武xi呢...”   “嗯,是啊,您应该多来看看我,”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接着她的话,眼中满含着不明的希冀的光芒,然后他似乎是也察觉到了自己过于迫切的举动,有些羞怯般的挠了挠自己的头顶,“玛利亚医生肯定是很忙的吧,可是我很想早一点出去呢...”   吴玛利亚盯着柳泰武注视着他的每一个举动,然后在这个家伙声音透漏出来的失落成分愈发明显的时候,她转移了话题,“泰武xi是否有喜欢的人呢?”她并没有等柳泰武回答,“一定会有的吧,那么为了你喜欢的人,你也一定会很快的好起来的。”   柳泰武就那么看着吴玛利亚,似乎是正在仔细的思考着她的话似的。   “医生,时间到了。”   门口的警卫又在催促了,吴玛利亚应了一声后倒是迅速的跟柳泰武道了别。   房间内再次恢复了安静,柳泰武的视线一直停驻在那扇再次被关起了的房门上,然后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顺势躺在了床上蜷缩成婴儿状态。   “不愧是医生吗?”他喃喃自语,“我的确是为了喜欢的人呢...吴玛利亚在这里的话,那么你很快便会出现了吧...”他的声音渐渐地降低,嘴巴却是一字一顿的无声的说出了那三个字——岬童夷。   第九次停下来的秘密是什么呢?   又是怎么做到九九归一重新开始的呢?究竟是如何做到压制住自己血腥的欲念的呢?他迫切的想要得到那个答案,然后回到她的身边...   希望一切都不要太久。   “柳泰武去了哪里?”她面色如常的开口询问着餐桌对面的坐着的正优雅吃着晚餐的Esther李。   “为什么问我?”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从容的拿起一旁的酒杯轻抿一口,“身为未婚妻,你应该会更清楚的。”回答的语气也是一派的理所当然,在与Rachel紧盯着她的眼神对视的时候她依旧保持着笑容,“金女士不是说了泰武出国了吗?到时候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出国也总会有目的地的不是吗?姜艺率去了日本,崔英道去了美国...像是这种,总该会有目的地的具体名称吧。”她继续开口追问,看到Esther那副完全气定神闲的模样的时候,Rachel倒是忍不住的哼笑出声,“呀...我们Esther还有这么淡定的时候,你都完全不担心的吗?”   将含在口中香醇浓郁的酒水咽下,Esther李将酒杯搁置在桌子上,拿起餐巾擦拭了一下嘴巴之后,才看向刘Rachel,“食不语,”突兀的提醒,微蹙着眉头然后扬起笑容,“按照以往来说,我很有可能会重新给你找一个合适的新对象,可是,泰武是你自己应承下来的不是吗,”她看着眉头挑起的自家女儿,脸上的笑意更甚,“所以面对你自己选择的人选,一切都该由你自己掌握,我只是曾经的一个牵线人。”这话说得真像是个货真价实的十全好妈妈。   Rachel一歪脑袋很不客气的笑出了声音,“哇,我们Esther也是会开玩笑的人了...牵线人?曾经的。”她似乎是在细细的研究这几个字,然后摆起更大的笑脸,“那么,牵线人女士,我的未婚夫我自己会来管的,好好地。”   然后礼貌的打了声招呼,Rachel起身离席。   找吗?她当然找了,在柳泰武这个家伙突兀的消失了的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她从来没有停止过对这个家伙的寻找,无论是私家侦探还是其他的什么...可偏偏那个家伙就像是彻底的蒸发了一样,竟是没有丝毫的踪迹。   出国?   真的像是金女士说的那样出国了?她当然信的,所以查找了...结果...不言而喻,干干净净得像是刻意的被隐藏起来了...   “所以,在被我找到之前你就给我想好回答。”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作者有话要说:  =v=谁能想到我任性的双更了呢~~2333   ☆、chapter.34   “我似乎都能想象的到了,”他睁着的眼睛在黑夜的衬托下更是亮的惊人,他微微挪了挪位置然后十指交叉枕在了脑后,“我们莱西再次见到我的时候,肯定会热泪盈眶的。”脑海中竟然还想象着那个少女眼眸包含着泪水奔进他怀中的场景,搂住他腰的手臂力道肯定也是大的惊人,“啧啧...”他微眯了眸子,很是满意自己想象到的场景,然后吧嗒了两下嘴唇,侧过身子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倒是难得的嘴角噙着笑意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他梦到自己终于遇到了自己最渴望见到的人,那个男人的头发花白,沧桑着一张面庞竟是和蔼的对着他招手。然后他看到自己走到了那个男人的跟前,顺势坐在了那个男人对面突兀出现的椅子上...周围有雨滴落时候的声响,明明平时并不觉得有多么吵闹的声音在这里却大的惊人,他只能模糊的看见自己在跟那个男人说什么,然后伴随着那个男人语重心长的笑脸的是自己脸上挂起的解脱释然般的笑意,然后他站起了身子,雨滴声音也渐渐地远去...   ‘泰武啊...’   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然后他转过身子,如愿以偿的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   ‘泰武啊,你跑到哪里去了...’   她一如他所想的那般,眼眸中蓄满了泪水,手还捂住嘴巴一副完全感动的模样,然后慢慢的朝他的方向走来,他张了张嘴却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好就那么张开双手等着她扑进自己的怀中。   ‘呀,柳泰武,’她在距离他两步的距离站定,双手抱胸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笑容,‘你以为我会像刚刚那样?’低垂下脑袋微眯着眸子看着他,然后挑着眉头冷笑出声‘我是不是该说你太天真了?’   他就是没办法发出声音,然后那个少女就像是大力水手附体了一般,扬着诡谲的笑容,‘我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做Rachel的方式...’   她的腿猛地抬起席上了他的双腿之间,然后在他条件反射疼痛的不能自已的时候,上前一步狠狠的拽住了他的肩膀,然后一个漂亮帅气的过肩摔...   他几乎是在被梦境中的Rachel拽住肩膀的瞬间就从病床上弹了起来,额角的汗水就像是开了伐的水龙头一般迅速的滑落下来。   不得不说似乎是梦境太过真实,那个隐秘的地方仿佛也在发疼,然后又因着新的一天显得有些额外明媚的阳光而不得不抬起手遮挡一下刺目的光线,心情倒是完全没有昨晚上入睡时候的美妙了...   “哈,”他嘴角嘲讽的扯起个弧度哼笑出声,“刘Rachel从来就不会是那种会撒娇的女人...”还指望能扑进他的怀抱中...只要不要像梦里那样踢他他大概都应该笑了,然后随着起伏的胸口慢慢趋于平静,他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地收起,整个人就像是被霜打了一般显得有些悻悻的,他就那么呆愣了几瞬,房间中刺耳的铃声响起,倒是又到了吃药的时间了呢...   他踢踏的穿上鞋子然后等待着房门被打开之后排好队伍去领药吃。   每日都会领的药,每日都会做的事情,只不过因为那个一点也不美好的梦境,他的心情有些糟糕,甚至连着一贯会扬起的温和笑容都透着些敷衍的意味。   自由活动的时候,也懒得出去打什么篮球了,跟着那几个经常凑在一起的病友朝着摆着电视的大厅走去了,反正不管怎么样...自由时间就回到房间总归是有些浪费的...   “警方近日告破出租车连环杀人案...于九日下午缉拿嫌疑人K某归案...”   电视机中的新闻声音传入坐在角落中的柳泰武耳中,他抬眸盯着电视机中押解犯人的画面,眉头一挑,心中冷哼了两声。   “出租车杀人案?就是那些强/奸杀人案吗?大发...”   不远处的那个小团体又开始讨论了。   “呀,其实说起来,这个男人被抓也不亏啊,各色的妹子...”微胖的男人仿若光是想象都觉得兴奋了,脸上的表情倒是挺符合他那油腻腻的身材。   “说什么呢!”一旁长相凶悍的男人毫不客气的给了胖子后脑勺一下,“那些都是去世的人,你也不怕她们晚上来找你!”还很凶狠的盯着油腻腻捂着后脑勺的同伴,却也正经不过三秒钟,“不过你说的也对...”连着表情也带上了些猥琐。   柳泰武侧过视线扫过那笑成一团的两人,眉头挑了挑倒也没什么别的情绪,然后靠向身后的椅背,毕竟这种丝毫没有技术性的连环杀人案,在他眼中可算不上是真正的连环杀人案,他交叠起的双腿轻微的晃动起来,只是希望这无聊的自由时间快点结束。   “你们这样不好吧,”瘦瘦的男人脸上的表情透着些不赞同,然后出声提醒,“怎么着都是已经死掉了的人,还是该尊重一下的,”然后他手指戳了戳自己的下巴,脸上挂着些探究似的迷茫,“这种说起来一点儿也没有技术性的杀人案,怎么可能称之为连环杀人案呢?”嘴角勾起的弧度透着些惊悚的意味。   柳泰武低垂着视线摆动着的手指一顿,然后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抬起了自己的眼睛然后望向那个瘦瘦的高个子男人。   “有技术性的杀人狂,不被抓到的,才更应该有资格被称为连环杀手不是吗?”他的声音并不低,其中还夹杂着些兴奋的成分,“呀,不该是这样的吗?外国的十二宫杀手之类的,或者我们...”他突然间顿了顿。   柳泰武脸上挂上了些微的笑意,他知道那个男人要说什么,他的嘴唇微微的蠕动,无声的跟着那个男人一起念出了那个名字——   “我们国家的岬童夷。”   “岬童夷。”   就仿若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一时间大厅中安静的有些诡异,甚至是除了电视的声音之外再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呀,你小子在说什么蠢话呐!”那个长相凶悍的男人倒是毫不犹豫的再次给了瘦弱男一巴掌,扬高着声调脸上挂上了些不屑,“我们两个只是想一下美女,你这小子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呀!岬童夷?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吗?”   一边油腻腻的胖子也跟着附和着,一时间大厅中倒是恢复了吵闹的原状,柳泰武依旧坐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只不过一开始显得有些无趣的表情早就被替换了,然后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被拍打却丝毫不反抗只是在傻笑的男人。   岬童夷本来就是个善于伪装的人,要不然怎么可能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依旧逍遥法外呢...所以,伪装成什么样子不都是有可能的吗?   柳泰武嘴角噙上了些笑意,昨晚上的那个梦倒不都是坏的呢...至少一开始是不坏的,他不是还跟他的英雄面对面交谈了吗?就算是听不清内容,可那也算是个好兆头...   “自由时间结束了,都回病房吧。”   协警的声音响起,被打断了思维的男人却是难得的没有懊恼,他从容的站起身跟在了那三个人的小团体后面,有句话那个瘦瘦的男人倒是说的没有错。   “我是说真的...”   “MO!MO!你小子就是整体乱想才会进了这里的,”凶悍的男人倒是忽视了自己也在监护所的事情,大力的拍打着瘦弱男人的脑袋,“又想说那个男人是在我们中间吗!你个蠢小子!!”   “我说的是真的!”他捂着脑袋却不躲闪,“人又怎么可能消失,不是死了,”他突然间嘿嘿的笑了两声,“就一定会跟我们一样进了精神病院,哈哈...”   “臭小子...”   柳泰武看着那三个人打闹着迅速的离开,眉头一挑,那句话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他在窗前站定望向阳光下生长茂盛的树木。   他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才选择进了这个称之为治疗监护所的精神病院,而至于为什么选择日炭这个地方...他的嘴角大大的勾起。   “吴玛利亚在这里不是吗?”   柳泰武极快的说完,在协警靠近之前,他已是迅速的迈开了步子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很快就可以找到他了,一定。   而时间似乎就在这种透着些诡谲气息的氛围中渐渐地度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v=   ☆、chapter.35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迅速的溜走,等到你恍惚间停驻的时候,回身望去,会发现你已经走出太远太远。   刘Rachel看着手中的机票,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眼眸闪烁着的兴奋光芒与深蹙的眉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然后在机场广播播报她所坐的飞机开始准备登机的时候,她敛住了所有的情绪,然后从容的起身朝着安检门走去。   上次是加利福尼亚,这一次是苏黎世,所以,柳泰武,你最好真的是在那里。   身体接触到柔软的座椅之后,她就闭上了眸子,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只是在心中暗暗的计划着自己的行程。   ‘苏黎世大学?还是心理学?’她记得在时隔半年之久的日子终于得到了关于柳泰武的第一次消息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愤怒,只觉得如果只是上学的话需要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的隐藏自己的行踪吗?‘这次你确定吗?’这一次的消息,是距离上一次得到关于他的消息后的又一个半年,她已经没了当初内心隐隐的小激动,只是紧绷着一张脸然后面无表情的质问着这个消息的真假。   ‘按照行踪来看,这一次应该是真的...’对方的声音是训练过后的不慌不忙。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她依旧是毫不客气的打断对方的话,‘把具体的信息发给我吧,我自己看着办。’   她终于还是慢悠悠的睁开了眸子,眼睛随意的打量着机舱的顶端。   她嗅到了些不同寻常的气息,就像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一定要隐藏起来似的,柳泰武那个家伙就那么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毫无头绪,若不是偶尔与金女士的会面中她会适当的提起关于柳泰武的事情的话,她几乎都真的要认为自己跟他相处的那半年左右的时间其实只不过是她的臆想罢了。 虽说这两次的消息都像是有人刻意透漏出来的,但是她还是决定要亲自前往去看一看...   “Rachel上飞机了?”金女士坐在办公桌前,眉头微微蹙着,看着秘书点了头后她放下了手中的笔,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自己有些酸涩的额头,“泰武呢?最近没有跟你联系了?他到底要待到什么时候?”她的声音微微上扬,无奈中却又透着些怒气。   “大少爷最近倒是没有联系过我,”他的声音并没有任何的起伏,完全的公事公办的样子,“不过,上次来电话的时候倒是交代过我他还会再多待日子,然后让您不必为他操心。”   “不操心?”她几乎是怒气满满地将桌上的文件推出了桌子,“这小子...”她的脸因着怒气显得有些狰狞,然后闭起眼睛努力的想要缓和一下自己心中的怒火,不过是须臾她紧握的手渐渐的松开,脸上的表情也一并归于平静,“告诉我们泰武,半年,只给他半年干他想干的事情,”语气亲昵丝毫不见刚刚的歇斯底里,“等半年过后,一切都该回归原位了,”她脸上带着的笑意愈发柔和,然后在秘书点头记录下事情之后,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啊,马上就要到我们泰武的生日了,让他想想他的未婚妻...”前言不搭后语的交代完最后的话,便让秘书退下了。   刘Rachel从苏黎世大学的教务处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更是阴沉的不像话,就像是玩弄她一般...那个家伙的确是出现在过这个学校,就跟他同样出现过的加州大学一样,她扯着嘴角看着自己手上的表格,她倒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未婚夫竟然还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呢...   虽说都是自己考入的,但无一例外都是中途退了学。   “哈,”她嗤笑出声,然后狠狠的将那张表格揉捏在了自己的掌心。   这是什么意思?展示给她看他柳泰武是个天才吗?   她紧绷着一张脸,就那样回了酒店,本就是在心情不佳的情况下的睡眠,更是在凌晨三点被吵闹的铃声阻碍的时候,她那种暴躁的情绪几乎是瞬间就达到了顶峰,可偏偏即使是挂断电话很多次,那个不识趣的家伙依旧在不依不饶的打着电话,有些熟悉的感觉...准备关机的时候,手下却还是一顿然后手指揉捏着眉骨僵硬着声音接起了电话。   “刘莱西,你挂电话的速度还真是迅速啊...”   夹杂着戏谑的声音在耳边炸开,然后她所有准备冒出来的火气就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口被硬生生的堵了起来似的,额角迅速的抽动了两下,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可偏偏一时间就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   “我还以为你会有好多问题想问我呢...”他等待了半晌没有听到刘Rachel的声音,倒是自己继续开了口,声音轻轻柔柔的就仿若是完全不担心对方会生气似的。   “我是有许多问题要问,”她的喉咙发紧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似的,连着调子也透着些古怪,“你不觉得你欠我很多的解释吗?”   “嗯...”他轻轻地应了一声,似乎是在思索什么似的,然后慢悠悠的再次开了口,“我当然会对你负责的,你一点儿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他意有所指,声音依旧是那副调侃的调调,然后在刘Rachel想要开口的时候他迅速的插话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你不应该祝贺我生日快乐吗?我以为你会对我的生日印象深刻的...”他笑出了声音。   “生日?”她蹙着眉头,将手机拿远一些看了一下,日期显示的是7月28日,倒还真是值得印象深刻的生日,她将手机放回耳边本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对方却已经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她显得有些怔怔的,本就因着他莫名其妙的消失而烦闷的心情更是愈发变本加厉的烦闷起来...   “...患者...”   挂断电话的瞬间,有类似于广播的声音响起,声音没有什么特别,只是那恍惚间听到的两个字让她有些不得不在意...   “患者?”她重复道,是生了什么病吗?   另一边,柳泰武吧嗒了两下嘴唇,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生气,他盯着自己房间墙壁上挂着的喇叭,眉头挑了挑,然后盯着它歪着脑袋,“我应该把你拆了的,”然后脸上的表情更为诡谲了几分,“或者说,我应该把刚刚广播的人给弄死?”   “可惜那人是吴玛利亚呢...”他的表情透着些惋惜,然后将视线再次放回到一次性的手机上,抿了抿唇,终于还是露出了些懊恼的神情,“差点就要露馅了...” 作者有话要说:  =v=过度一小章,往后就是一年后的了,要再次相见了【大概会很快的...=-=但我不太相信自己的速度...呵呵哒   ☆、chapter.36   嘘...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濒临死亡的时候,人类总会爆发出无限的可能,少女额头的汗水黏结着头发贴在额头上,她的眼珠不停的瞄向那扇隐隐透出橘色光线的破旧木门,被反绑在身后紧握着小小碎片的手正在迅速的动作,快了,马上就可以逃脱了...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开来,似乎是因着那种濒临绝境的处境,让她的视线就算是在汗水的模糊下也依旧清晰,然后,那扇门被打开了,穿着破旧连帽T恤的男人晃晃悠悠的出来了。她的动作也在那一瞬间僵硬了起来,明明就只要在一下下,一下下就好,她就可以逃出去了...   那个男人压低了帽檐朝她踱步而来,那一步步就像是踩在了少女的心尖一般让她连着呼吸都疼痛起来,泪水已然在眼眶中聚积...   “为什么哭呢?”他的声音透着些砂石磨砺过的沙哑感,然后那双带着些干涩触感的手席上的少女的脸颊,轻微的摩擦,然后指尖用力一划,“我们时间还长...”   她紧咬着嘴唇脑袋向后躲着,然后身子抵上了冰凉的墙壁,那一瞬间绑住手臂的绳子也似乎是因着她突然抗拒之时的无意挣扎而断开了,她的眼睫轻微颤了颤,却是不敢动作,瞪大眼睛想要尽可能的看清男人的面目。   他似乎是来了兴致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宽大的帽子中唯一可见的薄唇轻微的一勾,然后蠕动的片刻,他的手指在那处被他划伤的伤口处用力一按,在如意看到少女夹杂着痛苦与恐惧的表情时候,手指悠悠然又顺着少女脸颊的弧度滑落到了那纤细的脖颈。   她像是认命了一般,紧闭起眸子似乎是在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可那个男人的手掌也只不过是在她的脖颈处逡巡了一圈,伴随着他那老旧的手机的响起,男人收回手然后起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勉强逃过一劫的少女似乎是连着听力也提升了几个水平,她在大门落锁男人脚步声音愈传愈远的时候,迅速的挣脱断裂的绳索然后挣扎着起身...   那个家伙小心的过分了,就算是认定她会死在他的手上,他也从不会将脸露出来。   这是被绑来的第三天,就像是在等待什么时机似的,那个男人每天会给她喂少量的食物,然后在下午接近傍晚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准时出门,半个小时之后就会回来...   她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可偏偏为了预防她逃跑,所有的门窗紧闭还加着防护栏,无处可逃...那房间中挂在墙壁上嘀嗒作响的钟表就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一般,泪水滑落,她却也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死掉,她才十七岁...   果真,上天终于在她祈祷了三天之后的今天给她开了一扇窗...那间破旧厕所中的窗户,也许是因为并不宽敞的缘故,上面的防护栏也是锈迹斑斑甚至可以说是摇摇欲坠了,她扫了眼时间然后在那个房间中快速的寻找可以垫脚的东西,就像是拼命一般,拿着落着灰尘的大瓶洗发液然后猛地朝玻璃砸去...无从顾忌了,不管那个男人是否正好路过听见声音之类的,她现在只能放手一搏,汗水迅速的滑下,然后她拿着瓶子将那些锈迹斑斑的栅栏狠狠的朝着两边砸去...   可以了,可以了...她手撑在小台子上,拼命的朝外面爬去,就算是碎掉的玻璃割伤了手臂...   喉咙烧灼的厉害,那个男人无数次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力道大却分寸正好,保持在让她无法说话却不会死亡的状态...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在绰约的灯光下看到了人影,她深锁的眉头总算不是因着恐惧而皱起了,求救...   她的手臂朝前伸去,喉间吞咽一下然后嘴唇蠕动,求救的话就在嘴边了,然后有人迅速的将她扯入了一边...透着些清晰熟悉的木头香气席卷了她的嗅觉,她惊恐的瞪大眼睛下意识的回头也被男人稳稳的桎梏住,男人粗重呼吸夹杂着些微的笑意在她耳边响起...   “怎么可以逃跑呢?”   他拖着她朝黑暗中隐没。   如果就这么被带回去,那么光明就永远不会出现,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她惊恐的瞪大眼睛,喉间发出嘶哑的咕哝声,然后她就像是厚积薄发的武士一般,手肘大力的朝后一顶然后嘴巴一张大力的咬住那只多此一举捂住她嘴巴的手,在那个男人下意识松开手痛呼出声的时候,她秉住所有力气,朝前奔去,朝着那些人影奔去...   捂住手的男人朝前追了几步,在踏入光圈的时候脚下一顿,却是止住了脚步,他站在阴暗的角落中,雪白的牙齿闪着些森然的光芒,他看着那个少女奔跑进了一群学生样的群体之中,然后在那个少女下意识的回头的时候,他嘴角的弧度咧得更大了一些,也不管那个少女是否还能看清,他的嘴巴张张合合做出几个口型,然后转身,黑暗再次淹没了他。   “MO!MO呀!!”黑卷发的少女惊呼出声。   “omo,omo,大发,这是召唤出了地缚灵了吗?”黄色短发的少女咬着棒棒糖挽着另外一个长发少女紧凑在后,睁大眸子打量着紧拽着自己会长的不明物体。   “这是什么啊?”洪相泰戴着眼睛的脸颊迅速的抽了抽,双手张开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怀中死拽着自己的女人,“呀!快把她给我拽开!!”几乎是在反应了几瞬之后就迅速且毫不犹豫的将少女狠狠的摔到了一旁的地上,可那手却依旧狠狠的拽住他。   “会长nin,”短发的少女唆着棒棒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眨巴着眼睛,“她身上的校服不是我们学校的吗?”顺势还特意指了指身旁黑发的少女,“看跟wuli静熙的完全一样啊...”   “呀,这难道是我们欺负人欺负出来的地缚灵吗?”长发叫做罗道熙的少女紧张着一张脸快速的说道,倒是惹得几个人抖了抖肩膀。   “呀呀!说什么呢!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叫救护车啊?!”王静熙提高音量,顺势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我们那只是替天行道才不是欺负人呢!”还不忘碎碎念的狡辩一番。   “Axi...”被狠拽着的少年面色愈发不善,“快给我把这个臭丫头的手掰开,呀,真是脏死了...”脸上的表情也是愈发古怪,却终究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稍显颤抖的声音倒是暴露了他极力隐藏的恐惧情绪。   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颗稻草一般,少女拽着他衣服的手就是不见松开,又因着明显的伤痕害怕大力硬扯导致不必要的二次伤害,最后少年无奈在医生的劝说下一并上了救护车,倒是在上车前知道了少女的名字...少年的表情愈发古怪了起来...   他蹙着眉头,脑海中迅速的闪过些画面,这个家伙缠着他有一两个星期了,还很是不怕死的跟他说着什么要画一部关于校园的漫画,他完全适合里面的角色。死缠烂打非要他当她的速写模特...他被缠烦了的时候倒是很凶狠的吼了他,然后几天都没有在见到这个隔壁班的丫头...   还以为是终于放弃了...   然后他抿了抿唇,扫向少女胸前险险挂住的胸牌,表面似乎是因着某种缘故有明显的划痕,字迹倒是依旧清晰,他眼睫颤了颤,然后念出了那个名字——   “马智郁。”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呵,马萌萌粗线鸟~~   刘Rachel跟小变态自然也不会远了~~~   ☆、chapter.37   所有事情都在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MO啊,这都是什么事儿,”何无念在病房外焦躁的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还狠狠的挠两下头发,“呀,你小子又是什么情况,难道是跟犯人一伙的吗?不对,说不定你其实就是犯人吧!”说着还很是豪气的一把拽住了坐在长椅上的少年。   “什...什么啊...”洪相泰因着何无念突然地动作显得有些反应不能,然后稍作怔忪之后快速的挣脱,“说什么呢!小心我告你诽谤!”脸上的表情阴沉沉的,本将人送到医院应该就没有他什么事情了,可偏偏眼前这个焦躁的警/察大叔非说他也是什么重要的人证不准离开,还硬生生的用武力逼迫他留下来...现在的警/察都是这样粗暴没脑子的吗?!   “怎么你出现的地方马智郁就刚好跑到那里了!怎么不去拽别人就一定要拽着你!”何无念的表情似乎都狰狞了一些,然后似乎是也觉得自己现在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了,骂了一声后猛地歪了一下脑袋后顺势蹲在了地上,“Axi...我到底在干什么...”   “哈...”洪相泰看着焦灼的男人,嘴角一扯冷笑一声,“Azexi,我很忙的,就不奉陪了...”说着整理了一下衣领扭了扭脖子,毫不客气的走了几步后又猛地顿住然后回头看着那个兀自在地上懊恼着的男人,“要是还有什么问题跟我的律师联系...”嘴角更是夸张的扯起,“明星集团。”还不忘强调一下,语气透着些恶劣的意味。   “呀,这个臭小子!”   被少年一激火气又上来了的何无念作势又要扑上去,倒是被赶来的自家拍档李亨年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智郁还在里面躺着呢,”拦着还在不断挣扎着的何无念,李亨年皱着一张脸加大力气,“你现在这样还没抓到凶手你就要先被关起了,冷静些。”   “你妹妹要是被这么对待了,哎一古,那些伤口...”似乎是想想就觉得心痛,何无念的眼睛更是红的厉害,毕竟那天晚上是他亲自送马智郁回家的,却半路因着突然有些事情没有将人送到门口,本是以为就那么几步,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出事了的...却是没想到就是那么几步,一个人的马智郁就被带走了,如今虽人是活着的,但那些伤口对那孩子来说实在是太触目惊心了,也不知道那孩子受了多少罪...   “所以你现在更应该镇定下来抓紧找到凶手不是吗?”李亨年稍稍顿了顿,扶着似乎是因着发了顿火又想明白了的关系身体有些虚软的何无念坐在了长椅上,“你刚刚吼的那小子可不是凶手...”   倒是突然间想起自己刚刚疯子般的行为,冷静了一些的男人难得的红了脸,稍稍咳了咳却依旧是逞着强死活不肯认错的回道,“我本来就是疯和尚,疯一点又怎么样?”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在理,“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嘁。”   李亨年跟何无念搭档是有些年头了的,对此人的性格倒是了解,也便不再多说什么,顺势在何无念身边坐下,“刚刚问完那帮孩子,”他翻看着自己的记录本,“说马智郁是突然间跑出来的,然后就拽着那个叫做洪相泰的孩子不松手...看校服是同学,所以就叫了救护车有的人还报了警...”眉梢一挑,“呀,人都成这样了,那帮孩子竟然还有心情说什么别的话...”想到那几个学生说的‘地缚灵’之类的,李亨年啧啧两声感叹了一番,转而看向自己身边的何无念,“不过,医生怎么说?没大碍吧?”   何无念蹙着眉头,显然是没有听到李亨年说的话,直到被满脸无奈的李亨年撞了撞胳膊才回过神,再次听了遍对方的问题后,他摇了摇头,语气中透着些庆幸,“医生说有些营养不良,伤口都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内脏之类的...”他的脸色沉了几分,“嗓子因着外力作用损伤较为严重,最近这段时间估计说不了话了,”说着就连着拳头都握了起来,“我一定要亲自逮到这个狗崽子!”   李亨年安抚性的拍了拍何无念的肩膀,“等人醒了再说吧,”长长的叹了口气,“那么开朗的孩子可别因着这件事情出什么问题才好...”声音低低的。   “亨年啊...”何无念突然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人,脸上的表情带着些凝重的气息,嘴巴张了张却是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似的。   李亨年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因着何无念这副样子平白是叫他的心也一并揪了起来,又看对方嘴巴张了好几次就是不说话,性子急的男人索性是一巴掌呼在了对方的后脑勺上,“我们疯和尚可不是这种吞吞吐吐的人,有什么线索想法了之类的就赶紧说出来。”   揉着后脑勺的何无念脸颊不知是被打的还是因着即将说出口的话迅速的抽了抽,然后胳膊肘抵在了膝盖上双手十指相抵,“智郁的脸上有道K字伤疤...”他思忖了片刻,然后侧过脑袋看着李亨年,“我在想会不会跟那个人有关系。”言罢似乎是连着周身的气氛都变得凝重起来。   “那个人?”李亨年有些不解的重复了一遍,再看了一眼何无念,眼睛猛地瞪大,“哎嘿,该不会吧,都二十年了...怎么可能...”讪笑着拍了拍何无念的肩膀,“K,金不也是K吗?哎嘿,不可能...吧。”看何无念那副认真的样子,李亨年自己都有些动摇了,小心翼翼的扫视了一圈周围,然后凑到了何无念的身边,“该不是真的吧?”   何无念回过头跟李亨年对视了两秒,然后长舒出一口气,手指有些烦躁的插/入自己显得有些凌乱的黑发之中,“我不知道,但是我的感觉很不好...莫名其妙的糟糕感觉,也许只是像你说的...总预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有什么事情好像就要浮出水面了,”他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然后带着血丝的眸子莫名的恶狠狠的盯住眼前不远处的雪白墙壁,吐出了那三个他深恶痛绝的字——   “岬童夷。”   昏暗的房间中,柳泰武躺在床铺上,耳边传来自己室友冗长的呼吸声,他蹙着眉头侧过身子盯着那个睡得正熟的男人,手指在空中比划着什么。   从柳泰武的视角来看,他的手指刚好是停留在男人的脖子上,只不过柳泰武脸上的表情有些悻悻的甚至还透着些狠戾。   这个男人也不是他的神...   至少在他刻意的接触中没有发现这个瘦高的男人跟他的神有任何的相似点,枉费他当初特地从单人病房调到了这个该死的六人间,虽说倒是叫他少了一个目标对象但与此同时他也失去了些‘自由’...总归不觉得是个有意义的交易。   他收回放置于沉睡中的男人的视线,然后翻身面向窗户,嘴角的弧度再次扬起了起来。   这个扰乱他注意力的室友,本该就那么弄死的...   但好在,他心情不坏。   不光是因为他还有吴玛利亚这个姑且可以算作是底牌的存在,更是因着他最近刚好又发现了一个更为惹人注目的猎物...而且,据他这次特别仔细的观察,那个人的真实性要高上许多呢...   他就像是被满足了愿望的孩子一般,脑海中飞快的闪过那些他所感兴趣的事情,眼眸缓缓地闭上,甚至连着嘴角也噙着些甜蜜的笑意。   总觉得,自己好像离跟Rachel见面的日子更近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QuQ求收藏,没有收藏求留言吧喂~~最近果真惨淡,是因为木有激/情吗~~~老宅的心都要碎成渣渣了...【=-=大概是蛇精了,2333   ☆、chapter.38   所有的事情就像是在为之后的某些情况做着准备,悄无声息的掩藏于阴暗的角落,只等时机一到便开始尽情出击。   那天是圣诞节,因着节日的关系监护所中也显得比平时更为有温度一些,大家在装饰一新的大厅中做着各种有趣的活动。而柳泰武就像是他平时的任何一个时候一样,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善良笑容,然后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中将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点,就那么不带丝毫情感的看着面前大多数精神都不正常的人跟着医生一起玩耍着幼稚的游戏...   “日炭警方...凶杀案...疑似...难道终究是时隔二十年后再次作案?警方对此展开进一步的调查...”   他耳边响起了似曾相识的词句,然后大脑迅速的反应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启示一般,先于大脑身体已经顺势做出了相应的动作,等他那瞬间产生的迷茫感消散之后,眼睛正直直的盯着画面闪动的电视屏幕,就像是着了迷一般眸子竟是越来越亮,与之前相反的是他嘴角并没有任何笑意。   “泰武xi?”   吴玛利亚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他看向她的时候眸子中闪烁的光芒并没有收敛,他轻嗯一声以示询问。   “...为什么不加入我们?”她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眸子转动却很快恢复如常,脸上挂着慈善的笑意,“毕竟是过节不是吗?一个人待在这里看电视不是很无趣吗?”她就像是刻意的一般,特意强调了电视两个字。   他脸上的笑容不减,微微低下脑袋然后轻轻摇摇头,“我喜欢一个人安静的待着...”他抿了抿唇带着些惋惜的意味,“就像是玛利亚医生说的那样,毕竟是过节,”就像是想要努力融入大家的孩子一样,“所以我想待在这里,就算只是看电视也是好的。”然后他抬起头,看着吴玛利亚,“真的是很有意思呢...”他歪着脑袋脸上的笑容就像是调皮的孩子一样,“只是看着就觉得让人兴奋。”   “啊,”她就像是体会到了柳泰武的心情似的,煞有其事的点着脑袋表示理解,“那么,今天泰武xi肯定会开心的度过的。”微蹙的眉头倒是完全跟她的笑脸不搭调,内心的想法自也不像是她回答的那般,她极快的结束了跟柳泰武的对话,然后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再次加入到一旁依旧在进行着的游戏当中去。   那群一向喜欢缠着她的病人几乎是下一刻钟就已经迅速的簇拥上来,叫着嚷着将她带到人群的正中间,她带着笑容应承着他们,接过眼罩准备按照她说过的开始玩‘摸黑认人’的游戏,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她笑着然后视线不经意间投注到了那个位于层层人群之外的男人身上,与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的冷寂与惊悚,就像是在无声诉说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手下意识的抬起,眼罩顺势附着于眼眸之上,隔绝了那诡谲的画面亦堕入黑暗。   柳泰武静坐在那处望着那个被众人簇拥着的玩闹着的白袍医生,脸上的表情渐渐凝结,双手抱胸手指轻微的敲打着自己的胳膊肘,然后微眯着眸子好整以暇的看着不远处的人群,躲闪、逗弄、靠近...然后在那个医生成功抓住了某个人的时候,他就像是感同身受到那种玩耍的乐趣一般嘴角也一并带上了弧度...   “我抓住你了。”   刘Rachel反手揉了揉自己显得有些酸涩的肩膀,稍作缓解之后,索性干脆从书桌前移开凳子站起身来,微微加大动作活动着久坐后陷入僵硬状态的身子,抬起手快速的扫视了一眼腕上戴着的手表,离跟她家Esther李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   她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鼻梁骨。   一如既往,Esther从来都不会落下的‘母姐会’,夫人太太们的聚会,拉拢关系的同时,她们家Esther还会非常婉转的向她介绍着那家的公子,就算是她言辞确凿的表示自己是有未婚夫不需要母亲如此多此一举的介绍了...她家Esther也只会扬起笑脸然后看着摆起一张莫名其妙的笑脸说出一句让她有些哭笑不得的话——   ‘哦?我只是在扩展你的人脉。’   那副样子...刘Rachel微微的摇了摇头,就像是个任性的幼稚孩子一样..   当然,每次必不可少的自然有来自Esther李的友情提示电话,Rachel走到桌子前看着显示着‘妈妈’的号码,吧嗒了两下嘴,然后在对方出声之前先行出声,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会出门了之后再迅速的挂断...   她有些无力的耸了耸肩。   就像是Esther李已经断定柳泰武那个家伙再也不会出现了一样,在用着委婉的方式向她透露着什么...她叹了口气,轻微的扬唇冷笑了一声,然后将面上的所有情绪收回,转身从容的向自己的衣帽间走去...   毕竟,Esther李来不及说话就被她挂了电话之后还特意来了短信格外的强调了一句——   【衣帽间有今晚穿的礼服,就穿那件吧。一定。】   “...真是漂亮,哈...”   她挑着眉头看着从礼盒中拿出来的衣服,眸子闪了闪,嘴角亦是毫不客气的扯了扯,这种跟她平常调调一点也不搭的衣服...Esther李确定没有搞错?   粉白色的蓬蓬裙?   哈...   可就像是在应证母女心连心的说法似的,刘Rachel也不过是刚刚面无表情的将那件过于可爱的小礼服甩回礼盒,Esther李的电话就如期而至了。   “所以,现在你这是要彻彻底底的改变一下身为你女儿我的审美还是什么?”她依旧是先发制人,接起电话的瞬间毫不客气的开口就来丝毫不做停顿,“你不觉得现在这种时候有些晚了吗?那种裙子可不适合我,哈...”冷笑一声,“我可不是什么娇小姐。”   “一条裙子而已,”这次倒是被Esther李果断的打断了话,她保持着一贯的从容,“一条裙子而已,干什么这么激动,只不过是今年的新品系列罢了,”她稍稍顿了顿,“在你固定的风格下,突然的转换不是更吸引大家的注意吗?那可是我们即将推出的系列的风格...”她点到为止,“所以,你还是快点来吧。”   刘Rachel看着自己手中已经收了线的手机,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即将推出的系列,她的心底已经恢复平静,微微歪着脑袋将那件小礼服提起来看了起来,倒是说的没错,身为RS的继承人,还真是最好的宣传代表呢...   “还真是个大转变。”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先更新一小章,明天两人就会见面了,我保证....   ☆、chapter.39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左右转动着身形细细打量了起来,然后啧啧了两声。   虽然并不是她一贯的风格,但也不可否认,跟她倒也是诡异的合适...并不似单看裙子本身时候的那种纯纯的可爱气息,似乎是因着她自身气场的缘故,倒硬是让这条裙子俏皮中透着些稳重。   刘Rachel扬了扬眉毛,刚刚的故作争吵自不是因着怀疑Esther李的专业眼光,只不过是作为一个女儿找到了个借口,然后趁机向着母亲大人抱怨罢了,至于抱怨的内容?她抿唇低头笑了笑,Esther自然会懂,拐弯抹角用着另类的方式表达着她对她那种介绍对象的行为的否定...   既然明着来不管用,她倒是不介意学着Esther来个纠结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跟个傻瓜似的,”坐上了车子,望着灯光亮起的街道,Rachel嘴角轻扬起弧度喃喃自语。   街灯下的路人形式各色,随着车子的快速移动,他们的形态在那一瞬间定格在她的视线中,走马观花一般,倒也是难得的让她的心情放松了起来,手指揉搓了一下,然后抚上了一直呆在脖子上套在银链子上的戒指,手指轻柔的描摹着那枚戒指的形状,嘴唇下意识的抿了抿...   既然说是婚戒的话,那么不管是怎么样,都应该是在正式的婚礼上亲手给她戴上才能算数。   这个想法是自她跑去加州大学找那个家伙却没能如愿的时候的想法,当时多少是带点斗气的成分,但却在那之后不知道是忘记了亦或者是她觉得自己的那个想法不错,那枚戒指便再也没有套在她的手上,就那么一直戴在了脖子上...   车子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怎么是...?”她透过车窗看着玻璃外熟悉的建筑,稍作惊讶之后只是深蹙了眉头。   “社长通知的地点,”司机快速的下车然后替Rachel打开了车门,“说是临时换了地点。”尽职尽责的叙述着事实。   Rachel点了点头再无其他表示,从容的下车。   “啧,还真是个值得怀念的地方。”毕竟是有太多的事情都是在这个地方发生的,她打量了一番装修过后更显气派的正门,“今晚会有什么收获呢...”她迈开腿朝着那个无聊的聚会所在地走去,还不忘喃喃自语一番,只不过是因着好像是受到了魔咒的地方一般,好像只要来到这个名叫做宙斯的酒店,就一定会发生点什么事情似的...   诸如她妈妈的订婚对象,再比如她跟他的婚约...   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尽管她现在已经将跟柳泰武在这里见面的场景仔细的重新回忆了一番。   修长的手指按下电梯按钮,她站在那里静候着电梯...   “叮咚——”   伴随着声响,那扇门缓缓地打开。   她微垂着眸子抱着手臂慢悠悠的踱步而上,电梯里面的男人本是准备出电梯而迈出的步子一顿然后缓缓收回竟是再次站回了原地,因着男人退回的动作,倒是让Rachel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电梯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的。不过,也只是下意识的微侧过脑袋,扫了一眼那个男人身上得体的西装后便目不转睛的微垂着脑袋盯着某处继续着自己刚刚的回忆。   “嘿,wuli sister竟然这么绝情,好歹曾经也是盟友不是吗...”   那熟悉的不正经的调调响起,她猛地回过脑袋,看着这个已然是成熟了许多的家伙,眼睛迅速的眨了眨却并没有开口说话。   “看到我太激动了所以话都不会说了?”他斜靠在电梯的扶手上,那双具有标志性的粗眉毛依旧是嚣张的挑起。   “你回国了。”她没有搭理他那带着调侃意味的话语内容,依旧是保持着一贯的冷静,然后叙述着一件既定事实的小事情。   “嗯,”崔英道笑着点了点头还顺道摊了摊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里毕竟还有我要处理的事情不是吗?我可没金叹那么逍遥。”语气平常的就仿若是在说一个最为普通的人罢了。   “嗯。”刘Rachel并没有接话,朝着门口的位置挪了挪,“那么你就先去忙吧。”她朝他礼貌的点了点头,只等着电梯门打开了。   崔英道看着刘Rachel那副完全油盐不进的高冷模样,仔仔细细的盯着对方毫无波澜的侧脸瞧了会儿,然后突然就笑出了声音。更是在她踏出电梯门的瞬间,迅速的伸手阻挡住了准备关上的电梯门。   “听说你订婚了。”他笑着看着她,“嗯...”他思索了片刻,“希望这一次没有看错人,”他笑容更大了几分,然后松开手,朝后退了几步回到了最开始的位置靠在上面,“由衷的。”   刘Rachel回身看着他,嘴角也是带上了些笑容,然后轻微的点了点头,“你也是。”她说,然后看着他稍微怔忪了片刻朝着她挥手的模样随着电梯门的完全关上彻底的消失在了眼前。   脑海中几乎是快速的闪过曾经在学校中,那家伙嚣张跋扈的样子,尽管语气依旧是那副不着调的样子,可倒是不难看出...长大了?她耸了耸肩,的确,谁都是会长大的。   就像这次回来的崔英道说的一样,这个一直像个孩子的人终于也要向一个男人一样面对自己的爸爸了,带着他那位背景雄厚的未婚妻。   她抚了抚自己挽起的头发,然后迈着步子朝着聚会大厅走去。   想想这个世界,就算是连着崔英道那种小学生都有可能改变,可偏偏她家的Esther李就仿佛是个万年冥顽不化的顽石似的,在某些地方固执的坚持着自己的处事方式,万年不变...   “Rachel还真是个漂亮的孩子,”最近日渐熟络起来的成华日化的会长夫人眯着眼睛笑着打量着Rachel,“还是这么能干的孩子,果真是Esther李的孩子吗?简直是优秀的过分了。”轻捂着嘴唇矜持的笑了起来。   “嗯,是喔?”Esther李语调轻微的上扬,一派开玩笑的语气表情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刘Rachel有些兴趣缺缺的看着眼前开始互相说着客套话的大人们,脸上却依旧是带着得体的笑容,直到这两个人终于扯到了此次谈话的目的之时,她敛起了所有的笑脸。   “...”刘Rachel看着自己面前悄无声息的将话题转移到自己侄子身上的会长夫人,脸颊微微颤了颤,然后在对方正说到劲头的时候,瞥了一眼依旧是气定神闲的Esther李,Rachel转而盯着对方喋喋不休的嘴,“这么优秀的少爷,”她毫不吝啬的赞叹了一番,在对方脸上带上明显的笑意的时候,“那些没有婚约的小姐们一定会动心的...”然后似乎是看到不远处有什么相熟的人了,她礼貌的跟对方打了声招呼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哎一古,可不是吗,你家Rachel可真会说话。”那位会长夫人的脸色有些尴尬,匆忙的抿了口酒以遮掩。   Esther李讪笑了两下之后,而后仿佛才发现了什么一样惊讶的对会长夫人说:“夫人的条项链难道是....”   这是个很好的话题,既转移了尴尬也吹捧了女人向来的攀比自豪之心。   “刘莱西,”Esther的语气透着些严肃,“我可没有教你在公开场合让长辈下不来台这件事情。”   “我只是说了事实。”刘Rachel侧过身子,“我也强调过了很多遍了,我是有婚约的人,像您这么毫不顾忌的给我介绍新的对象不好吧...”看着Esther又要用那套劳什子的人脉说法打发她了,“您我都心知肚明,所以我觉得你还是跟我解释清楚一些比较好...”   “解释什么?”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然后她转开视线作势就要继续走入喧嚣的聚会大厅,“你等下还是好好的解释一下比较好。”她侧过身子斜睨了一眼刘Rachel。   “Esther李这种把公司看的比女儿甚至自己的幸福都要重的人,”Rachel的声音很好的制止了Esther的脚步,“却突然间开始拐弯抹角的给女儿介绍对象了?这种俨然不会对公司形象有什么好处的事情,我可不相信是我们Esther做的出来的...”   Esther顿了顿,回身的时候依旧是那副淡定的表情,“指望不上的人,不是应该就要提早做好准备了吗?”依旧是那副完全模棱两可的答案,表面看是觉得柳泰武大有可能一去不复返,可她那副深不可测的模样,却又像是在无声的朝着少女透露着些什么,“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还是按照我说的去做吧...”她转回身子,却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再次出声提醒,“最好收起不该有的心思。”   “不该有的心思?”Rachel的表情有些糟糕,然后她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快速的踏出几步站在了Esther李的身前,“那么,母亲大人,我的身体稍有不适,就先回去了,您带我向会长夫人们说声抱歉吧。”她微微的曲屈了屈膝盖,也不等Esther李作何反应便踩着高跟鞋快速的离开了。   车子到达社区门口的时候,Rachel就下了车,因着劳什子的聚会,Rachel的心情有些烦闷,索性就那么晃晃悠悠的散着步,然后在社区中心的小游乐场的秋千上坐了下来。   脚踩在地面上轻轻的摇晃着,脑海中满满的都是她家Esther不合乎常理的行为,半年前突然间莫名其妙的开始了变相的相亲行为,就像是迫不及待的要将她塞出去一样...虽然她明明就已经有了柳泰武这个消失了许久的未婚夫...   就算是明说暗说提醒Esther,可她依旧是冥顽不灵的固执的做着...原因?她细细的思索了一番Esther说过的每句话...   “不该有的心思...”她手臂绕过秋千,手指抚着脖子上挂着的戒指,身上的衣服却是因着她现在的动作滑落到了地上,她稍微叹息了一下,转过身俯下身子去捡...   白色的球鞋在夜晚到底还是比较明显的,然后是黑色的裤子...   她顺势往上望去... 作者有话要说:  QuQ毕竟是岬童夷的同人撒...表示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崔英道这样出现出现就可以了...   ☆、chapter.40   她顺势望了上去,弯下去的腰身也随着她的视线逐渐的直了起来,胸腔中那颗本是平静的心脏却是怎么也抑制不住兴奋了一般,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最后她终于将视线落在了对方那张显得有些消瘦的脸上,一时间喉间就像是梗了一块东西似的,竟是发不出声音...   刘Rachel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却只是咬住了嘴唇。   他站在那个地方,一双眸子自是分毫不差的将她所有的举动纳入了眼中,然后就像是想起了自己当初那个可笑的想法与梦境一般,他微微偏了偏脑袋,喃喃自语了句,当初有那种想法的自己简直是蠢毙了,然后他再次正过视线,脸上挂上了些笑意,朝着她走近...   “现在才来找你过圣诞节会不会有些晚?”说着还不忘扬了扬手中提着的蛋糕盒子,“不管怎么说,嗯...大概也不过是刚刚过去了三天而已不是吗?还不算太晚...”就像是没话找话似的,显得有些格外的啰嗦,“毕竟嘛,圣诞节大家都是喜欢过好几天的。”   刘Rachel不知道是被他说的话还是他那副熟悉的无辜表情给逗笑了,坐在秋千上并没有回答那个男人,脸上带着些跟她裙子一般的甜美笑容,“来帮我推秋千吧。”   所以他们再次见面她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推秋千?   柳泰武耸了耸肩,很乖顺的将手中的盒子放到一旁的花圃台子上,再慢悠悠的踱步到刘Rachel的身后,“所以这么晚了,穿成这样在这里荡秋千,你不觉得冷吗?”毕竟是冬季,只穿了一件小礼服,本是罩在外面的小外套被捡起来后也并没有穿在身上,就那么随性的罩在了膝盖上,他轻扶住她的肩膀,然后轻柔的使着力气按照她说的,帮她推秋千。   刘Rachel也没指正这个男人推秋千手放的位置大概不太对,任由他按照他的方式手搭在她的肩头...似乎是在感受冬日里难得的温暖一般,她倒还很具有闲情逸致的闭起了眼睛...   两人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静静的呆着,一时间寂静的冬夜中安静的似乎只能听见秋千荡起时候发出的轻微的‘吱扭——’声响。柳泰武站在刘Rachel的身后尽职的替她晃着秋千,却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他的视线从Rachel的头顶直直的望向不远处的滑梯...   过了一会儿后,脑海中似乎是终于回想完了什么事情一般,这个男人猛地按住Rachel的肩膀,将跟着她一并晃动的秋千稳住,手指轻柔的揉搓着她裸漏在外透着些冰凉的肌肤,“你这样会感冒的...”然后他缓缓的矮下身子自后面将她完全的搂入自己的怀中,“感冒那种东西可一点儿也不优雅,不适合你...”他脑袋顺势枕在了她的肩头,感受着她肌肤的冰凉触感。   刘Rachel愣了愣,抓着秋千绳子的手指因着他突然的亲昵举动而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却又像是面对孩子的无奈家长一般,她松开手反手摸上了这个男人的头顶。   “我以为你要放任我不管呢...”一语双关。   “不可能,”他带着莫名笑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怎么可能放任她死掉,他曾说过,这个女人就算是想死都得由他亲手将她扼杀,能结束她生命的从来都不能是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我回来了,虽然不是最好的时候,”可那个家伙既然已经出现了踪迹,那么断不可能将她孤身一人放在这危险的世界中...他就像是彻底的忘记了刘Rachel也是有家人似的,执拗的坚持着自己就是她唯一的屏障...   刘Rachel任由他环绕着自己,然后慢悠悠的提醒着这个男人最开始的目的。   “你不是说,跟我过圣诞节吗?”   柳泰武并没有立刻出声,就像是挣扎了片刻似的,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然后睁开刚刚为了享受这片刻温存而闭上的眸子,他将她环的更紧了一些。   “是啊,本想度过一个浪漫的圣诞节呢...虽然说晚了些日子,”他叹了口气然后移开脑袋抬头看了看隐隐约约飘落而下的雪花,“可惜不光是天气冷,你穿的这么少,而且还下雪了呢...”他顿了顿似乎是又在思索什么,“所以说我们只好换个地方过节了。”他松开她,起身快速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虽然你那件小外套挺漂亮的,但是...亲爱的,现在保暖更为重要啊...”语气多少是透着些语重心长。   他拿着外套绕到她的身前,拽着她的胳膊将她从秋千上拽起身来,然后动作轻柔的为她披上还带着温热气息的他的外套。还不忘将他那件黑色皮衣的拉链拉上,看着她任由着自己的动作再看了看被他完全裹起来的身子,嘴角愉悦的翘了翘,但在视线扫到少女光溜溜的大腿的时候,笑容迅速的收敛,还无奈的摸了摸Rachel的脸颊...   “这该死的小礼服...”那多少带着些诡谲的表情,大概才真的属于刘Rachel记忆中的柳泰武。   刘Rachel挑了挑眉,却并不发表意见,然后被柳泰武拽着手腕带到了社区停车场看到那辆黑色的机车的时候,才将视线再次投注到了柳泰武的脸上。   “这是打算用这辆车带我去过节?”眉头顺便也微微扬了几下。   柳泰武盯着Rachel,无奈的点了点头,“是啊,毕竟我可没想到你会穿...”他意有所指的点了点下巴,然后耸了耸肩,“所以我都说了该死的小礼服...”他顺势将手中拎着的蛋糕盒交到了Rachel的怀中,然后拿出备用的头盔慢悠悠的给Rachel带上,“难得过个节...果真没有那么容易...”他微微屈膝替少女调整着头盔,“怎么样?”得到点头的答案后满意的轻拍了一下头盔,“那么我们就准备出发了...”   然后,跟Rachel想象中的那种风驰电掣般的感觉完全背道而驰...   Rachel抱着蛋糕盒斜坐在柳泰武机车的后座,一只手为了防止掉下去而搂住了前面的男人,这一切看起来到也没什么问题...诡异感主要来自于柳泰武的车速...   “呀...”刘Rachel脸颊抽搐了几下,终于忍不住动了动自己搂住男人腰的手顺势拍了拍柳泰武的肚子,“我第一次知道身为机车竟然可以开的这么慢...”她抽搐的看着身旁悠哉的骑着自行车经过的大爷...   柳泰武微微侧了脸颊,微微耸了耸肩,然后扬声道,“骑快了风大,你穿的那么少...”一副照顾人的模样...   “我觉得你还是快点走吧...”她双腿互相轻微的蹭了蹭,“这样不是更冷吗...”   仔细一想倒也是这么回事,柳泰武点了点头,“那么一定要抓紧了,我们要正式出发了!”   然后就在他声音传入Rachel的耳朵还没等她大脑做出什么反应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迅速的加速,然后以真正的属于机车的速度快速前进,少女猛地一晃,然后抱紧手中的蛋糕盒子身子紧贴着柳泰武的背部,手更是紧紧地揪着男人的衣服...   果不其然,也不过就是几个瞬间便将那个刚刚超过了他们没多久的大爷给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自此开启新篇章...   QuQ太任性了...都这样了,快留言求留言~~~   ☆、chapter.41   “这里?”   Rachel指了指面前有些陌生的高层建筑,转头看着悠哉的将车子锁好了的柳泰武。   “你的新家?”   对方笑着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你会住在原先的那套房子里...”去年他生日时候他们在一起的那间房子,敛去眼底有些失落的神色,Rachel扬了扬手中有些变形的盒子,“所以我们只能勉强用这个来过节了,走吧。”快步的朝着大厦入口走去。   柳泰武先是迷茫了一阵,思忖了片刻,倒是对于刘Rachel刚刚那故意闪躲却没有躲过他眼睛的失落神色的原因有了些了然的感觉,他站在原地摸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偏偏就是忘记了跟上Rachel的脚步去开门。   “喂...”已经站在门口了的Rachel回身看向他,“你不过来开门吗?”   柳泰武收回手插/入口袋,扬了扬眉毛,悠哉的朝着那个裹着他黑色皮衣的少女走去。   “哎一古,我们Rachel真是漂亮透了...”他就像是长辈一般带着慈爱的笑容,然后伸出手掌抚上了少女的发顶,“这样的人居然是属于我的...”语气深沉的就像是要嫁女儿的父亲一样。   刘Rachel由着柳泰武的动作,一时间也不说话,就只是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然后慢悠悠的伸出自己空闲的右手附上了柳泰武的额头,在男人迷茫着一双眸子看着她的时候,她轻轻咳了咳。   “嗯,”莫名其妙的应了一声,砸吧了两下嘴唇,“你这一年多的时间是经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所以脑袋坏掉了吗?”毫不客气的毒舌,正过身子,用下巴指了指那扇紧锁的大门示意对方赶紧开门,“你现在这种画风我一时适应无能...”在对方听话的将门打开顺便帮她拉着大门的时候,一条腿已经迈进了大门的Rachel少女悠悠然回过身子慢悠悠的又来了这么一句,“几楼?”然后转身毫不犹豫的朝着电梯走去。   “顶层。”柳泰武回道,却是没有再多说其他的什么,嘴角噙着些笑意跟在刘Rachel的身后,就像他才是跟着对方回家的那个人一般。站在电梯里两人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柳泰武靠在后面的扶手上,眼睛紧盯着站在自己前面一步之遥的Rachel,眉头微微挑了挑。   狭小的空间中,一时间静的只能听见电梯运行时机器的声响。   他舔了舔舌头,微微歪着脑袋。现在这种和平相处的样子,总归都不适合刘Rachel,就跟他现在包括之前所有表现出来的一切在Rachel眼中也是不合适的一样...啧啧...质问言辞令色或者是眼泪之类的完全没有,两人甚至根本就不像是许久未见面一样,就跟他从来没有突兀的消失在她的世界里,还跟她和睦的相处着一样...   是不是有些融洽的过分了...   电梯带着些微的眩晕感,终于稳稳地停驻在了顶楼的位置,他依旧靠在那个位置看着电梯门缓缓地打开。   “Rachel啊...”在少女抬脚迈出的时候他终于出声叫了她的名字。   “嗯?”她睁大眼睛微挑着眉头回身看着他。   他盯着她精致的笑脸,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然后他直起身子,快步上前阻止了那扇没长眼准备要关上的电梯门关上,之后顺手搂住了Rachel的肩膀,“没事,”他笑着回答她之前的应声,“我带你去看我们家...”搂着她朝着那扇大门走去,脸上的表情愉悦的就像是刚刚得到了什么甜蜜糖果的孩子一样。   Rachel在他猛地上前的时候就微微愣住了,直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搂住了她的肩膀耳边还传来了那句‘我们家’...心中隐隐藏着的莫名的幽怨情绪倒是稍稍收敛了一些。她微抿了嘴唇,然后毫不遮掩笑意的跟着也是愉悦的柳泰武一并进了那扇据说是他们家的大门...   “全都是落地窗...”Rachel跟着他参观了一遍这处据说是他以后居所的房子,站在开放式厨房的厨台前将那个变得有些惨不忍睹的蛋糕从盒子中取出来,“我们真的要吃这个吗?”虽然脸上也带着些嫌弃,某个少女倒已经很顺手的开始切蛋糕了。   柳泰武在厨台正对面的小吧台前的高脚椅上支着脑袋盯着对面Rachel的动作。   “你不喜欢落地窗吗?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这种玻璃透亮的感觉吗?不是会觉得很浪漫之类的...”他盯着对方认真的表情,然后眸子在因着少女不小心的动作而蹭到了脸上的奶油处定住,微眯起眸子。   “应该是吧...”倒是赞同这个说法,只不过...她抬起眸子越过柳泰武扫视了一眼他这儿显得格外现代化的屋子,“现代气息浓郁,可不一定会让女孩子喜欢...”   “是喔。”他慢悠悠的从座椅上站起身来,身子微微朝前倾了倾。   Rachel也刚好是前倾了身子,越过那个厨台将切好的蛋糕摆放在小吧台上,“嗯...接一下...”她本以为柳泰武站起身子是为了帮她一把的...结果,这个男人竟然直接忽视了她端着碟子的手,转而袭上了她的脸颊。   刘Rachel动作一僵,嘴角抽了抽,微微挪动了一下脑袋却被柳泰武那个家伙迅速的制止,更是索性连另外一只撑在台子上的手也一并伸了出来扳住了她俨然会乱动的脑袋。   “干嘛啊?”她瞪着眼睛一时间就保持着递盘子的动作。   柳泰武却并不回答她,盯着她的脸,然后用右手在她的右脸颊上轻轻一刮...   “有奶油~”他已经松开了她,然后站好,还很是顺便的将那只沾着奶油的手指含入了口中,眼睫迅速的扇动,一副无辜的样子。   刘Rachel还保持着刚刚的那个动作,看着那家伙毫不客气的将奶油抿入嘴巴,脸颊微微一红,然后迅速的放下盘子站好,“呀...柳泰武你也真...”侧着脸一副傲娇的模样,就是不再看他,然后轻微的咳了咳,到一边洗了手,“喂,有衣服没有...穿这个一点儿也不方便...”她垂着眸子,手指指了指自己身上还套着的黑色皮衣。   “脱啊。”柳泰武坐回了高脚椅上,脑袋支在小吧台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微囧的Rachel。   “更不方便!”少女瞪着眼睛终于还是望向了他,倒是在看到柳泰武的表情的时候,嘴角一扯倒是明白这货就是在拿她开涮,刚刚的窘状倒是烟消云散,快速的恢复成了以往的高冷模样,“我自己去卧室找好了...”她索性是拍了拍柳泰武的背部,然后准备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喂,”她走出了几步,然后突然定住脚步,阴恻恻的笑了起来,“要是我不小心翻出来了什么...”话没有说完还啧啧了两声,少女迈着步子依旧是从容的朝着卧室的位置走去。   然后果不其然,身后也不过是安静了几瞬,便传来了脚步的声音。   “我给你找。”柳泰武笑眯着一双眸子迅速的走在了她的前头。   Rachel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然后在房间门外站定抱胸斜靠在门框上“所以,你这还真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哦?”她扬着调子调侃着翻看着衣柜的男人。   男人手下的动作微微顿了顿,然后侧过脑袋看向刘Rachel,挑了挑眉,却并不说话然后继续翻找。   当然有...他的手指轻微的拂过放置在衣柜最里侧的笔记本,眸子闪了闪...   只不过这些记录了些可怖事情的东西...现在还不能让她看见。   会将她吓坏的吧?   “就这件吧。”他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向她展示。 作者有话要说:  QuQ有生之年终于见到了活地雷~~2333   感谢之之哒地雷~~么么哒~~   ☆、chapter.42   “嗯?”刘Rachel挑了挑眉毛却没有动作。   “嗯是什么意思?”他打量了几眼自己手中的白色毛衣,“这可是新的,都没有穿过的,”他无辜着一张脸将视线再次投注到了Rachel的脸上,然后呵呵一笑,“既然不喜欢,我们换一件?”说着将毛衣丢回了衣柜,这次倒是很快的从中拿出了件其他的衣服,“这样子是不是要更居家一些?”他拿出一条棉麻长裙,笑眯眯的看着她。   刘Rachel站直身子微低了低头,索性是朝着柳泰武的衣柜走去了,然后果不其然,与其说是他的倒更像是为她特别准备的。她顺势回身仔细扫视了一圈这间卧室,刚刚也只不过是随性的扫了一眼,现下仔细一看倒是发现比起这间屋子中其他的地方,这间卧室要简洁舒适许多...至少不是那种完全冷冰冰的时尚风格。   “哦?专门的女生衣服?”她明知故问,佯装出一张质问脸。   “嗯...我这是为了你准备的,以防万一。”他嘴上应承着配合着Rachel,手下倒是已经很自觉的拿着衣服在Rachel身上比划了,“哎嘿,我们莱西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的...”似乎很满意这条粉色的裙子,他眯着眼睛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反手将裙子搭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手已经拉住了Rachel身上穿着的黑色皮衣的拉链...拉下,露出里面的小礼服...   “你这是要我帮你换衣服吗?虽然我真的不在意...”他手指还轻轻的磨蹭着少女好看的锁骨,嘴角噙着些笑意微垂着脑袋抬眸望向她。   Rachel倒也是镇定,慢悠悠的伸出手然后握住柳泰武那只不老实的手,“我以为你准备给我换呢,”她挑了挑眉,在看到对面的男人明显是来了兴致的表情的时候,却是出手迅速的将挂在对方胳膊上的裙子拿在手中,“可惜我已经不是两岁多的小女孩了。”说着她很迅速的将柳泰武给推出了房门。   就算是背后的卧室门已经被关上了,柳泰武的表情依旧是怔怔的,然后似乎是反应过来少女话中的深意,他吧嗒了两下嘴巴,有些遗憾的抚了抚自己的嘴唇,然后耸了耸肩膀朝着客厅走去。   “还真是可惜。”   他将自己甩进了沙发中,然后面无表情的说着惋惜的话。   “大少爷最近几乎都是待在家中的,”尽职的秘书立在金雅慧的办公桌前翻看着自己的记录本向她报告着柳泰武的行程,“今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大少爷出门去找了Rachel小姐...”   还没等秘书说完,金雅慧已经伸出手打断了秘书的话然后示意他,他可以出去了。   “母亲,还真是关心泰武哥呢,”坐在沙发上的少年目送着秘书出去后,转过脑袋看着坐在办公桌前毫不受影响的女人,“他的所有行踪您都知晓。”语气含着些酸涩成分,极力想要掩盖却终究是失败了,最后索性僵硬的伸出手端起面前桌子上的咖啡轻抿了一口。   金雅慧手下签着字的手指微微顿了顿,然后笔触在纸上轻点了一下将剩下的名字签完后把笔放在了一旁,抬眸看向柳泰民,“泰武的情况你是知晓的,”她似乎是再也不愿意提及那个孩子了一般,有些头疼的揉捏了一下自己酸楚的鼻梁骨,“如果我不关注他,他会做些什么都是不容猜测的,”她脸上的表情透着些严肃,就像是在安抚柳泰民一样,“不过这大概也是最后一次这么关注泰武了。”   “最后一次?”柳泰民稍作缓解的心情又蒙上了些不解,“不是说要看着他?”   “总这样也不是事儿...”她的手指在桌子上轻微的扣了扣,然后抿了抿唇,“所以我已经决定要将泰武送去瑞士了,嗯...”似乎也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她点了点头,“远离这里。”   柳泰民盯着自己母亲望过来的关怀目光,他心底一直被忽视的那处干涸地方似乎是因着这个女人的关怀而渐渐地湿润了起来。他严肃的表情逐渐瓦解,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音,然后捂住嘴唇乖巧的点了点头,拿起那份一直放置在自己身边的文件起身放到了金雅慧的办公桌上。   “我最近参与进公司的事情,总得来说还算是得心应手,以后会更努力的。”他笑得温和又善解人意,“那么我就先回去了,母亲也要适当的休息休息,毕竟我还有许多不懂的事情要请教母亲呢...”最后那带点俏皮语气的声音似乎才像是个真正的十九岁的少年。   金雅慧稍微怔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恭敬的就像是他真的是敬重对方一般,出了那个屋子之后,他松了松自己的领带,脸上的表情已经带上了些漫不经心。   柳泰民始终都知道,有些话只能信一半的道理。   他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未知来电,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丝诡谲的笑意,然后慢悠悠的按下了接听键。   “干得不错...”   “你说的事情我决定要去办了。”不等柳泰民说完对方已经嘶哑着声音开口了。   柳泰民眉头皱了皱却也不恼,“我以为你早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那个男人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似的,竟是桀桀的笑了起来,古怪的笑声只叫人背皮发麻。柳泰民却依旧保持着一贯的温和带点书生气息的笑容,脸色丝毫没有变化。   “我只做我感兴趣的事情,”他敛住了笑声,仿若是被沙子划过的声音悠悠传来,然后丝毫不给人以反应的机会,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柳泰民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机,依旧是面色不改耸了耸肩,却也不在意,只要能达到该有的目的怎么样都好。他似乎都能想象的到那种理想的结果了,脸上的笑容更为灿烂了几分,就连着走路的步伐都要轻快上些许...   可偏偏他忘记了,有些情况,先开口的瞬间便注定了你的失败。   “喂...”刘Rachel穿着那条粉色的居家裙子在柳泰武身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挽起的头发被放了下来绑成一束垂在了背后,她侧坐着拍了拍柳泰武的脸颊,“说是庆祝,你其实只是想睡觉吗?”   柳泰武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然后抓住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眸子还亮晶晶的望着她,“嗯...想睡觉,”他盯着她,话语中的深意不言而喻,不过在获得了Rachel的一枚白眼之后,他呶了呶嘴巴悻悻的合起手掌感受了一下Rachel抽走手后依旧残留于手心的柔软触感。   “都不准备东西,就只有蛋糕,你还真敢就这么把我带来,”   她嘴角扯了扯作势准备起身去看看柳泰武家的冰箱是不是一如她猜想中的那般干净潇洒。却不想,她也不过是刚做了个动作,那个懒散的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已经迅速的黏了上来,纤长的手臂缠上了她的腰肢。   “喂...”   “别动,”他执拗的将她按回了沙发之中,然后自己也快速的调整好位置,脑袋枕上了她的大腿,“我们就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节日不好吗?除了我们两个什么都不要,你就这么静静的陪着我就好...”   “只有我们两个的话,我们应该直接去荒郊野外或者外太空,”她挑着眉头毫不姑息的吐槽着,动作倒是由着他来,手掌甚至还顺势抚上了他的脑袋。   “嗯,你说的都对。”他呵呵笑了两声,顺势应承着她,然后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   有个男人站在黑暗中,就像是在审视珍宝的猎人一般,相谬却又透着些诡异的契合感。   她被绑住了手腕,嘴巴一张一合却无法发出声音,惊惧的眸子中满是泪水。   然后那个男人伸出手再次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像是终于想起了挣扎一般疯狂的扭动着身子。   然后那个男人松开了手。   帽檐下的脸看不真切,却见咧开嘴笑了起来。   那个家伙再次掐住了她的脖子,没有给她挣扎的机会。   大脑混沌的增加昭示着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好像伴随着她的消散,有什么东西又在前进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哼哼...高冷的求留言~~乃们这群任性的小妖精~~快粗来让我看看~~   ☆、chapter.43   有什么东西缠上了她。   柳泰武猛地惊醒,直直的坐起身来回过脑袋,看到在自己身边睡着的Rachel的时候,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一些,然后他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的感叹了句幸亏他家的沙发足够大,不然两个人还真是挤不下...或者说,他其实更应该感叹的是两个人的睡姿都够老实?   微抿了嘴唇然后低低的笑出了声音,他垂着脑袋将挡在少女面上的发丝归置到少女的耳后,然后起身,总归还是知道再在这里睡下去的话第二天肯定会腰酸背痛的,他轻柔的抱起少女,朝着卧室走去。   在触碰到微凉的床铺的时候,少女小幅度的扭动了一下身子,然后顺势钻进了一旁的被子中。   柳泰武站在床边放下本是伸向被子的手顺势插入口袋中,他站在床边挑着眉头看着Rachel,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甚至还带上了些疲惫,就仿若是在这之前的所有好脾气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似的。他似乎是在观察什么,然后又歪着脑袋仔细的瞧了一会儿后,耸了耸肩,慢悠悠的轻声朝着卧室的门走去。   他将那扇房门轻轻的关上,看着在自己的视线中逐渐消失的少女,嘴角诡谲的漾起些笑意,然后他勾着嘴角降低了自己关门的速度,体验着这种像是将她完全的关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感受。   “咔嚓——”   那扇门还是关上了,他彻底的拥有她了,是吧?   柳泰武缓缓地松开了握住门把的手,转过身子右手有节奏的在空中小弧度的打着节拍,最后甚至是达到了某种兴头似的,伴随着自己脑海中回荡的音乐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展开了优雅的舞步,尽情的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智郁最近的情况好些了吗?”   “嗯,”何无念有气无力的趴在自己的桌子上,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一般,他艰难的侧了侧脑袋看向李亨年,“最近只能说是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没有前几天那么...过激,”他思忖了片刻才吐出了最后两个字,又叹了口气。   “哎嘿,叹什么气,这不是好的转变吗?说明我们智郁正在走出阴影啊,你现在这么消极可一点儿也不像是疯和尚!”李亨年迅速的拍了拍何无念的肩膀安慰道。   “Axi...”他就像是被触到了神经一般猛地弹了起来,然后一拍桌子,力道大且突兀愣是叫一众虽说多少已经习以为常了的同事一惊,“这是好的转变吗?哈?”他脸上的表情只剩下狰狞,红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李亨年,“现在不焦躁了,变得更沉默了!Axi...那个土狗崽子!!”   李亨年抱歉的朝着其他的同事笑了笑,然后拉起义愤填膺根本不能自已的何无念向警局外面走。   “干嘛!”   “你这么激动也抓不到凶手吧!”李亨年皱着一张脸,“你最近就收敛一些吧,上次雪地中的案件...”他压低了声音,“那件案件你已经被杨铁坤盯上了,长点心吧,别凶手没抓到你自己先被抓进去了...”眉头是皱的越来越紧了,“他可一直盯着你呢...”   何无念的表情似乎是因着这件事情而变得更为糟糕了一些,盯着李亨年的脸看了半天似乎是要说些什么,一副欲言又止强压怒火的样子,最后总归是知道对方也是关心自己,猛地抓了抓头发骂了一句大踏步的就走了。   “呀,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又干嘛!”李亨年在背后叫嚷到。   “破案!”   “Axi!呀!”李亨年站在原地急跺脚,却又无能为力。   相较于昨晚上的温馨融洽的气氛,早餐时间的两人就要显得沉默许多。   柳泰武似乎是在兀自思考着什么,漫不经心的将食物送到自己的嘴巴中,坐在对面位置的Rachel所有的表情和话就像是在昨天晚上耗尽了一般,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情绪,中规中矩的吃着早餐。   然后在柳泰武终于神游完毕放下勺子的时候,坐在对面的Rachel终于开了口。   “吃好了吗?”面无表情的询问着对方,“不用再来点?你吃的很好。”就连关心也是一副客套的语气。   “呀...”柳泰武笑了起来,就像是察觉到了非比寻常气息的孩子一般笑容中透着些不安,“干嘛这样...”   “嗯,”Rachel也并没有搭理他的问题,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手搭在大腿上眸子紧紧地盯着他,“那么...”看着那个男人站起身朝她走来,然后任由他从后面搂住自己的脖子一副粘人的模样。   “干嘛这么严肃,嗯?”   Rachel伸手拽住了他的手,然后从他的桎梏中移开身子,她侧过身与他的眸子对视,“你不该跟我解释一下吗?”她依旧拽着他的手腕,“在过了节又吃了早饭之后。”   柳泰武盯着他,敛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认真的盯着Rachel的眸子,就仿若是要从她的眸子中看出她是怎么想的似的,然后他直起身子,“你不是应该知道的吗?我在上学...”他笑了起来,说着他们都知道是谎话的谎言。   她垂下眸子,抓住他的手也一并松开,“我去找过你的。”她的声音低低的。   “是喔...”他挑了挑眉毛手插在裤兜中,晃晃悠悠的朝着客厅的落地窗边走去,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也没有做更多解释的打算。   “身为你的未婚妻,难道没有权利知道?你不觉得...”   “我在监护所啊,”也不等她说完,他已经回身然后朝着她吐出实情,看到她越发皱起的眉头柳泰武脸上的笑容就更为灿烂,“我杀了人,我舅舅,所以我进去了...”他的眸子都开始亮晶晶的了,“我非常享受那种感觉,然后我进去了。”   “...”她像是被哽住了一般,喉间泛起了些苦涩的腥甜味,“柳泰武...”他那副样子就像是在敷衍她一般,更像是在用着恐怖的言论吓退她,大脑有些混沌,那一瞬间就像是被塞住了每一处神经似的,她竟然不能清晰地分辨出他话语中的真假。   他扬着夸张的笑脸,“我在告诉你实情啊,没有看出来吗?”然后带上名叫无辜的面具,手从裤兜中拿出似乎是不安的十指交缠,“我在向你祷告啊...”他呵呵的笑出了声音,迅速的走到她跟前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你不相信我吗?”   她的嘴唇抖了抖。   “我是你虔诚的信徒啊...”   “够了吧,”她猛地甩开手,“说这种话来掩盖你的踪迹吗?”Rachel盯着他的眸子红红的,透着些显而易见的无助,“有意思吗?”她的声音都开始哽咽了,然后她强压住哽咽的声音嗤笑出声,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好好想想...”她的手快速的在脸上拂了一下,尽量从容的转过身子,步子不紧不慢的朝着大门走去,尽管她的背影僵硬。   柳泰武收回了脸上所有的情绪,注视着那个少女僵硬着身影从大门处消失,伴随着密码锁上锁的声音,他抬起手,就像是电影情节一般,他看着上面停驻的透明泪滴,胸腔中的那颗心脏猛地快速的突突的跳了两下,然后柳泰武合住自己的手掌,将那滴泪水在自己的掌间晕开,手指在胸口轻微的弹敲了几下。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为什么不相信?”   他脸上带着些落寞与些许其他的成分,一个人站在孤寂的客厅,他只是没有说,他想要克制住那种嗜血的感受,为了她...   明明是阳光溢满的大晴天,明明是光线充足的室内。   却意外的冷的厉害,他龟缩着抱住自己的肩膀,然后快速的朝着卧室走去,将自己完全的隐没在黑暗的衣橱中,似乎能给他带来温度的只有黑暗。   ......   有人在她的身后,一张慈善的脸上带着最适合的善良微笑,就像是胜券在握的猎手一般,脚步稳健的跟在她的身后。   看着她,眼神中的痴迷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为炽热起来。   太显眼了,她回头了,然后他极快的敛下眼睫,快速的转身淹没于人群中。   ......   抓住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矛盾...=-=呵呵呵呵...   ☆、chapter.44   天气阴沉的就像是被披了一层厚厚的深灰色棉絮。   她疾步而走的步伐就像是被人拴上了沉重的铅球,然后步履艰难越来越难以迈开步子,她在即将步入喧嚣的岔路口止住了步伐,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像是在排挤她心中的艰涩似的,将她孤寂且残忍的隔离开来。   Rachel站在那个地方,手指抚上水泥色凹凸不平的墙壁,微微弯下腰肢,大脑在迅速的运转,将那个家伙所有的言语仔细回想了一遍,然后她扯着嘴角冷哼出声,手顺着粗糙的墙壁缓缓滑下,顺势垂在身侧又抬起手将耳边的碎发捋到了耳后,所有的情绪似乎都在那一瞬间归于平静,然后她踏着那双高跟鞋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来的地方迈去。   她再次踏入那扇门的时候,一切安静的就仿若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沉寂的可怕。   她站在那处逡巡了一圈,最后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视线停驻在了那扇半闭着的卧室房门上,然后她将手中的小包撂到一边然后朝着室内走去,在紧闭的衣柜门前站定。   “shit。”   她毫不优雅的骂出,然后伸手将衣柜的门拉开。   黑暗将他彻底的笼罩,他就像是失去了一切的孤傲患者一般,明明有太多的语言想要表达可偏偏嘴皮沉重的将所有压制于舌尖,他双臂圈住自己的腿,身子靠在柜子上,脑袋有气无力的随意耷拉着,他的手指轻微的颤抖着然后互相抠弄企图终止这种自虐式的自我折磨。   他很奇怪。   他觉得自己很奇怪。   就像是他煞费苦心的想要找到那个曾经称作自己神的男人一样,尽管他现在还固执的认为那个家伙就是自己的英雄是拯救出自己的唯一办法,可心底又清楚的明白,自己想要做的无非就是以一个‘正常’的状态在她的身边永远的陪伴着她...   神?英雄?   他脑袋就像是失去了痛觉一般,猛地朝后一靠嘭咚一声抵在了衣柜壁上。   ‘我们先出去吧,你们家院子中的向日葵开的真漂亮。’   ‘向日葵?’   ‘难道不漂亮吗?’   ‘可是,是谁杀了我爸爸呢?’   ‘这个...是...岬童夷。’   他喜欢向日葵,就像是他曾无条件的信仰着岬童夷一般,只不过是在他心中,院子外的向日葵绽放的时间刚刚好,似乎是在用着恰到好处的绽放来庆祝他终于逃脱了父亲的魔掌...   是谁杀的?   他突兀的扯起嘴角笑出了声音,闭上了眸子,然后他抵在壁橱上轻微的晃荡着脑袋,哼唱小曲儿似的说出了那三个字,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对于那个被他戳死的男人来说,他应该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这算是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他的身体总算是放松了一些,好歹手指只是牢牢地扣住了膝盖而不是互相抠弄,尽管现在它们已经鲜血淋漓了,手指轻微的颤了颤,然后有节奏的开始拍打着自己的膝盖,心中响起了那首熟悉的交响乐...   柳元遵的手指扼住了十一岁的他的脖子,眼睛通红就像是被厉鬼附身,就像是他曾无数次面无表情的站在父母的房门前看见他们争论是否将他丢掉的时候一模一样,鲜红的歇斯底里...他挣扎,然后放弃,眼睛似乎就要突出眼眶一般死死地盯住自己生理学上的父亲。   听觉就像是被笼罩在半真空状态的瓶子中一样,有手机震动的触感自身着睡衣的柳元遵的口袋中传来,然后柳元遵就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嘴唇呢喃着什么,猛地松开了掐住他脖子的手,那双手在颤抖...   转身,从他们所在的楼梯拐角处慢悠悠的朝着楼下走去,就像是失了魂一样,一句话也没有说。   等他从大脑极度缺氧几乎已经要晕厥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的时候,那个男人似乎已经进了自己的卧室,毕竟当时那里传出了隐约的交响乐的声音。十一岁的他尽管心脏砰砰直跳,但情绪依旧是平静的,然后他抿了抿唇扬着诡谲的笑脸抚了抚自己肯定是通红的脖颈,朝着跟自己父亲离去方向不同的...位于楼上的他的卧室走去。   之后,柳元遵就死了。   莫名其妙,成为了警署档案中的未完结悬案,彻底的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他在发现柳元遵尸体的时候,脑海中唯一想的就只有一句话——   他,柳泰武,以后安全了。   似乎是生命不再受威胁带来了的兴奋感让他的大脑一时间反应不能,就像是白痴似的,问出了那个警员那些问题,然后就像是被催眠了似的,将那个名字记在了自己的脑袋中,就跟父亲的死一样,莫名其妙的执着于那个男人。   好像一切都是古怪的巧合,矛盾却好像又拥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巧合。   他依旧闭着眸子,然后悠悠的垂下手臂,手指上的血液早已凝结成痂,很是无聊一样摆弄着那本记录了太多秘密的笔记本...有人在他还在监护所的时候把这个东西交给了他,躲过了层层的筛查将这本血腥的东西送到了他的手上。   ‘我得得到。’   印象深刻的一句话,没有说明却意外的叫他注意,就像是嗅到了属于同类的气息似的。   “我当然不能让你得到,”不管是什么。   轻微的声响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警觉地绷起自己的身子,然后在衣柜的门发出轻微声响的时候猛地睁开了眼睛,脑袋连带着脊背也一并朝前移动,那扇门在被人缓缓地打开,相较于黑暗的衣柜,外面终究还是太过明亮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刺痛了他的眼睛。   “不能让谁得到什么?”   冷冽的女声刺入他的耳朵,熟悉的眩晕感似乎再次袭上了他的脑袋,夹杂着眼睛的酸涩,手臂抬起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嗯?”   一双温软的手拽住了他遮住眼睛的手,毫不客气的加大力度,让他无处躲藏,然后适应了的视线中猝不及防却又像是意料之中的闯入了那个少女。 作者有话要说:  =v=作者菌愚蠢的表示,直到下周一为止一共会更新完毕七章的~~~请不要慌淡定的等一下作死忙碌到蛋疼的作者菌哇~~说到做到的哟~~么么哒~~~   ☆、chapter.45   “是你。”   他第一次由着自己做出的表情竟是现下这种迷茫的蠢脸。   “是你...”   他眉头皱了起来,然后猛地抽出自己被她握在手中的手,甚至顾不上自己一开始的意愿,迅速的翻看着那本笔记本,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嘴角逐渐扯开,合起那本笔记本,视线逐渐抬高然后看向她,慢悠悠的从衣柜中伸出自己的腿,在她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也不多做什么解释,他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手指抚上了她的脸颊。   “原来是你啊...”   Rachel盯着他的眸子,那双眸子亮晶晶的就像是发现了偌大的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似的,其中难掩的兴奋几乎都要将她淹没,她迅速的伸出手抓住了对方抚着自己脸颊的手指,嘴唇轻微的蠕动了两下,在他笑弯着眸子侧着脑袋看着她等着她说话的时候,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没事吗?”   只是平凡的关心用语,所有的疑问都淤积在心头,就像是枯枝烂叶堆积在一起终于开始发酵了似的,可偏偏表面依旧是低于环境温度的微凉触感,抓不到那丝毫的诡谲情绪。   “你没事吗?”他紧接着她的话快速的反问,“眉头皱的这么紧,会长皱纹的,”他保持着那种诡谲的表情说着关心她的话。   “为什么躲在里面?”   “啊...天气阴沉下来了,怎么办?”   “...”   “怎么了?”他将侧过她望向窗外的视线再次放回了Rachel身上。   “对于我刚给说的别生气不好吗?”他朝前走了一步然后顺势搂住Rachel的腰肢将人毫不客气的按压进自己的胸膛,“我说,我不会让任何人将你从我的身边抢走,能让你一直呆在我的身边是我唯一想做的事情,”柳泰武更为用力的按压住她的脖子让她根本不能很好的动作,“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朝着这个目标看齐的...莫名其妙的...刘莱西...让我抱抱你。”   Rachel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就一如他希望的那样停止了轻微的挣扎让他全身放松的抱住她,就像是抱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似的,她本抵在他胸前的手缓缓地收回然后紧紧地抓住了他腰侧的衣服,视线刚好可以越过他的肩膀放到他身后的衣橱中,她的眸子在紧紧地盯着那本似乎是被翻看了许多次的本子...   “泰武啊,”Rachel拽着他衣服的手终于环住了他的腰肢,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部,轻声呢喃着他的名字就像是在用最为原始的方式来安抚着焦灼的他似的,“你不是还有我吗?”她能清晰的感受得到这个男人拥住她的力气加大了些许,他轻微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肚子饿了吗?我们要不要去吃饭?”明明其实也不过就是刚吃过早饭没多久,明明在她甩门而出的时候天气还是晴朗的,“啊...”她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现在的问题一点儿也不适当,“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刘莱西,”他抓住Rachel的肩膀猛地将她推开,“有你陪着我就很好了。”   “是吗?”Rachel有些怔怔的,视线放到了他同样挂在脖子上的戒指,“我们都一样啊?”她挑了挑眉毛,眉开眼笑,然后从自己的衣领处扯出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项链,“我也是这么保管的。”   “呀,刘莱西...”他无辜起一张脸,“你不是应该戴在手上的吗?”那是在昭示你属于我啊。   刘Rachel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脸颊上的皮肤微不可查的动了动,内心涌出了些复杂的情绪可却依旧是保持着笑脸,她需要弄明白,“婚礼上你得给我戴上,”耸了耸肩,模样就像是在撒娇的小女人一样,“上次的那次不算,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对于我来说太简单了,”她竟然轻嘟起嘴巴,“所以你得给我一个属于Rachel的真正的奢华婚礼,而不是莱西的简单,”她脸上带着明媚的笑脸,“知道了吗?”   柳泰武看着刘Rachel,刘Rachel不就是刘莱西吗?   大概真的不是。   他扬了扬眉眼,好像明了了些什么,所以之前他带着她去教堂套戒指的行为只是属于套住了身为继承人的公主的心,却不是最终还是继位的女王的?   柳泰武似乎很佩服自己还能顺利的理解出正常人的想法,似乎因着这个缘故心情也连带着美妙了几分,然后他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热衷于咖啡师cosplay,所以你的技术应该不错?”她转身坐在了床上,“让我尝尝看?”她抱胸坐在那里,一副等待审查的女王模样。   柳泰武垂下眉眼看着她,“好啊,”伸手揉了揉少女的发顶,“莱西公主。”   刘Rachel是女王,刘莱西是公主。   “不管是女王还是公主,都包您满意,”还煞有其事的行了个宫廷礼,倒还算是有模有样,“那么请您稍候,”柳泰武借着弯腰的功夫微微朝前倾了倾身子,在少女唇上落下一吻,“奖赏我就先收下了,”然后转身,心情愉悦的朝着开放式厨房走去。   卧室的门在轻微的晃动着,她敛起了刚刚面上摆出的所有表情,眉头紧蹙的注视着隐约可见的柳泰武的身影,她起身,轻手轻脚的将那扇停住的门掩住更多。   无论是突然黏腻的举动还是那一番似真似假的告解,亦或者是躲在柜子中的举动...   她从他那些看似天衣无缝的表情中发现了些她也捉摸不透的蛛丝马迹,如果询问不管用的话,有的时候只能靠自己找到真相...所以压下自己心中一开始所有的火爆情绪,耐心的跟对方调侃一番将之支走,明明是有什么的。   就像是她拉开衣橱时,毫无防备的柳泰武面上的表情似的,究极着落寞与死寂还有挣扎或者还有些其他什么情绪的表情...   Rachel的手指握了握,脚步踟蹰了几下,最终她还是缓缓地朝前挪动了几步,将那本笔记本拿在了手中...深沉接近于黑色的暗红色,似乎是在光亮之中显得更为诡谲了几分,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般...   打开它的瞬间,好像就会万劫不复跌入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6   ‘那孩子的皮肤细腻的触感现在还清晰明了,就像是最为新鲜的向日葵一般充满了生机的感觉让人心动的厉害...’   ‘不管是什么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有的人诸如...失去了挚爱的...’   ‘拥有太多的人,就该被争夺,不论珍不珍惜,都该被争夺走,所以有的人失去了一些其他的,但好在他又发现了些什么...’   ‘有的人,有的人,有个人,再有一个人...呵呵,必须知道的,理解吗?’   ‘鲜血是恶魔最好的祭品,可必须得非有人那般得正常得真正的人,可却得由着非有人那般的人去亲自取得...’   ‘...都是孤独又聪明的家伙,生存的差异总是明显的让人无法不在意,尽管看似并没有什么不同,那个男人扼住我的命脉之时,有的人注定就不可能平息了...’   Rachel迅速的翻看着那个本子,本以为如果柳泰武是因为看到这个而眸子变得亮晶晶的似乎是知道了什么的话,那么她应该也多少可以从这个本子中看到柳泰武不愿意说的事情,本来是那么觉得的,觉得自己可以从中了解到一些她所不知道的柳泰武,即使是做了这么不符身份的事...   空气中弥漫着的咖啡香气跟她的心情呈反比的状态,香气愈发浓郁她的心情就越发的低落沉重,快速翻着纸页的手指速度在慢慢的降低。   不仅捕捉不到丝毫的蛛丝马迹更是连先前所有的想法都付诸东流了...   Rachel的手指顿住,她的眼睛在那熟悉的语句上停驻——   ‘我得得到。’   ‘你一定可以理解。’   柳泰武是在对这句话作出回应吗?应该是没有错的...可她似乎听见柳泰武在悠哉的将煮好的咖啡倒进杯子中的声音了,再下一步就该是朝着这里走来了?她快速的扫过那些字迹企图快一点记住,有些手忙脚乱的将本子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然后她依旧坐在原处,在他进来的时候。   “锵锵——”柳泰武端着放有飘着浓郁香气的咖啡的托盘,走进室内笑眯眯的看着她,然后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到阳台。   柳泰武的视线似乎若有若无的朝着那个笔记本的方向瞟了两眼,Rachel望着他甚至直到他将咖啡摆在了阳台上的小圆桌上笑着看着她的时候,她才讷讷的站起了身子朝那个地方走去。   “泰武...”刘Rachel嘴唇抖了抖似乎是已经在酝酿着什么了。   “怎么了?不是说要尝试一下新晋咖啡师的手艺吗?来坐下试试看?”他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移到藤编的椅子上坐下,完全忽视了她显而易见的有话要说的状态,只是期望似的望着她似乎真的是在等待着她对他手艺的评价似的。   Rachel的大脑瞬间划过了些什么,可偏偏诡谲的是,在她想要抓住那些蛛丝马迹定睛细瞧的时候,那些东西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似的只余下满脑袋的空白...神经似乎总会先一步快于大脑,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她被柳泰武按着坐下的身子已经快速的弹了起来,而迈出去一步俨然是要坐在旁边椅子上的柳泰武也已经收回了脚步,保持着站在她面前的状态就那么盯着她。   “柳泰武你真的是想要跟我在一起的吗?”   她的声音相较于几乎都要皱在一起了的眉眼来说太过于平静了。   “你真的认真的吗?筹码还是为了其他的什么?不管是什么直说为什么不行?不管是合作伙伴还是其他的,只要合理没有道理我不会成为你那条船上的人,你现在的样子真的让人很讨厌!”她就连着表情也逐渐的冷了下来,就像是被过滤去了愤怒的砂石一般,平和的吐出了说有的怒气,“不说,不说,还是不说,有莫名其妙的借口,用着死缠烂打的方式,柳泰武,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呢?”她低垂着精致的眉眼,微微歪着脑袋,好看的手指甚至还很有闲情逸致的轻抚着冒着热气的咖啡杯微热的杯子边缘,“你在逃避什么呢?”她斜睨着眸子嘴角扬起了些弧度问出了这句话。   “还是用这么廉价的方法?”   柳泰武脸上的表情似乎也因着她所有的举动而被抽干了,他微微的朝后挪了几步然后慢悠悠的靠在了阳台的栏杆上,似乎是在欣赏一场话剧似的,面无表情等待着少女尽情的独白。   “嗯?”Rachel就像是完全丧失了生气的功能似的,端起了那杯香气浓郁的咖啡微蹙着眉头轻嘬了一口细细的品尝了一番,未了还不忘评论一番,朝着柳泰武扬了扬手中的杯子,“味道不错呢,”她是这么说的。   然后所有看似融洽的气氛在下一秒钟被毫不留情的打碎。   那个前一秒还在优雅的喝着咖啡的少女下一秒转换了握着咖啡杯的手法,修长白皙的手指握住了杯口,顾不上滚烫的咖啡侵染上她的手指,然后将那杯咖啡狠狠的砸在了柳泰武脚边,就连着所有淡定的表情也在那一瞬间土崩瓦解,然后她几近于狰狞着一张脸,猛地朝前两步狠狠的拽住了柳泰武的衣领,“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嗯?你为什么要这样?”   她歇斯底里的话却只是在不断地重复,就像是几近奔溃已经语无伦次了的疯女人一般。   “你到底去哪里了?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她似乎想起了自家Esther李那张欲言又止的面庞,抓着他的手指透着些苍白,眉目都带上了些挣扎的成分,“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不是说我是你的吗?那么你为什么就不能做到将你也视为我的一部分呐?”明明就是伪装成女强人的爱哭鬼,此刻却是丝毫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她嗤笑出声,拽着他衣服的手指缓缓地松开然后将人推离了自己。   “呀...说是加州大学,说是苏黎世大学...甚至还有其他的关于你的消息...我就像是个神经病一样,丢下了自己手中的所有事情毫不犹豫的前往...你要知道作为一个继承人这种行为是很不负责的...”她近乎于低低的呢喃就像是全身的力气都随着自己的声音而逐渐抽离了自己的身体,她的眼睛望着柳泰武的胸口,“柳泰武,你不是也有心脏吗?为什么都不会考虑我呢?”   然后戛然而止,就像是终于疲惫的受不了了一般,一时间空气中除了细微的喘息声音竟是再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柳泰武站在那里,从始至终甚至都没有说一句话,他只觉得自己就像被人丢进了真空的玻璃瓶中一般,再也没办法发出声音了似的...然后在女人絮絮叨叨的说完所有的话之后又过了许久,沉默的似乎就要过完这一个纪年似的...   “你想要走了吗?”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在Rachel抬起眸子望向他的时候,就跟所有的事情完全被屏蔽了一样,他的大脑在指示他...   “你不可以这么做!”   然后他禁锢住她,在她疯狂的挣扎的时候依旧不顾她的一贯粗暴的桎梏着人,柳泰武的脑海中只有那么一句话——   刘Rachel从出生就是属于柳泰武的。   他其实不想这样的,但这时候除了这个他不知道还能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她,柳泰武将人压在床上的时候狠狠的亲吻着眼前之人纤细的脖颈,而当他终于贯穿这具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身体的时候,不知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的满足让这人流下了眼泪。   他其实不想这样做的,男人吻了吻女人的脸颊,他轻声说了句:Beyane... 作者有话要说:  =-=反正就是纠结啊纠结~~   ☆、chapter.47   刘Rachel面无表情的站在床边,衣服已经换上了他一开始展示给她的白色毛衣,低垂着脑袋看着躺在床上拽着她手腕的柳泰武,   “没有什么要说的你还是放手比较好。”她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刚刚和对方进行了亲密的事情一样。   对方拽着她手腕的手指很明显的更为用力了一些,一瞬过后却又像是放弃争辩的无辜孩子一般悻悻的放松,更是收回了自己的手,柳泰武调转视线将之放在了窗外阳台上依旧散落的咖啡杯碎片上,似乎是再一次陷入了自己的深思。   “哈,”Rachel冷笑一声,从衣柜中拿出俨然也是为她准备的新款外套迅速的披在身上,不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要走。   “刘莱西。”   她的脚步顿住,微微偏侧过脑袋,眼角的余光可以很清晰的看见男人急急从床上坐起身来的样子,眉峰轻微的扬了扬。   “我会跟你说的,全部。”   Rachel转过身子好整以暇的抱胸看着眼前眉头皱的紧蹙的男人,本是以为终于可以真正的严肃的谈论一番了,却没想到这个男人说到底还是难以捉摸且有些不可理喻的执拗的,就像是认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放弃一般,哪怕对方是她刘Rachel。   “不是现在,”他看着转身面向他的她,然后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不会太久的。”就像是在任性的撒娇的小朋友似的,扬着明媚的笑脸说着让人气急败坏的内容。   “等你想说了再来找我好了,呵。”   柳泰武就是有本事将她逼疯,明明是该生气的状态,明明不适合她刘Rachel的退让。这个家伙就是有本事打破她的底线,好像纵容他只是一种面对‘病人’的宽容似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病人这个词汇...柳泰武就好像认定了一切似的,肆意的挥霍着他自己掌控的莫须有的资本,却又可笑的将她完全的隔离开来,根本不给她多少了解他的机会...   柳泰武依旧是笑眯着眸子的样子,就好像两人刚刚根本就没有吵架一样,就好像完全察觉不到刘Rachel压抑的怒火似的,他甚至还扬起自己的手朝着刘Rachel挥了挥手礼貌的说着再见...   “你大概真的没救了柳泰武。”   刘Rachel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他在她走后依旧久久的回荡在自己的耳边,倒也是清晰简单的说出了事实的真相。   “说的没错啊,我真的没救了...”尽管他依旧在疯狂的寻找那个家伙企图治愈自己。   他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名叫做苦笑的情绪,他依靠在床头上,手出于习惯的迅速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遮掩住自己那夹杂着复杂情绪的表情,呵呵呵的笑出了声音,之后又猛地收住,迅速的仰起自己的脑袋在视线即将对上正上方天花板的时候闭上了眼睛,眉眼却又在无声的描摹着属于它主人的悲哀,他的嘴唇轻轻的蠕动了几下,似乎是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没有人能听见,就算是他自己。   他的喉间发出一声叹息,张开嘴巴大大的呼出一口气,他嗤笑了声。   “你该怎么办啊柳泰武。”他一字一顿念着自己的名字,语气中难掩苦涩。   Rachel只觉得自己心中郁结的那些情绪根本就没有得到任何的纾解,相反似乎因着柳泰武这种不吭不响死憋着的缘故变得更为严重了一些,她站在柳泰武家楼下的入口处望着依旧灰蒙蒙的天空舒了口气,就跟这个忽晴忽暗的天气似的,柳泰武总是让人难以捉摸。   莫名其妙的却又让她很难不在意。   她皱着眉头然后快速的摇了摇脑袋,只觉得自己现在的这种对之在意的想法完全就是犯贱,冷笑一声,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裹紧了一些,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这种郁闷的时候选择寻找有趣的人缓解一下是最为明智的选择了。   毕竟,刘Rachel可不会永远都像青春期时期一样,什么都憋在心里默默忍受,现在的她不仅会适当的宣泄出来,而且她也是有朋友的。   李宝娜就有那种你想到她她就给你打电话的神奇本事,Rachel也不过是刚刚走到社区门口,李宝娜的电话就已经打来了,接起电话微低下脑袋朝着路口处停着的出粗车走去的时候,有个男人迅速的走过然后撞上了Rachel的肩膀。   手机掉在了地上。   那个男人慌忙的蹲下将之捡起说着抱歉的话将手机递给她的时候却是怔了怔。   “呀,马智郁!”   刘Rachel本因着李宝娜的电话转好的心情因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大叔又彻底的恢复了糟糕的原状,冷凝着一张脸接过对方捡起的手机之后就快速离开的,可却不想人却是讶异的叫出个莫名其妙的名字。   她面上几乎都可以看见冰霜了,眸子直直的盯着眼前不知道在震惊些什么的男人示意他松开抓住她手机的手指。   “啊,哦...抱歉,认错人了...”显然对方并没有听他解释的打算,将手机拿到手中之后毫不客气的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出租车走去且快速的上了车离开了,“大发,这几乎长得都一样了...”他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惊当中,未了却又猛地回过神想起自己还是有要事在身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嘿,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扬高着调子也是快速的离开了。   马智郁坐在床上,脸色似乎因着情绪得到了很大缓和的关系而终于变得不再是一开始的那种苍白的状态了。   “呀,你把我画的好看点!”   洪相泰瞄了两眼低着脑袋认真看着画板的少女,有些别扭的要求对方把自己画的好看些,其实也不过是气氛太过沉静少年有些适应不能而已。   想来身为班级的会长,洪相泰就算是作为代表来看望受伤的同学倒也不为过,可偏偏他们两个本就不是一个班的,马智郁不归他管...只能说他出现这里的唯一一个原因,只是因为自己爸爸又开始装病的时候,他信以为真前来探望的时候不小心跟被推出去晒太阳的马智郁搭了个讪。   估计在某种程度上算是救了马智郁的缘故,这孩子就差跟他走了...然后顺理成章的,作为让她恢复的利器,那个凶悍的警察大叔毫不客气的胁迫了可怜的小少年。   “我画的很写实了好吗?”   马智郁扬起脸颊,撇了撇嘴有些嫌弃的看着全身基本都要僵硬了的隔壁班的会长。   “洪相泰xi,你不觉得作为同龄人,你的姿势真的太老土了吗?”耍帅什么的也真是够了。   “呀!”洪相泰分分钟又要开始罢工的节奏,可偏偏何无念永远都是个会抓住时机的男人,在洪相泰企图罢工的瞬间拉开了病房的门。   “哎一古,我们智郁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他还顺势摸了摸头发梳的格外光滑的洪相泰,“哎一古,我们相泰xi真是有同学爱的呢。”   可怜洪相泰再是学校中的小霸王,也是怕这种毫不讲理的丝毫没有所谓操守的警/察叔叔的。 作者有话要说:  =v=遛一遛马萌萌与我最近萌上的会长大人~~2333   =-=这是一个纠结又严肃的故事...Qu=作者菌顽强的坚持绝壁不是自己智商不够的缘故才写出这熊样子的,呵呵哒~~   ☆、chapter.48   “Axi...”洪相泰有些别扭的扭了扭脖子企图甩开那双似乎黏在自己脑袋上的大手。   “Axi?”何无念收回笑眯眯看着马智郁的眼睛,“臭小子你现在还学会骂人了?!呀!”不但没被甩开手反倒是狠狠的打了洪相泰后脑勺一下。   “呀!Azexi!”容易炸毛的少年一向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家伙。   “呀呀!不要动喂!现在这场景完全赞,停住停住!”一旁病床上的少女也来了兴致,眸子闪着精光手下的笔迅速的在纸上滑动,“呀,洪相泰,不要动!定住!!”就连语气似乎都要更随性一些了。   “听见了吗?不要动!”何无念帮腔,一面自己也保持着姿势不动。   身边的少年虽说嘴上毫不客气的碎碎念,但举动倒也是很配合的,至少对于这孩子来说来这里倒更有趣一些。   干净的头发稍显凌乱,斯文的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就算是不刻意做什么表情也是一副含笑的模样,双手随意的插在雪白的医袍口袋里,甚至还很配合的将听诊器挂在了脖子上。   画面很融洽,恢复的很好。   他站在病房外透过门上的窗户往里打量,在得到结论的时候,似乎很满意看到的东西似的嘴角轻微的勾起,整张面容似乎是因着他的笑脸而变得更为和善了一些,他挑了挑眉头然后缓缓地伸出自己透着股青白的修长手指在面前的玻璃上划过...   内里笑着调侃洪相泰的何无念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来的及收回回头看的时候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他眼睫快速的眨了眨。   “呀,疯和尚,你也别动啊,马上就好了的。”马智郁出声。   洪相泰快速的扫了一眼何无念哼了一声。   “哎一古,alaso,alaso,”他回过头,刻意的忽视了自己背脊蔓延而上的凉意。   巷子深处破旧的小屋内,穿着休闲服的男人心情似乎很好,他将手中袋子中拎着的白色袍子从中取了出来,仔细的打量着那件纤尘不染的衣服。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噙着些笑意,他迅速的从显得有些破旧的小房子中出去,大声的上好锁。   有些刻意似乎又透着股古怪的意图。   他靠在房门外的水泥墙壁上,静静的等待着什么,不时地打量着自己手中的白色袍子与手腕上的表,随着时间越推推远,他眼中渲染上了些欣慰夹杂着失落的情绪,他歪歪脑袋脚下用力身子从墙壁上微微离开,然后他猛地顿住,屋子里终于传来了细微的声响,细微的让他觉得兴奋却又痛苦的声响。   他从来都知道,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总是会放手一搏。   就像是赌博似的,总是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是幸运的那一个。   他拽住不断求饶的少女,甚至丝毫没有遮掩,就让自己的面容彻底的暴露在那个可怜的女人的面前,他将她推倒在枯枝铺满的地面上,脸上带着善解人意的笑脸。   “逃吧。”他说。   他悠哉的站在那里,良好的视力完全不影响他清晰地看到女人身上伤口逐渐地增多。   “给你最后挣扎的机会,”他恶劣的挑了挑眉毛,然后慢悠悠的将白色的袍子穿上,“生或者死?医生手中的绝妙选择?”   在树林中以为自己再次获得生机而疯狂逃窜的女人,总是会忘了些重要的事情,他不慌不忙的慢悠悠的沿着女人逃窜的路线走过。   “病患只有活着才能看见医生的面容,”他慢悠悠的吐出莫名其妙的言论,“可惜,今天是入殓师cosplay...”   他的声音悠悠的在小树林间传开,就像是最后宣判似的,决定了那个女人悲惨的结束。   “我都说了的,”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被他提前终止了生命的女人那双瞪的浑圆的眸子,甚至还很好心情的将女人凌乱的妆容整理了一番,“嗯...”他抿着嘴似乎终于对她现在的状态满意了,“真漂亮,”咧嘴笑了起来,他又想起了什么,迅速的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手机。   惨白的闪光灯再次定格了女人惊惧的面容。   柳泰武踢踏着拖鞋,慢悠悠的晃到阳台上,然后在Rachel坐过的藤编椅子上坐下,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依旧散落在那里没有收拾的咖啡杯碎片。然后慢慢的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了椅子上,手指又在不安的互相抠弄了。   Rachel说他根本什么都不说,却还奢望着她的全部。   他一点儿也不否认自己想要得到她的全部,或者说在他的心中刘Rachel本来就是他的,甚至他有的时候还会想Rachel出生就是为了他...他的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睛低垂着,他很想告诉Rachel,说他不是不想说,而是害怕说出来之后她就真的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他换了个姿势,脸颊转了个方向侧枕在自己的膝盖上望着擦得明亮的玻璃外依旧乌云浓密的夜空。   他那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就算他可以毫不在意的跟别人打趣,但他就是做不到在Rachel面前毫无保留的展示出来...   Rachel跟他不一样。   在他的心中Rachel也不一样,所以他多了些变态不应该有的叫做顾忌的东西。   该怎么办?   他有些烦闷的抓了抓脑袋,不知什么时候放在小圆桌上的手机震了震,有短信,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整个身子也微微顿了顿,是Rachel?Rachel还会主动的联系他吗?   他迟疑了片刻拿起手机,却是没有备注的号码。   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在Rachel的问题上总会显得跟个正常人似的,可偏偏讽刺的是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的普通人。   他牵强的扯起嘴角似乎是在嘲讽自己的行为似的,然后手指稍微动作打开了那条短信。   他的手指似乎都在颤抖了,激动地情绪似乎都要从胸腔中奔涌而出。   可却突然间想起了些什么,热情瞬间被浇熄寒意从背脊顺势蔓延而上,然后他蹙着眉头似乎是在迟疑什么,手机又震了震,短信框再次跳入视线中——   【我也在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9   Rachel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难得不顾形象之类的直接瘫软在了沙发上,她目光放空直直的盯着面前漆黑的电视。   “你现在这样也真是够了,”李宝娜抱胸在沙发前站定,扯着嘴角毫不客气的奚落Rachel,“呀?以前那么强势你果然就完全是装的是吧?”从一旁的小沙发上坐下,将手中的包包丢在一边,脸上情绪丰富的就像谈恋爱受挫的是她似的,可偏偏人家正主还真的就只是懒懒的抬了抬眸子然后扫了她两眼看起来就是不打算搭理李宝娜的状态。   “好吧...”她嘟囔了两下然后抬起手臂大有恨不得冲上去打死对方的架势,但到底是知道刘Rachel的脾气,索性是收起了自己调侃的小态度,正了正身子,“说吧,不是说见面说的吗?见到面开始你就格外沉默,现在到了家里干脆成现在这幅样子了?”她快速的扫了一眼依旧是瘫在那里的Rachel,再扫了两眼腕上的手表,“嗯,你现在已经休息了五分钟的时间了,所以说,大概不管是走路还是电梯眩晕之类的事情,你现在完全可以说出来了。”她对自己这一番言论很满意,抿着唇一副静候佳音的模样,甚至双手规矩的放置于膝盖处眸子紧紧地盯着Rachel。   刘Rachel一向是拥有深厚毒舌功力的女王,可偏偏这样的人在被人堵得无话可说的时候倒是会显得更为莫名其妙的不可理喻,就像她现在这种盯着某处放空的状态一样。   李宝娜吧嗒了两下嘴,有些扫兴的再次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终于还是恶狠狠地冲着刘Rachel喊了一嗓子,“呀,刘莱西,你再这样,我就走了!”猛地翻个白眼的少女虽嘴上是这么说,其实也不过是觉得刘Rachel这个装成熟的家伙大概还是想独处的。   她拿起自己的包包准备离开。   “喂,”Rachel猛地支起身子然后拽住了李宝娜纤细的手腕,她的眼珠飘忽的移动然后眸子紧紧地盯着李宝娜的,“等等...”她的声音近似于呢喃。   李宝娜转过脑袋看着刘Rachel那张精致的小脸,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却是有些感叹,然后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反握住Rachel的手腕在她的身边坐下。   “我需要隐瞒他,完全的不择手段的...”Rachel再次开了口。   “他?谁?”李宝娜到底是按耐不住了,毫不犹豫的开口询问,可对方今晚的状态完全就是丢了魂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在意她打断的事情,自顾自的继续诉说着。   “有些事情似乎只有我知道,我需要隐瞒他,就是一点也不能让他知道,只要告诉他,就会有不得了的事情发生,好像只要告诉他,我就会彻底的伤害他,失去他了?”Rachel皱了皱眉,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我必须得瞒着他,即使他好想看的很重的样子,几乎是歇斯底里的诉说他内心被我隐瞒的痛苦...他格外的渴望我说出来那些事情,就好像不管是什么他都可以承受一样,他有些太不顾忌后果了...”   然后她彻底的停住,终于抬起了眸子跟李宝娜对视,眉峰甚至微微的上挑着皱起,就像是在祈求得到什么答案似的,不说是什么却渴求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Rachel对调了两人的角色。   李宝娜抿抿嘴,甚至在Rachel的目光下不自觉的咬起了下唇,思索了片刻之后,李宝娜斟酌着开了口。   “嗯,虽然看起来我谈恋爱谈的是比你多一些,”扬了扬眉毛一副不自然的样子,“但也就只是多了一个而已来着,”她格外强调了一番自己并没有那么多的前任,然后不知道是在自我嫌弃还是想起自己的前任就觉得一阵发麻,微微抖了抖身子,“总得来说,我觉得既然你要跟他在一起的话还是有什么话直说好了,就像那个某某某,哼,”她冷哼一声“什么事情都瞒着我,自以为是的解决自以为是的隐瞒,就算是被我知道了竟然还一副完全是为了我好的样子,简直是!!”   Rachel明显能感觉到宝娜少女握着她手的力道都要大了许多。   “但是,”向来是收放自如的宝娜少女也不过是一瞬间画风就转了个方向,脸上刚刚那些夸张的表情似乎是在一瞬间就全部都收回了,她呵呵笑着说,“作为被隐瞒的人来说的话,我肯定会觉得有话直接说什么的是最棒的了,但一个人对自己所爱的人如此周密的沉默,也许是连自己也在害怕那件事情,刻意的躲避肯定是有原因的不是吗?”   “原因?”Rachel怔了怔,眼睫微微垂下,脑海中柳泰武跟她说他会在恰当的时机告诉她真相的样子又浮现在了眼前,“是害怕的,所以得瞒着。”心脏突突跳动的感觉似乎变得更为清晰了起来。   李宝娜似乎是打开了话架子,一时间不知道又被触碰到了什么回忆的开关,少女竟然开始比手画脚的喋喋不休,身旁坐着的Rachel泽很是明智的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就像是陷入了莫名其妙的李宝娜前男友追逃大会似的,期间说到尹灿荣跑去美国却跟她说还在韩国的事情的时候...敏感的捕捉到一些词汇的Rachel眉头蹙了蹙,还真跟柳泰武一样,还特意散布出些虚假的消息...   笔记本?   她脑海中迅速的蹦出了那本暗红色记录了奇怪东西的本子,字迹明明工整可偏偏内容诡谲的让人完全捉摸不透,甚至就连着语法之类的都会有用错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她草草的读过的关系,总之如果非要形容的话...   就像是精神不健康的人写的似的...   她猛地打了个激灵,身旁的宝娜接了个电话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了似的,迅速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竟是匆忙的起身就要离开,Rachel甚至直到再次坐回沙发上的时候大脑才反应过来,李宝娜已经走了。   患者。   她刚刚脑海中出现的词汇,关于在那段时间中接到的柳泰武的电话中不同寻常的痕迹。   精神不健康?患者?消失的一年多的时间?   她敏感的捕捉到了些什么,可偏偏就像是自己根本就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似的,她的手指狠狠的合拢在一起...   “怎么会...”   她的额角突突直跳,就像是兀自推断出了真相可却顽固的不去相信的受害者似的...   门铃突兀的响起,Rachel猛地从沙发上弹起身,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打开门根本连思考是谁的想法都没有,迫切的抓住了甩开脑海中可怕想法的机会顺势而上。   然后只是穿着单薄灰色毛衣的男人映入了眼帘,Rachel脸上的所有情绪似乎都凝固在了脸颊上,嘴唇抖了抖,然后用着古怪的尖利的声音叫出了男人的名字——   “柳泰武?”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50   她手抓着门把手,眸子瞪的大大的似乎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似的,她似乎是有所缓和,僵硬的手肘微微缓解终于放松了下来然后她站在那里,垂了垂眼睫,微咬了一下下唇抬眸定定的看着他。   “现在时间很晚了,”她的声音还透着些难以遮掩的僵硬,“回家吧。”毫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作势就要将房门关上。   男人修长的手指迅速的伸出就像是下意识的在阻止一般,毫无意外手指被那扇几乎是大力的关上的门狠狠的夹住,伴随着毫不摻假的呼痛声,Rachel迅速的将门打开,有些慌张地捉住对方的手指查看。   “柳泰武,你是傻的吗?”她的手在轻微的颤抖。   “这不是看你要关门...啊,痛痛...”他的额角渗出了些汗水。   “门是能用手挡的吗?你的手金刚不坏吗?流血了!”她大力的将柳泰武扯进了房间,根本忘记了一开始她本是在逐客的,将人按到沙发上坐好,自己则迅速的去翻找医疗箱中的酒精,拿出棉签跟纱布后又再次迅速的返回到柳泰武身边,开始替对方上药。   就跟被按了静音按钮似的,没有争吵与质问的画面终究还是显得唯美安静了,手指因着伤口的原因发热肿胀感伴随着酒精侵入的疼痛似乎都因着此时Rachel皱着眉完全关心的模样而察觉不到丝毫,柳泰武甚至还很好心情的笑出了声音。   正消着毒的Rachel,动作因着这声格外清晰地笑声稍稍顿了顿,然后她抿了抿唇,将棉签丢入一边的垃圾桶内,拿起纱布将他那显得有些狰狞的伤口包裹起来。   “笑什么?”她的声音不带丝毫情绪。   “你很关心我,”不同于Rachel,柳泰武的声音中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愉悦成分,在Rachel抬眸望向他的时候她朝着他扬了扬自己被完美包扎的手指,眉眼似乎还带上了些得意的成分。   刘Rachel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只是将东西收拾了一下,俨然一副又要下逐客令的模样。   “我是来坦白的。”   Rachel站起来的身影微微顿了顿,将所有的东西摆放在茶几上,越过柳泰武走到主沙发前抱胸坐下,然后扬了扬眉毛盯着柳泰武,完全是一副悉听尊便,敬请开口的模样。   柳泰武瞅着Rachel一系列的动作,慢慢的敛起了自己脸上所有的情绪,这回变成了他低垂了眸子,就像是要诉说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似的,嘴唇因着多次紧抿的关系而泛着些苍白,“你不是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想知道我在隐瞒什么吗?更想知道我这一年多的时间去哪里了吗?”他抛出了些问题。   Rachel坐在那里并没有出声甚至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只是眉头似乎是皱的更为紧蹙了一些。   “我是来告诉你这些的。”他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我为我之前隐瞒的行为向你道歉。”   Rachel只觉得自己胸腔中,心脏跳动的速度比刚刚自己胡乱猜测的时候跳的更为迅猛了些,好像就连着心脏也对事情的真相有着莫名的期盼...如果真如她自己猜测的那般,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继续还是逃离?逃得掉离得开吗?又该怎么继续...   柳泰武细细的将Rachel的模样收入眼底,有些不确定似的眯了眯眸子,眼前的女人似乎是在害怕什么...但他自觉自己一向行为很得体,除了老是说些她不懂的话。但也没关系,不管如何‘真相’难免会吓到她的不是吗?他的嘴角甚至悄悄地扬起了些不易察觉的丝丝笑意。   “对于外界来说,”他在Rachel看向他的时候敛起了不该出现在自己面上的其他情绪,一副思忖着的小心翼翼的模样,“嗯...金智雄,我舅舅,去了国外的分公司,或者说还有个版本是上了飞机飞往国外决定退居幕后了,”Rachel终于将视线放置到他脸上了,他莫名的开始激动起来,可表面却是跟内心情绪完全不符的更为悲怆的模样,“不过他的运气很不好最后还是死了,不堪忍受折磨,被人狠狠的折磨了一番之后,终于死于了自己先天性的心脏疾病...你知道吗?那些鲜血几乎都浸染了我的裤腿...就连着他死掉时候的模样也是...”他像是回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颤抖着一双手抚住自己的额头一副恐惧的模样...原谅他只是想到也会兴奋。   Rachel只觉凉意慢慢的攀延上她的背脊,然后透过皮肤渐渐地渗入了她的骨骼甚至还有灵魂深处...她的身体都僵硬了起来,神经似乎已经不属于她了,她嘴唇轻微的蠕动了几下。   “你杀了他。”   她吐出这几个字,与僵硬完全不符的平静。   “是啊,”他将她的一切举动都敛入了眼中,似乎他都能看到她额角渗出的汗水了,“在他们看来...”他欲言又止,“有人逼迫我做替罪羊,就像是在刻意的寻找似的,可偏偏我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Rachel...”他蹙着眉头看着她,“你现在的样子...你是害怕的吗?害怕我吗?”他朝前倾了倾身子,伸出手指脸上带着的情绪复杂的似乎要将对方吞噬,指尖轻触到少女柔嫩的脸颊然后却在她侧脸躲过的瞬间,唇角猛的苍白了几个色调他收回手终于还是垂下眼睫将那些错综复杂的情绪再次敛去。   “不...然后呢?”Rachel的声音紧绷就算是再平静也带上了些僵硬,她依旧微侧着脑袋。   少女的动作很好的‘刺痛’了他的心脏。   他就像是被人哽住了喉咙一般,一时间喉咙干涩的就像是久未喝水即将渴死的人似的,手指甚至不安的互相交握在一起,柳泰武低垂着脑袋,肩膀都开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挣扎在放弃与直言的状态下,然后他猛地抬起自己的脑袋,脸上带着挣扎过后下定决心的豁然开朗。   “将舅舅的死赖到了我的身上,却将我送进了治疗监护所。”   “治疗监护所?”她捕捉到了一些词汇,“为什么去那种地方?目的呢?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为什么现在会让你出来...?”她似乎是已经想到了许多事情。   “对啊,为什么要让我进去?想要借着这个对于泰晤建设来说是极大丑闻的事情侵占公司或者是其他的...我在那些最开始的时间里思维无时无刻不在朝着这个方向想,可如果仅仅是为了夺取公司,那么将我送上公开的庭审怎么想都会是个更好的选择,更何况我还根本不是什么继承人,”他顿了顿,“如果只是为了这样,那也不会在我进去之后还没有被捅出来,更不会将舅舅的死放在我身上,”柳泰武又闭上了眸子,“笔记本,”半晌过后他吐出这么一句,然后睁眼看着她,“它在我胡思乱想了半年之久后的某一天送到了我的手上,即使什么也看不太明白但我好像知道了那个人的目的。”   柳泰武紧紧地盯着Rachel,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是你,他不要公司,不要我的命,他只是在用你来折磨我。”他说的笃定,“那个笔记本,”似乎只是提到就够让他觉得恶心了,脸颊上带上了极为厌恶的情绪,“他想要像杀死我父亲那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折磨我,似乎是因为这就是他的趣味一样,就像是老鼠一样隐藏在肮脏阴暗的角落中却用着高调的手段折磨着身为父亲儿子的我...只是看到那本笔记本我就知道了,那个将我父亲的死亡变成悬案的家伙终于打算要向我出手了...”他已经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了,顿住,深吸一口气,“所以在极少数可以打电话的时候我让人放出消息我去了美国还有瑞士...”原因不言而喻,想要让她躲避什么。   他的眉头深锁,就连着拳头都是紧紧地握在一起的。   刘Rachel平展开皱着的眉头,盯着面容复杂的男人,终于开了口,“为什么?”他的视线望了过来,“那么在那么听对方的话过了一年多的日子后,为什么出来了?他让你出来的吗?今晚的坦白也是他让你做的吗?”Rachel的双腿交叠在了一起,腰背挺的笔直,声音从容没有丝毫最初的慌张,一如女王在审视着眼前的男人。   柳泰武快速的眨了眨眼睫,盯住之后睫毛微微颤了颤,眼神放空就像是他现在整个人都沉浸在当初那么做的缘由当中去了似的。   “为了保护自己最在意的人,人不是都会在被掐住命脉的时候无条件的选择服从吗?”有些矛盾的话语,“你是我最在意的人,自然就是我的命脉,”他似乎是在解释,神情一如刚刚的放空状态,“所以在我试图反抗却敏感的察觉到了那个家伙的用意的时候,我就跟电视剧中喜欢多此一举有话不能直说,只觉得自己一定可以一个人完美解决事情的男主角似的,毫不客气的按照他的指示做了,”他的嘴角轻微的扯了扯,“不过现在我不会听他的了...不会再跟电视剧中的男主角一样,总是自以为是的做着女主角不理解的自以为对女主角好的事情。比起他的威胁,我觉得,待在你的身边告诉你真相才是最正确的方式...”他的身子朝前挪了挪,伸了伸手似乎是想要握住对方的手可却又有什么顾忌似的终究还是将手缩了回来。   “总之,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他收回自己的手,挺直了腰杆,狠狠的甩了甩脑袋将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甩出自己的脑海,“也许人总是需要愚蠢一番后才会顿悟,你可以将我这一年多的行为当做我陷入了愚钝的泥沼。”他的眸子透着些坚定,“有人用你威胁我,而我现在将这些秘密告诉你,不光是表明我保护你的决心,更是提醒你你也应该时刻注意。”   “是吗?”Rachel打量着自己修剪的圆润的指甲,嘴角扯出了些笑意,“如果是这么打算的,在你出来的时候就该告诉我的吧?”   “嗯...”柳泰武抿了抿嘴唇,然后咧了咧嘴,“总是需要时机的。”突然间笑了起来,“你知道的,我一向是个莫名其妙的人不是吗?”还耸了耸肩,“所以反复无常点儿,你也应该要理解一下的,”甚至还很无耻的替自己狡辩了一番,唇角轻勾就像是在讨价还价的小孩一般,“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   他小心翼翼的朝前挪了挪,观察下Rachel的表情似乎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后,又朝前挪了挪,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终于移到了离Rachel最近的地方,他抬起眸子打量着不知道在兀自思索什么的Rachel的表情,然后迅速的倾身,环住对方的腰肢,将脑袋埋进对方的颈窝。   如愿以偿般的深吸一口香甜的气息,缓缓吐出,“我以后不会欺瞒你的。”大概吧。   因他突兀的动作显然一惊的少女在听到柳泰武的话后,敛起了些微惊讶的表情,置于半空中显得有些僵硬的手臂微微顿了顿,然后缓了缓拥住了如同一只巨型猫咪的家伙。   “是吗,最好是这样。”她说。   他轻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Rachel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轻点头的动作。   他已经做好了某些准备,Rachel会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无论如何都必须是她。   这是他唯一的底线。   他猛地从她的怀抱中直起身子,眯了眯眸子打量了两眼挑眉看着她的Rachel,他嘴角扯起些弧度,然后起身,迅速的将少女抱起朝着卧室走去。   就算是编织一个谎言,他也要将她永远的禁锢在他的身边,现在,他已经这么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是蛮拼的,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坏事挤成一堆了...家里出了些事情,发这章告诉大家一声这周不更新了...下周我会恢复日更的状态的...=-=果真是快放假了所以破事比较多的节奏...QAQ也真是醉了...我就先飘走了~~请大家等我~~   ☆、chapter.51   用看似天衣无缝的谎言将你笼罩,企图让你活在平凡的世界中,然而你却早已做好了愚人的准备。   他将她紧紧地拥在自己的怀中,肌肤相触的温热感觉让他觉得心安,手指似乎激动的打颤了,他就像是惯性似的将自己的视线投注到夜色深沉有少数星辰闪烁着的夜空中,一眨不眨的呆呆的望着,似乎是将自己完全的放空了一般。   “我以后真的不会对你撒谎了。”   他下巴抵在少女的发顶轻轻的呢喃出声,将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的确,他已经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就一如他的坦白,他将那些东西掺杂上其他的东西诉说给了他本永远也不想告诉的人,用着他自以为委婉的方式告诉了迫切想要知道真相的人所谓的‘真相’。   他扯起了脸皮,就像是扬起了笑脸一般。   胳膊又加大了些力度,然后在她似是不适的挪动中又木然的放松手臂的禁锢,皮笑肉不笑的脸颊缓缓的敛起了所有的笑意,他咬了咬唇,心中漾起了些酸涩却又甜蜜的气息,最终柳泰武还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在享受这难得的情愫。   【你要怎么证明呢?】   那个自称也在找他的家伙的短信他是这么回复的,然后一切石沉大海般的再没有了消息,他紧闭的眉眼微微的颤了颤,不知怎么的,现在脑海中就是突兀的想起了这件事情,只是恶作剧吗?他几乎要这么以为了,如果没有那张照片,连带随后的关于照片主人公的案件的新闻报道的话。   会怎么回答?一定会回复的。   思绪渐渐地在脱离,怀中的Rachel稍稍挪了挪位置,却是更为紧密的贴向他。   片刻之后,均匀的呼吸在静谧的房间中响起。   被随意甩在地板上的裤子口袋中手机屏幕安静的亮起几秒钟后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Axi!”   何无念突兀的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来然后将文件夹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马上他又不解气的用脚猛地踹了几下自己的桌子,那股狠劲直接让他的皮鞋头弯折了起来打在桌上发出吱叽吱叽的声音。   “前...前辈...”新晋的老幺有些不明状况的朝旁边缩了缩,伸出手本是打算拽一下何无念衣袖的动作,因为自己的也在剧烈抖动的桌子而停了下来,他默默远离了面前的桌子。   “呀,你又怎么了!”李亨年迅速的站起身按住何无念的肩膀,然后将人按回了座椅中,“呀,你现在这只是看个卷宗都可以发脾气了吗?”他扫了几眼那本惨被摔桌的文件夹内容,倒是有些明白这小子又是哪些地方不对了,“呀呀...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总会捉住的,首先你先改改你这个臭脾气,不然那嗅觉灵敏的狗崽子,嗅到你这火爆脾气后肯定就先跑了...”   “科技发达?哈,”他嗤笑一声,“就像是刻意提醒似的,那些留下来的可以被用作展现科技进步的东西可是丝毫的作用都起不到,”他毫不客气的说着事实,“这小子到底是什么?!又不是鬼神,怎么可能就什么蛛丝马迹都捉不到!!”他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开始在房间里面来回的走动,然后在人企图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急速走到挂衣架前捞走了外套,“我想起些事情来,先走了。”然后毫不客气的嘭——的一声离开了警局。   何无念从来就不是什么情绪稳定的家伙,想到什么做什么是他的特色。   就一如现在前一秒还在气愤凶手的狡猾,下一秒因为想到了些什么就迅速的抓起自己的外套果断的离开了,徒留一屋子习以为常却依旧无语的警/察各自咂舌。   这就是日炭警局有名的疯和尚啊,谁都不知道下一秒这个男人会做出什么事。   “这么匆忙的找我出来肯定是有大事件发生了吧?”吴玛利亚双手抱胸微挑着眉梢嘴角轻轻的勾起些弧度。   “哎嘿,难道没有事情就不能找玛利亚医生了吗?我们难道还不算是朋友吗?”何无念也跟着调笑了两句。   “不是?呵,”笑着耸了耸肩,“是有什么事情吗?”她快速的扫了眼胸口还在不断起伏俨然是跑着过来的何无念,“这么急,是找到了什么线索吗?”   “我只是突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何无念迅速的平复下自己的呼吸,“不是有岬童夷消失这么久是因为被关进了精神病院之类的传说吗?我是在想,最近他是不是因为发现了玛利亚医生...所以?”他意有所指却并没有说明,何无念毕竟也算是跟这个稍显另类的双面心理医生接触过的,自是知道她对于自己侥幸从岬童夷手中活下来了这件事情心存着些芥蒂。   “你的意思?”她也收起了一开始的调笑表情,甚至连着慈眉善目的模样也全面收了起来,“他是监护所中的人?”   何无念面色显得有些凝重,然后点了点头,“他有可能已经注意到你了,尽管有些微的变化,但这些案件总归一致的地方还是太多了,毕竟细节公开的程度是有限的...玛利亚医生你明天能把病患的资料复制一份出来吗?”   吴玛利亚点了点头,两人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何无念坚持将之送回家后便也离开了。   她蜷缩在房车中的小床上,手臂紧紧的抱着双膝,关于何无念提到的那种可能性在她脑海中不断的环绕,似乎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甚至病患的脸孔已经开始不断的在她脑海中浮现了。   尽管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但这些想法从别人的口中亲口说出来,多少还是让她觉得有些瘆人...   就像是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那双隐于其中的憎恶面孔一直在注视着她,只待时机成熟一口将她拆之入腹。   黑暗中蛰伏着嗜血的怪物。   依旧是那条破旧人烟稀少的小道,那间并不起眼的普通小屋中,身着运动服的男人盘腿坐在角落中,手指轻微的拂过一旁铐在暖气管上的手铐,上面暗红色的血渍早已凝固,他微微侧过脑袋看着那些痕迹,然后嘴角漾起些弧度,心情似乎因着那些痕迹而变得更为明媚了似的,手指动作轻柔的拂过那些血渍,却也不过是一瞬间跟刚刚轻柔动作不相符的快速且狠戾的将之丢在了一边。   他脑袋抵在墙上,深吸一口气,就像是准备进行什么深刻的仪式似的,拿着手机的手指快速的打开屏幕,却在看到发件人姓名的时候,所有的表情消失殆尽同样并没有回复,只是木然着一张脸然后将手机放回到刚刚拿起它时候的位置,脑袋转了个方向,继续重复着自己刚刚的动作。   手指好像用的力气太大了,那些血渍被蹭掉了,他的脸上漾起了些惋惜的神色。   身边的手机恰到好处的震动起来,他快速的收回手,拿起电话。   尽管收件人姓名依旧不如人意,但这次的内容却让他的嘴角扯起了些弧度,然后他调转出号码,手指快速的录入文字,发送...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更新...   ☆、chapter.52   标志,作为一个残忍的艺术家,这似乎是必备的一向喜好。   男人推了推自己面上的眼镜,然后将双手规矩的放入口袋中,他站在医院门前的柱子旁扬着一张和善的笑脸看向那个被母亲还有朋友围在中心的少女,那孩子的笑脸依旧明媚,丝毫看不出是经历了那么可怕事情的样子。   说笑中的女孩子终究还是敏感的,她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在耳边不断的传来洪相泰的碎碎念的过程中她下意识的回头扫了一眼住了有一小段时间了的医院,满眼除却行色匆匆或病患或医生的人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了...   “呀,不要以为出院了就真的好了,要休息知道吗?”俨然注意到了少女走神了的洪相泰稍稍提高了一些音量。   “呀!你吵死了洪相泰!”马智郁猛地回过头白了少年一眼,还不忘狠狠的拍了少年一巴掌。   “臭丫头,相泰这是在关心你!”毫无意外,马智郁这行为被格外欣赏洪相泰的自家妈妈狠狠的阻止了,还被毫不客气的轻扭了一下腰以示小警告。   “妈妈!到底谁是你生的...”   男人将马智郁的举动自是全部看到了眼中,他唇角挑起了丝丝笑意,透着股青白的修长指尖轻轻的抚上了眼镜框后微微滑下在脸颊处轻微的滑动——K。之后极快的蜷缩起手指垂下手臂,歪着脑袋挑了眉毛,冲着马智郁离开的方向嘴唇张了张轻微的蠕动了几下。   “那是标记,”他笑了起来。   “珉在啊?干嘛呢?”身着白袍的医生迅速的搂住了男人的肩膀,顺着男人的视线四下打量了起来,“看到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有美女吗?”   “嗯,大美女呢,”男人笑容不减,“超级大美女。”   “大发,哪里哪里?”愈发激动的医生大有只要看到目标就冲上去的架势,却是在顺着男人突然伸出的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的时候脸色一僵,可不是严厉的院长大人吗!“呀...姜珉在你这样可不好啊?”咬牙切齿的恶狠狠的念叨了起来。   姜珉在却是没有多说什么,耸了耸肩膀扬着和善的笑脸转身朝着医院大门内走去,倒是丝毫不介意对方叽叽喳喳不停念叨的事情。他稍稍理了理自己显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手指轻微的划过自己的耳廓,嘴角轻扯起些意味不明的笑意,对他来说,那孩子的那张面容是他心中最为珍贵美丽的...大美女,自然都是真的。   “你为什么每天都那么忙呢?”   柳泰武斜靠在门框上看着正在规整着自己头发的Rachel,他双手抱胸脸上带着的是满满的不解,就好像闲散才是身为人类该有的生活状态似的。   “所以,你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像你一样悠悠哉哉的?”   Rachel将耳坠挂在自己的耳朵上,左右打量了两眼然后透过自己的梳妆镜跟直直望着她的柳泰武对视,可却也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便迅速的垂下眼睫敛住了自己的视线。不管怎么样,接受总是需要过程的,显然现在的状态就是有些尴尬的适应阶段,所以在柳泰武这个家伙毫不介意迅速的靠上来搂住她的腰肢俨然是准备要索吻的时候,她迅速的伸出自己的手指抵上了他的嘴唇。   “亲爱的,有种东西叫做适应,”她扯着脸皮呵呵冷笑两声,眉梢惯性似的挑了挑,迅速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所以我们现在还是先各忙各的比较好,嗯...”她抬起自己纤细的手看了眼腕上的表,“Esther等下会来接我,早上大概会去公司,下午据说她要带我去什么宠物店...”她顿了一下,神情显露出一分古怪,显然对Esther李要去宠物店这件事情百思不得其解,侧身抬眸看向直直望着她的柳泰武,“你今天是打算在我家待一天?”她本来想说柳泰武你真的很闲吗的...   “我也是有事情要做的,”他就像是被误解的无辜孩子一样,嘟了嘟嘴还摊了摊手,“要知道,我也算是半个咖啡师好吗?味道很不错的呢...”   “OK,”Rachel点了点头,“钥匙,”将备用钥匙丢给柳泰武,刘Rachel倒是头也没回的迅速的离开了。   柳泰武依旧站在原地保持着Rachel离开前的姿势,似乎就那样站了许久,他吧嗒了两下嘴唇活动了下有些酸涩的脖子,本是恢复面无表情的脸上突兀的带上了些笑意。   “刘莱西,太刻意了哦...”眯了眯眸子,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拿出手机划开屏幕,昨晚上似乎是收到了不少的信息,“不过,我大概会等等。”他的好语气似乎是戛然而止了。   他端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条没有备注的短信,手指轻微的滑过屏幕。   【你为什么不亲自验证呢?】   他脸上带上了些诡异的表情,他就是可以从这条短信中读出些倨傲的成分,是一种让他觉得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在位者受到了挑衅一般。   【9】   那是下面紧跟着的一条短信,让他的眉毛微微挑了挑,柳泰武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之中一般,兀自思考着这个数字九中的含义,他本想要发一条短信调侃一下对方是否知道这个数字的意义,可却就像是心有灵犀了一般,手机震了震,一条短信跳入了对话框中——   【不想要知道,当初为什么停止吗?】   柳泰武迷茫着一张脸然后笑容迅速的席上脸颊,这个人俨然是捉到了他的兴趣点,不管是不是真的...只不过,他挑了挑眉梢,手指悠哉的在屏幕上触动。   【比起你停止的原因,我现在似乎对你开始的缘由更为好奇呢。】   一字一字的将这句话输入,柳泰武的手指浮在发送键上方,晃动了两下之后迅速的按下,柳泰武脸上的笑意似乎随着这个动作更为灿烂了些,甚至连着眼中都闪烁起了些晶莹的光芒,他将手机随意的抛掷到一旁的沙发上,身体漫不经心的随意倚靠进沙发靠背之中。   太迫不及待了,自然就不是。   这是他对这个扬言也在找他的岬童夷‘本尊’下的最后定论,拇指与食指自然的相互揉搓在一起,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就像是对诡谲的事情格外敏感的属于变态的直觉在说...真正的岬童夷会出现了,一定。   原因?   他扫了眼墙上的钟表。   九号,那是目击者也是幸存者,作为纪念品一样的存在被不知好歹自以为是的‘后辈’触碰了...宝贝的纪念品毁于一旦,就像是标记一样的东西被弄坏了...   他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弯腰拿起手机揣进口袋中,突兀的啧啧两声,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报复回去,尤其是这种象征着‘终结’的纪念品。   “哎一古,应该不会迟到吧?”他再次看了眼时间,然后迅速的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是岬童夷同人文~~2333   ☆、chapter.53   “宠物店?”   Rachel跟在Esther李身后出声问道。   “嗯?”Esther侧身扫了一眼Rachel随即转回身子站直,“泰武回来了。”她只是在陈述一件既定事实,“他走掉的时候我便不看好这段联姻了,”她从容的规整了一下自己齐整的头发,继续突兀的表达着自己对Rachel这段联姻的看法,“就像是你当初阻止我时候的原因一样,我是想要悔婚的,”她放下手臂侧了侧身子回过脑袋盯着眉头已经深锁了的Rachel,“但看你好像很喜欢泰武那孩子,所以现在我们需要去宠物店了,”挑了挑眉毛转过身子,“我总需要相信你的选择一次。”   刘Rachel那些根本就不需要准备基本上算是信口拈来的反驳的话,因着Esther李最后一句话而尽数吞回了肚子中。就像是一贯习惯了接受那个人的讽刺却又突兀的收到了夸奖一般,心间充斥上了些莫名其妙的情愫,一向是能言善辩的人瞬间就失去了自己的声音似的竟是不知道自己此刻该说什么才是正确的...   “希望你的选择没有错。”   电梯到达了一层,伴随着提示音电梯门缓缓地打开,Esther李依旧是她平常一贯的骄傲模样,就连说话的样子也没有丝毫的温情可言,丢下这么一句话后果断的踩着那双高跟鞋抬步出了电梯。   Rachel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耸了耸肩快速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果断的迈步跟上了Esther的脚步,她也不用多说什么,就算习惯了Esther跟她呛声,就算是她们两人的关系看起来还是一样的糟糕...但就像是Esther李曾经说过的那样,不管怎么样,Esther李都是她的妈妈。   她们始终都应该是最为亲近的关系,虽然亲近的方式与众不同。   两人就算是坐在了同一辆车中,似乎也因着Esther难得的小温馨举动而变得有些尴尬。   “不过,就算是选择相信我,也用不着去宠物店吧?”最终还是有些别扭的刘Rachel率先出声打破了沉寂,“我怎么都不觉得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她越想越觉得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很好地将金女士跟宠物店联系在一起,毕竟身穿得体不失时尚套装的女强人,总归不像是那种会养宠物的人,“妈...你该不会是打算送金女士一只猫或者狗吧?我可不觉这是个好主意...”   “你今天话好像格外多。”Esther李转头看着Rachel挑了挑眉毛,唇角似乎还扬起了些调笑的弧度,“不过,身为未婚夫妻,你总归是去过泰武家的吧?”扬了扬眉毛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却在看到Rachel显得微妙的表情的时候了然似的眯了眯眸子,“所以其实只是去过泰武那儿却没有去过主宅?啧...”   “肯定去过的,跟宠物店相关的我可没有发现,”这一年多的时间偶尔也会去柳家主宅,虽说当时多半是冲着柳泰武行踪去的,不过还真的没有注意到关于宠物之类的。   “嗯,”一个嗯字转了几个调调,“只关注泰武的行踪了是吧,”微微摇了摇头一副她就知道如此的模样,“金女士养了一只折耳猫,”她眯了眯眸子,“所以你其实更应该多关注关注身为泰武母亲的金女士,不是吗?”就像是在威胁似的,Esther李呵呵的笑了两声用着恶劣的小调调接着说道,“你要知道不光我们是可以悔婚的哟。”又像是善意的提醒。   刘Rachel顿了顿,脸颊抽搐了两下。   “妈...”   “嗯?”   “这种风格不适合你。”这种跟平常Esther李画风完全不同的感觉,“不过,我知道了。”她快速的转回脑袋,她当然明白,Esther这是在提醒她不要只顾柳泰武...   “知道就好,你们的结合始终还是代表的两家集团的。”   “嗯。”Rachel侧过脸不再多说,Esther更深层的意思不过就是提醒她在泰晤建设真正的掌权者是谁罢了。   窗外慢慢悠悠的飘落下了些雪花,她的视线逐渐抬高顺势往上看向了那灰蒙蒙的天空。   “好冷呢,”男人站在窗边,手下轻抚着猫咪柔顺的皮毛,似乎是有所感叹似的呢喃了两句,调转了视线垂下眸子看向了眯着眸子身子松软的摊在台子上的猫咪,“很舒服吗?”他伸出空闲的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么用心的照顾,你可得一直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   他抬起头视线投注到远方,似乎眸子穿越过了层层的阻碍甚至还有时间与空间,他看到了曾经过往的种种...   她任由他抚摸着她的头然后牵住她也曾柔软过的手时她笑着的样子,甚至还有年幼的她围绕在他的身边叫着他哥哥时候的样子,还有她兴高采烈朝着他跑来的样子,或者还有他们坐在父母留下的小屋子中眸子闪着希望的光芒笑谈属于他们的未来时候的样子...多美好啊,他现在似乎依旧能清晰的看到她穿着好看的连衣裙面无表情的朝着他走来的样子...   面无表情?   他抚摸着猫咪背部的手指蓦然用力弄痛了猫咪的皮毛,受惊的猫咪反身而过狠狠的抓过他的手背然后逃窜而走,那突兀的疼痛感让他瞬间回神。   “你还好吧?”刘Rachel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模样,皱着眉头看着店内现在唯一的一个人,还是个被应该是最为了解的宠物给抓伤了的人。   他能清晰地听到她的声音,甚至空气中隐隐的能闻到属于少女的香甜气息,他于眼镜下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对面的女孩,仿若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牢牢地一毫不差的全部揽入自己的记忆中似的。他透过她甚至能感受的到自己记忆深处的那个女孩迈着步子朝他一步一步的走来了,脸上只是带着浅浅的笑容,周身的气质是一如想象中的优雅从容,她展开手臂离他更近了...   Rachel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定制的猫咪项圈,”良好的修养让她保持着一贯的从容,微微提高了些音量提醒着这个盯的她很不舒服的男人。   手指在即将要触碰到他的时候似乎是跟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雪花融为了一体似的,迅速的消失不见,他眨了眨眼睛,面前除了这个冷凝着一张脸孔的少女却是什么都没有了,他微微垂了垂眸子敛起了自己眸子中难掩的失落神色。   “抱歉,小姐实在是太漂亮了,”他的手指似乎是不安一般的相互交握在一起轻微的揉搓,“啊,实在是抱歉,”脸上还恰到好处的漾起了些红晕,“定制的项圈吗?”他似乎是因着尴尬所以不得不转移注意力似的,“我这就去...”   “这个...”她不得不出声主动的将手中的订单递给对方。   “啊...是。”接过之后更是迅速的朝着后面走去了。   刘Rachel扬了扬眉毛,看着这个头发显得有些凌乱的男人自说自话般的迅速的消失在眼前,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等着拿到东西走人就对了。   姜珉在迅速的朝着小仓库走去,走到那扇门处的时候微微顿了顿脚步侧过脑袋,那个女孩子正弯下腰身逗弄着凑上去的小猫咪,他的嘴角轻微了扯了扯,伴随着不知是激动亦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导致的脸颊抽搐的样子,总归那表情看起来多少还是显得有些古怪了...   心脏咚咚的直跳,就连着寻找包裹好的礼盒的时候表情都是愉悦的。   “找到你了,”他的手指在累好的礼物架上的某处顿住轻微的点了点,眉毛甚至也跟着手指的动作轻轻的扬了扬,“终于找到你了。”脸色晕染上了更为明显的红色,在将盒子抽出的时候,就跟兴奋到了极致的人似的,竟是激动的狠狠的咳嗽了两声...   瞬间所有的情绪全部收敛,他因着自己发出的咳嗽声想到了些什么,瞬间的转变就跟一开始兀自激动的人不是他一般,他拿着盒子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更为合适的店主状态,转过身走出了小仓库。   “久等了,东西...”声音似乎是卡在了嗓子中,在他们望过来的时候他强迫自己戴上了面具,“东西在这里,猫咪一定会喜欢的。”从容淡定与一开始的所有模样都不同。   Rachel古怪的扫了男人一眼,接过了包装精致的盒子。   “嗯,我也相信母亲会喜欢这个礼物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柳泰武笑着接话,一派温文尔雅的温和模样,他甚至还很好脾气的冲着姜珉在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我们一起去吧,毕竟也算好久没见了。”他搂住Rachel的肩膀将人带出了宠物店。   “不是有事?”Rachel看向搂住她肩膀的男人,显然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注意那个一直盯着他们的奇怪店员。   “是啊...我的事情再重要,但还是不如跟Rachel在一起重要呢...”他笑嘻嘻的将刘Rachel塞进自己的车子,“别看了,伯母可是名很忙的人,没那么多时间等你呢,”他倒是很自觉地解答了四下环顾俨然是在寻找Esther李去向的Rachel的疑惑,顺势给刘Rachel系好安全带。   “是吗...”她收回视线,“那么我们出发吧。”   柳泰武耸了耸肩不置可否,脚踩油门迅速的开走了...   “啊...”姜珉在依旧是站在那个位置并没有挪动分毫,他将那两个人全部的举动都纳入了自己的眸子中,脸上的肌肉似乎随着眼中纳入的他们的动作的增多而在逐渐的僵硬,他突然间就哼笑出声了,“我差点就要忘记你了。”他僵硬的歪着脖子看向那辆载着她的车离开的方向。   有猫咪凑了上来,柔软的身子不断地蹭着男人的裤腿。   他却像是没有丝毫感觉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顺势蹲下身子双手抱起猫咪,嘴角噙上了些浅浅的诡谲笑意,眸子直直的盯着猫咪通透的眸子。   “你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反抗了我,”那被抓伤了的手微微加大了力道,敏感的察觉到了非比寻常气氛的猫凄厉的叫了起来然后大力的挣扎,终于还是给它挣脱了束缚,以极快的速度窜进了一旁的宠物手术室。   姜珉在慢悠悠的站起身来,脸上最后一丝笑意随着他的动作也一并消失了,他看着那只猫逃走的方向嘴唇轻微的蠕动了两下——   “现在,又多做了一件错事,为什么要逃呢?”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54   对于这个新的刑事科长,就跟对待岬童夷一样,是何无念这辈子第二个想要终结恶缘的人,尽管现在好像因为岬童夷的关系两个人的渊源似乎是更深了一层。   “你这么继续关着我只会让犯人更加猖狂。”该发的脾气早就发过了,甚至连砸东西之类的也干过了,可偏偏那个一心认定他就是岬童夷的男人油盐不进分毫,坐等着他交代一切罪行,“公告说抓住了岬童夷,民众放下心降低了警惕...”心中漾起了些力不从心的感觉,他难得的老实的坐在椅子上,铐着手铐的双手交握在一起,微垂下脑袋似是在喃喃自语。   “科长,我们无念并不是那种会犯下大错的人,虽然他的脾气真的有些糟糕...”   “不能因为是你手下的人就放过嫌疑呢,更何况还是当场拿下的。”杨铁坤侧过脸笑眯眯的看着眉头深锁的重案组组长车道赫,“案发现场唯一一个人呢,难道不是吗?”就像是在火上浇油一般呢喃着反问了一句。   “科长!”似乎是被对方那显然是带着漫不经心的语气给刺激到了,就连着声音也提升了几个调调,带着些皱纹的面庞此时更显沟壑纵横,“就是因为无念跟我一起共事了这么长的时间,我才会更了解他不是吗?他是什么样的性格我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他猛地压下自己心底的怒气,手指握了握复又松开,想要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却只是让自己的声音更加紧绷了起来,“我只是说从这看着何无念只是白白浪费时间罢了。”他想要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性说动这个顽固的新科长。   “是吗?”杨铁坤抬了抬眉毛,“那么我们就索性等等看不就好了,到底是不是,时间总会证明一切的。”言罢竟是扯起嘴角呵呵笑了起来。   “科长!”车道赫叫了一声,“就算是极为相似你不是也知道...”跟原先犯案时间根本就对不上,可对方那已然是认定了的状态根本就是不打算将他说的话听进心里,他憋闷的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索性是离开了监控室。   杨铁坤依旧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或者在他的心中早就认定了,而且不管怎么样何无念都一定会是岬童夷,他的嘴角扯起些诡谲的弧度,微俯下身子手支在桌子上眯着眸子透过特殊处理过的玻璃直直的盯着何无念,禽兽的崽子一定会是禽兽不是吗?   岬童夷是警/察的新闻铺天盖地的袭来,顿时声讨声一片...   吴玛利亚仰着脑袋看着不远处大厦上播放着新闻的光幕,铐着手铐的男人被刻意压低了脑袋,尽管如此相熟的人依旧可以一眼就看出那是谁,她的眉头深深的皱起,她并不赞同那条新闻就跟她同样不赞同警方的判断一样,她并不觉得何无念就是岬童夷。   尽管何无念就像是受到了指引一般出现在了第三次案件的现场,尽管警方当场将他捉住,尽管...无数的巧合拼凑在一起总会让人觉得刻意。   “警/察内部的竟然过了这么久才抓住...”   “天哪,太可怕了...”   “这种人都能当警/察的话,我们的安全到底算是什么啊?”   吴玛利亚收回视线侧目扫了眼自己周围看到新闻正在议论的人群,脸上却没有多少表情,众口难调人家怎么想的她没办法也没能力阻止或者改变,绿灯亮起,她抬起脚迈步依旧按照原先的步调前进,手臂抬起微微抚了抚自己肩上的背包...   “啊,实在是抱歉,”一个头发凌乱的男人撞上了吴玛利亚,可是怀中猫咪迅速的挣脱,尖利的爪子似是划伤了他的胳膊疼痛袭来让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嘶...”,却还没等吴玛利亚开口询问对方有事没事的时候,这个男人已经迅速的抬步朝着某处疾步而去。   “哎!”吴玛利亚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那个男人就已经迅速的走了,她将滑落的包带重新背好迅速的抬起步子紧随在男人身后,朝着他离去的方向走去,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个男人的胳膊似乎是正在出血呢...   就算只是心理医生,但也是医生不是吗?帮助人对医生来说就是天性。   虽然她忘记了一件事情,巧合过多了便是刻意。   “哎一古,我们金女士可不是这种适合养小可爱的人呐...”柳泰武扫了一眼后视镜,“会养宠物这点还真是让人吃惊。”   “吃惊?”Rachel侧过脑袋扫了眼柳泰武,对方却在感受到她的视线的时候呵呵的阳光一笑,“有什么好奇怪的?女孩子不都是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可爱的小家伙?”说的理所当然,似乎不久之前也深觉金女士跟猫猫狗狗不搭调的那个人不是她似的,“你不喜欢吗?”她歪着脑袋有些明知故问的调调。   “喜欢啊...”车子在十字路口停下,他抬起手摸了摸少女柔软的发顶,“毛茸茸的刘莱西深得我心,”他咧开唇笑了起来。   少女微微怔了怔,抿唇却是毫不留情的迅速的拍下柳泰武的手,“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把我比喻成宠物!”高挑着眉梢的样子保持着一贯的女王模样,如果忽视脸颊上微微漾起的红晕的话...   柳泰武保持着笑眯眯的样子收回自己的手,视线紧紧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好久没有见到泰民那小子了,哎一古,”他敛起笑意微眯起眸子,语气甚至深沉的就像是过了许久一般,“那小子一定会很高兴见到我的,说不定还会痛哭流涕呢。”   “说的跟很多年没见了似的。”Rachel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痛哭流涕什么的不会太夸张了吗?”   “谁知道呢?”柳泰武耸了耸肩,“说不定真的会这样也说不定呢。”他呵呵的笑了起来。   刘Rachel扫了他一眼吧嗒了两下嘴唇也并没有接话。   “啊,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哟,”他伸出手握住了Rachel放置在膝盖上的手,“这么算起来,我们订婚的消息发布出去好像已经快要两年了。”他眸中难得的带上了些温柔的情绪,深达眼底的柔情似乎要将她融化一般。   Rachel微微呶了呶嘴睁了睁眸子,挑了挑眉毛示意柳泰武继续说下去。   “你的身份需要得到进一步的升华了,”他兀自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的形容感到很是满意,“所以我觉得我得在一个合适的时间中在所有人面前亲自为你将那枚戒指戴在手上,”他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Rachel戴在脖子上的戒指项链。   “你终于这么觉得了吗?”语气平静的没有丝毫的转变,一如往常任何时候一样完全的女王做派,就算是这种接受求婚的时候也就像是习以为常就该如此似的淡定,虽说她的眉眼已经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些笑意,唇角甚至也轻微的勾起了。   “毕竟戒指还是戴在手上会更好看一些,物尽其用嘛。”柳泰武握着Rachel的左手轻微的抬起,举到自己的面前然后迅速的在少女柔嫩的无名指吻下,“这个位置是最佳的地方。”   Rachel似乎还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言语之间喷洒在自己手背的温热气息。   那些就像是一层薄薄的雾气一般逐渐的弥漫开来然后遮住了她的视线,眼中甚至还有心中也慢慢被笼罩住,她缓缓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扶住仪表板助力微微侧转身子用力,在柳泰武感到她动作望过来的时候迅速的吻上了柳泰武的嘴唇。   不过是停驻了两秒钟的时间便迅速的离开了,倒是没忘记现在他们的车子可是在驾驶中。   “哎一古,难得我们莱西主动献吻呢,”微怔过后,满眼都是笑意的男人毫不犹豫的调侃了一番脸颊绯红的少女。   “好好开车,”她强装镇定,目光却是再不肯跟他对视。   柳泰武晃了晃脑袋,在Rachel想要收回手的时候他更为用力的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吃不到总还是要给点小甜头的不是吗?”笑呵呵的继续调侃Rachel。   可惜这次只是收到了恢复平静的女王大人毫不遮掩的白眼一枚。   “你的胳膊没有事情吗?”吴玛利亚跟着那个男人走了有十几分钟的路程,然后在这处僻静的地方终于看到男人停了下来,她快步向前,却只见那个男人蹲在那里,看样子是追上了那只挣脱逃跑了的小猫。她出声询问起他的胳膊。   “嗯?”戴着眼镜的男人回过头,有些疑问恍惚了一瞬似乎是想起来者是谁一般,脸上挂起了些和善的笑脸,将猫咪抱在怀中站起身来,“没有关系的,虽然有些疼,但是习惯了的。”   她倒是才正眼看到了男人胳膊上的伤口,不知是对方皮肤太过白皙还是因为现在是本就容易显得萧瑟的冬季的缘故,那个男人胳膊上的伤口显得有些狰狞,“还是趁早消一下毒比较好,”边说已是迅速的从自己的包中掏出酒精喷雾了,对方似乎是被她这架势弄得有些怔愣也就乖顺的任由她动作,“虽说是冬季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的,啊...我是医生,所以会习惯带一点这个,”说完之后甚至顺手将手帕拿出缠上了男人的胳膊,“只是简单的消了一下毒,到时候还是去专门处理一下比较保险,毕竟是猫咪抓伤的。”   就像是职业病似的,对着病患的时候好像就会显得格外的温和善解人意。   “那个,”男人出声,样子显得有些懵懵懂懂的,“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请你喝咖啡吗?”他说道,恍惚之间觉得自己的邀请显得有些唐突了,微红着一张脸本是想要替自己辩解一下的。   “好啊。”吴玛利亚歪了歪脑袋却已经在男人的辩解说出口前应下了邀约。   男人愣了愣,唇角的笑意扩大,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怀中的猫咪似乎也是有所察觉一般喵喵的叫了两声。   一切都平静而美好,陌生男女的初遇,只是伴随着的,是永远都不会少的危机。 作者有话要说:  伐开心木留言木评论~~   ☆、chapter.55   柳泰民从来没想过会从主宅中再次看到柳泰武,或许是真的太过震惊了他就那么站在楼梯上瞪着眼睛直愣愣的望着门口甚至还礼貌的打着招呼的男人,眉头越皱越紧却在视线下意识的移到柳泰武身边的Rachel身上的时候猛然松开,嘴角挂上大大的笑容迅速的走下迎向来人。   “泰武哥,Rachel学姐,”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是笑意盈盈放置于Rachel身上的,整个人一如温和无害的谦谦公子一般,“母亲跟我联系过了呢,说是因为公司的事情会晚到一会儿的,”他歪了歪脑袋眨了眨眼睛,“还交代我要好好的招待二位呢。”   柳泰武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依旧保持着搂住Rachel腰的姿势跟在柳泰民的身后朝着客厅走,倒真是一副要接受好好招待的客人架势。   刘Rachel保持着该有的礼节眉毛却微微颤了颤斜睨了一眼柳泰武,要是还看不出这兄弟俩间的疏远气氛,那她就真的可以改名叫做刘Pabu(笨蛋)了,她伸出手掐了掐某人放在她腰侧的手示意对方表情还是明媚点儿好,毕竟是回了家,又不是去拜访什么仇人。   柳泰武侧过脸扬起笑脸看着Rachel,似乎也觉得Rachel的主意不错,他冲着Rachel眨了眨眼睛之后还真的转向柳泰民的方向扬着一张笑呵呵的脸,“泰民啊,最近学业不紧张吗?大二快要大三了吧?哎一古,时间过得可真快,以母亲的性格肯定让你接手公司的业务了吧?可得好好的干啊...”那意味深长的语气总归是给人一种老生常谈的沧桑感。   刘Rachel嘴角的弧度微微抽了抽,总感觉还不如就让柳泰武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说的好,她扫向柳泰民的时候却意外的看见少年脸上的笑容更胜了几个层次,似乎对柳泰武这种‘关心’很是受用似的。   “母亲听说泰武哥跟准新娘事情的时候语气中可是完全压抑不住的笑意呢,”柳泰民笑呵呵的紧随着两人坐在了沙发上,“这么算起来你们订婚的新闻发布出去的时间还真是蛮久的呢。”他思索了片刻扬了扬眉毛,笑眯着眸子就像是在为这二人准备婚事的事情感到高兴似的。   “婚事?嗯,订婚确实是很久了呢,”刘Rachel还以为今天跟柳泰武是单纯的见个家长,至于婚事之类的还是由金女士跟Esther出面商讨,但听柳泰民这话的意思,她转过身子看向气定神闲靠在沙发背上扬着笑脸却什么话也不说的男人,所以柳泰武是早就报备好了的吗?她在柳泰武望向她的时候扬了扬眉毛。   “干嘛?”柳泰武有种明知故问的调调。   “没什么,”刘Rachel眯着眸子笑了两声,所以她现在心底产生的这种纠结的最后一个知道的不爽情绪是怎么回事,似乎是因着这个缘故就只是简单地三个字也被她说出了些咬牙切齿的调调。   “哎一古,我们莱西真是可爱呐,”他用着宠溺的语气伸出手捏了捏笑容意味深长的Rachel。   柳泰民坐在那里不说话,端起面前的茶水轻嘬了几口却是将二人的所有举动都看在了眼中,自是没有落下柳泰武那颇具意味的一小撇,尽管动作快的几乎让人抓不住但他就是敏感的捕捉到了,他垂下眼睫敛住自己多余的情绪,隐于茶杯后的嘴唇微微的扯起...那样子就像是胜券在握的猎人在看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可以逃脱的动物一般。   “啧...”他放下杯子轻啧的声音迅速的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不会太仓促了吗?这么着急不会太赶了吗?”他眨着眼睛就像是无意中才说出这种冒失的话似的。   刘Rachel侧过脸皱了皱眉毛,柳泰武了然一笑一副终于见到了柳泰民该有表现般的安心感觉。   “啊,抱歉,我好像真的不太擅长表达,”他似乎因两人的注视才发现自己刚刚的话有些失礼,捂了捂嘴脸颊微红满是不好意思的愧疚模样,“我只是听母亲说泰武哥想要在半个月后就举办婚礼呢...”   刘Rachel眉头挑了挑回头看了眼柳泰武,对方却只是耸了耸肩一副就是你听到的模样,丝毫不介意这种明明是该由他说出口的事情却从别人嘴中说出了来...刘Rachel抿了抿嘴快速的转回脑袋看着还在兀自絮絮叨叨的柳泰民。   “有能力的话自然是越快越好的不是吗?”她倒是佯装出了一副她什么都知道的模样,甚至还很好脾气的跟泰民弟弟解释了起来。   “我只是想要快点把我们莱西娶回家,快点给你个嫂子不好吗?”他迅速的凑了上来果断的开口。   “不,挺好的,”他呶了呶嘴,“是挺好的,得能...”   “omo,Rachel。”金女士带着满面的笑脸迅速的出现,毫不遮掩自己愉悦的情绪然后跟刘Rachel打着招呼。   “伯母,”Rachel站起身礼貌的回应,顺势扯起了懒散的坐在那里丝毫不为所动的柳泰武。   柳泰民象征性的站起身子,却并没有说什么,微微的侧了侧脑袋看着眼前和乐融融的模样,视线逐一的扫过自己的母亲与依旧是一副不冷不热样子的柳泰武最后落在了Rachel的身上,嘴角突兀的猛地扯起了些弧度眼眸也紧跟着瞪大了些。   “得能等到那个时候啊...”他看到母亲朝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嘴角挂上更为明显的笑意,“如果在那之前就失去了的话Rachel似乎就不会变的那么可怜了~”   暗暗地呢喃了几句后,他微垂下眉眼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的身后朝着主宅颇具特色的小院子中移动,就算是下着雪可因着有屋顶玻璃的阻挡倒显得更为别具一格了。   “您可别误会...我只是感谢一下您...咳咳,”男人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明明是他提出的邀请,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似的他下意识的抬手推了推自己鼻梁上架着的眼睛,“听说您也是医生呢,所以才会这么热心的是吗?”他终于抬起眸子跟对面镇定自若的女性对视了,“一般人就算是看到了也不会像您这样追着我跑那么多路呢...”   “能帮助一下还是应该帮助的不是吗?”她吸了口果汁,“不光是医生的缘故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罢了。”   “您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坏人?”她注意到了那副眼镜后的景象,那双眼睛敏锐的就像是猎豹一般跟他那略显笨拙的外表有着诡异的相悖感,她眨了眨眼睛再次望向对方的时候对方已经垂下了眼睑,“如果那么在意是不是坏人的话,那这个世界得有多么的冷漠啊?”   “是吗?”他迷茫着一张脸侧着脑袋看向吴玛利亚。   “有时候活得太小心不是会很累吗?”她就像是颇有感触似的叹了口气,面前杯子中的果汁已经见了底,她的指尖轻轻的敲了敲透亮的玻璃杯,“伤口还是...”本想要再交代一番的,口袋中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接了电话之后却不得不离开了,“感谢你的果汁,很棒,”尽管是忙碌的但依旧保持着该有的淡定从容,“伤口还是要注意一下的,你说你是兽医,那样的话对医学方面的也自然会比较擅长的,那么,我就先走了,有些事情呢。”   “啊...好,”他点了点头。   “那我便告辞了。”   姜珉在依旧坐在那个地方,直到门口挂着的风铃响起提示着有人已经离开了他也依旧保持着那副样子淡定的坐在那里,透过玻璃窗望向外面直到那个女人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苍茫的白雪中...   他敛去了脸上刚刚展现出来的所有迷茫表情,“心理医生?”他扬了扬眉毛,“也不怎么厉害的样子,”至少没有看出他刻意的接近,“好像还格外没有安全意识,嗯...”像是追着不小心撞到了的手臂流血的人跑了好几条街这种事情,他本来并不指望这个身为医生的女人会跟着来的...但出乎意料的中了头彩呢。   啧啧了两声,他抚了抚自己腿上睡得正酣的猫咪的脑袋,眼中的情绪似乎柔和了些,长舒出一口气,他将猫咪抱在怀中起身,朝着店门口走去。   “真是个乖孩子,”站在门口的时候他微低下脑袋看着怀中的猫咪,“好孩子。”   姜珉在望着行色匆匆的路人们,然后从自己斜背着的背包中掏出自己黑色的雨伞,慢悠悠的打开,终是跨出了几步迈进了大雪之中。   心情意外的透着些愉悦。   微微眯了眯眸子,就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将那个讨厌的男人从她的身边剥离开了...天知道他看到他的手抚上她肩膀的时候有多么想冲上去杀掉那个家伙,似乎只是想想胸腔中的怒火就要压过好不容易产生的愉悦情绪了,他舒出口气努力的克制了两下...   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停下脚步将抱着的猫咪放进自己斜跨包中安抚性的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然后慢悠悠的拿出了手机...   【杀掉他。】   他看着短信脸上却并没有过多的情绪,不用你提醒我已经要这么做了,只不过他的生死可不是由你决定的呢...他嗤笑出声。   【你得加快速度了。】   又是一条指令性的短信,姜珉在的额头终于还是不悦的皱在了一起,像是这种不礼貌且自以为是的小鬼就应该一起除掉才对,他吧嗒了两下嘴依旧没有回短信,这个烦人的小鬼好像搞错了一点,就像是他曾经跟这个不识趣的小鬼说的一样,他只做他感兴趣的事情。至于除掉那个男人,也只不过是因为那个男人是阻碍他得到她的障碍物,除掉...也不过就是顺便而已。   他将手机赛回口袋中,复又从背包中抱出盯着他喵喵直叫的小猫,举着伞不紧不慢的迈步而去。   本想要杀死那个男人的心情倒是因为这个倒胃口的小鬼有了些转变来着...这么想要杀死那个家伙吗?姜珉在的脸上扬起了些古怪的笑意,大概都是要死的,索性就用有趣的方式让那个男人活久一些来膈应膈应这个讨厌的小鬼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56   “工作这种东西最会破坏气氛了。”秘书在金雅慧身边耳语了一阵,她皱了皱眉冲着刘Rachel抱歉一笑。   “怎么会?这也不是伯母想的。”她回以乖巧的笑容,“不过工作固然重要,您也要注意休息的。”笑眯着眸子歪着脑袋看向金雅慧,一副柔顺的小女儿姿态。   那种隐含着撒娇的姿态显然让金雅慧很受用,她笑眯着眸子冲着Rachel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看起来是准备要先去处理一番那些不得不处理的事情了,而作为继承人的柳泰民自然也顺势跟上了金雅慧的脚步离开了小院子。   两人坐在小院子中,刘Rachel环顾着装修别致摆满花草的院子,不得不说这种温馨的感觉跟柳泰武他们一家人实在是不搭调...   “哎一古...”柳泰武完全是一副惊讶的模样,刚刚终究是碍于了些母亲的面子没有当面拆穿,在小院子中踱步一圈后在Rachel身边站定,“你能想象这种温情画风的院子是出自我们家金女士之手吗?”他并不等刘Rachel作答,兀自眯起眸子思索了片刻,“对这个房子少得可怜的记忆中...嗯,那个时候这里还是显得有些凌乱的类似于杂货间的地方,啧啧,倒是没有想到金女士那种强势的女人会将这个地方打理的如此温馨...啧啧。”   “少得可怜?”刘Rachel坐在那里,“什么叫那个强悍的女人,那可是你母亲,”她靠向椅背,“就算是再强势的女人也会有柔情的一面,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句透着点有感而发的意味。   他依旧站在那里并没有回话,眸子注视着不远处放置在角落中却意外显眼的向日葵花束,牙齿轻咬唇肉嘴角荡起些古怪的弧度,耳边依旧清晰的传来Rachel絮絮叨叨的念叨声响,他却只是站在那里兀自陷入自己的思绪...   就像是他刚刚说的,这个被称为主宅的房子好像真的许久都没有来了,他微微低垂下脑袋手指抵上自己的下颚顺便应和了Rachel几声。   依稀记得...记忆之中最早到这个地方是在他还年幼甚至柳泰民都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像是被赋予上了些继承人该有的殊荣似的,父母对于他这个长子好像充满了希冀...然后他来到这个地方跟那时候还健在的祖父玩耍着即使是那个时候的自己也会觉得幼稚的游戏,再之后祖父去世弟弟出生,随着年纪的长大自己那些不同寻常的个性逐渐显露日渐明显,自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俨然就变成了被剥夺了特权的落魄贵族一般再也没有来过这个被称为主宅的地方...   他合了合手掌吧嗒了两下嘴唇,扫了眼说的开心的Rachel然后慢悠悠的在她的身边坐下,脑袋轻轻的靠在了她的肩上...   再一次踏进这个自祖父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住过的宅子,是在柳元遵意外死亡后母亲消沉了两个月后。   他还记得那时候的场景,红肿着眼睛显得消沉的母亲是怎么挺直腰杆下了搬回这个已经许久没有人住过的主宅的决定的。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看到的金女士,总归那个时候明明并不会多有波澜的内心明显是被触动了下,后来想起,总觉着自那之后对柳泰民那小子的刻意远离行为多少是与那时看见的一切有关的。   “我也是会被震惊的啊...”他感叹似的舒出口气。   “喂,柳泰武,”Rachel耸了耸自己的肩膀,使得柳泰武放置于她肩上的脑袋也不得不跟着一起晃了晃,柳泰武飘出去老远的思绪似乎猛地被扯了回来,他抬起脑袋侧过脸看着习惯性挑眉的刘Rachel,“怎么了?”   刘Rachel看他这副迷茫的表情了然的嘴角一勾,遂又压了压唇角想要尽量阻止自己嘴角漾起些更为夸张的嘲讽弧度。   “莱西啊,”他极快的调整自己的表情,在刘Rachel咂咂嘴俨然是不想理他的表情出现时,语调更为婉转的转了几个弧度,“莱西啊,”他再次出声叫了她的名字。   “昂?”她似乎已经放弃了跟他置气之类的想法,微微垮下肩膀懒散的应声。   “我爱你。”他就像是得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兀自亢奋的小孩似的,猛地朝前环住了她,紧紧的将她圈在自己的手臂之间,“你爱我吗?”他下巴轻微的抵在Rachel的肩膀上,眨巴着眼睛就那么近距离的望着Rachel颜色粉嫩的嘴唇,倒是丝毫不介意自己会因为这么近的距离变成斗鸡眼之类的事情,他甚至还执拗的晃了晃自己的手臂提醒嘴角终是不可抑制勾起的Rachel快点回答他的问题。   这种孩子气的作风...   Rachel嘴角抽了抽然后迅速的摆正自己的脑袋,似是无奈的眨了眨眼睛,却在柳泰武似是催促的再次摇晃手臂的时候,被完全禁锢住的少女微微一笑脑袋往旁边移了移,在勉强可以与抵在自己肩上的男人对视的时候侧过脸颊,注视着那双眸子。   “我也爱你。”   她回答,他眸中迅速的渲染上了笑意。   “满意了?”她问道。   “满意了。”他笑呵呵的微微紧了紧自己的手臂,吧嗒一声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终于是满足了某些小心思,他收回自己的手臂坐直了身子。   “是吗?”刘Rachel呶了呶嘴巴,“那么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小问题了吧?”   “问题?”满脸的问号,“是什么?我一定会好好回答的。”完全是一副真挚的模样。   Rachel点了点头,“我只是想知道,你跟我半个月后举行婚礼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她好整以暇的抱起手臂,完全是一副我要认真听你说完的架势。   俨然是早就料到会被Rachel这么询问了,他抿了抿唇,“就像是你听到的那样,半个月的时间,”他微微蹙眉似乎是在计算什么,“我觉得半个月的时间是完全够用的,”不管是准备婚礼还是‘验证’那个岬童夷的真假这件事情,虽然已经确定了但不是答应了要亲眼的吗?“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些问题的,一切都有我呢,”说的理所当然。   “重点错了好吗?”她果然一开始就不该问的那么委婉吗?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我以为这件事情你是还没有告诉长辈的...但是!好像现在是所有人都知道,就只有我一个人还蒙在鼓里?呀...柳泰武你难道不觉得你有些搞错顺序了吗?”丝毫不怀疑她们家Esther李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情。答案自是肯定的,这点毋庸置疑。   “我以为这算是个惊喜来着。”他挑着眉毛,完全没有一点儿知错的觉悟,“你难道不觉得很惊喜吗?”甚至还厚着脸皮又凑近Rachel,眨巴着眼睛一脸讨好的可怜兮兮的蠢样子。   “你真是够了...”刘Rachel只觉得自己现在跟柳泰武的对话完全就是传说中的自讨没趣,有一种深深的驴唇不对马嘴的纠结感,扯了扯嘴角呵呵两声伸手摸了摸恶意卖萌的男人的发顶。   “哎一古,两个人的关系这么好,还真是让人羡慕呢。”金女士站在入口处笑眯眯的看着两个人的互动,脸上的笑容毫不刻意的堆叠在脸上,弯弯的眉眼中满是欣慰的笑意,“是Rachel的话,把泰武交出去的话我也是会放心的。”   完全是一派嫁女儿的说辞,尽管明明自己的孩子是个男孩。   “准备吃饭吧。”她朝着两个人招了招手,似乎是越看两人越觉得满意,她甚至还很明显的点了点头,那副样子完全没有丝毫平常行事果断的女强人模样。   “交给我就放心了?”Rachel眨了眨眼睛,嘴角扯了扯。   “大概是的,”柳泰武一脸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毕竟我是要入赘Rachel家的,”他站起身,“孩子们要跟妈妈的姓氏了呢...”语气中透出了些小委屈,他弯下腰握住Rachel的手,“莱西啊,我可不可以申请多生几个孩子,其中一个跟我的姓。”   刘Rachel的眼皮跳了跳。   “我开玩笑的,走吧,我们去吃饭,”笑嘻嘻的扯起Rachel,“顺便听听我们心情格外美好的金女士爱的教导吧,”他带着她朝饭厅走去,“啧啧,虽然我觉得从这个小院子里吃饭也别具风味呢...啊,过一会儿说不定会看见金女士的新宠呢。”现在倒换成柳泰武不停的碎碎念了。   Rachel跟在她的身后,眉头微微的蹙起,总觉得现在的柳泰武周身都笼罩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具体是什么她形容不出来...如果一定要说出来的话,大概...应该叫做心疼。   是她感到心疼。   夜幕降临,带来些与众不同的神秘体验。   他依旧是那副装扮,凌乱的头发厚厚的外套,单手握着伞柄另一只手插在裤兜中,站在风口任凭晚风拂过他的脸颊粘黏上几片雪花。   他似乎在等待什么,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连眸子都不转动分毫。   耳边响起了熟悉的校园铃声,他的眼睫颤了颤,终于有了动作,稍微侧转了脑袋望向那扇大门,也不过是须臾学生们喧闹的声音由远及近越发响亮起来,眸子快速的在人群中搜寻,直到锁定那个扎着丸子头的少女的时候,他嘴角勾起了弧度,却依旧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他站在原地握着伞柄的手指紧了紧,眸子眯了起来,即使只是看着心中似乎也有种被包裹起来的柔软感触。   不管是蹦蹦跳跳的活泼样子还是现在这么乖巧的背着书包前行的模样...他抽出自己插于裤兜中的手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眼角似乎因着某种感动的缘故积聚了些泪水,他的手指顿了顿顺势揉了揉自己凌乱的头发,抬起脚迈开步子朝着那个少女走去。   明明是寒冷的雪夜,却因着离那个少女越来越近的缘故,掌心竟是沁出了些汗水,心中摻杂上了些激动亦或者还有些名为紧张的情绪,就在眼前了,伸出手就可以碰触到了...   “呀!马智郁,你不回家的吗?”   他的手指一顿迅速的收回,调转了脚步微垂下脑袋与随后而来的少年擦身而过。   “要回啊,你没看见我准备走了吗?”少女撇了撇嘴。   “你真当我是瞎的吗?”洪相泰呵呵冷笑两声,“走吧,我送你...”他回身望了望那个男人消失的拐角,眉头皱了皱,“那个男人你认识吗?”他主动的拽过少女的书包问道。   “什么?”她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向他。   “不知道,看起来刚刚好像是要叫你的,但是我过来他就走了...”他喃喃的解释了一番,但又一想觉得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耸了耸肩,“呀,马智郁,遭过一回罪了,你还是长点心吧!”他语重心长的说完还不忘拍了拍少女的发顶,末了忍不住还揉了揉,别说还挺软和的。   “呀!洪相泰!”   他隐于黑暗中,狭窄的小巷中偶有的昏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却也只是给他蒙上了一层更为明显的阴霾罢了,他插回口袋中的手指紧紧的握起,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尽管那些修剪平整的指甲几乎要陷进肉中...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已经过上了无欲无求的更新生活~~2333~~(′?皿?`)果然么有G点吗?果真写的很凌乱莫测吗?_(:зゝ∠)_人生就是这么寂寞如雪吗?←作者菌大概已经疯了...   ☆、chapter.57   她站在大门口目送着柳泰武跟Rachel上了车,在Rachel摇下车窗跟她挥手的时候她脸上也依旧带着慈善的笑容然后颔首示意,她站在那里直到载着两人的车子消失在拐角处时她似乎才察觉到寒冷似的,迅速的抱了抱手臂,转身疾步朝着主屋走去...   半开的大门中,浅灰相间白色的猫咪乖巧的坐在那里,腰背笔直浑圆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的方向,似乎是察觉到她在靠近,它本是盘于前爪的尾巴微微动了动,脑袋也一并歪了歪,冲着她的方向发出的喵喵叫声似是在欢迎着她的归来一般。   “勇儿呐...”   金雅慧的眸子瞬间晕染上笑意,脚下的步子更快了一些,她伸出手臂向着猫咪的方向拍了拍手掌,显得冷冽的风拂过,它站起身准备迈出的脚步似乎顿了顿,却也不过是稍微的迟疑便毫不犹豫的朝着金雅慧的方向轻盈的跑去,然后冲进已经半蹲下的女人的怀中,微闭起眸子圆润的脑袋蹭上了女人的脖颈。   “嗯,勇儿...勇儿呐...”她手指轻柔的抚过猫咪的背部,似乎很享受猫咪对她的亲昵感觉,就连着眉目都要显得更为柔和一些。   “妈...”柳泰民看着抱着猫咪走进屋子的金女士。   “嗯?嗯,泰民啊,现在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我先上去了,”她甚至连视线放都没有放在柳泰民身上,自说自话用着宠溺的眼神看着怀中的猫咪,然后兀自上了楼。   柳泰民站在原地,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只不过那垂于身侧的手指紧紧的握起,他就那么看着金女士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拐角处,那张近乎要跟外面的天气一样冷凝的脸颊终于还是忍不住抽了抽,他僵硬的侧转过脑袋。   窗外,那也不过刚刚停了一会儿的雪还是在柳泰武走后洋洋洒洒的下了起来...   他机械的松开紧握的手指,眉头皱了皱,就像是在强忍着脾气的置气少年一般他狠狠的哼了一声,然后转身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就像是在用别的事物来烘托自己不表露于面的怒气一般,狠狠的合上了卧室的木门。   “现在光是对一只猫的关注都要多得多了?”他坐于宽大柔软的床上,早就抽出的手指握成拳狠狠的砸在柔软的被褥之中...被缓冲掉的力气就像是他这么多年只能强忍的嫉妒一般,有多烦躁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哈...”他漾起了些苦涩的笑容,脑袋低低的垂下最后索性整个身子软软的跌进床铺之中。   所有的心绪似乎都在一瞬间涌上了心头大有马上就要转化成泪水滴落的架势,可偏偏身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就算是私下里这样软弱的情绪都是不应该出现的,眸子望着台灯终于还是在情绪即将达到顶峰的时候缓缓闭上。   强制平息一切,就像以往的所有时候一样。   连日来的大雪终于有了放晴的趋势,零星的雪花飘飘洒洒坠落在脚印纵横的地面上,阴沉沉的天气似乎也因为天气有变好的趋势而终于不再显得那么压抑。   虽说终究还是蒙着一层薄薄的灰色。   围着格子围巾的少女站在书店门前,听着自己身边扎着马尾的少女叽叽喳喳的诉说着什么,似乎是被触到了些什么雷点,脸颊微微抽了抽扯着嘴角看了一眼自己身边表情灵动的少女,在获得对方一副本该就是如此你干嘛这么看着我的眼神之后,她就像是自己确实不该如此一般嘴唇微张冷笑出声,猛地翻了一枚毫不优雅的白眼摆正了身形抬起手腕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他笑眯着眸子的脸上架着一副眼镜,打扮一如既往,头发却一反常态难得的规整服帖,他站在街道边的橱窗前,手插在口袋中,眉眼弯弯的将那个少女的所有表情全部揽入自己的眼中...就算是一副傲气的别扭模样,就算是挺直着腰杆丝毫不服输的样子...   他嘴唇微张,呼出的气与冰凉的空气接触后产生一小片白雾。   就算是即将挂上嘴角的微笑,也总会有人突兀的出现然后打断它的浮现。   那辆车停驻在两人身边,同样围着格子围巾的男人从驾驶座下来,拥着微挑着眉头的少女的肩膀跟另一个女孩面对面似乎是在交谈什么,只见那个女孩脸上漾起些甜美的笑容迅速的摆摆手示意二人可以先走,那个男人倒也没有客气,就那么将自己臂弯中的女孩塞进了车中。   他看到她在坐进车中的时候摇下了车窗,用着的依旧是那副拒人千里的表情,似是在再次询问少女真的不上车之类的问题,然后在那个女孩略带促狭的笑容中迅速的摇上车窗下令开车...   “哎一古...”他猛地吸进一口气,复又重重的呼出。   嘴唇张了张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的,但终究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间,一如透着干涩的沙砾划过喉间,他侧转了身子甚至伸出了手臂,就好像是要抓住什么一般,可最后的结局依然不如他意以惨烈的方式迅速的跟他的手掌重合然后划过...   眼角有聚积的泪水,在伸出的手掌握成拳头的瞬间迅速滑落,融入地面的积雪...   “如果你再晚来几分钟,估计李宝娜就要成功攻陷我了...”Rachel侧过脑袋。   “攻陷你?然后呢...”   “大概会全盘托出你是怎么惨无人道的将我拐回家这件事情的...”就像是也不过过了短短的几天而已,他们即将举行婚礼的消息就已经算是人尽皆知了。   “哎一古,早知道如此我就应该晚一点到啊...”柳泰武笑嘻嘻的侧转脸看了一眼盯着他的Rachel,“这样的话我的光辉事迹大概就可以畅游天下广为流传了~”   Rachel撇了撇嘴,最后索性伸出手掐了一下这个耍贱的男人。   “喂喂,你难道不觉的很有趣吗?”嘚瑟的摇晃着脑袋,“你想想大家都眼含艳羡的看着身为你未来老公的我的样子,不是很带感吗?”   这个男人眉毛一挑一挑的,就连脸上的五官似乎都在不遗余力的表达着自己主人此刻的愉悦情绪,Rachel吧嗒了两下嘴唇,都已经懒的翻白眼了,呵呵冷笑了两声表示这是传说中的即将要步入婚姻殿堂了,所以这个家伙是不打算遮掩自己幼稚的属性了吗?   瞥了一眼身旁眸子几乎都要眯成一道缝的男人,这不是还没有结婚吗?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好吗?   她微微摇了摇脑袋啧啧了两声,虽然神似是有些幻灭的感觉...但她不讨厌这种感觉就是了,嘴角微微的扬起了些弧度。   身旁的男人最终还是恢复到了往常的模样,伸出了自己宽大的手掌握住了歪头望向窗外风景的女人纤细的手...   柳泰武专心的紧盯着前面的道路,他从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有多惜命,只是在即将彻底拥有自己最满意的伴侣之前,出乎意料的他对自己的这条命更为珍惜起来。不管是任何的小事,几乎用严谨来形容都不为过...红灯亮起,在距离前方车子有一定距离的时候车子平稳的停下。   “呀...刘Rachel,你这个反应可一点也不得我心。”   “对待你这种最近愈发抽筋的行为私以为这就是最好的方式,”明目张胆的忽视你。   “喂~~”他握着她的手晃了晃。   “啧啧,泰武啊,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个状态跟你曾经的莫名其妙状态相悖甚远吗?说好的神秘感呢?”挑着眉头毫不留情的犀利吐槽。   柳泰武却不说话了,扫了一眼前方依旧是红灯状态的信号灯,估摸了下时间,然后摆出一张委屈脸,本是想要使用杀手锏在绿灯亮起之前获得Rachel的一枚吻的。   一向最吃他这套的Rachel果真是扫了他一眼后轻微的叹了口气,主动的靠过来了。   本来一切都可以顺理成章的发生,就像是以往的任何时候一样,可偏偏那些电视剧中看起来一向是不合理且有些纠结的场景终究还是会发生在现实中的,口袋中的手机煞风景的响起。   两人动作一顿,Rachel挑了挑眉毛然后坐回原位。   柳泰武扯了扯脸颊,绿灯适时的亮起,他不得不摆正身形,踩下油门。   就像是刚刚说过的,对于在开车途中接电话这种行为如今格外惜命的他本是不会做的,可显然这个来电的家伙是个没眼色的家伙,电话铃声就像是被附上了讨人厌的催命符咒一般拼命的响起...   他心中浓稠的恶劣心绪逐渐聚积,他皱了眉头,脸颊因着隐忍而微微抽搐,最后耐下性子还是戴起了耳机,按下接听键的指骨处似乎都透着些青白...   现在就算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都会让他的心情变得极度糟糕。   “你好。”   就连身旁的Rachel都注意到了这个男人语气中的僵硬,她侧目他却并没有望向她。   柳泰武目视前方眸子紧盯着前方的道路,就连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由指尖透露出丝丝的认真气息,就好像他依旧在专心致志的开车而不是在打电话一般。   他的面部表情变化的很缓慢,坐在他身边的Rachel将这个男人情绪的所有转变纳入眼底,她脸上带着毫不遮掩的担心神色伸出手抚上了他的肩膀。   柳泰武微微侧了侧脸,面上的表情透着股诡谲的味道,眼睛快速的扫了她一眼示意他并没有事情不用担心,等他正过脸的时候刚刚曾出现过的诸如僵硬与兴奋之类的复杂情绪已经完全不留痕迹的消失在了脸颊上。   “呵呵。”   突兀的低笑声在车子中响起,他抬起纤长苍白的手指抚上了挂于耳朵上的蓝牙耳机,轻按,挂断。   “到了呢,”他转过头扬着笑脸对着Rachel说道,手迅速的操控着方向盘转弯行驶进路边的地下停车场入口。   Rachel抿了抿唇轻声应声。   明明是试穿婚纱的大好日子,明明刚刚的气氛还轻松美好,明明现在身旁的柳泰武已经挂上了明媚的笑容...可偏偏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因为那通电话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捉摸不透,但她身为女人的直觉就是敏锐的捕捉到了些什么...   “泰武啊...”   “嗯?”   “你没事儿吗?”   “有事,”他扶着她那侧的车门,脸上挂着严肃的表情。   刘Rachel未伸出的一条腿顿在了原处,受了他情绪的感染似的整张脸也绷得紧紧的,甚至垂在身侧的手指都紧紧的握了起来,似乎是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只等待着男人说出些什么艰涩的话语来了...   “我想快点看到你穿婚纱的样子了,”他迅速的弯下腰身在抬眸紧张兮兮的望着他的女人的唇上落下一吻,“这是刚刚没有完成的,补偿。”   然后他呵呵一笑,迅速的捉住她握成拳头的手将她拉出车子,甩上车门后,迅速的朝着电梯走去。   倒真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你一定知道我是谁的不是吗?’   ‘就像是你猜测到的那样,按照说好的来亲自验证...’   ‘你一定懂我的意思,花房,鲜花,香气。’   ‘你也迫不及待了吧,就像你现在一定也很渴望知道关于你想知道的事情那样...’   男人一直站在那个橱窗前,规整的发丝被冬日冷冽的寒风吹的凌乱,他冻得僵青的手指紧握着手机慢慢的垂下,脸上本是阴霾的表情一扫而空,他抬起脑袋看着还未完全晴朗的天空又再次被乌云席卷,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箴言似的,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的握了握,然后突兀的嗤笑出声。   “午夜十二点,我一定会让你知道岬童夷停下来的原因的。”   就像是灰姑娘的水晶鞋一般,有些事情是不会随着时间消失不见的。   “然后你就快点从她眼前消失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考试忙成shi...这种日子竟然纠结的还要持续半个多月也真是醉了...   QuQ尽量迅速更新哒,再强调一下~~我真的不会弃坑的哟~~~   ☆、chapter.58   洁白的婚纱套在身材窈窕的女人身上,而那个人还是自己爱着的人,在亲眼目睹的时候心中总会产生一些类似于温暖与满足之类的暖流渐渐的充斥满自己的心房。   柳泰武坐在试衣间外的沙发上,即使是帘子拉起的时候他也依旧是一丝不苟的笔直的坐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甚至满含期待的望着那幅帘子,在帘子慢慢的被拉开时,他眸中欣喜的光芒就愈发浓郁,手指下意识的揉搓在一起,就像是初初见到喜欢的人一般,透着股焦灼不安与欣喜,然后他稳了稳自己的身形站起身,朝着站在圆台上的少女一步一步的走去...   他似乎都能看到属于他们的美好结局了。   他顺利的完结了关于某方面的事情,然后将自己所有对她的喜爱之情戴于表面,一辈子守在她的身边跟着她一起慢慢变老...   而他那些见不得光的情绪,将会因为她的陪伴掩埋在最深的角落中,就那么永远的尘封下去。   柳泰似乎终于克制不住自己嘴角迅速上扬的弧度了,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巨大的喜悦。   答应了对方要亲自验证的已知假货,主动的找上了他...他微微的歪了歪脑袋,伸手拉起她的手,上下的打量...似乎是在对方开口的一瞬间他那跟现在相比原先显得格外混沌的大脑似乎终于开了窍,他在一片火光激石中似乎终于知道了对方的用意。   就像是引诱他做出亲自验证的誓言一般,如今看似履行诺言的催促,大概也只不过是因为那个愚蠢的家伙终于还是按耐不住了。   “呀...我们莱西果真是艳光四射啊,就算是天天跟你相处我现在都觉得自己又再一次的更深的爱上了你呢...”他放开了她的手,就跟在观赏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似的围着圆台绕着圈子仔细的欣赏着少女。   那个家伙内心的渴望已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中迅速滋生膨胀了,可偏偏因着那个假货见不得光的属性,所以那个家伙不得不采取些什么行动来让他远离...   “很好看吗?”少女唇边带着笑意歪着脑袋看着已经在她面前站定的柳泰武。   “完全。”他毫不犹豫的肯定,双手伸出环住了少女纤细的腰肢。   就像是那个假货一开始就不掩藏的目的一般,那个人想要用卑劣的方式将Rachel从他的身边夺走。   “喂...”因着柳泰武突然拥住她的动作,Rachel微红着一张脸看了一眼身旁的工作人员,然后伸手拍了拍柳泰武示意他注意一下场合。   柳泰武低笑出声却没有什么动作,依旧顽固的保持着他的姿势。   “这件腰部一样需要再收紧一些,”她倒是适应的极快,已经开始叙述礼服需要修改的地方了,“嗯...先让我把婚纱换下来吧,”她又微微拍了拍柳泰武。   “好。”这次柳泰武倒是很配合,在Rachel发出指令的瞬间他就已经松开了少女,双手□□口袋中的时候人已经站在距离Rachel一定距离的地方了,脸上带着的依旧是那副充满爱意的神情。   “新郎也试一下礼服吧。”   如果不是有工作人员的提醒,他觉得自己本来可以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帘子完全拉上的。现在倒是在他闻声下意识的转头再转回的时候,帘子已经彻底的拉上了,他收起了脸上的所有表情,眉眼之中似乎还隐隐透着些惋惜,低垂了脑袋一瞬便又迅速的抬起,脸上挂上和善的疏远笑容。   “那么走吧。”   应声,然后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   “莱西啊...”   他穿好礼服站在镜子前规整着自己的领结,眼神扫过不经意间停驻在脖颈处露出的项链上,手指一顿,顺势抚了抚穿在上面的戒指,是跟Rachel一样的保存戒指的方式呢,他抬高手缓缓的舒展开指节,打量着不久之后就会被套上戒指的位置,眉心微微一皱。   Rachel...   他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只不过是会牺牲一下自己可怜的小莱西了。   尽管利用着这个他爱着的女人但爱着她的心情一点也不会减少分毫,不过还是会产生一丢丢于心不忍的成分...他的手指迅速的收拢,无论是什么革命总会牺牲点儿什么才会获得最终的胜利,现在他只不过是要将Rachel抛掷于危险的边缘...   真的只是边缘。   大概吧...   他规整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看着镜子中面无表情的自己,柳泰武突兀的咧唇笑了起来,是那种皮肉拉扯下展开的笑容不加丝毫的情感,然后他将那副表情挂在面上微微的歪着脑袋,抚着袖口的手已经缓缓的附上了镜子中自己的脸庞。   只是危险的边缘不是吗?   他所猜测的那些并不一定会出现在Rachel的身上,那些毕竟都只是他自己单方面的臆想。   说不定等他完成那件事情之后Rachel依旧会完整无损的出现在他的身边...毕竟他不是已经向Rachel全盘托出了吗?不是也曾向Rachel提醒,在他不在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的吗?更何况,身为RS集团的继承人,Rachel的安全肯定会有人更为顾及的...   “应该不会发生的,”他的眸子闪了闪顺便甩了甩脑袋,将自己那些不好的假设甩出去,之后迅速的收敛起自己那皮笑肉不笑的诡谲笑容,转身朝着试衣间外走去。   柳泰武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执拗固执的兀自保持着乐观的心态。   吴玛利亚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户前,抬眸望着窗外飘着雪花的阴沉天气,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中,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面天空中那厚厚的灰色云层的关系,胸口有些闷闷的感觉,就像是被绵软的棉花堵住了一般。   眉头深深的蹙起。   拿出手机几乎是下意识就播出了熟记于心的号码,可却随着冰冷的女声响起,她似乎终于回想起了什么,有些悻悻的挂断了电话...   “何无念还是被关着...”早上询问李亨年后对方回复的短信依旧静静的躺在收件箱中,那个执拗的杨铁坤仍然顽固的关押着何无念,似乎是不管怎么说都说不通的感觉。   年纪不对...   不管是曾经的那个被认定是岬童夷的何无念的父亲,还是现在被无辜关押甚至还被强压上岬童夷名号的何无念,他们的年纪都是对不上的。   她望着变暗的手机屏幕喃喃自语,身为目击者还是幸存者的她,估计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发言权的人了。   在那个微微飘落着雪花的寒冷夜晚,她跟那个恶魔一般的男人是以那么近的距离接触过的...即使是再昏暗,即使是再恐惧,不得不承认,她亲眼看到了那个家伙邪恶的面容...尽管似乎也因着恐惧之类的原因,她并不记得岬童夷的长相了...   “想起来?想起来...”她闭上眸子,企图通过些心理暗示想起些蛛丝马迹。   戴着皮手套的手轻微的拂过半人高的枯草顶,雪白的牙齿在微弱的灯光下依旧闪现出了些森然的寒光,薄薄的唇形包裹着那些牙齿,挺直的鼻梁...   握在手中的手机伴随着震动突兀的响起。   吴玛利亚身子猛地一颤竟是将手机直直的丢了出去,稍微缓过神的时候手机已经停止了震动,她快速的眨了眨眼睛,稍微缓和了一些的心脏依旧砰砰直跳,抚了抚胸口...   几乎都要想起来了的。   有些失落,却不得不蹲下身子将摔落在地的手机捡起,本以为这么快就挂断的电话有可能只是骚扰电话,甚至在划开屏幕查看的时候还忍不住抱怨了两句,却意外的发现是认识的人...或者用患者来形容也可以?   她挑了挑眉头,平静下来的大脑此时却也不能准确的分析出对方现在打电话的原因...毕竟事情已经过去有几天的时间了,按理说那些伤口隔了这么久还出什么意外的可能性好像并不怎么高。   思索了片刻,却还是回拨了电话。   “啊...您好,”对面的声音似乎有些嘈杂,“实在不好意思,请您稍等一下...”   没有声音了,她将手机拿离耳边却发现通话并没有结束,不过似乎是听见了些猫咪的声音,又想起对方似乎是兽医的职业,点了点头倒也是按照对方的话静候了。   “吴医生,实在是抱歉,我本来是想要给你打电话的,但是店里的猫咪在捣乱...”那个语气中带些羞涩的男人声音很快就传了过来。   “不,没什么,”她用着一贯的温和语气,“不过,突然来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毕竟是被打断了回忆吴玛利亚并不想多做周旋,“是伤口出了什么问题吗?”   “啊,是,但是没有什么问题呢,我只是想告诉玛利亚医生,我的胳膊现在已经好了呢,”他就跟没有听出对面女人明显带上了些敷衍的调调似的,也不过是转瞬就元气充沛的报告着自己的伤口状况了,“我觉得应该告诉玛利亚医生的。”   兽医,时常接触小动物,吴玛利亚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仔细的回想了一番,那个男人即使头发凌乱但身上的衣服意外的无一不是高档货...是一个在家人的放纵下肆意生活的单纯人吗?她挑了挑眉毛,即使外表看起来是这样,可偏巧身为心理医生的她对于看穿人们掩藏于表面下的内在是最为擅长的...   那至少是一个掩藏自己的高手。   她是这么下的结论。   “有些突兀了吗?”对方收敛起了自己的那副明朗声音,“玛利亚医生不是心理医生吗?”他微微顿了顿,“我只是最近有些烦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别人说...”那声音透露出的犹豫与担忧真切异常,“觉得也许跟玛利亚医生说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嗯...是这样吗?”她思忖了片刻,那声音中夹杂的苦恼成分并不像是骗人的。   “不能见面说吗?电话中总是有些一言难尽的。”他的声音突兀的扬高了几个声调,却又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礼了,赶忙压低了声音。   对方并没有迅速的回应,姜珉在举着电话挑了挑眉毛然后静静的等待。   “好。”后面还毫不客气的报出了地点。   可就只是这一个字便够了,他脸上带上了些意味不明的笑意,伸出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明明是一张文质彬彬的和善模样,偏偏发出的声音明朗的不像话,就跟真的得到了什么应约即使高兴却也要压一压似的...   吴玛利亚擅长观察别人的表情,通过言谈举止,捉住细枝末节的事情发现掩藏于最底层的真相。   可偏偏忽视了此时电话对面那个人的表情,自负的按照声音来评判了对方的善恶...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59   在完成使命的瞬间,神明会给你指示,用你能理解的方式。   这是姜珉在的信念,就跟他亲手杀死了妹妹在滂沱的大雨中跌倒后遇到了那只猫咪一样,他相信,并且坚信,他之所以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妹妹就是为了遇到那只猫咪并以此为契机展开新的生活...那是个契机。   生活总归不会一成不变的,所以现在的所有一切只不过是一个转变的新的契机罢了。   他的手指紧紧的扣住女人纤细的脖子,嘴角噙着些扭曲的和善笑意。女人浑圆的眸子目眦欲裂她保养完美的双手扯住男人的手腕企图用她那几乎小的可怜的力气挣脱男人的桎梏。   “为什么挣扎呢?这是新的开始啊。”   声音低沉还透着股诡异的安抚意味,口头上的叙述就像是最亲密的朋友在劝慰他迷失的友人一般。   “总需要借由一些事情来开始新的生活,现在我觉得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声音更为柔和了一些,轻轻柔柔的划过在寒冷的冬夜里似乎透着股温暖的意味,然后将你包裹其中温暖你却是要杀死你,姜珉在唇角的笑意平和了几分,手下的力度也缓缓的放松。   “你会理解我的。”   鼻梁上眼镜下的眸子中闪烁着绮丽的光芒,他的笑容似乎更为灿烂了一些,可手下更为猛烈的用力终究还是让他失去了那唯一的观众。   发丝凌乱的女人停止了挣扎,瞪得浑圆的眼睛流下的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在了身下的土壤之中,用力企图挣扎的双腿也渐渐平息下来,似是不甘即使是到了最后依旧快速的踢蹬了两下,带着若有若无的力道。   “感激我吧。”   姜珉在依旧保持着半跪在她身上的动作,然后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收敛,直起身子垂下的脑袋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女人表情完全凝固的脸庞,似乎是对她的死状不甚满意,他平展的眉头渐渐的蹙起,微微弯下腰身,伸出手抚上那涨红的脸颊...   “你这样可真是丑,”他伸出另外一只手,力道越来越大,似乎想要将自己想象中的美好模样完全的刻画于女人的脸庞,可偏偏一切都不尽如人意,耐心也在逐渐的消磨,最后竟是狠狠的扇上了女人的脸颊,伴随着响亮的啪嗒声响他那颗本是烦躁的心情也意外的平静了下来...   “你本来就不可能是完美的,”再次直起身子,他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冷哼一声从渐渐散去热气的身体上移开身子,从口袋中拿出手帕仔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他依旧站在她的尸体旁,低着脑袋将女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嘴角噙着些冷笑。   “吴玛利亚。”他的眸子眯了眯。   “还是该叫你,金在熙才对。”他抿唇笑了起来,手指微顿复又将手中的帕子揣进兜中,“知道你名字还有身份的时候就决定不让你活着了。”   姜珉在转身,从早就准备好的花桶中拿出正含苞待放的玫瑰,拿起的动作轻柔却又毫不怜惜的将花瓣扯下,就那么洋洋洒洒的将它们完全的撒落于安静的躺在冰凉地面的女人身上。   从见面到死亡,五个小时都不到,如果吴玛利亚知道自己会死的话...   ‘实在不好意思推迟了时间,我的患者临时来了...’   ‘不,没有什么...玛利亚医生来了我就很开心了。’   ‘...是吗?那么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毕竟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下午五点,冬季的雪天,天空似乎暗沉的更为迫切。   如果玛利亚知道自己会死的话,那么这次的见面就不会是推迟而是推辞。   “好啊。”他点点头,放置于桌面不安抠动的手指顿了顿,抬起手抚了抚自己鼻梁上的眼镜,与此同时抿了抿嘴唇,“我真的很需要专业医生的指点。”他甚至还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皮快速的扫视了一眼对面的女人。   “珉在xi有什么烦恼就说吧,我想我应该可以给你一些意见,”她脸上带上了身为医生时间的亲切笑容,脑袋微微点了点,“不过不光是专业医生,我想还可以是作为朋友的。” 几乎是马上,她就说上了心理医生最喜欢的一类话。   姜珉在愣了愣,紧抿的唇猛地松开,泛白的嘴唇扬起带上了些感激的笑容。   “我比较烦恼一件事情,”姜珉在将手从桌子上拿下,“我很喜欢一个人,可偏偏她在我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就拥有了另外一个骑士,”他的眉骨微微蹙起,快速的扫了一眼对面正认真倾听的吴玛利亚,“这种时候我应该是要放手的吧...”他的眉峰微微挑起朝着眉心聚拢,嘴角微微扯起,眉眼中透着些尴尬与无奈。   吴玛利亚盯着他,那些细微的小动作一个没落的全部纳入了她的眼底,微微下垂的眼睑和眼周肌肉微微颤抖的弧度...他好像是真的对这件事情很困扰呢,她扬了扬眉毛,脸上依旧带着从容与亲切,唇角微微上扬。   “你是觉得我会指责你吗?”她眯了眯眼睛,“你不是都说了,我是专业的吗?专业人士可不会毫不留情的打击自己的患者,更何况,我不是还说了,珉在xi是我的朋友吗?今天不光是医生还是朋友呢...”   姜珉在摆着那副最适合当下的合适表情,嘴巴微微张了张做出一副微微吃惊的表情。   然后,对面打扮干练清爽的女人再次出了声,姜珉在的表情随着对方的言论的变化而转换,恰逢其时的表现出自己的恍然大悟,就仿佛真的是被对方一语惊醒了一般,还很配合的做出了些佩服的表情...那副样子真诚的就连他自己都快要被感动了。   “...你争取过才有说放弃的权力。”说完最后的结束语,吴玛利亚放置在桌子上的手轻搭在一起,脑袋微微的歪了歪。   她的笑脸定格在他的脑海中,明媚美好的让他几乎都快要按耐不住冲上去将她撕碎的欲望了。   ‘珉在xi,就像你说的,你如果都不争取一下怎么能判断你们两个人合不合适呢?’   ‘果真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吗?玛利亚医生的话总让我觉得受益匪浅...’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晚上八点差十分,雪花弥漫的天空下是人烟稀少的街道,女人转身离开的步伐更显急促,甚至还夹杂着刻意掩饰的慌张。   “再见。”他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回了以往的那副和善模样,“再见。”嘴角轻微的扬起,意味深长的再次重复了一遍,一字一顿。   街道上的积雪足够厚,身上的衣服并不少却还是让她冷的直打冷颤,紧拽着衣领的手下意识的再次紧了紧自己的衣服,无济于事...对于那种由内心产生的凉意来说,就算是穿着再厚的衣服甚至是坐在暖气热烈的房子中都是无济于事的。   ‘...玛利亚医生,我是关心你呢,外面的雪似乎越下越大了,我觉得你应该再多穿一些。’   转身,脚步却是一顿,脑海中浮现的话语就像是在昭示着什么一般,她被冻的有些僵硬的脸颊艰涩的动了动,她是不是得庆幸自己将那句话听了进去然后多穿了两件?她的眼睛眨了眨,脑海中划过了些什么,眼前显得格外昏暗的小路就跟说出那句话的人的表情一样,明明带着些昏黄暖人的笑意可偏偏就是能让人产生一种瞬间跌入黑暗的无力感...   那个时候出现的柳泰武,和他所说的话...   “是我想多了...吧。”   她的脚都已经朝后挪了一步,只要一瞬就可以回身选择走更为宽敞的大路了,可偏偏,就是那一瞬间,她选择强压下自己心头的不安,甚至还乐观的忽视了今天找她谈话的男人那些颇具深意的言论...   ‘我就知道身为心理医生更能理解我的心理呢...’   ‘我从来就不觉得那个人是更好的选择,相反那只是将她推到我身边的一个契机而已。’   ‘我会用尽手段将她禁锢在我身边的,你一定赞同的玛利亚医生...’   人在慌乱的时候总会做出些最为原始的愚蠢行为,尽管对方是一向自命不凡的吴玛利亚。   她就像是好不容易逃脱猎人的陷阱却在惊慌失措的瞬间被饿狼捕获的梅花鹿一般,可怜又可悲。   “啧...”她将文件合起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转头看向沙发上坐着的柳泰武时,还是忍不住挑了眉毛,似乎是因为提前完成了工作的好心情让她倒是很乐意调侃对方一番,迅速的从书桌前站起身,Rachel抱胸在沙发前站定。   “嗯?”他将眸子从平板电脑上移开,眨了眨眼睛,将平板电脑放在一边自己整个人已经很顺便的缠上了Rachel的腰肢,“你终于忙完了吗?”仰着脑袋下巴轻抵在对方的肚子上,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带调侃的Rachel,“干嘛这副表情~”   “柳泰武xi~”她手掐腰,“你今天好像格外的高兴,我在忙自己的事情忽视你了,还以为你会闹闹脾气呢...”顺势坐在了沙发上,缠着她腰肢的男人倒是很快速的调整了自己的位置,脑袋枕在了Rachel的腿上。   “能看着你我当然很开心,”他仰躺着,盯着低垂下脑袋看着他的Rachel,“虽然跟我原本预想的今天有些不太一样,但我就是很开心,”毕竟是这么特殊的一天。抬起手腕迅速的扫了一眼时间,却很快的恢复原状。   “你预想的?”她问。   “本来想说要不要去滑雪,或者在暖烘烘的房间中来一顿浪漫的午餐之类的...哎一古,可惜我们莱西是个忙碌的大人物~”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子亮晶晶的完全是一副因为对方很了不起所以他也跟着沾光的雀跃模样。   Rachel唇角扬起些笑意,张口本是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躺在她腿上的柳泰武倒是很迅速的起身,调整了一下姿势,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柳泰武摁着躺在了他的腿上,然后等她反应过来的时他严肃着一张脸已经开始用着适中的力度替她揉捏肩膀了。   “哎一古,工作这么辛苦的人,就要趁现在这种时候好好的放松一下。”   Rachel扬了扬眉毛,“做的这么好,别说你还特意学过哦...”闭上眼睛享受着来自柳泰武的按摩。   “你猜?”他眉目柔和,“好好休息休息。”   就算是再年轻,看了将近一天时间的文件终究还是会感到疲惫的,Rachel顺着柳泰武的话放松自己的身体,享受着悠哉闲适的休息时间,似乎随着柳泰武的揉捏,那些微的疲惫感都在随着他按压后的触感渐渐的排出了体外。   时间即将走向十一点。   柳泰武停下揉捏的动作,压低身形在呼吸匀称的少女额间落下一吻。   姜珉在站在鲜红的玫瑰花瓣堆积的小山丘前,将最后一把玫瑰花瓣撒下。   时针在十一点处稳稳停下。   将Rachel抱到床上安顿好后已经出了门的柳泰武看着手腕上的表,嘴角扯起了消失了许久的诡谲笑意,微微侧转脑袋眸子闪过些不明的情绪。   姜珉在拿起白色的小雏菊放置在小山丘上,就像是少的可怜的懊悔情绪终于出现了似的,可偏偏在那片夺目的鲜红色中的丁点白色刺眼的只让人觉得讽刺。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60   在玻璃花房外红蓝色的警灯伴随着刺耳的警笛声嚣张的亮起的时候,柳泰武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几乎是马上他就可以清楚的明了一些事情,明了自己将要面对什么还有即将获得什么。   手臂甚至还维持着拂去女人脸上花瓣的动作,零星的脚步声在夜晚终究还是显得明显了些更何况还是踩在刚堆积不久的雪地上,他微微侧转了脑袋一瞥,用牙齿咬住的上唇慢慢地松开与此同时嘴角的弧度上扬,这笑容不可抑制。   然后他正过脸颊看着已经变得有些僵硬的女人脸庞,缓缓的收回手臂。   ‘呀,你知道你的死有多么重要吗?’他在心里说道,目光冷透了。   咧开唇雪白的牙齿透着股森然的凌冽感,全副武装的特警鱼贯而入,当有人迅速的移动到他身后的时候他保持着那种笑容将双臂举过了头顶,那群全副武装的特警蜂拥而上,力道大的毫不留情,就那样狠戾的将本就没有反抗的他制服。   “就是那个小子?”杨铁坤站在花房外,看着被押解而出的男人,眉头深锁,脸上的表情并不乐观,“那小子的表情...”就像是达到了某种目的似的,尽管诡谲可杨铁坤就是可以从中读出些明媚的味道来。   “呀,这狗崽子终于还是被抓住了,Axi!”李亨年将人塞进车中,转身朝着站在不远处眉头深锁的杨铁坤走来,“现在可是真正的现场抓获了,我们无念可以放出来了吗?”难得的李亨年的语气有些冲,“都说了是无辜的...Axi...”只想到了现在这种情况证明了自家拍档的无辜,倒还真的是没有深入去想其他的事情。   杨铁坤舒展眉毛,眼皮轻悠悠的抖了抖,“你怎么那么肯定呢?”扬起那一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嘴周的肌肤堆积出了些褶皱。   “啊...”对方那明显是不想让他如意的样子使得李亨年不得不压下自己心头的怒气,“这不是都现场抓到了?科长你不也说了等吗?现在凶手也抓到了,我们无念自然是该放出来了吧?”忍不住还是抱怨了几句,“哎一古,被关了这么久我们疯和尚肯定已经真成疯的了...”   “何无念不也是现场抓获的吗?”他那低哑的声线悠悠的响起,“现在对于新抓到的年轻人是不是真凶还不好说吧。”阴森森的冷笑了两声,“凡是都要调查之后才能发现事情的真相,”杨铁坤瞥了一眼李亨年终是朝着现场走去。   “科长ning!”李亨年怔怔的,“呀!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胖胖的脸颊似乎都因着对方那刻意的有些过分的言论而不住的抽搐了,“不管怎么说,我们无念一定不是那种人...”他目光紧紧地盯住杨铁坤,稍微怔愣过后抬起脚步紧随着对方的步子再次进了玻璃花房。   鲜花环绕香气浓烈,为了更好的保护花朵的恒温空气也丝毫不能温暖女人已经逐渐僵硬的身体,明明最该相称的花朵中露出的脸庞透着股相悖的颓废感,穿着防护服的警察在她的尸体旁来回走动,清理着那些透着股嘲讽意味的鲜红花瓣,不时闪烁的闪光灯将女人最后的面庞印刻其中。   车道赫面对着花堆静静的站着,手微握成拳抵在鼻下,一向慈眉善目的脸上难得的面无表情甚至还带上了些灰败的暗沉。   “身份信息有办法确认吗?”杨铁坤踱着步子在车道赫身后站定。   “吴玛利亚,治疗监护所的心理医生...”   他的声音干涩的就如同是沙子磨砺过一般,语调平复的不带有丝毫的起伏,就仿若那明明是他自己发出的声音也同样刮伤了他的耳朵似的,可也不过是一瞬车道赫便猛地将抵在鼻下的手放下,脸上带了些惋惜的神色迅速的转身。   “啊,实在是抱歉,是认识的孩子,跟无念很熟的样子...”他眨了眨眼睛,眉头深锁,“无念要是知道自己被关着的时候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就这么死掉了的话...一定会很难过的。”他垂下眼睑,垂在身侧的手指细微的摩擦。   杨铁坤盯了两眼面前眉眼垂着的老实男人,心中隐隐的察觉到了些什么,可比起这个男人的不对头他还是更关注现在正在抓捕的重点对象犯下的案件,顺理成章的将男人所有的古怪举动归结为‘认识的孩子死去了’,“是吗?”他瞥了瞥车道赫不再多想其他,“我只希望你们都不要影响办案的进度,”他越过车道赫朝着已经完全暴露出来了的尸体移动了两步,“因为个人情绪。”他还是忍不住强调了一句,之后便全身心投入到现场法医的报告之中。   “个人情绪...”   车道赫抿了抿唇,嗫喏的将四个字重复了一遍,好不容易抑制住不颤抖的手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轻微抽搐了,伴随着脸颊上仿若失去束缚的肌肉跳弹脖子猛烈的抽搐了一下,有熟悉的警员在靠近了,他不得不带上一贯和善的笑脸,可偏偏原先所有的禁锢都像是要挣脱了一般...他努力的想让自己恢复成平时那样,可还是失败了,索性微垂下脑袋借着夜色迅速的离开了玻璃花房,一副急于公务的忙碌模样。   刘Rachel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窗外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渐渐平息,她迷蒙着一双眸子就那么望着窗外,然后思绪渐渐回笼,下意识的迅速伸出手触手冰凉的瞬间转过的眸子中含着的是复杂异常的情绪,平展的手指渐渐蜷缩终是紧抠住掌心。   依旧坐在床上低垂下脑袋并没有其他的动作,几乎要失去痛觉的右手缓缓松开,收回并附上左手的时候却是猛地一怔,抬起左手后那微皱起的眉毛才渐渐地松开。   “呀...好歹你没有抛弃我?”她呢喃了两句,声音中夹杂着些嘲弄。   她感觉很不妙,从上午接近中午的时候柳泰武出去回来之后那种感觉就存在了,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的房间似乎就像是在跟她展示她的预感有多么准一般...   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装白痴到这种地步,就像是着了迷一般,尽管察觉到了好多事情但依旧顽固坚守着他的一切,甚至就连现在这种莫名其妙不安的状况,她都依旧顽固且执拗的信任他...   “我一定是疯了,”她低笑了一声,后仰身子躺回柔软的被褥,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眸子瞪大,“一定,”Rachel的脸上带上了些苦笑,抬起自己的左手,微弱的光线中那枚独特的戒指依旧显眼...   在这种时候将戒指套在了她的手上,这算是承诺?是在向她无声的表达他很快就会回来了的讯息?   “是吧。”她抿唇笑了起来,放下手臂,闭上了眸子。   姜珉在手中握着长柄的黑伞,扬着和善笑脸的面庞在昏黄的灯光中落下了些阴霾,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长椅旁的路灯下,脑袋保持着微扬的状态直直的盯着高层建筑的某处,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对他来说现在所有在他意识中本就该属于他的东西已经几近于唾手可得了。   他紧紧地盯着那处,脸上的表情发生着细微的变化,缠绵着极度复杂的各种情绪。   伞尖轻戳着地面的积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心中默念着什么,然后抬起手腕,时针指向两点。   他张开嘴哈出一口白色的雾气,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抬了抬眉毛,戳着地面的伞尖猛地一顿,然后平整自己的视线,转过身子毫无留恋的迅速离开。   昏黄的光线似乎将姜珉在的影子越拉越长,他本是沉稳的步伐似乎因着心情的变化而逐渐轻快起来,最后即使他已经走出老远但也依旧可以看到他那一蹦一跳的背影...   ‘你一定要杀我?’   ‘我大概很能理解你这种人的想法,你几近于自闭似的内向,常年与动物接触企图表达却又时常搞砸是吗?动物,或者说猫咪对于你来说肯定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   ‘你杀了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不是吗?我会替你跟警方求情的,你不是也知道我的职业的吗?我的话总会是更为管用的。’   姜珉在捆绑吴玛利亚的过程中那个女人从没有停止对他的所谓劝说,卖弄着她的专业知识企图让他放走她。可他脸上的肌肉就像是完全维持于坏死状态了一般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和善笑容,手下的动作更是没有丝毫的停顿,对于吴玛利亚那些近乎于自说自话似的引导他甚至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他的手很快便攀附上了吴玛利亚的脖子,那个兀自强装镇定的女人终于失了刚刚的平静猛烈的挣扎了起来,他将她摁到了地上,她那些所谓的力气对于他来说甚至比猫爪还不如,手下渐渐地用力再用力,却又恶劣的在她迷蒙了眼睛视线逐渐模糊的时候缓缓的松开手...   ‘我一...定...咳,死?’在他反复了几遍之后,吴玛利亚那仿若被沙砾狠狠刮过的嗓子断断续续的发出了几个单音。   姜珉在突兀的笑出了声音。   “说什么一定要死?”他握着伞在街巷深处破旧的房屋前站定,嘴角噙着的笑容诡谲一如当时他听闻吴玛利亚的话语时候,姜珉在甩甩手挠了挠自己的额角嘟了嘟嘴,然后唇角扯出更大的弧度。   “当然。”   ‘你当然得死。’   “吴玛利亚的出现本就是个意外不是吗?”   ‘身为金在熙,你早就注定了死亡,侥幸逃脱但该有的命运——难逃一死,不会放过你的。’   “所以我亲手杀了你。”   他歪了歪脑袋,将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拿下,那副和善的表情就像是随着眼镜的取下一同被剥离了一般,他扭了扭脖子伸手打开了面前的房门,推门而入。   柳泰武坐在审讯室中,唇角扬起轻微的弧度面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然后将铐着手铐的双手交握放置于审讯桌上,眸子直直的盯着那面特殊处理过的镜子。   “他还是什么都不说?”杨铁坤询问。   “就跟是吃了定心丸似的,这小子一直保持这种状态什么话都不说!”李亨年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恨不得就这么进去将这个禽兽崽子一样的家伙揪起来狠狠的揍一顿,“我们还是...”他已经提议过很多次要进去教训一下这个混小子了,可偏偏这个兀自淡定的科长严词拒绝了很多次,“科长ning,你还是先将何无念放出来!他不是都已经洗清嫌疑了吗?”   “我在等。”杨铁坤依旧淡定的回答。   “科长!”李亨年扯着嗓子干嚎了一声,却又得不到对方的回应,最后索性是压下性子耐心等着看这个莫名其妙的科长口中的‘等’到底是在等什么。   柳泰武扬了扬眉毛,透过镜子扫到了墙上的钟表,他敛起了自己那淡笑着的表情,抬起手微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之后慢悠悠的站起身子,走到那面镜子前,一字一顿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了口,然后杨铁坤的脸突然就挂上了古怪的笑容。   “我要找何无念。”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得变态起来才行~   ☆、chapter.61   注定是个不眠夜。   透亮的书房中,女人抱着灰白的猫咪倚靠在皮质的座椅中,微微歪侧着脑袋注视着不远处摆放的复古摆钟,手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猫咪柔顺的皮毛,周遭静的仿若连她的呼吸也消失了。   她也在等,心惊胆战的等待着早就被注定了的事实,尽管她更希望那些麻烦的东西永远都不要发生。   她手下一顿突兀的迅速伸手拿起书桌上唯一摆放着的手机,指尖颤抖的划开屏幕将震动取消调成静音,愚蠢的好像只要没有了声音没有了提示她就可以不用面对那些可憎了的现实,可是为了打破这可笑的侥幸刚暗下去的屏幕幽幽的亮起,显示的名字是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   事情还是发生了,焦灼的心倒是意外的沉静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盯着屏幕在它逐渐变暗的时候手指快速滑过接通了电话,声音就像是熟睡却被人吵醒了一般无力却透着股不豫。   “少爷被逮捕了,现场抓获,”依旧是那副完全公事公办的语气,冰冷的不带丝毫情感。   她的唇角勾出些嘲讽的弧度,虽然有的时候会反感自己这个忠心的秘书‘尽忠职守’的态度,但她毫不否认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这种堪比冷硬的尸体似的声音倒是更好的使她的大脑冷静了下来,变成了一个冷眼旁观的裁决者,杀伐果决。   “吴玛利亚,是少爷在治疗监护所时的主治医生,”对方就是能够准确的猜测出她的想法,在她问出口前迅速的解决她的疑惑,“需要插手吗?”然后乖顺的等待着她的指示。   ‘相信我,那个人不是你可以找到的,你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在一旁闭着眼睛围观,然后不要妨碍我。’就像是曾经在他自主自发的要进治疗监护所的时候所说的话一样,既然帮不到那就不要妨碍...   金雅慧将身子靠回椅背,仰面看着装修精良的天花板,“随他吧,”轻悠悠的下达了最后的定论。   “我并不觉得您现在的做法是正确的,少爷就算不是继承人可身为集团的股份拥有者,代表的毕竟是公司,这件事情传出去,对公司的形象多少都会有损害,”他最擅长的是在他精明的大脑仔细分析过后,驳斥她的做法,“所以...”   “高兴就好,”她挑了挑眉毛,“至于你说的,”她顿了顿,“你一定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不是吗?将风险降到最低。”   挂断电话,她将手机撂到桌子上,腿上的猫咪正睁着圆滚滚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她本是紧蹙的眉头似乎也因着小家伙关怀似的目光而有所舒展。   “勇儿呐...”   金雅慧将猫咪抱起,脸颊蹭了蹭那柔顺的脑袋,听闻那软萌的喵喵叫声时,心中笼罩的淡淡愁绪似乎都随之消散了。   如果能永远这么乖的话就好了,她如是想。可凡事没有绝对,知道这点的女人手下的力气逐渐加大,灰白色的猫咪开始奋力挣扎,女人却想到了些其他更令她心寒的事情,手下的力气根本已经不受她的控制了,然后随着凄厉的猫叫猫咪迅速的蹦回地面蜷缩进了漆黑的小道。   她猛地回神,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眨了眨眼睛看着自己手背上正在渗出血珠的抓痕,蹙了蹙眉毛却并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慢悠悠的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橱柜前拿出急救箱,给自己的伤口清理消毒。   “勇儿呐,”酒精蹭上伤口带着些针扎似的轻微痛感,“呵,你叫勇儿。”她扯唇冷笑一声,手中的棉签猛地用力按上伤口之后又将之狠狠的摔到了一旁,“我怎么就忘了你叫了这个名字!”   一向优雅的女人此刻就像是突然之间疯魔了一般,整张脸仿若被附上了狰狞的面具,丝毫不见刚刚的任何情绪。   她大步的走到猫窜进的缝隙,迅速的蹲下身子脸上带着僵硬的假笑呼唤着那只躲在暗处的猫...无济于事,就算是维持假笑都做不到了,然后她毫不顾忌形象的迅速的跪坐在了地上,将手臂伸进企图将那只猫从中拖拽而出,可偏偏还是太深了,她够不到...   耳边响起猫咪似是惊恐的叫声只是让她变得更为急躁,莫名的怒气就像火焰一般迅速席卷她的整个大脑,眼睛充斥上了些血丝,她似乎是执拗的跟那只猫对上了,手臂奋力的朝里面伸进。   “母...母亲...”   少年的声音就像是透着清爽的夏风一般,女人显得格外狰狞的动作猛地一顿,整个房间透着股尴尬的静谧。   “这么晚怎么不休息?”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女人规整好自己的所有表情,慢悠悠的站起身子理了理自己显得有些凌乱的头发,从容的坐回了柔软的椅子顺势扫了一眼柳泰民身上的睡衣。   “母亲现在更应该对泰武哥关心才对吧?”少年站在那里声音冰凉,“倒是没想到您现在还有闲心跟您的猫咪玩捉迷藏的游戏?”他的声音轻挑带着不同于以往的嘲讽,那副样子就像是真的在为自己的哥哥担心似的。   金雅慧放于他那身睡衣上的视线终于移到了他的脸上,看到他那似乎是因着愤怒而颤抖的脸颊时,意外的没有了以往应付他的心情,深蹙了一下眉头,“身为继承人,我无条件的站在你的立场,”她的脸颊僵硬的扯出一个虚假的笑容,“所以,你现在还是休息比较好,现在面对的工作逐渐增加的同时需要的是你有个可供面对的好身体。”   他又恢复了以往那副对母亲言听计从的模样,抿了抿唇。   “我...我知道了。”   “其他的事情并不值得你来操心,”她的手指烦躁的扣了扣桌子,“对于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   柳泰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轻点了一下脑袋退身而出将门关好。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好像比他预想到的还要有趣,一想到他打开门时母亲趴在地上就像是个毫无教养的疯女人一般的行为他就觉得可笑,唇角扬起了些弧度。   “我对你当然得是最重要的,”他打开自己的房门,不过只是因为柳泰武被抓起来了就变成了那副模样?“啧啧...”他啧啧了两声,“我们金女士总是这么脆弱的吗?”那么不久弄死柳泰武的时候,他们家可怜的母亲会不是直接疯掉了?他平整的躺进被子中,侧过脑袋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跟金雅慧的合照,然后慢悠悠的伸出自己的手,手指抚着上面表情严谨的金女士的脸颊,“就算是那样,我也一定不会嫌弃你的,”他的眼中闪烁着些恶毒的痴迷光芒,嘴角咧出恶劣的弧度,“母亲。”   “当然,您那只猫咪就算了吧,”他想起了什么,迅速的抽回手指,有些嫌恶的撇了撇嘴。   叫勇儿的猫?就算是晚出生几年,他也一样清楚那个名字代表了什么。   所以柳泰武那个家伙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只会让人觉得碍眼。   柳泰武在那面只能反射出自己所在审讯室样貌的镜子前站了几秒钟,将自己唯一想说的话吐露出来之后,脸上又挂上了那副淡淡的笑容,迅速的转身保持着原本的坐姿坐回了椅子中,整个过程下来连三分钟都不到,一切很快便恢复成了三分钟之前的静谧状态。   “把何无念放出来,”杨铁坤脸上的笑容透着些古怪,杵着胳膊,粗糙的手指拂过微张的嘴唇,“对了,”他在李亨年条件反射的转身拉开门准备出去的时候,迅速的回头,嘴角扯了扯,“告诉他死掉的人是谁。”   “科长...”李亨年整张脸都要皱到一起了,刚搭上门把的手渐渐地放了下来。   被终于要将无辜的何无念放出来了的高兴情绪冲昏了的大脑似乎终于冷静了下来,李亨年这段时间几乎从没舒展过的眉头似乎蹙的更紧了,怎么就忘了,死掉的人是跟疯和尚关系很好的人...   “科长,我不觉得现在是跟我们无念说这件事情的最佳时机...”   “按我说的做,”他幽幽的盯着李亨年,“里面的那个不知道真身的家伙,你以为他会在乎你们那个所谓的疯和尚的感受吗?”杨铁坤皮笑肉不笑的哼笑两声,“从我们这里知道,是对何无念来说最大的安慰了,”他扬了扬眉毛,转回脸微垂下脑袋抬起眸子仔细的盯着审讯室内笑容温和的青年。   李亨年狠狠的咬紧牙关,一时倒是真的想不到什么辩驳的话语,猛歪了一下脑袋狠狠的甩门而去,只希望里面那个臭小子能够稍微安生点儿。   伴随着响亮的关门声,杨铁坤微扬了眉毛,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一些,眸子暗沉的不像话。   审讯室内依旧静谧,只能听见挂在墙上的钟表发出规律性的滴答声,柳泰武放在桌上的手指交握,轻搭在一起的大拇指轻微的扣动。   然后,那扇紧闭的门再次被拉开,力道要比之前的大出了数倍,就连着怒火也是清晰明了。   那个男人疾步走到柳泰武的面前,迅速的扯住他的衣领将人狠狠的提起,充斥着狰狞怒气的眸子通红,在柳泰武还来不及收回自己面上挂着的温和笑意的时候,对方的拳头夹杂着狠戾的空气波动狠狠的招呼在了他的脸上。   “混小子!狗崽子!”   柳泰武随着他的力道摔向一边,额头狠狠的磕上了桌子,疼痛席卷尖锐清晰但他却依旧笑出了声音,抹去嘴角的鲜血却放任额头的鲜血流下,他抬起头看着盛怒中的男人。   “我是神经病啊...”   挑衅的话还没有完全的说出口,男人的拳头已经再次袭上了他的脸颊,一拳一拳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身后紧随的李亨年上前阻挡,却也毫无意外的被盛怒中的男人甩开。李亨年望向监控室,可偏偏明明就是在隔壁的地方那里面的人就像是得到了什么指示一般,毫无动静静观其变。   “无念啊!!住手!”他拽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想要阻拦,“Axi...人呢都!”他跑到走廊叫人,可都像是说好的似的,空无一人,“科长ning!!”里面战况愈发激烈,他大喊出声。   隔壁终于有了动静,里面的人得到了指示迅速的从门内出,前来阻止已经疯了的男人。   柳泰武平躺在了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样仿若是只要对方再来一下,他就真的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那群旁观的家伙总还是没让何无念的拳头再次落下,就跟他的外号叫疯和尚一般好几个人用了全力才将人拦下...   何无念身体依旧保持着俯冲的姿势,双眸猩红,就算是被桎梏住他也依旧在奋力的往柳泰武扑。柳泰武强支起自己的身子,伸出手扯住被桎梏住的何无念的衣领贴近对方的耳朵...   “我知道是谁杀了她。”   然后在何无念瞬间怔愣住停止挣扎被人往外拉的时候,柳泰武迅速的从地上站起身,用自己戴着手铐的双手狠狠的给了男人一拳。   “你还欠我...”柳泰武跌倒在地大口喘气。   被拖拽出房间的意外平静下来的何无念听到了柳泰武最后的话,侧转着脑袋企图知晓那扇渐渐关紧的房间中的男人话中的深意...   一切终于恢复了安静。   将一切都纳入眼中的杨铁坤依旧站在那个小小的监控室中,抿了抿唇笑意不明。   金雅慧就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瘫软在了收拾整洁的书桌上,侧着脑袋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   “如果你能永远都是我的勇儿该多好?”她嘴唇微微张了张呢喃道。   躲入黑暗中的猫咪似乎敏感的察觉到了来自自己主人的寂寥情绪,在小道口探头探脑了一番,喵喵叫了两声,最终还是跳上了桌子蹭着金雅慧的脸颊,样子亲昵的就想是全然忘记了这个女人刚刚疯魔的样子。   “勇儿呐...”被挡住了视线的女人享受着来自猫咪的安慰,呢喃着将脸埋进对方柔软的小身子。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变就好了,如果一直都是乖巧的就好了...就算不是,那么一切都没有被发现就好了,那是她的孩子,她会无条件的选择保护,就像是以前任何时候一样,就跟柳泰武的名字差一点就叫做柳泰勇的时候一样。   可惜,时过境迁。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凄惨的都木有什么留言,俺是写的多没有激情才这么惨淡~~~   ☆、chapter.62   黑暗并不一定要在夜晚。   眼前难得的明媚天气只让她觉得黑暗无边,就像在嘲讽似的连日的降雪天气竟然在这种日子变得晴朗。她面无表情的坐在餐桌前手握刀叉娴熟的切割着面前芬芳诱人的牛排,眼睑微垂插起一小块牛肉递送到嘴巴,牛肉的香味充斥口腔,享受似的微微眯了眯眼睛,小幅度的细细咀嚼过后她拿起餐巾搽拭嘴唇。   之后,正视对面坐着的已经盯了她良久的Esther李。   “你肯定知道我想说什么,”Esther李夹住高脚杯底端的手指轻微移动,内里酒红色液体随之晃动,“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她靠上椅子,垮下肩膀歪着脑袋看着Esther李。   Esther李放置于桌面的手突然一顿,酒水猛然一晃逐渐趋于平静,她将手抽回懒散的搭在腰际,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世上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你的这段婚姻还是没有进行下去的可能,”她抿了抿唇,“虽然我很抱歉。”   Rachel摆正脑袋,脸上情绪并没有什么变化,只待对方继续说下去。   自己女儿这副悉听尊便的沉默模样意外的只叫女人觉得气闷,本早就想好的说辞一瞬间全部梗在了喉间,Esther李的脸色沉了几分,伸出手端起酒杯猛地灌下一口酒。   “我会重新给你物色,”她握着酒杯的手抽回一些在桌子上轻微的扣动,眉头微蹙,仔细的盯着对面的Rachel,“不,这次你的婚姻由你自己看着办,”看到Rachel终于有了轻微变化的眉眼,她狠狠的呼出一口气,就像是终于夺回了主权的国王一般,“只要不离谱的过分我并不打算再插手。”   Esther李认为这种最大程度的自主权已经是对Rachel来说最好的补偿了。   只是一种补偿,就像是在跟金叹荒唐的订婚闹剧之后沉寂的两年时间一样。   她轻扬起嘴角,笑容甜美的就仿若是在为自己母亲真心为自己着想而感到高兴一样,Rachel无声的笑了起来,扭了扭有些酸涩的脖子,直起腰身,看着对面兀自打量着她的Esther李,随着女人目光的愈发深入探究,她嘴角扬起的弧度就愈发明显。   “那么就按妈妈你说的办吧,”她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裙摆。   “你应该不会愚蠢的再做出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吧?”Esther李还是没能从平静的过头了的女儿身上发现什么,不过这次倒是气定神闲的端起了高脚杯轻抿了一口红酒,“你应该知道什么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当然知道。”Rachel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松动,“就像是您说的,给了我最大的自主权,”将一直放在一边的礼盒朝Esther李的方向推去,“生日快乐,”她眼中含着些真挚的光芒,“就像你说的,终结这段政治婚姻,然后我好正大光明的以爱的名义来选择这个男人。”   杯底最终还是以毫不优雅的方式猛地贴回桌面,发出响亮的碰撞声。   Esther李汹涌的怒火并未来得及喷发,早就长大了的女孩脸上带着从容的笑意礼貌的弯腰,然后在Esther李怒瞪着眼睛盯着她的时候,保持着该有的礼仪不紧不慢的走出了那间餐厅。   房间中沉静了下来。   Esther李搭在腰际的手指紧紧握起复又松开,可因着隐忍的怒气想要放松的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窗外难得的冬日阳光温暖了她的同时也刺痛了她的眸子,她有些嫌恶的蹙起眉头侧了侧脸颊。   深吸一口气,猛然吐出,脑袋抵上椅背,不被理解的疲惫感迅速的席上大脑。   订婚的新闻发布出去没过多久就出了车祸,再之后泰晤建设内部似乎进行了一场透着古怪的人事调迁,然后又是什么?那孩子将近一年半的失踪...   她的头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了,手指揉捏着鼻梁骨,好像关于那孩子的调查还是不够细致,那些看似平凡的经历档案之下似乎隐藏了太多的东西。早些时候不是没有想过趁早将Rachel拉出那个深渊,可到底还是没有那么做...Esther李嘴角扯出些嘲讽的弧度,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什么选择一个喜欢Rachel的人,什么相信Rachel的选择一次。   就算是之前的所有都可以大度的不去计较,那么现在的这件事情可绝不是什么可以忽视的小事情。就算是被掩藏的再缜密,总会透出些风声,那个小子现在正背负着杀人嫌疑人的罪名待在警局之中,捕风捉影的事情无论虚实总会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后果,她不能用自己一手经营出来的名誉冒险,更不能用Rachel之后的安稳做赌注。   Esther李只觉得她好像将自己唯一的女儿推入了一个比深渊更可怖的地方,这一次不管是什么,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用强势的手段将执迷不悟的女儿拉回来。   她放下揉捏的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拨出那个或许早就在等待着响起的手机号码。   “关于儿女间的大事,我已经重新考量了。”   考量,反复斟酌推敲。不管是为了公司或者是Rachel,她必须要迅速抽身全身而退。   Rachel迈着步子不紧不慢的朝外走去,形态足够优雅,就连着脸上的表情都是无懈可击的标准模板,和善的朝着替她打开车门的司机点了点头然后矮身坐入其中。   车子朝着早就被告知目的地的方向行驶,坐在后座的女孩微侧着脑袋望向窗外。   ‘至少我是赶争取的,用着你所不屑的庶民方式。’   ‘莱西啊,我们不是朋友吗?可我对恩尚是不一样的,我并不想将我和她的关系定位在朋友。’   ‘刘莱西,你根本就不知道喜欢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吧?你现在也只不过是占有欲作祟罢了...’   她的嘴角突兀的扯出不合乎今天她所有淡定表象的嘲讽弧度,连她自己都察觉到了自己此时嘴角的弧度有多么不搭调,似乎是很感兴趣一般她转过头神经质的欣赏着自己带着嘲讽的脸庞映照在车窗上的模样。   就像是她家Esther李脑袋里估计已经想过无数次的念头一样,觉得如今不可自拔的自己已经可以算是愚蠢的无可救药了,总是一次次的陷入传说中的感情漩涡。   她脸上的表情被收敛起来,重新转头看向前方。   就像是Esther李曾经说过的那样,与其选择一个她爱的人还不如选择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就算柳泰武那个家伙周身充斥着不可相信的绝妙气场,可她就是知道大概不会有人会比他更喜欢她了。   原因?她抿唇一笑。   对于金叹那个据说是她年少时候不可自拔的执拗爱上的男人...她微眯起眸子轻啧了两声,她得承认就像车恩尚拿着爱的名义对她说过的那样,她不过是因为年少时候那不可自抑的占有欲在作祟罢了。毕竟本来以为会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家伙出了趟国之后就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这种感觉就像是送到了嘴边的可口冰淇淋掉到了地上一样,会让人觉得不甘心又气恼,更何况相比起丑小鸭的车恩尚来说她可是完美骄傲的刘Rachel。   “我还真是变坏了。”   车子稳稳地停下,司机替她拉开了车门,她迈腿而下看着面前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踏足的地方呢喃了两句。   规制整齐的老旧办公室中,男人坐在皮质的转椅上,似乎是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他甚至还充满童趣的让椅子载着自己一起旋转,Rachel站在门口透过门边的玻璃将里面的场景全部纳入自己的眼底,她挑了挑眉毛,握着门把的手微顿过后迅速扭转然后踏进那间办公室。   椅子载着他转向了门的方向,当门打开Rachel迈腿而进的时候,即将转过的椅子及时被制止住,他抬起脑袋迎向Rachel的方向,目光跟对方对上的瞬间,唇角笑容绽放。   Rachel脸上依旧挂着保持了许久的和善笑容,在男人扬唇笑容灿烂的时候,她微微颔首,回身对跟在自己身后的人示意,之后彻底的踏入了房间关上了门。两人就像是在进行幼稚的比拼似的,只是维持着最开始的表情注视着对方却都不开口。   只有透过玻璃才能看到的外面的嘈杂被隔音的墙壁与玻璃完美的阻挡在外,本就沉静的房间,似乎因着两人之间透着股诡异的沉默而显得更为莫测。可偏偏两人就是莫名的较上了劲,大有对方不先开口他们也绝对不开口的架势...   沉默跟男人灿烂的笑脸亦或者是跟女人和善的表情,不管是哪种搭配起来都显得诡谲了些。   “我的脸都笑僵了。”柳泰武伸出自己的双手揉着自己的脸颊终于还是先开了口,“我都没想到今天面对面心理辅导的医生是我们莱西呢~”   Rachel嘴角快速的扬起了一瞬的假笑顺带歪了歪脑袋。   柳泰武揉着脸颊的动作微微顿了顿,领略了什么之后手下加快了速度,“我认输。”然后将双手举过头顶,一副无奈的表情。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Rachel戴在脸上的所有和善表情慢慢收敛。   “认真详细的跟我解释一下。”声线平缓不带任何起伏,用着充满凉意的语气质问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过了一周才来这种地方看我,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他的视线扫过办公桌上摆着的‘精神状态记录本’,依旧是一副笑嘻嘻的好脾气模样。   柳泰武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她所有的疲惫情绪瞬间涌起渲染上整个心间,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揉搓着眉心,“柳泰武...”声音透着些无力感,然后那个最会察言观色却总是喜欢用自己莫名其妙的方式折磨别人的家伙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Rachel面前迅速的抱住这个好像已经筋疲力竭了的女孩。   “莱西啊,我没有杀人。”他说的是实话。   他的声音瓮声瓮气的从她的颈窝处传来,她睁着眸子透过男人的肩膀看向对面防护措施做的完美的窗户,本是抚着眉心的手指已经附上了柳泰武的背脊。   “世上最聪明的人从来都不是自作聪明的家伙。”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却让柳泰武的身子微微僵了僵,他从中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想要直起身子却被Rachel狠狠的拥住给制止。   “选择装糊涂的人大概才算是智者?毕竟大智若愚嘛。”她轻笑出了声音,语调轻快就像在调侃一般。   然后主动的拉开与柳泰武的距离,看着他若有所思的面容,她好看的眸子中闪烁着些亮晶晶的光芒,“我好像找到了那个自负家伙。”   “是吗?”他有些牵强的扯了扯嘴角,一瞬不瞬的盯着刘Rachel,想要从她那张‘她找到了真凶很开心’的表情中发现些什么其他的不同寻常的破绽,可不知道是他现在已经混乱了亦或是别的什么,大脑竟是完全不配合他的想法。   跟Rachel一起来的闵律师已经站在了办公室的门口,轻微叩门,示意离开的时间已经到了。   “柳泰武,高兴点吧,你会很快恢复自由的。”她拍了拍他的脸颊。   柳泰武笑不出来,“莱西啊...”他在那扇门关上的时候呢喃出声,本该回应他的人却早已经迅速的离开了。   他朝后退了几步跌坐回椅子。   无力感油然而生,那些情绪似乎只有Rachel才能唤醒它们。   被特意打点过的协警来带他回那间狭小的雪白房间了,他乖顺的走在他们中间,现在的这幅精神不济的样子,才有真正的精神病人该有的模样。   金女士那个精明的秘书在获得上司的应允之下,还是将柳泰武这个杀人嫌疑犯先一步利用各种程序投入了这个他曾待过的治疗监护所。   柳泰武望向小小的窗户,现在他本该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被动了纪念品的真正的岬童夷出来报复,然后在那群愚蠢的警察将那个家伙捉拿归案的时候,他不仅可以恢复自由还可以跟那个男人面对面的交谈一番...   可总觉得,现在的这种情况...   Rachel的那些看似是调侃的话语,让他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他迷茫着一双眸子,第一次觉得自己这种逼迫的方式是不是太过漫长...   他理解变态,却不懂正常人。   这就像是一条只有柳泰武才能看见的沟宏刺得他眼睛发疼,却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63   终究那个注定死亡的女人按照原本的设定死掉了。   柳泰武在看到被花瓣掩藏了面庞的女人之时,就明白了那个将他引来的家伙的险恶用意。   无非是用这种大概只有变态才懂的形式告诉他,他所追逐的那些所谓的可以停下来的想法根本就是妄想,而岬童夷那看似在有了幸存者之后就停止作案的行为也不过就是表象而已。那个他一度认为是自己英雄的男人,不过是借着这个所谓的幸存者的契机抛弃了自己的代号,在赚得了令他满意的关注度之后,用更为隐秘的手段来满足他那些不足为外人诉说的阴暗欲望。   那家伙告诉他这些,然后再用警察的逮捕来羞辱他,嗤笑他的天真。   柳泰武将腿慢慢的蜷缩上雪白的床铺,身子朝后倚上了背后的墙壁。   眼睫快速的眨了眨,他突兀的抿住唇然后迅速的用修长的手指捂嘴笑出了声音,仿若是想到了什么极度可笑的事情,他竟是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就那么笑着倒在了床上,眼角似乎还沁出了些泪水。   那笑声久久的回荡,直到柳泰武觉得自己周身的空气已经全部被抽干,直到肚子上的肌肉都在微微酸痛,他才渐渐的敛起了夸张的笑声与不可抑制的笑意。他转而就那么懒散的侧卧在了自己的单人床上,唇瓣轻微的噏动,用透着些嘶哑的声音对着面前的墙壁自言自语般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明白,至始至终全部!”声音微扬就像是在炫耀什么的孩子似的,他扯起嘴角,“随着年龄的增长更是如此。”   他还是亲口承认了他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不过,你也要付出代价。”他撑起自己的身子,眉梢微挑,嘴角笑意不减。   柳泰武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面前雪白的墙壁,用着嫉恶如仇的狠绝声音对着那面墙诉说着自己对某个人的恶意...   以这种令人厌恶的方式逼迫他面对现实,那个家伙总归是得付出代价的。   那个具有标志性意义的纪念品破碎了,隐藏于黑暗中的男人浮于表面的保护膜龟裂,就算是变态一旦假面破裂也是很难修复的,那种想要将对方撕裂的仇恨感只增不减...他轻啧了两声,将身子摔回床铺,变态与变态之间总是存在着难以言明的心理斗争,他利用那些得以见到自己真正的目标。   复杂吗?一点儿也不,相对于正常的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柳泰武觉得他们这些异于常人的家伙反倒显得单纯又天真,毕竟他们之间所谓的勾心斗角互相报复,也不过就是互相毁掉对方最在意的东西罢了。这大概也可以叫做礼尚往来?   总之在最后,他还是可以询问,询问停止的方式。   停止,并不一定是死亡,柳泰武想知道的是另一个层面的停止,他想知道岬童夷是如何将自己掩藏于这个跟他们显得格格不入的现实社会的,当然,这一切都需要那个家伙还是活着的。   一定得是活着的,不然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所以那个男人一定活着。   他将双臂垫在脑袋底下,右脚搭在左腿膝盖上,伴随着熟悉歌谣的哼唱轻微晃动着自己的右脚腕。   ‘世上最聪明的人从来都不是自作聪明的家伙。’   柳泰武所有的动作微微顿了顿,然后很快的又如常进行。   “你一定会活着的,”他的眉毛扬了扬,“莱西。”   嘴角的弧度咧到最大,眸中闪过些什么,脸颊轻微的僵了僵,他依旧顽固的哼唱着熟悉的歌谣。   他曾说过的,好好藏起来,可偏偏他还是找到她了,而从那一刻开始,刘莱西的一切就真正的全部都属于他了,包括她的生命还有对她生命的行使权。   即使他早就这么认定了。   “组长...”吴英爱将文件放到车道赫的桌子上,“组长!”   “啊?啊...英爱啊,怎么了?”眉头紧皱的男人似乎是被吓了一跳,脸颊抽搐了两下,眼中快速闪现了些戾气却在抬起脑袋看向来人的时候迅速的掩藏,“资料吗?放着就好了,我会看的。”他脸上的皱纹随着他扬起笑脸而愈发明显,依旧是一贯的温吞模样。   “组长ning,您真的没事吗?”吴英爱仔细的盯着眼前的男人询问道。   车道赫微微愣了愣,却只是扬起更为慈善的笑脸,“当然没事,这不是案件有些...所以想的有些入神了吗,我没事的,”他还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真的没事。   “是吗?”吴英爱眨了眨眼睛,“您还是应该注意休息一些的,您最近的脸色都不太好了,”毕竟是一起工作了这么多年的同事,吴英爱出声提醒。   车道赫点了点头。   “还有什么事?”应允过后见对方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心中隐隐的不豫让他的眉目带上了些不耐,额角也因为对方紧追不放的目光而突突直跳。   “组长...你不是说要直接拿给科长的吗?”吴英爱的声音带上了些胆怯,她快速提示完迅速的转身不再多待。   “哦,是吗...”他的脸颊僵了僵,尴尬的看着对方近似于逃走的行为,抿了抿唇拿起文件迅速的朝着科长办公室走去。   “调查的怎么样了?”   车道赫的手搭上门把,办公室内那个一向莫测的执拗男人的声音便幽幽传来,车道赫手下微顿,然后缓缓的松开了门把。   “怎么,你不是一向最有灵感吗?这一次呢?要不您也用您那准的不行的灵感给推测推测?”何无念吊儿郎当的声音传出。   车道赫微微侧了侧脸,从门边的玻璃望向内里,果不其然杨铁坤扬着他那标志性的阴测测的笑容盯着何无念,对对方近乎于挑衅的话语丝毫不做回应,两人就那么僵持了一会儿时间,最后还是急性子的何无念先败下阵来。   “好吧好吧,”何无念扬了扬自己的手,从杨铁坤的身边走开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柳泰武那小子出现过的时间来看,不具备作案时间,”他的声音一本正经,“呀,我今天可特地去测试过了,按照那种速度走下来,从一个监控器走到另一个监控器的时间,除非是按照最短路线走,不然根本不可能将误差降低于两分钟之内...你不觉得很诡异吗?”   “诡异什么?”杨铁坤将手肘撑在桌子上,“像是那种有脑子的家伙总喜欢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的嘴角扯出些意味深长的弧度,“这是他们这种人的强迫症...”   “我嗅到了些不同寻常的气息,就像是阴谋,这个浮现于表面的家伙跟那个隐藏于黑暗之中的东西,好像达成了些什么不得了的协议呢...”何无念搓着下颚,嘴角学着对面的杨铁坤微微扯起,可偏偏就好像是天生不适合这种表情似的,做出来只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他特意找你,”杨铁坤扬了扬眉毛。   “我虽然跟你达成了合作关系,”何无念扯着嘴角呵呵冷笑两声,“但我可并没有决定要秘密共享,”看着对方明显暗沉下来的脸色何无念表情就越发明媚,“这是秘密,所以我得保守,说出来的话我可就失约了,所以还是加油调查吧,我们一定会抓住岬童夷的。”他强调了最后三个字。   ‘...我们一定会抓住岬童夷的。’   这句话就像是缠绕在他身上的无形枷锁一般,久久的不停的回荡在车道赫的耳边。   深色木质的书架上整齐的摆放着各种书籍,车道赫坐在暗色调的书房内,一盏昏黄的桌灯幽幽亮起,他腰背挺直,手轻搭在与书架同样暗沉的书桌边沿,粗糙的手指不断地敲打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叩叩声响。   被抓住?   “我怎么可能被抓住,”与平常并不相同的声音嘶哑的仿若被沙砾划过,其中夹带着的是毋庸置疑的自负语气,他可以以正常人的身份生活在社会中这么多年足以证明他掩藏自我的功力有多么的熟稔,更何况他还将自己完全且完美的置立于本该是他敌对方的阵营之中,他的嘴角挂上了些古怪的弧度。   像正常人一样,有一份工作,有一个贤惠的妻子和一个乖巧的孩子。   他本来可以以这种正常人的身份享受他的人生,在阴暗的角落中欣喜刺激的体味他那些不为人知的乐趣,可偏偏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混小子偏偏要出现打断他静谧却紧张的生活...   ‘...达成了某些不得了的协议。’   这种连何无念那种家伙都看得出来的事情,没道理身为那些家伙同类的他看不出来。   车道赫轻敲着桌面的手指因着他陷入沉思的缘故而敲得更为紧凑了一些,有些蛛丝马迹...那些东西看不着摸不到,可他从那个现场敏感的察觉到了,察觉到了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同于被模仿者对模仿人的熟悉感。   “爸爸。”书房门被打开,长相乖巧的女孩站在门口,光线从她的身侧撒入昏暗的书房。   他抬起眸子,看向女孩的时候,脸上所有的狰狞都在瞬间收敛,依旧是一贯见到的慈父模样,弯弯的眉眼笑出了皱纹,一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应声关掉自己桌上唯一开着的灯从黑暗中走向那个站在光明中的,属于他的女儿。   “是柳泰民。”   姜珉在站在已经锁好了的宠物店门前,幽白的光线打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他举着手机,看着上面的未接来电与短信,呢喃出对方的名字后,嘴角一扯甚至还没有来的及摆出一副冷笑的表情,对方的电话就锲而不舍的再次打进,姜珉在敛起嘴角本要扬起的弧度毫不犹豫的按下关机键。   姜珉在抬起自己的手,看着上面的指针指向九点,脚下的步子加快了一些,最后索性是小跑起来,朝着他心中的目的地前进。   依旧是那所他这周开始每晚都要来的高中门口,他的脚在踏上他一向站着的地方的时候,马路对面高中的下课铃也同时响起。胸口微微起伏,调节呼吸而微张的唇间吐出白色的雾气...   依旧是孩子们吵闹的涌出校门的场景。   他站在原地目睹着这次意外的快速的出了校门的孩子,脚下意识的朝前移了移。眸光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东张西望在找寻着什么的扎着马尾的女孩,视线紧盯丝毫不转移。最后就像是被少女的急切所感染了似的,他竟然也开始移动着眸子关注起女孩四周的情况了。   干练的寸头,严实的外套,显得有些凶狠的面庞。   姜珉在嘴巴微张,最后走到马智郁身边的男人是个熟悉的面孔。是那个曾被误以为是岬童夷而被关起来了的警察...无巧不成书,这是姜珉在现在的感受。心脏砰砰的在胸腔中剧烈跳动着,马智郁望向这个家伙的目光太过碍眼了...这是在看到马智郁热切的眼神的时候,姜珉在的感受。   突兀的,就跟因着何无念的到来而被开启了某种开关一样,姜珉在的心中就像是瞬间被缠上了许多线团一样,足够纠结与烦闷,然后那个一向不怎么识趣的小鬼的出现更让他感到心脏钝痛...他伸手捂住自己胸口,靠在了身旁的墙壁上大口的喘气,视线似乎都开始逐渐模糊了起来...   有些不识趣的家伙围了上来,阻挡了他最后的新鲜空气,耳边朦朦胧胧的传来的还有这些家伙多此一举的关心,他脸上一向会带着的和善的笑容早就维持不住了,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先于大脑在依照人类该有的礼貌向这群多管闲事的家伙说自己没有事情...   “呀,你没事情吧?呀,快,谁打一下119...”   讨人厌的家伙总会在你丑态百出的时候出现,还带着伪善的面具表现出对你的关心。   在何无念拿着警察的证件挤进人群关怀的询问他的时候,他就像是被触碰到了敏感的神经一般,大口的喘气大脑迅速的操控着自己的身体挤出人群然后消失在路灯昏黄的街道。徒留下一众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   “呀!”何无念朝着那个男人消失的方向大声叫嚷了两声。   “怎么回事?那个人没事吧?”人群逐渐散去好不容易凑到了何无念跟前的马智郁朝着那个方向张望了两眼。   “嗯...嗯,应该没事吧,跑的那么快。”何无念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嘀咕了两声,“走吧,现在去的话应该还来的及。”他的声音低低的,深吸一口气,“走。”   “疯和尚...”   “我没有事,”男人总是习惯性嘴硬。   马智郁看着搂住她肩膀的大叔,张了张嘴巴,终究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跟随着何无念一起上车,然后车子朝着那个她曾见过几面的吴玛利亚的灵堂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  =v=不过,大家有什么疑点的,跟俺说说~~   我担心我是不是忘记了些什么设定~~   ☆、chapter.64   色彩单调贫乏,颜色清淡的就仿若一切都进入了无声模式,这个总是充斥着悲欢离合的小地方似乎在用慢镜头渲染着人世的悲哀。   照片中的女人笑容温婉带着点儿她独有的狡黠味道,木质的相框固定住玻璃将照片夹带于那狭小的空间中,就像是企图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将女人生活过的痕迹挽留住一般。   何无念站在马智郁的身侧,将白色的花束放在女人的照片前,眼睛干涩的眨了眨,本以为多少会生出些泪水来,可周身除却了压抑于心间的无名怒火之外便再没有了其他情绪。他就那么站在那里,眸子紧紧的盯着那张照片上的女人,思绪顺着女人唇角微扬的弧度渐渐飘远,似乎与柳泰武口中诉说的那个强装淡定却依旧暴露出惊恐的女人渐渐地重合...   他见过那种模样,却依旧想象不来。   ‘一个星期的时间...’   “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的追问我,以你那种鲁莽的性格来说。”   下午何无念得到批示走进柳泰武病房的时候,他正悠哉的仰卧在自己的床上,眼睛专注的盯着天花板的某处。   “你现在这种怡然自得的模样,可跟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他示意跟在身后的协警离开,然后拉过放在一边的椅子顺势坐下,翘起腿就那么看着柳泰武,“毕竟是精神变态者。”一字一顿说出,讽刺的厉害。   柳泰武扬了扬眉毛不置可否,侧转过脑袋看向一本正经坐在那里的何无念然后嗤笑出声。   “相信变态说的话的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何无念今天好像显得格外的镇静,坐在那里将柳泰武所有的嘲讽收下,不再说话,好整以暇的就像他只不过是在陪伴孤单的病患似的。   时间静悄悄的溜走,何无念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柳泰武似乎也陷入了某种境界似的,保持着仰躺的姿势似是在钻研着天花板的纹路。   “你肯定知道,玛利亚医生的办公室的天花板跟这间病房的一模一样,”他突兀的开口陈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实,“你也觉得对待正常人他们太过残忍了吗?连一个星期都不到,就把那件办公室给了别人...”他感叹似的微眯起了眸子,“只要死掉了,是不是就不分正常与否了?”他扬起笑脸看向跟老僧入定似的的何无念。   何无念蹙着眉头。   “啊,也对,”柳泰武就像是从何无念那些细微的动作表情变化中读出了赞同一般,嘴角噙着些得到认同的欣慰笑容,“人死了最终还不是变成一堆骨头,也没有什么区别就是了。”   “首先!”   何无念扬高的声调似乎因为沉默加上突兀的发声而显得有些古怪,他还是忍不住迅速的从座椅上站起身用力的拉扯住气定神闲的男人的衣领,狠狠的扯向他自己。   “不要拿你这种变态去跟她睥睨,你就算伪装的再完善,说到底还是会掩盖不住你禽兽的本质,”何无念紧咬牙关,就像要用牙齿将那些字碾碎一般,“就算是变成骨头,你们也不过就是一群蜕下了人皮的禽兽崽子罢了,嗤,”他拽着对方衣领的手猛地朝后一推,毫不留情。   柳泰武拽了拽自己的衣领,支起身子坐直然后吧嗒了两下嘴巴,在脚触及地面的时候,猛地弹了一个响指。   “Bingo。”他将手放下撑住床沿,抬起的眸子闪烁着某种兴奋的光芒,“恭喜回答正确。”   “呀!”压抑的怒火就像是碰到了导火线一般,一瞬间席上了大脑,何无念再次拽住了柳泰武,拳头已经高高的扬起,唯一仅存的一丝丝的理智制止了他将拳头落下的举动。   “你自己说出了原因,为什么要打我?”柳泰武不慌不忙,被提住的领子勒的通红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不痛不痒的欠揍笑容。   何无念盯着眼前的这张脸,眼珠上下仔细的打量着这张明明是和善帅气的脸,然后嘴角一扯自嘲一笑,缓缓地松开拽着对方衣领的手,只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被愚弄了一般,手指在衣摆处狠狠的擦过,直起身子后冷冷的瞟了一眼柳泰武转身准备离开。   ‘来找你,我才是真的疯了。’   站在何无念身边的马智郁扯了扯他的衣袖,思绪收拢前脑海中回荡的是准备出柳泰武病房时说的话。   “走吧,大叔,”马智郁扯着何无念的衣袖离开祭台。   ‘就算伪装的再完善...’   “就算伪装的再完善,说到底还是会掩盖不住你禽兽的本质,”   那时候柳泰武揉搓着自己的脖子悠悠的将他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边,语调中似乎还夹杂着些兴奋,然后柳泰武透着苍白的手指在咽喉处停住,转过脑袋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门口已经回身看向他的何无念。   “这些你都知道,那么玛利亚医生也应该是知道的不是吗?我还亲自提醒过她呢,就在那天中午。”   “大概也算?”柳泰武恶劣的笑了起来,“如果你非要说是我杀了她的话。”   柳泰武慢悠悠的站起身子,侧转过身子站到窗边扬着脑袋似乎是在欣赏什么。   “那天我好心的提醒了她,或者说是直言不讳的跟她预告了她的死亡,啊...”他用手指揉敲着自己的额角,“我跟她说了什么来着?啊,我告诉她,雪越下越大了,最好多穿一些呢...不过她好像是多穿了一些,只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来着...”他幽幽的叹了口气,满脸的惋惜。   “是什么样的来着?她连嘴唇都变得比外面的雪景更为惨白了,她还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但却颤抖着唇瓣快速的扇动眼睫顽固的自说自话...”   嘭——   响亮的一声,打断了柳泰武后来近乎于呢喃般的话语,可他只是嘴角噙着笑意却并没有回头,然后耳边又传来了房门开启的声音,也不过是几瞬,狭小的房间内一切又都恢复了本该有的静谧,他抬起手捋了捋自己额前的碎发转身,看到松动的墙皮和上面扎眼的鲜红,嘴角高高的扯起。   嘭——   何无念不知觉间握起的拳头再次狠狠的砸上了面前的桌子,一旁乖巧坐着的马智郁被突兀的声音吓得打了一个激灵,眼看着何无念大有再次伸手捶桌的举动,马智郁迅速的伸出自己的手按住对方的胳膊,冲着其他望过来的人们抱歉的笑了笑。   “呀,疯和尚,你现在是在人家的灵堂发疯吗?”她压低声音,“我也很气愤伤心,但大叔,这里可不是发脾气的地方。”   “Axi——”他猛地挣开马智郁按住他胳膊的手,手肘支在眼前的桌子上烦闷的揉搓着自己的头发。   一旁的马智郁咬了咬唇,伸出自己的手安抚性的拍上了何无念的脊背,可也不过是刚刚触碰到对方,何无念就像是被触到了敏感的神经一般迅速的弹起,然后烦闷的揉搓着自己的脑袋快速的从座位上离开。   马智郁眨着眼睛,有些反应不能,过了几息在何无念已经踏出灵堂大门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的少女抓起一旁的书包快速的起身跟上何无念。   “呀...疯和尚!大叔!!”她在后面边小跑边紧追着何无念的步伐,可那个不知道陷入了什么怪圈的男人就像是吃了加速剂一样,步子快的惊人。   “疯和尚!呀!你现在这是要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了吗?!”她蹙着眉头迅速的跑了几步然后拽住了何无念的袖子。   “马智郁,你有姐姐吗?或者是跟你长得很像的亲戚?”被拽住的男人似乎早就有了询问的打算,在马智郁的手触碰到他衣袖的同时他侧转过身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啊?”少女一愣,“没有,”稍怔过后,大脑已经迅速的做出了回应。   “不过怎么了这是?”   何无念抿了抿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并没有回应聒噪少女的追问,反牵住少女的手快速的朝着停车场的位置走去。   “呀,疯和尚,你今天真的是完全奇怪,”坐进副驾驶的马智郁抱胸揉搓着下巴感叹道,“不过啊,”她拍了拍何无念的肩膀,“我完全理解你现在复杂的心理。”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何无念扫了一眼马智郁,然后在遇到红灯停下车的时候再次侧过脑袋仔细的打量起少女的脸庞,眉头渐渐蹙紧。   “疯和尚,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被沉默着的男人送到家门口的时候,本想乖巧的保持安静的少女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出了灵堂开始,你就一直盯着我。啊,你难道终于发现我的美貌了吗?”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眉头越皱越紧,少女微绷着声音说笑道,随即敏感察觉到气氛不对的少女挠了挠后脑勺尴尬的笑了两声。   “那我就先进去了,”这种时候还是识时务的回家比较好。   “马智郁,”何无念在房门即将关上的时候还是出了声音,在少女探出脑袋的时候他伸出宽厚的手掌揉了揉少女的发顶,“最近出门一定要小心知道吗?”声音紧绷,就连着揉着少女脑袋的手指都显得僵硬,“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他再次强调了一遍。   似乎这么说完了之后,内心的不安情绪才稍有缓解,按住少女的脑袋将之塞回门内,不顾门内少女大声的抱怨,何无念迅速的转身离开。   治疗监护所门口,面无表情的女人回头望向他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柳泰武还有访客?’   在进入柳泰武房间前,他下意识的开口询问。   ‘是未婚妻呢,那种人都有...’   未婚妻?何无念打开车门矮身坐入,手指握住方向盘却并没有开车的打算。   ‘有人抢夺我的东西,所以我跳进了圈套,不得不。’   这是在离开柳泰武病房五分钟后他再次回到那个房间时柳泰武说的话。   ‘你真的知道凶手是谁吗?’他按耐住自己心底的烦闷还是将问题问出了口。   柳泰武只是扫了他一眼,笑眯眯的样子就像是已经诉说了所有的虔诚信徒一般。   ‘按照你来的时间来说,你肯定已经见过她了,所以帮我保护好她,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何无念当时只觉得自己好像又干了一件蠢事情,再次返回得到的也不过就是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的自说自话的狂妄语言。返回所待得时间还不到十分钟,他跟前一次一样甩门而出...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更为用力了一些,马智郁,还有那个未婚妻...有人抢他的未婚妻。   “亨年啊,”他拨通搭档的电话,“关于柳泰武未婚妻的资料帮我弄一份吧...”   当时被愤怒簇拥的大脑所忽视的细节,在现在寂静的夜色掩饰下似乎变得愈发明显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嘁,总算是度过了犀利的考试周...求评论!!!!   ☆、chapter.65   明明嘈杂却透着股压抑的沉闷。   车道赫在灵堂入口处站定,眼睫快速的扇动了两下,微弓的背脊像受到了牵引似的缓缓直起,他侧转着脸看向不远处脚步匆忙追赶着前方疾步而走的男人的少女背影。   ‘玫瑰花与小雏菊,这是我们智苑最喜欢的搭配。’   细碎的阳光打下,背向阳光的少女木讷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玫瑰搭配雏菊的花束被一旁脸色苍白的男人放到了她的腿上...   ‘现在像是....’   “...像是雏菊一样清纯快乐。”那个男人细碎的呢喃声音在耳边回荡。   ‘用不了多久...’   “...就会像玫瑰一样热烈耀眼。”   车道赫张了张唇,唇角溢出的是那个彼时还算青涩的男人苦涩的话语。   大脑就像操控着神经放大了所有的感官一般,这段时间承载着怒气的心脏似乎被清凉的微风包裹,车道赫站在灵堂门口侧转脑袋望去的方向那个给了他一些提示的身影早已不见。   车道赫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他用牙齿轻咬住嘴唇敛住自己快要压抑不住的古怪而又甜蜜的笑意,喉间咕哝了几声,脸上本是隐隐带着的颓然神色早已消失不见,龟裂的面具似乎再次被修复。   他微弓下腰身正经起一张脸,摆出老实男人该有的神色,慢吞吞的终于踏入了灵堂。   车道赫将花束放到了女人的相框前,眼睛不着痕迹的在照片上逡巡了一圈,仿若要用这种方式将女人的面庞牢牢地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中。   “我们一定会尽快抓住凶手的。”   那是他对逝者家属的宽慰,也是对自己能亲手抓住那个家伙的自信。   那双满含诚挚的眸子中闪动着些诡谲的光芒,嘴角不易察觉的扯起细微的弧度,他按部就班的完成祭奠仪式不做丝毫停留迅速的离开,那副严谨一丝不苟的样子,就好像他真的在为自己有些交情的老友女儿的逝去而感到痛心似的。   无巧不成书,所有细枝末节总可以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联系在一起,然后在所有人都获得关键信息之后由导火线开始,砰——   接二连三爆发。   在吴玛利亚死亡后的第二个星期五,柳泰武还是被她了不起的妈妈——金女士,以富裕病的名义接出了治疗监护所,再以治疗为由头,将柳泰武软禁在了医院的VIP病房中。那个一度要崩溃了的母亲,终究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再纵容柳泰武了。   “恭喜我们莱西,”他躺在躺椅上,朝着推门而入的刘Rachel拍着手。   “也恭喜你,”她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回礼似的朝着柳泰武扯了扯嘴角顺带翻了一个毫不美观的白眼。   柳泰武抵在椅子上的脑袋轻微的晃了晃,似乎对Rachel脸上的表情很满意一般,猛地挺身从椅子上站起身,然后围着正替换着向日葵花束的少女打转。   “我们莱西果真还是舍不得我这个未婚夫吗?”他伸出手捏住了Rachel的脸颊轻微的扯了扯,“一开始就想要退婚现在好不容易婚约解除了...”他在Rachel斜睨着他的时候松开了手,在Rachel身边站定,前倾着身子歪着脑袋欣赏着Rachel被捏的透着淡淡粉红的脸颊。   她惯性似的挑了挑眉毛,“所有人对我退婚的事情都是惋惜又恭喜的态度,”她学着柳泰武的样子歪着脑袋,“所以,你也觉得我应该高兴一下?”眼睫快速的扇动了两下,言罢,她直起身子继续摆弄着花束。   “惋惜,是对你又退婚了的事情表示同情,”他恶意的强调了‘又’字,在Rachel手下的动作微顿的时候他嘴角噙着笑意笑眯着眸子继续说道,“恭喜,大概是因为从小道消息中得到了不得了的讯息,所以那估计是在隐晦的表示你终于摆脱了我这个大麻烦...”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笑意。   Rachel将花瓶外散落的细碎叶子规整到一起丢入垃圾桶,柳泰武顺势转了个角度将自己撂进了沙发。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高兴?”她站在柳泰武身后用手扶住沙发,低下头看着仰靠着沙发的柳泰武。   “不是该知道的吗?”他呶了呶嘴,“我可是病人,精神病人,”他说着咧唇笑出了声音,“所以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属于我的我都会执拗异常的。”   “所以,我可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她绕过沙发,在柳泰武的身边坐下。   柳泰武伸出手抚上了Rachel柔顺的头发,笑眯眯的模样表达着他此刻良好的心情。   时间推移的过程中可以发生许多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事情,金女士将柳泰武关进了VIP病房,同样是爱女心切的Esther李以迅雷不及而言之势解除了两人的婚约。   “呀...”柳泰武微眯起眸子突兀的感叹出声,侧转着脑袋看着手握遥控器的Rachel,“话说回来,不管怎么说,我们莱西都太淡定了不是吗?”   “我一向如此,”她扬了扬眉毛,“不过,亲爱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你这身该死的病号服呢?”她伸手扯了扯柳泰武身上的衣服。   “不帅吗?”他好心情的翘起腿毫不谦虚的夸赞着自己。   “二重身?哈...”显然眼前的电视比起他来说更能吸引Rachel的注意力,少女皱着眉头牵扯起嘴角发出一声感叹。   柳泰武学着Rachel一贯的挑眉动作顺着她的视线转过脑袋,电视上播放的新闻正播报着最新的失踪讯息,他猛地直起腰身,迅速的夺过Rachel手中的遥控器将声音调大...   “...马智郁学生...明星高高二学生...1月27号晚...”   呲呲啦啦的广播声音响起,断断续续却并不妨碍人们理解广播内容。   漆黑的小屋中,坐在轮椅上的女孩低垂着脑袋,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半蹲在少女的面前,伸出透着股青白的手指拂过女孩苍白的脸颊,女孩的眉头皱了皱,他似乎是终于察觉到广播声音的刺耳了,将少女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然后慢悠悠的站起身走到收音机前将之关掉,顺势提起一旁放着的药箱再次蹲回了少女的身前。   他细细的打量着少女膝盖的位置,尽量放缓自己的动作揭开上面沁着血液的纱布。   “嘶——”   少女还是醒了,疼痛让她下意识的轻呼出声,大腿肌肉紧绷并轻微的颤抖起来,勒住了的手被制止在了轮椅扶手上,手腕因着少女猛烈的挣扎勒出了或深或浅的血痕,她瞪大的眸子中充斥着泪水,张开有些干裂的嘴唇想要嘶叫出声,可偏偏声带就像被移除了一般,只发出些扎耳的嘶哑咕哝声...   “智苑呐,你会好的,你恢复的很好...”他的手因为少女的挣扎而轻微的颤抖起来,可也不过是须臾,嘴中呢喃着安抚性的话语似是先安抚了他的情绪,稳住了心神的男人开始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少女血肉模糊的伤口。   消毒水迅敏的渗入破损的表皮深入内里,一如蚂蚁咬噬般的疼痛,即使是在冬季,也让少女的额角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智苑呐,”他迅速的放下手中的棉签,用剪刀迅速的剪断一截纱布,“放松,智苑呐,你会把自己咬坏的,嗯?听哥哥的话,松开...”他就像是在哄孩子一般,手指轻柔的抚上渗出鲜血的少女的嘴唇,诱导似的将那一截纱布绕过少女的嘴巴然后在少女的后脑勺系了扣,少女充满热量的鼻息喷洒在了他沾染着鲜血的手上。   由膝盖处迸发的疼痛席卷全身,紧咬着纱布的少女胸口剧烈起伏,汗水凝结在她低垂着的眼皮上,内心不断嘶吼,想要呵斥住这个男人疯狂的举动,可偏偏剧烈疼痛下反而麻痹了神经的同时也遏制了她仅存几丝声音。   她的眉眼都在颤抖了。   少女紧绷僵硬的身体似乎让她眼前的男人陷入了某种怪圈当中,他好像要倾尽自己周身的全部温柔一般,动作比刚刚任何时候都要轻柔。   “智苑呐,”他透着凉意的手指抚过少女勒出血痕的手腕,“原谅哥哥对你这么粗鲁,”他扫过少女泪痕明显的脸庞,有些怜惜似的伸手替她擦拭泪痕。   她的样子与记忆中那个几乎只剩下了躯壳的少女重合在了一起,就像是被放逐了灵魂的生命一般没有丝毫动作,那个孩子只是坐在那里,在他替她换药的时候她才会像个真正的活人一般奋力的流着眼泪拼命的挣扎...   眼前的少女又在挣扎了。   记忆的云雾迅速散去,他突兀的用力按压住挣扎的少女没有丝毫的怜惜,“因为怕伤到你,”他拿起散落在一边的扎带迅速的将少女的脚腕还有小腿一并禁锢在了轮椅上,“就是害怕弄伤你,”他将扎带拉的更为紧凑了一些。   “就是因为那样,我才会失去你。”   他想要在脸上挂上慈善的表情,可偏偏肌肉因为紧绷的缘故做出的表情只觉得僵硬古怪,他胡乱的揉搓了两下自己的脸庞,最终放弃了所有的表情。   敛起的表情一并带走了他所有的慌张。   他有条不紊的拿起一旁的药品,开始给那个又在流血了的膝盖上药并迅速的缠好绷带,将早就准备好的药片强行给几欲昏迷的少女喂下,确认少女尽数吞下之后,半跪在地上的男人长呼出一口气,青白的手掌抚上少女凌乱的发顶。   “你不是最爱美了吗?”   少女只觉得自己眼皮沉重,耳边男人的声音朦朦胧胧,她隐隐的感觉到那个跟长相相反的可怖男人站起了身绕到了她的身后,她束起头发的皮筋被扯了下来...   “我们智苑啊...”   她感觉到他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划过她的发间,似乎是在规整着她凌乱的长发。   好像周身渐渐被真空包围,她耳边回荡的是男人熟悉的声音还有他时常挂在嘴边的陌生名字...   男人拿起早就备在一边的U型枕卡在脑袋垂下的少女的脖间,嘴角终于挂上了正常的慈善笑意,从摆在窗边花瓶里插着的花束中抽出两支玫瑰与雏菊,好心情似的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将它们摆放在昏睡中的少女的大腿上。   “这是你最喜欢的,姜智苑。” 作者有话要说:  ╮(╯▽╰)╭谁能想到我会在这种时间更新呢~~   0v0表示赶紧犀利完这些变态事情,让我来甜甜蜜蜜腻腻歪歪几发【虽然也不知道要多久~~   ☆、chapter.66   他能想象的到那个叫做马智郁的女孩子会遭遇什么,却无法准确的估算出那个女孩正在遭受什么。   电视屏幕上播放的内容早就换了,他的眸子却一直紧紧的定在上面没有转移,脸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只是握着遥控器的手指轻敲着遥控器侧面,一副陷入深思的模样。   坐在一旁的Rachel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中回过了神,微微扬了扬眉毛,伸手按住柳泰武一直敲弄遥控器的手,在对方望过来的时候,她侧过身子歪着脑袋长长的发丝垂在柳泰武的手上。   “呀,这是不是说明你白被当成病患了?”   柳泰武眨了眨眼,思考了许多的大脑对Rachel说出的话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能。   “他其实找的是那个女孩吧?却把她当成身为你未婚妻的我了?你不是也看到了,我们两个可以说长得一模一样呢,”她的语调上扬带着些玩笑的意味。   他盯着眼前的Rachel,脑袋中越来越明显的担忧让他根本不能很好的配合Rachel扬起笑脸,脸颊微微的抽了抽有些牵强的扯起一丝弧度。   “柳泰武xi,”她直起身子,双手捧住他的脸颊迫使他不得不面向她,“你怎么担心那么多事情呢?”他的眼睫低垂避开了她的眸子,Rachel扬了扬眉毛,双掌夹紧揉搓着柳泰武的脸颊,嘴角得意的扯起些顽皮的弧度,“你不是说会保护我?你现在这是在害怕了?”   她只是在用这种方式安抚他,柳泰武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有的时候他甚至能够敏感的察觉到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女人可以洞悉他那些少的可怜的情感波动...   她清楚的察觉到他需要做一些事情因为他的执拗,只是从不戳破,无论是谎言还是其他。   就像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自从决定在一起之后她便不会离开他了...   “疼...”他扬起眉头嘟起嘴吧,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们莱西是大力士。”   “疼?让你更疼点你才能想起来要保护我的事情吧!”毫不怜惜的用力拉扯着他的脸颊,Rachel扬着眉毛。   柳泰武脸上挂上笑容,迅速的握住Rachel的双手攥在自己的掌心,脸上带着明显的红色痕迹却依旧信誓旦旦的将Rachel拉入自己的怀中。   “我们莱西都是大力士了,应该换你保护我了,”他耶挪道,将Rachel的双手环过自己的腰身,然后松开手搂住她,下颚顶在Rachel的发顶轻微的蹭了蹭,“再过一段时间一切就都结束了...”   Rachel没应声,将脸埋在柳泰武的胸口蹭了蹭。   “我会保护好你的。”他说的认真。   在感受到柳泰武因为说话胸腔微震的一瞬间,Rachel就抬起埋在他胸口的脑袋,拉开些微距离,仔细的盯着表情认真的柳泰武,就像是在估量他话中的可信程度一样。   “你不相信我吗?”扁下嘴,望着看着自己的Rachel的柳泰武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Rachel吧嗒了两下嘴摇了摇脑袋,“我当然相信你,”看到柳泰武扬起笑容的时候,她嘴角一扯微眯着眸子坏坏一笑,“不过,亲爱的,你用这满脸红霞的样子说这些一本正经的话还真是搞笑,”她贴回他的胸口放声大笑。   “还不是你捏的!”他有些气急败坏,却只是将怀中的小女人拥的更紧了一些。   伴随着Rachel的笑声他脸上所有的表情慢慢退去,那个长的几乎跟Rachel一模一样的少女...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抵在Rachel发顶的脸上挂上了些显而易见的阴冷情愫。   那个家伙将那本日记本给了他,言明要得到的那个她,是指她们。   他并不知道那个家伙是谁,甚至连为什么那个家伙对马智郁还有Rachel那张相似的脸那么执拗的原因都不知道,他只是清晰地感受得到,那个家伙对拥有这张脸的两个人势在必得,而且已经开始行动了。   “刘Rachel,”他拍了拍她的背部,“今晚跟我一起在病房来个烛光晚餐吧。”他对开始研究他病号服花纹的Rachel说道。   Rachel眉头挑了挑,退出他的怀抱,双手按上他的肩膀,脸颊肌肉带动唇角扬起一个刘氏假笑。   “你以为加个烛光晚餐在医院过夜就足够浪漫了吗?”猛地翻了个白眼,Rachel起身规整了一番自己有些褶皱的裙摆。   柳泰武拽住她的手腕,看着她。   “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没有婚约在身,”她的刘氏假笑依旧浮于面上,“所以过夜请求的话,等你脱下这身该死的病号服时再说吧,”她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柳泰武的脑袋,“乖~”   “这么晚了,我让人送你。”他的声音有些急躁。   “泰武啊...”她的手附上了他执拗的握着她手腕的手,声音似乎跟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就像是在对待固执的小朋友一般语调透着些安抚性的劝慰。   柳泰武还是松了手,就那么坐在沙发上看着Rachel将自己规制好,然后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后离开,他的目光紧紧的追随着她,直到女人反手关上了VIP病房的门,他还依旧保持着目送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扇仿佛将他完全隔绝了的木门...   ‘...你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在一旁闭着眼睛围观,然后不要妨碍我。’   耳边回荡的是他曾经说过的话,他木讷的将视线调转向落地窗外,阳光细碎的洒下在寒冷的冬日——尤其是在下过许久大雪后的天气里,看起来格外的温暖,可偏偏那些暖意融融的色调只让他觉得压抑和止不住的寒冷,仿若是整个人都置身于冰雪之中一般...   他明明很清楚地告诉了金女士他的想法,可那个跟他一样神经质却比他更能隐忍的女人还是执着的按照自己的方法办事,按照她那愚蠢的‘一切都是为他好’的说辞,干出一些让他哭笑不得的蠢事...   还真是个好妈妈!   尾指触碰到丢在一边的遥控器,柳泰武就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般,用力的握住然后狠狠的砸向电视。   由脚尖蔓延而上的寒意夹裹着怒火席卷而上,他慢慢的蜷缩上沙发用双手抱住脑袋,大脑迅速的构架着那些他本想忽视的危险性,双臂渐渐在膝盖上放平脑袋枕上胳膊,怔愣了许久之后眼珠微微向窗外移了移可也不过是一瞬他便迅速的收回了视线,眼中一闪而过的毫不掩饰的厌恶神色。   光明与黑暗依存,比起直观感受到的,他一向更相信黑暗依存下的光明,所以他得放任她走入无边黑暗然后亲自带着她走入掩藏最深的光明之地。   阳光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所滋生出来的怪物会吞噬掉他们的。车道赫随意的翻看着面前的资料,面上摆出的表情依旧是一副深思愁眉不展的模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起失踪案跟前几起命案有关的情况下,只是因为何无念‘这将三个怪物联系到了一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而硬生生的被他归类为了同一人作案。当然背后也少不了那个总是笑得阴恻恻的科长的助力...   ‘我们无念也算是负责人不是吗?’   ‘毕竟我们无念总是跟禽兽崽子们有着一些剪不断的缘分呢...’杨铁坤当时的表情依旧是欠揍的厉害。   倒也没错。   车道赫翻看资料的手停住,上面的资料是那个失踪的少女,他将证件照中笑颜明媚的少女脸庞仔细的打量了一遍,微微扬了扬眉毛,然后手指搓动将资料翻到下一页,明明是相似的面容,可偏偏照片上的女人面容冷凝,只是看着照片似乎都能感受到来自照片主人周身的冷气。   相似的面庞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他将资料档案继续往下翻动,造物主的神奇终是在不经意间震慑到你...那是几张照片,有脸上带着明显青涩的少女笑颜明媚比着剪刀手享受着温暖阳光的样子,也有那个少女木讷着一张脸坐在窗边望向窗外萧瑟景象的场景...   那些照片覆盖下的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资料,早在几年前就莫名失踪的另外一个人的资料。   车道赫眨了眨眼睛,沟壑纵横的脸颊微不可查的轻微抽动了几下。   他知道那个打着他旗号的家伙是谁,也知道那个至今还在VIP病房内的家伙为什么会被牵扯进来。   他轻微的啧啧了两声,为什么?   他将档案夹合起来,规制整齐之后从自己的办公椅上站起身,然后朝着资料档案室走去。   那个少女娟秀的长相给了他灵感,那个家伙能干聪明的未婚妻让他确定了一些猜测,他似乎连步伐都变得更为轻盈了一些。   人总不会莫名其妙的凑到一起。   ‘我们智苑梦想是成为舞蹈家呢。’   ‘我们智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组合,智苑呐,你看看哥哥...嗯?吃点东西吧...’   ‘就算不能跳舞了你也会变成美丽的玫瑰的,嗯?’   ‘智苑啊...’   姜智苑,那个名字的主人将马智郁与刘Rachel这两个本来毫不相干的生命给连接在了一起。   车道赫的手指拂过尘封已久的档案袋,嘴角漾起些诡谲的弧度...被发现了,那么便没有逃脱的可能了...他将档案袋中的几张资料抽出,塞进一旁的资料夹...   那个眉头深锁的证件照随着车道赫将资料夹盖好的动作而缓缓地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心中强压下的血腥气息开始逐渐浓烈起来,属于他的纪念品破碎的躺在花瓣中的样子在脑海中快速的闪过...   握着档案夹的手指逐渐用力,指甲抵上塑料表面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是很可怜,可偏偏动了他不该动的东西,自作聪明的家伙总要付出些代价才是。   车道赫极快的调整好自己的心绪,腰背微弓,快步的走出了资料室。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写这几只变态的事情写的我自己都快要魔怔了...   =-=导致我的甜蜜细胞什么的真的是快要枯死了,想说有什么甜蜜蜜的事情是可以写一写的?求点儿甜蜜的灵感~~~【不用在正文也会用在番外里面哒~~给点意见吧~~   ☆、chapter.67   ‘...所以帮我保护好她,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救护车夹杂着警笛的声音响彻夜空,就像是柳泰武曾经对何无念说的那样,‘保护好她’他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   ‘你真的知道凶手是谁吗?’那时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询问出来。   ‘你不相信我吗?’柳泰武笑眯着眸子诚挚的看向他,‘按照你来的时间来说,你肯定已经见过她了,所以帮我保护好她,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他尽管在笑,可眼神认真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何无念再次甩门而出,柳泰武扬高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异类,只能由另一个异类了结。’   覆盖着雪白被单的担架抬出,有血液渗出渐渐黏着在被单下的肌肤上然后显现出些轮廓,抬着担架的警员用力抬高架子,掩藏于被单下的胳臂滑落,手中紧握的链子坠落在了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耳膜鼓鼓做疼,何无念伸手揉了揉,然后有些艰涩的侧转过脑袋看着从熟悉的老旧房屋中押解出来的男人,那张沟壑纵横的脸颊上曾经带着的是最为熟悉的慈善笑容,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是他从事警察工作之后最为敬重的长辈,可他却亲手给这个人戴上了手铐。   “无念啊...”李亨年朝着他的方向走来,眉头深锁的脸上满是愤怒过后的疲惫。   那个男人被塞进了车子,何无念将视线从远处调转投放到李亨年身上,他应声,可明明是自己发出的声音偏偏就像是整个人都被隔绝了一般显得朦朦胧胧,他的眼睫眨了眨,目光最终定在了李亨年的脸上。   “智郁伤的有些重,但看起来那个禽兽小子似乎精心处理过了,医生简单检查过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碍,具体的还要等去了医院才能知道,”李亨年一板一眼的报告着,“另一名伤患脑袋受到钝器击打目前陷入昏迷状态,也一并送往医院了...”   李亨年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下去,伸出手拍了拍何无念的肩膀,转身离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车道赫被按压进审讯室内摆放的椅子中。   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审讯室,可却是初次以另一种身份进了这里,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手慢悠悠的从桌下移到桌面然后交握在一起,等待着审讯他的人到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因为太重了,所以不得不扔掉吗?”何无念在车道赫对面的位子坐下,手中拿着的东西放在桌子下的资料架上,“都等了十五年了,却还是自信满满狂妄自大的以为自己不会被抓住吗?”何无念紧盯着对面的男人,眉头微锁,仿佛要将对面的男人看透一般。   车道赫朝前倾了倾身子,交握的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这是什么意思?”他的眉头上扬配合着眉心不皱自成的皱纹,整个人依旧是何无念熟悉的那个亲切的老实男人,“你现在是要因为吴医生的那张画像而将我定位成岬童夷吗?”那副和蔼的嗓音中夹杂着毫不遮掩的委屈,“无念啊,人总是会糊涂的不是吗?那个小子威胁我...你不是了解我的吗?”   “我认识的车警官可是个敢作敢当的男人,”他的唇角扯起些嘲弄的弧度,伸手从资料架上取出一本书放到了车道赫的面前,“罪与罚,很熟悉吧?”他嘴角敛起挂上平淡的笑容,然后将书皮翻开,“1993年12月24日,是从这天开始做梦的吗?”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敛起那副可怜兮兮表情的男人,“完美的犯罪?山腰上的绞杀手是为了试验完美犯罪是否可行才开始连环杀人的,”他指着由曾经的车道赫亲手写下的几行小字,“所以你也是这样的吗?”指尖用力点了点。   “我是警察,阻止完美犯罪有什么好奇怪的?”他说的义正言辞,“因为用奇怪的视线看才觉得奇怪,不是吗?”   “证据。”作为岬童夷还缺少太多证据了,毕竟时间掩埋了太多。   车道赫轻抿嘴唇脸颊肌肉拉扯下做出一个古怪的微笑,被铐住的双手渐渐从桌子上滑下随意的放置在自己的腰腹处,身子朝后倚上了椅背。   何无念不再跟他争辩什么,学着车道赫的样子扯出个笑容将面前的书本缓缓的合上,“那么就按照程序走吧,无论是不是,这一次您都逃脱不了制裁了不是吗,”他向后挪了挪椅子,“啊,你知道的吧?这本书可不是由您捐赠的呢,”他看着车道赫抬起头看向他的眸子,“被警察署的清洁组捐赠的书中,你怎么也不会想到夹着一封信吧?”   “信?”   何无念双手撑上桌子,仔细的打量着车道赫的眉目。   “现在好奇了吗?”他唇角嘲弄的扯了扯,“这个女人,崔美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他从桌下的资料架上抽出夹着照片的档案,“妇女连环杀人案的第一个受害人,平山洞,1299-3番地,”对面的男人脸颊正在细微的抽搐,“85年曾住在同一屋檐下,听说两人像姐弟一样亲密,崔美子的父亲偶尔会给你母亲一点儿小钱,她的父亲至今是死是活还有去向谁都不知道,”给了足够的信息,何无念的手指在照片上点了点,“在哪?”   脑海中闪现的画面就像是血液一般,吸引了皮下那些嗜血因子的注意,开始不受控制的想要反抗主人的压制。   他努力的牵制住那些,微垂下的眼眸很快抬起。   “应该知道的啊,因为,第一次杀人。”何无念在他出声前反驳了他将要说出口的话。   车道赫抿了抿唇,摆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晃动了一个来回然后幽幽握住。   “那你好好查查啊,那家伙是人类垃圾,不管在哪里怎么死的都不觉得好奇,”车道赫的唇角微微扬起,闪着幽光的眸子紧紧的盯住对面同样扬起冷笑的何无念,“因为抓住那种垃圾,所以我成为了警察。”   为了抓住那种垃圾,所以成为了警察。   现在他又为了自己的执念,再次揭开厚重的面具,只可惜好像再没有戴上面具的可能性了。   审讯室内静悄悄的,警员将冒着热气的饭菜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袅袅升起的热气朦朦胧胧的遮盖住了他的视线,他侧转过脑袋看向房门的方向,距离很近可那些雾气使得眼前的一切缥缈的不切实际...   ‘你毁掉了我的东西,你又怎么能指望全身而退?那些我都是不允许的...’   那个巷尾的破旧老屋中,车道赫拽着陷入昏迷的女人的头发,显得有些粗糙的手指在少女细嫩的脖子上逡巡,脸上的神情麻木的诡谲,微垂的眼皮拉扯将含着血丝的眸子更多的暴露在空气中。   “趁有饭吃的时候,多吃一点儿才是明智的,”何无念再次踏入审讯室,“哈,还是说你现在已经达到了光是看就够了的境界?”他扯了扯嘴角。   “你想知道在那间屋子中发生了什么吗?”车道赫将视线移到何无念的脸上,微微侧了侧脑袋,“我会告诉你吗?”语调轻扬,带着些孩子气的询问。   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盯着他看了,就像是在探究这个人为什么会成为怪物似的,视线恨不得像X光线一般穿透车道赫的脑壳,然后研究出他那颗构造奇特的大脑究竟是怎么长的。何无念眼睫垂了垂,胸口憋闷的厉害,最后怒极反笑似的大笑出声,眼中泪意满满却又干涩的像是身处沙漠深处。   “有那么多证据,”他揉搓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将手中的证物袋抛到车道赫面前的桌子上,怜悯似的口气诉说着车道赫那些无力的狡辩有多么好笑,“你就算是什么也不说,这些证据都足以让我们把你推入地狱了。”   车道赫的脸颊微微抽了抽,连带着眼角的肌肤似乎都开始不受控制叫嚣着想要冲破主人的束缚。   “害怕死亡吧?”何无念将那些袋子重新归纳整理,“有个想见你的家伙告诉我,你们这些异类都是天生怕死的。”他不再说什么,哀叹似的摇了摇头,在协警押解着车道赫出去的时候,何无念站在门口,连眉头微皱的样子都不再做了。   ‘我们都逃不掉的,都逃不掉的。’   车道赫脸上带着的表情木讷僵硬,脑海中响起的是那个叫做姜珉在的家伙死死盯着他时说出的最后的话语。   好像所有事情都结束了,无论是不是身为岬童夷,关于他的一生似乎都要结束了。   距离马智郁获救已经过去了两周。   那个还是被细节摧毁了的男人终究还是没有逃脱法庭,掩藏于人类表皮之下的禽兽本质暴露无遗,震惊全国的妇女连环杀人案在公诉时间过去了几年之后终于抓住了真凶。   柳泰武依旧待在VIP病房之中,电视中的画面混乱异常,那个接受裁决的男人就像是疯魔了一般冲向法官席位,满脸泪水求生的模样只让人觉得恶心厌恶。柳泰武挑着眉头,眼中夹杂着毫不遮掩的嘲弄。   “救救我,审判长ning,求求您救救我,我想要活下去轻饶我一命....”   耳边传来的是那个男人跟表情一样让人厌恶的声音。   柳泰武将手中的遥控器丢在一边,从沙发上站起身朝着摆放在窗边的病床走去,同样是VIP病房,甚至内里的摆设都跟金女士用来禁锢他的那间相差无几,可偏偏房间的主人由他换成了刘Rachel。   床上的女人戴着氧气罩的脸上有着碍眼的青紫,缠在脑袋上的厚纱布沁出些血液,一样骄傲的眉目难得的显现出了些柔顺平和。柳泰武伸手搭上Rachel露在被单外的手指,就连着手上都布满了细碎的小伤口,他的眉眼抽了抽,阴沉下脸色看向电视中像个闹剧似的的男人,嘴角不含一丝温度的阴恻恻的扬起,握着Rachel手的力度紧了又松。   新闻转换,他扬了眉毛放松面上的肌肉,在Rachel的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指至始至终从未松开,另一只手轻蹭着Rachel的脸颊,指腹一寸一寸的磨蹭着她那些未受损的肌肤...   他眯了眸子,嘴角噙上淡淡的笑意。   “快了,现在轮到我了。”他微弓下腰身,俯在呼吸平稳的Rachel耳边轻声呢喃。   起因经过结果,总该是要弄的一清二楚才对...当然,是指关于另外两个异类的。 作者有话要说:  =v=开始倒叙模式。   =v=顺便表示下周之前俺会完结的~~然后怎么样都该走一走甜蜜蜜路线了不是吗~~   =-=我竟然YY了这么多柳泰武的变态史,也是醉了...快,番外看啥?给点意见。   ☆、chapter.68   柳泰武四下环顾着单调的环境,视线在那扇铁门发出声响的时候定住,一切就像是电影慢镜头似的,暗灰色的铁门被渐渐推开,那个他一直想要寻找的男人逐渐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嘴角的笑意逐渐增大,脸颊肌肉推动下笑弯了眉目。   “很高兴见到您。”   他在男人打量着他坐下的时候出声问好。   车道赫朝他的身后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脸上眼皮微压,更为仔细的审视着自己面前的男人,最终微张了嘴唇。   “你是谁?”他就像是在这短短的日子中经历了所有人生的苦楚一般,嘴皮干裂就连着脸色都透着股颓然的青白,他将搭在身上的双手放到台子上,眼睫轻眨扫到铐在腕间的手铐时眉峰微蹙,有些厌弃的扯了扯嘴角最终再次将视线放到对面紧盯着他的青年身上,“我们无念这是又打算用什么新花样来摧残我这个老人家了?”   他的声音就跟他的人一样透着股沙哑还有不合时宜的倨傲。   柳泰武双臂叠放在台子上,身子微倾向前如果不是有那面碍眼的玻璃他很有可能就那么直直的凑到车道赫的面前,他隔着玻璃盯着车道赫,嘴唇抿了抿似乎是在脑海中做着什么有趣的对比,在得出结论的时候他猛地撤回身子,突兀的笑着趴在了台子上。   车道赫扫了一眼肩膀耸动的柳泰武,然后越过他看向他身后那扇安着结实栅栏的窗户,窗外萧瑟的冬景似乎让他无端生出了些感叹,交握的手指在手背轻点,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悠悠的舒出一口气,他就像是在用这种欣赏风景的方式打发无聊的闲暇时光一般。   “还是见到您了,”柳泰武突兀抬起的脸颊挡住了车道赫的视线,对方猛拍上玻璃发出的声响更是将他全部的注意力由远处拉扯回来,他触目的满是柳泰武算是古怪的面庞,他看着对方附于玻璃上的手掌慢慢收拢紧握成拳,那扯着怪笑的嘴唇一张一合缓缓地念出了他引以为傲的代号,“岬童夷,”一字一顿,车道赫似乎从那三个字中品酌出了些非比寻常的意味。   车道赫木讷的唇角扯起,附着于嘴唇肌肤上干涩的白皮更为突兀的翘起。   “我一直都在寻找您,终于让我见到您了。”   柳泰武的眸子中闪烁着的狂热神色几乎点燃了面对面静坐着的男人掩藏起来的热情。   车道赫扭了扭脖子,那种被崇拜的感觉几乎要将他近日以来的所有阴霾一扫而光,腰背似乎都更为挺直了一些,苍白的脸上甚至都带上了些红润的色泽。   柳泰武将车道赫所有的细微变化纳入了眼底,嘴角的笑意更甚...   “我差点就被自己的父亲掐死了,”柳泰武就连声音都夹杂上了些激动,屁股朝前蹭了蹭,胸口隔着微微握拳合并的手腕抵在台子上,“但是戏剧似的,那个男人却反而比我先死掉了,”他努力的敛住那些几乎要抑制不住的兴奋,“有个人告诉我那是您做的,”他低垂着的眼睫抬起快速的扫了一眼挂着笑意认真倾听中的车道赫,很快又垂下,“那个时候您就是我的神,我的英雄了,我几乎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你...”   车道赫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在对方称谓发生变化的时候迅速的收敛。   “你是柳泰武,”车道赫看着对面男人慢慢的收拢表情坐正身子,“怎么?是来替你可怜的小未婚妻报仇吗?”他嘶哑的声音夹杂着些阴恻恻的味道,看着柳泰武的眸中带着毫不遮掩的挑衅,“可是,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被争夺的了。”他就像是在自己拟定的较量中赢得了胜利,连着挂起的笑容都透着些得意。   “我很失望,”柳泰武坐回椅子,找了舒适的角度靠在椅背上,刚刚脸上出现过的表情都在一瞬间归为了嘲讽,他摆弄着套在无名指上的戒指,“你们的差距还是太大了,”他抬起的眸子如同X射线一般将对面眉头深锁着的男人扫视了一遍,“在平凡的方式中让自己变得非比寻常,擅长伪装掩藏的高手,本该是这样的,但...”   柳泰武的视线与车道赫的重叠,嫌恶似的扯了扯嘴角,交叠起双腿胳膊撑上膝盖猛地凑前,“您那看似是纪念品的东西,在你出来报复的时候,就成了你完美犯罪史上的失误了...”他啧啧两声靠回椅背。   失误?   还叫做金在熙时候的吴玛利亚在他的手上死里逃生,那的确是他的失误,但就像是那个本就该死的家伙——姜珉在说的那样,那也是一个契机。   “失误?”车道赫的嘴唇都开始颤抖了,那是一个契机,他从不承认那是失误,“我怎么可能失误?”他脸上的慌张出卖了他的言语。   “那让你进了这里不是吗?”柳泰武的声音依旧不慌不忙,看着车道赫那张愈来愈扭曲的脸,心中的厌恶情绪几乎达到了顶峰,然后他冷凝了脸上的所有表情,“不久你就要死了。”   他说过,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最害怕的莫过于死亡,而对于对面那个早已达到临界点的男人来说,提到死亡两个字都是致命的。   “我的纪念品,那只是我的纪念品,”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我的纪念品就算是死,都该是由我亲自杀死,那种乳臭未干的小鬼没有资格碰触我的东西!”他整张脸憋的通红,目眦欲裂的冲着柳泰武吼叫,握成拳的手指就像失去了痛觉一般拼命的砸着面前的玻璃。   协警迅速的冲来制止他,可那个兀自陷入自己思维的男人什么都听不到了,血液沁出沾染上面前的玻璃,然后那个吼叫着的男人就那么被钳制在了地上,他还在不甘心的叫喊...   “这还真是一出可悲又可叹的喜剧。”柳泰武站起身,冷漠的看着陷入疯魔状态的男人,“你还有可以失去的东西,”纤长的手指抚上那面沾着血的隔挡玻璃,“你的女儿。”   他恶劣的笑了起来,里面那个被牵制住的男人狠狠的瞪着他的方向却无能为力,只能那样眼睁睁的看着柳泰武走出了那扇象征自由的房门。   ‘多重人格,似乎不堪忍受分裂出了其他人格来分担...’   ‘二十年,这么久的日子里...不精神分裂怎么可能掩藏的住...’   柳泰武站在监狱门口,看着有些阴沉的天气,伴随着风声吹进耳朵的似乎还有那个男人执拗的认知,他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看向站在车边看着手机的何无念,迈步走去。   “见到了?”何无念将手中的手机收起,站直身子看向柳泰武。   “让我来见这种疯子,”柳泰武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并不觉得我们履行交易前有必要来欣赏一出喜剧。”   “疯子?还是喜剧?”何无念扬了扬眉毛,“不是神,不是英雄了吗?”他揉了揉脑袋,“你那可怖的英雄既然是由我创造的,我当然应该在你变成真正的禽兽之前摧毁你这该死的信念不是吗?”他说的义正言辞,然后打开车门从驾驶座上拿出文件,“这是约定好的。”   柳泰武扯了扯文件袋,然后看向何无念,“你成功的摧毁了,”他笑了起来,“很感激您这么及时的将我拉回人类世界,”加重读音然后笑容真挚。   “不管怎么说,”何无念松开了紧拽着文件的手,“合作愉快。”   柳泰武耸了耸肩,拽着文件袋的手垂在身侧,“那么,希望跟何警官永远不见了。”   “是永远不要从那种地方再见面了,”何无念笑着拍了拍柳泰武的肩膀,口袋中的电话又在不断的响起,一向是自来熟的男人不得不跟柳泰武再了见。   柳泰武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资料袋,嘴角噙着古怪的笑容...在变成真正的禽兽前阻止他?柳泰武扬了扬眉毛,天生的怪物只有伪装没有拯救,而伪装却又需要一个让他心甘情愿的理由...他低头扫了眼黄色的文件袋,笑容瞬间变得有些诡谲莫测,这里面装着的可是关于那个胆敢觊觎他女人的家伙的资料...   能让他心甘情愿伪装的,只有刘Rachel。   几周之前,治疗监护所。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柳泰武抱膝坐在自己的床铺上,脸颊贴着膝盖看着站在一旁皱着眉头打量他的何无念。   “你叫我来只是看你像个神经病似的自娱自乐?”迅速回击,然后找个合适的角度背抵上墙抱胸看着柳泰武,“你现在要告诉我凶手是谁了吗?”他放下手臂又迅速抬起手拍了拍,“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连日的调查几乎让他焦头烂额,所有看似凌乱却又巧妙的线索堆积在一起只让他连喘气都觉得困难,大概也正因如此才让这个冲动的男人想起了来自关在监护所中的嫌疑犯的召唤...   焦躁几乎全写在了脸上,就像是得了多动症似的不安的来回走动,柳泰武打量着何无念然后慢悠悠的抬起脑袋,“做个交易怎么样?”声音平静没有什么波澜。   何无念定住步子,转头看向柳泰武。   “不是没有思路吗?”柳泰武耸了耸肩,“死马当活马医?你并不损失什么不是吗?”   “说说看...”何无念说的有些不情不愿。   “那个真凶,”柳泰武将腿伸直,“把他的资料给我一份吧。”   柳泰武说的很肯定,话语间根本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他甚至死死的盯住何无念,没有和善笑容的脸庞透着股森然的气息,跟柳泰武对视了几息的男人狠狠的打了个冷战,不断地揉搓着手臂最终还是答应了柳泰武的要求。   “线索。”何无念提出。   “什么线索?”那个在得到想要的答案的瞬间就挂上笑脸的家伙脸上一片迷茫。   “哎嘿!不是说做交易吗?怎么只有你的条件,等价交换的信息呢?”何无念的大嗓门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焦灼。   柳泰武似是才了然一般,点了点头。   “我上次已经告诉你了的不是吗?”他笑眯着眸子,“大概也不过就是两天以前的事情吧?何警官原来记性这么差的吗?”他甚至好心情的调侃了两句,“何警官没有察觉到吗?”他思忖了片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惊讶的看着面色不佳的何无念,“未婚妻,我的未婚妻,”他强调,面色逐渐严肃起来,“那个家伙的目标是我的未婚妻,跟着她,你会有收获的。”   ‘...跟着她你会有收获的。’   ‘按照你来的时间来说,你肯定已经见过她了,所以帮我保护好她,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异类,只能用另一个异类了结。’   跟着她,保护她,他强调过很多遍。   他站在医院走廊的拐角处,时间刚好,耳边传来木门推拉的声音,他微微侧过脸颊,看到面色凝重的Esther李从Rachel的病房出来后,柳泰武迅速的靠上墙壁心中默默计算着Esther李离开的时间,然后在合适的时间迅速的闪身窜进了刘Rachel的病房。   “来了?哇,时间掐的可真准,我们Esther也不过是刚刚离开。”   Rachel早就转醒,身上缠着多处纱布,脸颊上的伤痕依旧明显,柳泰武站在原地紧紧地注视着表情与平常无异的Rachel。   尽管少女身上的伤一点儿也不少甚至有些看起来还很吓人,可他依旧觉得庆幸,庆幸自己跟何无念那个冲动的没大脑的家伙强调了保护Rachel...如果什么也不做只是等待的话,那么,他有可能真的再也见不到这个坚强的家伙了。   他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至少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有些事情必须得亲自确认才行。   那些错综复杂得线团以巧妙的方式连结在一起,尽管麻烦甚至有可能被毛线勒破手指,却同样不可避免要亲手解开的局面,假手他人只会越帮越乱。   “刘莱西,欢迎回来。”   说这话时那张时常会戴上假面的脸庞上的表情,大概会是他这辈子最为诚挚的一次了。   当那些理清,他会按照原本的设定戴着爱的面具,跟那个让他心甘情愿伪装的女人,走完他那有些糟糕的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v=大概还有一章正文就完结了...这就意味着各种犀利的番外要来了...   ☆、番外-姜珉在与...①   母亲,一个永远都在追逐所谓爱的女人。   她就像是飞蛾一般,不顾一切的追逐着让她迷恋的光芒,尽管那是闪耀着光芒的万丈深渊。   然后,她带着让她感动到痛哭流涕的幸福陨落。   只有两个人的灵堂中女孩的哭声给这场寂静的丧礼带上了唯一的悲伤色彩,他只是平静的站在那里,身旁放声痛哭的女孩开始变得沙哑的嗓音吸引了他的视线,垂在身侧的手臂抬起搂住一抽一噎的女孩的肩,安抚性的轻拍着女孩的臂膀。   “智苑呐,不哭,”他的声音就跟他的表情一般没有任何起伏,“不是还有哥哥吗?”   那是姜珉在在那场丧礼中说的唯一一句话,平静的就好像他早就料到了一般。   他侧目,身旁只有十岁的女孩止住了眼泪却依旧在不断抽噎,含着泪水而晶亮的眸子望着他,他本是平静无波的心间荡起层层涟漪,然后他柔和了表情,带着暖意的手掌轻抚上女孩的发顶。   那时候姜珉在十五岁,姜智苑十岁。   一生都在追求真爱的母亲的灵堂,讽刺的除了她生下的两个所谓爱情结晶之外再无他人,那个女人带着属于她的美好幻想大概是幸福的离开了。   就像是突然醒觉了属于亲情的部分,也有可能是姜智苑那个只有十岁的家伙哭泣的模样太惹人疼惜,一向沉默冷淡的姜珉在在牵起姜智苑的手踏出母亲灵堂的时候,突兀的意识到,从今往后,他的身边只有姜智苑了。   心间有些复杂,带着点柔和与欣慰又夹杂着些说不清的别扭与不甘,明明他也不过只有十五岁,就要因为不负责任的母亲,而彻底担负起照顾身边这个小丫头的职责...然而他只有她了。   一起生活,相互依偎。   那个原本总爱黏着母亲的家伙开始将更多的关注放在他的身上,对着他笑得次数多了起来,就连说话的语句都要比从前长上许多,她总喜欢在他忙着学习而感到疲惫的时候恰逢其时的凑上来,柔软的双手按压着他酸涩的肩膀,甜糯的声音叙述着她所有的兴事。   “哥哥,玫瑰与雏菊,这个组合意外的美好。”   美的事物总是不完美的,大概是曲解了这话中的意思,十四岁的小鬼头带着少女的青葱拿着搭配诡异的花束兴冲冲的跑到了他的面前,花束高举,散发着些奇特的味道。   他那时带着古怪的表情,朝后挪了挪脑袋仔细的打量了两眼花束又盯了几眼姜智苑兴致高昂的脸。   “智苑啊...”他的脸颊抽了抽,“寓意呢?”还是没忍心说出打击小丫头的话。   她的脸上带上了些得意,将花束收回,眉毛轻微的挑了挑,“我现在要像雏菊一样清纯快乐,等我长大了会像玫瑰一样热烈耀眼,”她笑着的模样深深的印刻在他的脑海,“我会成为最棒的舞者。”   姜智苑热爱舞蹈,那是母亲发掘的并作出的最正确的决定,而每每看姜智苑跳舞的时候也是姜珉在对母亲最为感激的时候,留下了一笔数目可观的遗产他可以用那些继续支撑起姜智苑的梦想。   然后,现实打破梦境,露出残忍且血腥的事实。   “智苑啊...”他匍匐在冰凉的水泥地板上,眼前猩红的视线中是躺在那里几乎了无生气的姜智苑,他挣扎着想要离她更近一些,想要像超人一般在困境中激发出无限潜能救出他可怜的小智苑,然后无能为力,那些凶恶的小混混带着狰狞的笑容握着手中的长棍一下一下的朝着他身上砸下。   ‘跳舞?那么喜欢跳舞我就毁了你的腿...’   ‘没有腿的舞者?哈...’   ‘不是说残缺才是美吗?你这样会更成功的...’   迷蒙了视线模糊了听觉,脑海中回荡的是那些家伙嚣张的笑声和歹毒的一如诅咒的话语。   闹剧落幕,狗血一般因为所谓的拒绝而招惹来报复的姜智苑就那样失去了她的腿,连带着一并带走的还有姜智苑习惯性挂在脸上的和善笑容。   一向平静的相互依偎的生活,他清晰的感受到,他在渐渐地失去他所依偎着的温暖。   “班级里的同学,一向关系很好看起来也很和善腼腆的样子,我只是拒绝了他的邀请还有告白,啊...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在那个现场找到我的手机?里面有那个男孩子给我发的短信,无论是邀请还是表白,还有我的拒绝,甚至还有那些在我拒绝之后收到的威胁,如果能找到的话都在里面,我有留着并没有删除,我从来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叔,帮我抓住他们让他们受到该有的惩罚好吗?”那是姜智苑在那之后话最多的一次,也是那段时间中唯一露出笑脸的一次,她带着夹杂着苍白的和善笑脸坐在窗边的轮椅中,极度配合的向前来调查的警察做着该做的笔录。   之后,沉默占据了大部分时间。   细碎的阳光打下,背向阳光的少女木讷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玫瑰搭配雏菊的花束被一旁脸色苍白的男人放到了她的腿上。   “啊,这是我们智苑最喜欢的花束,”他苍白的脸上挂上些淡淡的笑意,“像是小雏菊一样清纯快乐,用不了多久就会像玫瑰一样热烈耀眼,”   对面坐着的警察了解似的挂上了笑脸,“智苑一定会成为这样的人的,”他说的肯定诚恳,窗边手抚上花束的智苑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恳切,依旧木讷的脸调转了方向,静静的看向说话的警察。   “我们智苑一定会成为那样的人的,”姜珉在在少女的轮椅边蹲下,“不是说,见证过苦难之后才会过上更为幸福的生活吗?第一次带那束花回来之后被隔壁的大叔骂了之后,你不是更坚定了这个信念吗...”他为少女为数不多的反应而激动,透着些激昂的声音在少女扯了扯嘴角将视线再次调转回窗外后越来越小,最后他吞下所有停在唇边的只有苦涩的笑意。   ‘你当然会成为最棒的舞者,不过,智苑啊...’   ‘嗯?怎么了?’拨弄着花束的少女应声。   ‘雏菊可以摘到,那么你的玫瑰是哪里来的...?不会是摘的吧...’   第一次展示喜欢的花束,可怜的智苑就因为剪了隔壁终于要求婚了的大叔的玫瑰而被臭骂了一顿,也是那次,姜智苑那家伙因为‘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的莫名其妙的联想,而对玫瑰与雏菊的搭配更为喜爱了。   她会在一次次的跌倒的时候笑着爬起来,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说着‘经历了风雨才能见彩虹,雏菊玫瑰一样的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的话语,然后执拗的一遍一遍的练习舞蹈。   她会在考试不如意的时候依旧秉承着她雏菊玫瑰的寓意然后更为刻苦认真...   除了母亲的葬礼,姜智苑那家伙没有哭过,是个坚强的家伙,是个坚强的在医生宣布她那条腿再也无法站起来的时候依旧淡定没有流泪的家伙...   ‘医学上不是还存在个东西叫做医学奇迹吗?哥哥,不要放弃啊,会治好的吧?’   她执拗的这样认为,同样不死心的姜珉在在姜智苑带着坚信的语调中也是那么认为的。   然后那个家伙,在失望重叠堆积之下,终于将自己逼进了牛角尖,用着她固执的思维反抗着包括他在内所有人的劝慰,渐渐地封闭了她所有的世界,独自一人。   他似乎意识到,智苑需要治的从来就是心理。   可是...现在还来得及吗?   渗透着血液的纱布缠绕在少女的腕间,毫无血色的脸庞带着木讷的迷茫,干涩的嘴唇轻微的蠕动无声的诉说着她封闭世界中的悲凉。   “做个交易吧?”   那是姜智苑第一次尝试自杀,他站在那里,仓促处理了她伤口的手上沾染着粘稠的鲜血,眼前漆黑一片就连脚下的地面似乎都在渐渐化作虚无,连带着姜智苑一起就要那么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然后那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带来了一丝光芒,将近乎崩溃的他拉扯回人间...   明明是给了他希望,却在最后将他推入了更为恐怖的...万劫不复的深渊。   然而,即使重来一次,他仍会那么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姜珉在与...②   ‘做个交易?我提供最好的医疗服务救治你妹妹,而你...’   多诱人的条件,那个男人张嘴吐出的话语是他沉淀在心底最为迫切的,那个瞬间他好像能体会到自己母亲对她的爱无所顾忌追求的缘由了,充满了吸引力无法拒绝。   ‘最好的医疗团队,不管是你妹妹的腿还是她的心理...’循循善诱,声音不缓不慢。   他的身子朝前倾了倾,舌头舔过干涩的嘴唇就像是干渴的人终于看到水源一般竟然没出息的下意识的吞咽了唾沫,喉间紧绷,半晌找回声音之后终于轮到他开了口。   ‘条件呢?’   混沌的大脑到底还存有一丝理智,明白天下没有免费午餐的大脑操控着嘴巴周围的肌肉问出了关键,对面端着咖啡杯的儒雅男人举杯的动作微顿,他能想象的到对面的男人掩于杯后的嘴唇扬起了怎样的弧度。   ‘不难,只是让一个恼人的小鬼头消失罢了,很简单。’   那张脸上带着的表情依旧儒雅,尽管他张嘴叙述的事情恐怖残忍。   那的确是个不同寻常的小鬼,他的手掌附上那孩子脖颈的时候,那孩子在一开始瞬间的惊慌之后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就连一开始的惊慌似乎都只是因为他突兀的出现,只是源于本能对陌生人出现在自己家中的错愕而不是面对死亡的恐惧。   让他心里泛着寒意的是那家小孩的视线。   他当时就像是神经高度紧绷的兔子一样,在敏感的察觉到细微的声音之时,出于本能的迅速逃离,然后交易失败...明明是该回归于揪心现实,却因为那家男主人的意外死亡而将他的生活推入了另一个低谷...想要通过扼杀那孩子来救治自己妹妹的他还是受到了责难,尽管那孩子跟普通的孩子绝对不一样,但,那终究还是个孩子。   他遭到了报应。   那个男人将那家男主人的死亡诬赖在了他的身上,却只是用同样见不得光的方式折磨他,在几乎就要接近死亡的时候他终于还是逃了出来,然后带上姜智苑迅速的逃离,越远越好...   他依旧只有妹妹。   然后,时过境迁,生活透着艰难的同时也夹杂着些偶有的温暖,最后他们还是回到了那个已经显得有些破旧的屋子。   三年的时间改变了不少东西,周围的邻居渐渐搬走,遗留房屋的改造最终因为开发商的破产而宣告终止,因此,他们得以再次在此居住,生活虽然辛苦但似乎也在渐渐的走向正轨,那时,姜珉在二十三岁,姜智苑十八岁。   “哥,早上好。”   那天窗户外的阳光明媚美好,带着格外温暖的光线透过窗户撒进室内,智苑脸上带上了消失许久的和善笑容,他站在小卧室的门口表情有些怔怔的,眼睫快速的扇动,可画面依旧温馨...那不是他的幻觉。   “嗯,啊,我们智苑也早。”   姜智苑身上套着一条雪白的连身长裙,一向披散在肩头的长发被她松松的挽起,就算是坐在轮椅中,那天的姜智苑也足够让人惊艳。   她戴着隔热手套有些笨拙的关火端起锅子,怔愣了半晌的姜珉在终于在姜智苑端起热锅的危险举动下回了神,大踏步朝前几步迅速的夺过热滚滚的锅子然后放到桌子上...毫无意外还是被烫伤了。   “哥,干嘛啊?我好歹是带了隔热手套的不是吗?”她的手快速的转动着轮椅朝他接近,“烫到了?家里不是有药的吗...”然后声音沉了下去。   那些药,多数是用来处理姜智苑这个家伙的伤口的。   “咳,哈,没事没事,我一向皮糙肉厚的,”他甩了甩手,“怎么今天想起给哥哥做饭了?”他故作轻松的用着耶挪的语气调侃道,“哎一古,我们智苑终于长大了啊。”   姜智苑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不是说哥哥考上了医大?”   那是他两个月前告诉她的事情,那时候的她还是个每天大多数时间都用在发呆的家伙。   “所以应该要庆祝的不是吗?”她就像是忘记了恐怖过往的单纯十八岁少女一般带着甜美的笑容歪了歪脑袋,浑圆的眸子中染上了些亮晶晶的光芒,“哥,你不会忘记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吧?”   生日,那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忘记,只不过日子要往后推一天才对。   大概真的是太久没有见到‘正常’的姜智苑了,兴奋还有激动充斥了大脑,完全让他忽视了对于维持抑郁状态几年的姜智苑来说,‘正常’才是最大的危机。   然后,他那颗被突来的兴奋冲昏了的精明大脑,在那么重要的日子死了机,忽视了所有一切。   ‘我还有哥哥,我最幸福的时光就是十几岁的时候...’   ‘可惜我还是要长大的,哎一古,时间如果能够停止的话多好。’   ‘不过我们哥哥果真聪明啊,医大那么难考,不是还是考上了?干杯。’   ‘...干杯。’   ‘哥,这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干杯。’   姜智苑如她所愿永远的停留在了让她幸福的十几岁,在钟声敲响,姜智苑二十岁之前,她在他的手掌下停止了呼吸。   归根结底,姜智苑从始至终都是个坚强的人,坚强的过分顽固的过分然后带着她的偏执,拿着那把刀表情狰狞的挥向了她坏掉的腿,一下一下,汗水滴落,瞪大的眸子中夹杂着血丝...   她该治疗的从来就不是她的腿。   他握住她手中的刀柄,带着血缘的血水混杂,浓郁的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是她表情最为丰富的一天,就像要将那几年所有缺失的表情都补回来一样,那张脸上的情绪夸张又狰狞,带着不容置疑的疯魔狂躁。   ‘没有用就该丢掉,你阻止我丢弃自己,那我就丢弃这条腿。’   ‘你放过我吧,太痛苦了,这样活着太痛苦了...’   接近五年的时间,姜珉在制止过姜智苑自杀许多次,他从来没有想过最后会是由自己亲手终止姜智苑的一生。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精神恍惚的从那间屋子中出来,就像失去了躯壳的幽浮一般飘荡在寂静的夜晚,任凭大雨冲刷着他满身的血腥,他遇到了那只猫咪,乖巧带着淡淡的光圈走进了他的生活。   契机,唇畔突兀的扯动。   转换生活,姜智苑只是需要时间用另一种方式回到他的身边,他抱着那只猫咪,脸颊上肌肉微动挂上姜智苑曾经最爱的和善笑脸。   他将姜智苑抛弃的躯壳埋葬在那间屋子的地底。   然后用时间静候姜智苑完美的归来,焦灼的等待总是带着恼人的烦闷,不得不自己亲手寻找,然后在失望中扼杀那些仿冒品。   “呀,马智郁,你给我站住!”   少女带着馨甜的气息飞速的从他的身边跑过。   “疯和尚,我就只是借一下,很快就还给你!”她回身,脸上扬着甜美的笑意还带着些俏皮的歉意冲着气急败坏的男人比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快速的消失。   他的视线从不远处光幕上放着的新闻图片上移到少女的脸上,眼镜下的眸子闪烁着夹杂着感动的兴奋光芒,他抽出插在口袋中的手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嘴角的笑意加深,手臂垂下,牙齿微咬下唇。   最后,在突兀响起的轻微笑声中他迈开步子,大步离开。   不远处的光幕依旧在播报新闻——   【RS集团觅佳姻,与泰晤建设强强联合...】 作者有话要说:  =v=简单的写了写犀利的另一只变态~~      ☆、番外-日常   ‘只是这两张诱人的小脸你就要将她们一起拉入地狱,不觉得实在是有些可怜吗?’   大脑构建的梦境,嘶哑的声音诉说着莫名的话语,宽大的手紧紧的拽住她脑后的发丝,用着粗糙的手指伴随着诡谲的笑声划过她的脸颊,她的视线一片模糊,遭到重击的脑袋还在钝钝作痛。   ‘可怜吗?呵,不觉得将她们放在那种变态的身边才是最可怜的吗?’   耳边嘈杂,就像是幼稚的孩童一般较量着嘴皮功夫,然后拽住她的男人被激怒,手下的力气加大,狠狠一握再将她像是垃圾一般丢弃到一边...   猛吸一口气,刘Rachel从床上弹起,胸口伴随着眼睫的快速眨动而不断起伏,撑在身侧的双手还在不安的颤抖,下意识的调转脑袋四下环顾,直到恐惧渐渐消退大脑清楚的意识到她现在的处境,心脏才逐渐平复...   “莱西啊,”身侧的男人迅速的坐起身,宽厚带着温度的手指抚上她的脊背轻轻拍打,“做噩梦了吗?”   汗水凝结成珠在开始的慌张过后凉意席卷周身,她轻微的抖了抖然后摇了摇脑袋。   “没事。”   柳泰武看着仍旧有些失神的女人,歪了歪脑袋,然后快速的将这个周身都笼罩着不安的家伙拥到自己的怀中,下颚在Rachel透着淡淡香气的发顶轻轻的蹭了蹭。   “刘莱西,就算做噩梦你梦到的都得是关于我的,”他的语调有些严肃,“不管是在梦里死命的纠缠你还是想要杀掉你,那个人都得是我,”语气似乎越来越正经了,在他怀中的Rachel几乎都要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这个男人却又突兀的哼笑出声,“呀,刘莱西,我可不允许你的梦里出现其他人,哪怕是噩梦,”轻扬的调子,似乎想到Rachel梦中全是他的样子的搞笑场景,这男人就跟魔怔了似的笑得欢畅。   Rachel侧了侧脸,将脑袋埋进她颈窝笑的不住颤抖的男人让她有一瞬间的怔愣,无奈席上心头透着淡淡的暖意迅速侵占整个心房,然后她就像是被他的笑意感染了似的,脸上也带上了笑容。   “柳泰武,别跟个笨蛋似的,”她伸手拍了拍柳泰武不住耸动的肩膀。   “像个笨蛋似的多开心?”他抬起脑袋,在夜色下晶亮的眸子盯着她,“你不也跟笨蛋一起笑了嘛。”他扬了扬眉毛,伸手捏了捏刘Rachel的脸颊。   “笨蛋也要睡觉了,”在Rachel抿住唇笑容柔和的时候,柳泰武迅速的掀开被子躺回其中,然后在Rachel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拽住她的胳膊将之扯到自己的怀中。   Rachel的脸颊贴上了他的胸膛,伴随着有力的心跳传入耳朵的还有柳泰武轻微的笑声,然后他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她的后脑勺,一下一下的抚摸着Rachel柔顺的发丝。   “这样,你绝对梦到的全是我,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嘁,哄小孩儿呢..”她轻啧出声,伸出手环住他腰的同时脸颊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闭上了眸子。   柳泰武那像是哄小孩的话到底不能左右她大脑构建出的梦境,那里的场景依旧血腥,其中透着的压抑一丝也不见少,但柳泰武有一点儿说对了,她倒是真的不再害怕了。   Rachel从不提那天在那间破旧平凡却又血腥的小屋中发生了什么,就像她只不过是去相熟的友人家中寄宿了一晚似的,然后在她也控制不住的梦境中独自承受着来自那间屋子的恐惧...   柳泰武坐在小吧台前,双手托腮看着正穿着围裙认真的切着蔬菜的Rachel。   眉目精致,即使是素面朝天也依旧可以在第一眼就抓住所有人的视线,刘Rachel给人的第一印象,漂亮。柳泰武托着腮的手指有节奏的在面颊上弹过,然后放下一只手,脑袋微斜,盯着Rachel的眼神似乎又认真了几分。   这么漂亮的Rachel总是自己承受痛苦,那本来就是不应该的。   “莱西啊,你如果不嫁给我就真的太对不起你自己了。”   刘Rachel手下的动作微顿,眼睫快速的扇动几下后抬起眸子看向疑似喃喃自语的柳泰武。   “不应该是你不娶我的话就太对不起我了?”   “不,明显我说的才是正解,”他将手臂交叠放在吧台上,身子微微前倾眨巴着的眼睛中满含笑意,脸上的表情笃定又得意。   Rachel扬了扬眉毛,将手中的刀具放下,双手撑住案板微倾身子与柳泰武对视,一副准备认真倾听的模样,脸上的笑意不减,好整以暇的就像是在面对单纯幼稚的孩童...柳泰武比以前更为时常的黏在她的身边,在她静养的这段时间,他几乎做到了寸步不离,然后不厌其烦的用着恰到好处的幼稚举动想要取得她的欢心。   她的确很受用。   那天,在窗外凹造型的柳泰武十分不凑巧的将手中拍照用的小道具抛出了窗外,在十几层高的高空坠落发出的声响意外地响亮,然后那个成功吸引了她视线的男人委屈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蹙眉道:“这么大声音,我不会是砸到人了吧...”声音很配合的微抖,甚至连眉毛弯曲的弧度都在时刻展示着他的不安。   她坐在沙发上,扫了他几眼之后很快又将视线调转回手中的杂志上。   “嗯...人的可能性远远低于车辆的,”她的目光触及杂志上亮眼的服装,赞赏似的点了点头,将页码折角,“而且多半还是名牌车。”为了不显出自己的敷衍,她还在沉寂了几秒钟之后迅速的加上了一句话。   然后柳泰武那边在安静了几分钟后突兀的响起了手机相机的咔嚓声,她在声音连续响起几次之后终于还是将视线从杂志移到了身后的柳泰武身上...那家伙诡异的瑟缩在窗边,手中握着手机伸出打开的窗户迅速的拍着照片...那副样子,是形容不来的有趣。   他似乎发现了Rachel的视线,迅速的直起腰身收回手机,摆正身子斜靠上了窗子。   “干嘛,”他下巴微抬,眉毛上挑,“我只是看看风景。”就连狡辩的样子也很有趣。   “哦,是哦,”她侧了侧脑袋,她猛拍身侧的沙发迅速起身,“我来帮你看看还有什么有趣的道具,”她强调,然后在强装镇定的柳泰武的视线中,抚着他的肩膀趴上了位于高处的窗台。   在他牢固的辅助下,她面带调笑的探身出窗。   “OK!”他抓着她的手指一紧,用着绝对算是吼出来的音量大声的叫唤了一声,然后在她被惊得退身回头看到他的笑脸又下意识的将视线调转回窗外的时候,绑着气球的深红色盒子从上方缓缓吊下,按照预先设定好的高度稳稳地停在了Rachel触手可及的地方。   戒指,那是装戒指的盒子。   “喂,愣着干嘛?”扶住她的手微微捏了捏她,“不打算接住吗?”   “什么啊?”她接住盒子,他将她抱下台子,Rachel抿了抿唇抬眸看着面前笑得畅快的柳泰武,“这又是要干什么?”她有些明知故问的意味。   柳泰武扬了扬眉毛,从Rachel手中拿过盒子,打开,单膝跪地。   “刘Rachel,你愿意嫁给我。”   Rachel盯着他,才注意到今天的柳泰武不管是衣着还是发丝打理的都要比平常规整许多,看着她的眸子真挚且热烈还夹杂着些小小的戏谑。   “我要是没有走到窗台边怎么办?”   “我会让你过来的,肯定。”他笑,然后晃了晃手中装着花型戒指的盒子。   她将手伸出,“谁求婚会用肯定句?”嘴角的笑容不减,柳泰武将那枚总算是显得正常漂亮的戒指套上了她的手。   那天...   “嗯,果真长得好看不管是什么样式的戒指都很适合。”坐在小吧台前的柳泰武目光定在Rachel拂过发丝的手指,“另外一枚也要好好的挂在脖子上才行,”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Rachel站直身子,顺手将挂在脖子上的蛇形戒指扯出。   “这枚,”她勾着脖子上挂着戒指的链子,“还有这枚,”展示出带着钻戒的手指,她微眯了眸子,“你这大概也算是求了很多次婚?求婚癖好吗?”   “哎一古,我每次都是很认真的,”他将撑在桌子上的手臂垂下,“蛇形戒指很有特色,”他从椅子上站起身,“但是我还是觉得,得按照常规形式来一次,所以都算是婚戒,必不可少的。”   他绕过吧台拽住Rachel依旧处在展示中的手。   “别做饭了,今天我们莱西放假,我们出去吃大餐。”   “喂,衣服都还没有换,穿这样是要去哪里...”   柳泰武却只是回身笑笑,拿起挂在门口衣架上的衣服便半拥着Rachel踏出了房门。   蛇形戒指,别致漂亮,量身定做,那枚戒指挂在刘Rachel优美的脖颈。漂亮的花型戒指,相较于另一枚戒指作为婚戒要显得普通正常许多...不管是作为一个病态患者,还是一个伪装于人群的怪物,柳泰武都是爱刘Rachel的。   在灯光下反着轻微光芒的花型戒指,掩藏于花瓣边缘附着着一条细微的小蛇,盘踞其中,不显眼却的确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婚礼   笑容要得体不失儒雅,拍手的弧度要恰到好处不过分夸张。   柳泰民坐在淳朴却独具特色的小教堂中,随着木质大门的推开新娘的进入,他扬起得体笑容的脸上带上些祝福的神色,跟随着其他人一起侧转过脑袋望向美丽的新娘。   掩藏于一片祝福声中,柳泰民轻微哼笑一声。   在柳泰民看来,柳泰武从来都是好运的,而且还是那种充满了恐怖的好运。   不管是小时候的父亲还是长大以后的舅舅,甚至还包括那个他本以为算是他派出去的姜珉在,那些企图对柳泰武不利的人,最后的结局无一例外的是死亡。柳泰民鼓掌的手交握起放置在大腿上,目光盯着的那个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福笑容的男人,自然的接过刘Rachel的手,然后柳泰民的视线顺着那两只交叠的手往上定格在Rachel浅笑着的真挚面庞上。   刺眼,柳泰民额角微微抽了抽。   相较于柳泰武那张欠扁的脸做出的表情,Rachel脸上那些可以归类总结称之为幸福的表情更为刺眼,而且更像是一种羞辱...那种美好的表情,还有拥有美好表情的完美女人,都不应该是柳泰武那种变态应该拥有的。   可那家伙偏偏就是这么好运。   无名火席卷上心头,怒意几乎已经要彻底的席卷大脑吞噬所有的理智,可身旁坐着的金女士的轻声感叹及时的压制了他的那些疯狂,然后理智逐渐回归,与那些疯狂因子相互抵制,面部神经陷入混乱,牵强的挂起微笑的唇角抽了抽。   最后在新人交换戒指的瞬间,抵制失败,瞬间垮塌下所有表情的脸微低,轻声快速的跟身边的金女士打了声招呼,然后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果真,到头来输的从来都是他。   “我去下洗手间。”   金女士转头看着起身离开的柳泰民,眼睫扇动了几秒之后才从满脑袋对柳泰武的欣慰感想中抽出了些思绪,才真正的反应过来柳泰民说的是要离开一下。   金女士盯住柳泰民的背影,直到他完全隐没于教堂的拐角处才收回视线,期间身子微微抬起本想要追上去询问一下,但终究她也是柳泰武的妈妈,今天泰武才是主角,尽管刚刚一瞬她也清楚地看到了柳泰民那诡异的脸色。   泰武是重要的儿子,泰民是重要的继承人。   她还是稳住了身形,在位置上坐好,短暂的思考过后决定将柳泰民的事情先放下,然后视线再次回转牢牢地定在柳泰武的身上。   新人交换了戒指,然后相拥,亲吻,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就像柳泰武跟Rachel婚礼使用的这间教堂一样,过程很普通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金女士脸上的笑容似乎是挂的最为舒服顺畅的一次,她那时的感觉就像是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普通母亲一样。   合照时间,金女士站在柳泰武身旁,另一边站着的是已经管理好表情的柳泰民。   她微微偏过脑袋看着身侧的大儿子,那张熟悉却总是会让她产生陌生感的脸孔上带着的表情,是她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幸福神情,她的身子朝前倾了倾,挽着柳泰武的Rachel的完美侧脸映入她的视线,正在站位的人群突兀的碰撞了一下,然后她身边的泰武在Rachel被碰到差点儿跌下去的时候迅速的伸出手臂将之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他伸手将她护住,微侧的脸上带着的却是应该出现在被保护者脸上的惊魂未定,角色相反。   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莫测,耳边突兀的响起了一声带点沙哑的软糯猫叫,那是她的宠物勇儿。   “来,大家站好看镜头。”   前面的摄影师有条不紊的指挥着。   勇儿,柳泰武曾经的小名,是在柳泰武还小柳泰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本是属于柳泰武的名字。然后时间推移,泰民出生柳泰武异于常人的一方面逐渐暴露日益明显,那个本是寄托了她和柳元遵美好希望的名字的主人——勇儿,被剥夺了继承人的身份就连在她怀孕时候定下的‘勇’字也被一并剥夺。   ‘这不是我儿子,这明明是个怪物,什么勇,这种名字就连念他都不配!’   ‘泰勇?呵,这个怪物最好消失掉...’   ‘无,这个字最适合他了...’   柳泰武,柳泰无,她央求了许久才没有真的让‘无’出现在他的名字里,那是她的儿子,无关乎其他,在怀着他的时候就格外艰辛的孩子,就算异于常人,他也始终是她的孩子,是她的羁绊,是她的责任。   “金社长,麻烦看一下镜头。”摄像师将相机从眼前拿离,笑着唤了一声陷入自己思绪的金女士。   她微微一怔,思绪快速收拢,在柳泰武的视线望过来的时候冲他微微一笑,然后摆正身形。   Esther李在摄像师叫金女士的时候,顺势侧转脑袋,眉头有些不悦的轻微皱了皱,随即在摄像师快速调整着自己的相机的时候,微微靠近身侧的Rachel。   “你还是应该认真的思考一下,”她在Rachel的耳边呢喃。   就算现在一切都看似已成定局,Esther李也依旧保持着自己不看好的态度。   “越早越好,我不想看到你后悔,”就像是掀开了柳泰武坚守顽固的模糊表皮之后,所有的阴暗都从那个缝隙中流淌出来了一般,她始终不觉得柳泰武会是Rachel最好的选择,不光是出于一个母亲觉得自己的女儿嫁的人应该是比现在这个男人更好的人,还是因为,她那敏锐的直觉捕捉到了些什么...仅仅只是因为好像捕捉到了些什么,琢磨不透看不清楚才是最可怕的。   可是...   “妈,你不是答应只要不过分就再不会干涉我的婚事了?”Rachel侧脸,“不管是他还是我,我们都没有事情不是吗?”顿了顿,“你不是调查的很仔细了?”她强调。   Rachel就跟被喂了迷药一般,固执的可怕,在那次看似是意外的绑架案之后用了些狠戾的小手段还是让她不得不对他们的婚事妥协。   “好了,看镜头各位,现在真的要拍照了。”摄像师还是调整好了他的镜头。   Esther李轻哼一声,大概真的是太不满了,眉头不蹙自皱,但到底还是端正好身形看向了镜头。   “咔嚓——”   闪光灯亮起,一切定格。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这一篇写的还真是任性,感觉自己都要纠结到沟里去了,也难为大家还在追文,kk~~   QuQ下一篇文我会好好存稿列大纲再开文的,么么哒,灰常感谢各位亲们支持了~~~   ☆、终章   为什么要纠缠在她身边?   男人交叠起双腿身子靠进柔软的沙发,手臂搭上沙发指节有节奏的晃动,微垂下的脸颊上挂着轻微的笑意。   “纠缠在她的身边?”他玩味似的将问题呢喃了一遍,然后抿唇摇了摇脑袋,“我并不觉得我是在纠缠,”他的眉峰挑了挑,“是她先接近我的不是吗?”   不是你先躲避她的?她明明都想要找你了。   “观察,”他回答的很快,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兴趣引起注意,而更深层次的需要观察,”他舔了舔唇突兀的笑了起来,“本来以为观察会持续更久的,但谁能想到那孩子竟然会订婚呢?”敛起笑意,微眯了眸子,“不过,那让我也确定,她就是我的。”他说的笃定。   那么你的英雄呢?情绪变化是怎样的?还在崇拜吗?   “崇拜?”他捂嘴笑眯了眸子,笑声在安静的室内久久回荡,“小孩子总会对突然出现的事物,突兀的产生迷恋不是吗?只是因为那个事物没道理的符合了他的审美,”他将手垂在身侧,“我就是这样,”手指在沙发上轻轻拍了拍,“迷恋会变成执着,不管怎么样总想要探究一下自己迷恋的人...即使随着年龄的增大,空洞的大脑逐渐被塞进了许多的东西,无数的道理生硬的盘旋在脑中,迷恋消退,可执拗还留有余音。”   他顿了顿,“那些多半已经逐渐转化为了好奇,”他轻蹙眉头思索了一下,然后舒展眉峰,“好奇心总不是那么好按耐住的。”   所以...   “嘘——”他将手指比在了唇间,“问答结束了,”他站起身,“我们Rachel该起床了。”   他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在手搭上门把的时候侧转脸颊。   “按照约定,我们都会幸福的。”   空寂的屋子,在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嚓声之后再次回归平静。   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选择跟他在一起?不...不害怕吗?   她沉默了良久,舌尖舔过唇瓣两次,眼睫扇动十次,然后唇角勾出了笑容歪着脑袋,嘴唇一张一合,吐出几个字——   “但不会有人比他更爱我了。”   尽管现实布满谎言,但唯一确定的是身旁的人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0.0我还是觉得这样完结就可以了。   =v=总归是犀利的完成了,遥想四月,脑洞一来,就没有大纲任性的开了坑,写的也算是有些零零乱乱,但很感谢亲们支持我了,下一篇文会在10.10号正式来袭,吸取了这篇文的教训,会用这几个月的时间好好的准备的,总之真的谢谢你们的支持。   2015年7月20日   宅酱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